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伤的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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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候。
“那个人呢?”喝完粥,我问。
“啊?哦,他在隔壁。小七是想?”司星笑眯眯地递给我一块桂花糖。
“当然要好好‘谢谢’他啦,居然把我当肉垫!差点没把我压死!”我把糖扔进嘴里,幸福地笑了,果然还是星宝宝牌的甜品好吃!
走进隔壁房间,来到卧榻旁,那人已经让哥哥他们洗漱了一下,已经没有刺鼻的血腥味跟汗臭味儿。黑如香檀的头发柔软地分成两边覆盖在木枕上,宽阔明亮的额头,浓而不粗的剑眉,眉下闭合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层淡淡的扇形黑影;棱角分明如细细雕刻的脸庞,高耸轩挺的鼻子似剑锋出鞘,狭长而微微向上的嘴唇,再加上那一米八左右的精壮身材,无不昭显着他酷酷的气质。不知道他的眼睛睁开时什么样子的——莫名地,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我敲了敲自己的头,真是的!发什么花痴啊?!我可是来算账的!
嗯,脸色苍白了点,外伤也蛮多的,手臂各有两道伤口,右小腿也有两道,哥哥们应该已经帮他上过药,并用干净的棉布包扎好。但后背是全身上下伤得最重的地方,他们不敢自作主张,只是清洗了伤口周围的皮肤、点了**道止血而已。只看到一道梭型的伤口从左肩蔓延到右髂后上脊上约3CM处,创口不整齐,应该是钝器所为。啧啧,谁那么狠毒啊?这么一下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能挨到现在也算你命大了!
看在你伤得这么重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差点压死我的事了。同时,作为一个在希波克拉底塑像前宣誓过的医生(上辈子进医学院的第一天就被学校安排去宣誓了),你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滴!
回房拿了我的包裹,这可是我的宝贝啊!这世间多少灵丹妙药都在这里了!嘿嘿~~
“咳咳……小七,你不是要救他吗?”司雷见某人拿起包裹发呆傻笑,不得不出声。
“呃?是喔!”我赶紧拿出一个墨玉做成的长颈瓶子,小心打开封紧的布包,用特制的小镊子夹起几块折叠成方形的消毒的纱布。打开瓶子,一股熟悉的香味弥漫开来,不错!是酒精啦!这可是在山庄的那一年内我经过无数次实验用了几百斤酒才提炼出来的纯酒精!得来不易啊!眼下用在这里,心疼啊!
虽然如此,还是拿起纱布,蘸上用开水稀释到浓度差不多75%左右的酒精,在那道大伤口上来回清洗消毒。那人疼得冷汗直流,呜咽着,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而全身——尤其是四肢跟背部的肌肉一直在抽搐,我赶紧叫司星他们帮忙抓住他的四肢。伤口又长又窄,上面还有一些烂肉,这种创伤最容易感染破伤风等厌氧菌了,如果有双氧水在的话那该多好啊!最好还要有抗菌药啊破伤风疫苗之类的!
可惜我不是学药学的!而且我的化学一向烂得可以,酒精总算勉强提炼出来了,双氧水啊疫苗啊,得了,杀了我还比较容易!
清创后,上了薄薄的一层生血活肌、散热祛瘀药,没包扎,只用了几块无菌的纱布轻轻覆盖在上面。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预防感染了。
你问我为什么不包扎啊?这样的又深又窄的伤口包扎了,更容易感染!到时人都因毒血症啊败血症之类的死掉了,我算白忙了!
认命地发动我家祖孙三代,一切以严格护理此人为终极目标,一直到他伤好为止!爷爷是没有异议的,他一早就想看我给人治病,上次替爹戒毒时他没来得及看到,一直后悔得捶胸顿足,三天两头叫我表演给他看~汗~~那狂热的程度,差点把爹扔进烟膏里叫我再去帮爹戒毒了!而爹爹他们几个一向都是听我的,自然也是同意的。
赶走他们,我坐在卧榻前,拼命地思索房间内的灭菌办法。灼烧法?别人肯定以为我要放火烧客栈了。湿热灭菌?不现实!上哪去找那么大的压力蒸汽锅?甲醛?这世界是否有人认识这玩意儿还是个问题!石灰?石灰!

我一拍大腿,就是了!石灰跟硫磺都能灭菌啊!老师讲过的!
立刻招呼隔壁屋的兄弟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嘱咐后,他们就去准备了。
半响,司星拎着一桶石灰水过来,我让他四处喷洒了一些,看着不省人事趴着的那位,暗叹:只能这样啦,帅哥,如果石灰不行咱就试试硫磺熏蒸法吧!
三天后,帅哥背上那道散发着腐臭味的流着脓的伤口告诉我,石灰不顶用!!
郁闷~~
叫上司星司雷他们,弄上几斤硫磺,将隔壁我原来住的那间房里的丝绸金属制品撤去,然后喷洒水雾,叠上方凳——直到接近房梁大约一米的高处,摆上大瓷碗,称好硫磺,按照每立方米空间15-20克——也就是每立方米半两左右的分量,点燃、走人。
这就是硫磺熏蒸灭菌法。硫磺燃烧产生二氧化硫,二氧化硫易溶于水生成亚硫酸,可灭菌杀螨。因为二氧化硫密度比空气大,容易下沉,为取得满意的灭菌效果,最好将其置于离地面较高的地方再点燃。点燃后,因对人体呼吸道粘膜、眼结膜有刺激性,且二氧化硫对纤维跟金属有腐蚀作用,所以熏蒸房屋时不仅人要离开,还应该撤出易腐蚀物品。
将帅哥消毒后抬进熏蒸后的房间,端来槐花汁蜂蜜黄酒——爷爷说这是秘方(用法:槐树汁2酒杯,蜂蜜45克,黄酒/白酒60克。先将黄酒温热后,加入上药调匀即可,1次服下,蒙被发汗。以前额剑突下有小汗珠即可,不可大汗淋漓。),撬开帅哥嘴巴,灌服。然后蒙被,额头稍出汗时,揭被。发病即灌服。
七天后,帅哥的情况总算安定下来,伤口也不再化脓了,有细圆红嫩的肉芽组织开始长成。
可是帅哥还是没醒!
老天,你可别告诉我忙活了半个多月居然救了个植物人!你也忒残酷了吧!
晴空乍现闪电~~
行了行了,我道歉我道歉,您老就别再劈了,等下劈到不该劈的就不好了嘛!
果然,街上有人大喊:
“不好啦,李员外的大舅子的小表弟的二堂姐的丈夫的姨妈的大哥的老婆的弟弟家的那只大花老母猪被雷劈到了!听说那只母猪长人性,那一家子就靠卖这老母猪下的猪崽子维持生计的……”
“是吗?那可惜!”
“您别说,那一家人现在可是哭爹喊娘的……”
……
这不,都叫你别劈了!
撇撇嘴,腹议够了,走到床前抓起那人的手,寸关尺,先把把脉再说!咦?什么时候这里长了条新生血管啊?
只见腕间有一条半圆形细血管包绕着尺桡骨,但腕部手背面却没有。抓起另一只手,也有!
果然是中毒了啊!
幸好你遇到我了,帅哥!我就再帮你一回,连这毒也给你解了吧!
“红殇”是一种慢性毒药,平时是不发病的,只有在身体状况不好的时候才会发作,发作时只会出现昏迷等意识障碍,没有其他表现。不过接着人就会骨瘦如柴,如果没有其他伤口病灶的话,最后人就会因严重营养不良导致的机体衰竭而死。
没错,这位帅哥中的就是“红殇”!但是,老头说过,红殇貌似是碧涧皇族的秘药来的,他怎么会中了红殇?看来也是很有“故事”的一个人嘛,但最好这个故事跟我家是没关系滴啦!
说归说,人还是要救的,毒也是要解的,以后的事再说吧!
半个月后,帅哥的背后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而红殇之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帅哥这两天就会醒——红殇奇怪的地方不仅在于它能在不知不觉中消耗生命力,还在于发作后,毒一日不解,人就一日不醒。
我决定离开。
在流韵已经呆了两个多月,而且,无论这个帅哥跟碧涧或者承晖山庄有什么利益关系,我都不想深入探究。于是留下三服解毒药,吩咐小二每天煎两次灌到他嘴里,司雷付了帐,接着我们就坐上马车,继续我们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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