第十八回 寻找之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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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人的狗肉汤味道的确是极好,还有他们的泡菜,打糕。他们有个习惯,杀狗的时候会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吃饭。高丽人能歌善舞,这一次绝对是上官遥吃得最热闹的一顿饭。唯一使他觉得不太适应的是高丽族男尊女卑的习俗。吃饭的时候男人先吃,并且是在桌上吃,可是女人却要先干活,干完活躲在厨房里吃。这个习惯在汉族或是其他上官遥所熟悉的民族里,是没有的。
这一夜就在歌舞中度过,上官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人,一个平民百姓,在这里没有江湖,没有阴谋,没有杀戮。每一个人都是那样开心得活着!原来只有平凡得活着,活得才真实!
他们的日子并不富裕,他们生活的地方并不繁华,可他们与世无争,人与人之间没有勾心斗角,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宁静祥和。
天刚蒙蒙亮,勤劳的高丽族人已经开始干活了。上官遥推开房门,有点冷,但是带着甜味的空气让他觉得很舒服。只是眼前的一幕幕让他瞠目结舌。
干活的女人们,竟然每个人的头上放一个用麻布拧成的圈,让后顶着一个水盆。
看着她们纤细的身体,上官遥不能想象,被那么重的东西压在头顶是怎样的感觉。可是她们似乎都习以为常了,走路不但很稳,而且很快。
“小伙子,这么早就要走吗?”那老汉从屋里出来问道。
上官遥看着他笑了笑,说道:“早点上去看看,那个鬼老头如果在上面,我让他以后不要再来偷你们的鸡!”
“他听你的?”老汉有些吃惊。
上官遥低笑道:“我有办法治他!对了大叔,您贵姓?昨天太开心都忘记问了。”
那老汉挠挠头道:“什么贵姓,贱姓的?你是问我姓什么?我姓车,我叫车承珠。”
车老汉刚要再说什么,就听不远处有人喊道:“天池怪兽又来偷鸡了!”
上官遥心弦一颤,所谓的天池怪兽不就是鬼见愁吗?
果然,只见一个人,下身就像装了一个很小的车轮,拖着远比车**的身子以及触目惊心的大头,向上官遥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边跑还边笑:“哇哈哈哈,你们以为老子不在家,竟敢上天池,你们家去山上挖俺的人参娃娃,俺只要你们一只鸡已经很便宜了!”
上官遥无奈得摇摇头,站在了鬼见愁的正前方,等鬼见愁发现的时候,一紧张几乎刹不住,差点撞到他的身上。
“我的妈呀,我的小祖宗,怎么又是你呀!”很久没听到他鹦鹉般的叫声了,现在听起来,上官遥到也没觉得有那么难听了。
“嘿嘿,鬼大叔,堂堂一个另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武林怪杰,在这里偷人家的鸡,似乎不太光彩吧?”上官遥奸笑道。
“这,这个,这个不是我偷的,是它自己飞到我怀里的!”鬼见愁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小母鸡强辩道。
上官遥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有这么奇怪的事?我一直还以为小母鸡只会向公鸡投怀送抱呢,却原来……呵呵,鬼大叔您也有这么大的魅力啊!”
“那当然!”鬼见愁刚得意得说道,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上嘴巴,一会儿结巴道:“你,你,你骂,骂我?谁是公鸡?你见过这么高大威猛的公鸡吗?”
上官遥翻了翻白眼,高大威猛?
“是,是,公鸡哪里有大叔您这么威猛啊!所以连小母鸡都不要公鸡了,来找您呢!”上官遥一脸无辜得说道。
鬼见愁的脑袋里就只有一根筋,如果跟上官遥斗嘴,累死他也斗不过人家。上官遥这拐了弯的骂他,他半天都听不明白!
后面追上来的村民将鬼见愁的退路拦住,鬼见愁不禁有点急了。他虽然不着调,但他不是恶人,偷只鸡也就算了,让他伤害无辜的百姓,他是不愿意的!

“小祖宗,你让开,咱们好说好商量!动手我打不过你,他们打不过我。我也不打他们,你看我都不欺负弱者了,你堂堂玉面阎罗怎么能欺负我老人家呢?”鬼见愁贫嘴道。
上官遥微微一笑,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可以啊,不过,第一,你把鸡还给人家;第二,你让我见叶羽寒。你答应我就放你过去。不然……哼哼,我把你绑了交给他们。然后我回去中原的路上就把你偷人家鸡的事情告诉你所有的兄弟,还有江湖上所有认识你或听过你名字的人!”
鬼见愁面露难色,无奈说道:“我还鸡给他们就行,但是我徒弟……她说过我要是告诉你她在哪儿,她就一辈子不理我,也不会再叫我师父!”
上官遥心中一阵剧烈得疼痛,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有些迷离,他沉默了一会儿,涩声说道:“为什么?”
鬼见愁拨浪着大头,说道:“女人心,海底针,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跟你在一起对吗?”上官遥问道。
“也对也不对,她不在长白山,不过我知道她再哪儿,但是我就是不能告诉你!人要讲信用的!”鬼见愁说道。
上官遥的神情有些颓然,鬼见愁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他似乎都没有反应。
“还给你们!”趁现在,上官遥失魂落魄的时候,鬼见愁将小母鸡扔给了身后的村民,绕过上官遥就跑。
“上官遥,再见了!”鬼见愁边跑边喊。
说他傻嘛,有的时候真是冒傻气。上官遥本来陷入了失落和迷茫中无法自拔的,正是他逃之夭夭的好机会。可他偏偏喊这一嗓子,愣是把丢了魂的上官遥给叫了回来!这下看他怎么再甩掉轻功比自己高出一倍的上官遥。
上官遥回过神来,转身就追。
“小伙子,你去哪里啊?”车老汉在他身后喊道。
“我去让他再也不敢来偷你们的东西,以后你们就可以自由得上天池那里了!”上官遥说道。他当然是说的,但让人听起来却比人家喊得还要清楚。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人已经消失在白色的雾中。
车老汉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个普通人,比他们最怕,也最讨厌的“天池怪兽”还要强大得多!
上官遥的天山魅影,蹬起山来可是快得很,本来鬼见愁的轻功就差得远,何况是蹬山?长白山虽然也很陡峭难攀,但相比天山的托木尔峰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哎哟喂,你小子老是跟着我干什么呀!算我求你了,你就别跟我抢徒弟了!”鬼见愁一见上官遥追到他的身边,无奈得说道。
上官遥一反平时灿烂得面孔,十分正经得对鬼见愁说:“我一定要见到羽寒,就算她不愿再见到我,我也要听她亲自告诉我!”
鬼见愁无奈得叹了口气,说道:“要不这样,她现在的眼睛还没好。你先回去,等她的眼睛好了,我让她回中原找你!”
上官遥有些失落得说:“我知道,天下只有你能治好她的眼睛,可是我只想见她一面,我不求把她带走!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治,只是我到现在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前半句说得是肺腑之言,至于后面的话是说给鬼见愁听的。
“还有人可以治?是什么人?什么人还有我这么大的本事?”显然鬼见愁很不服气。
上官遥心中暗笑,却假装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他姓谁,名谁,只知道他一身白衣,头带白帘斗笠!”
“雪之子?他还活着?”鬼见愁惊道。
“雪之子?他是什么人?”本来只是激鬼见愁的一句话,却没想到意外得知,原来鬼见愁竟知道那白衣人的来历。
鬼见愁没有理会上官遥,他脸色发青,神情似乎有些惊恐,仿佛陷入了某件恐怖的事情当中……
“雪之子,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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