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劳而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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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和其他贵妇人在外面玩了一个多星期,她看上一个年轻的小白脸。碍于自己是个贵族,不敢明目张胆地和他出双入对,只好夜深人静的时候和他幽会,在他们打得火热的节骨眼上,其他贵妇人却决定回家,她也不好自己留下,只得依依不舍地跟着回来。
我预料到她会因为欲求不满而找人撒气,已经准备好应敌之策。
“你们两个小贱人就知道臭美,都给我滚!”尖锐的叫骂声从后母的卧室传出。
果不其然,她先拿自己的女儿开刀。根据我一贯经验,不消片刻,这母女三人都会把矛头对向我。
气急败坏的脚步声离我所在的厨房越来越近,我深吸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死丫头,你在干什么?”大姐率先找茬。
“我在炖南瓜汤,一会给妈妈和姐姐们做烤牛排。”我乖巧地回答。
她的气焰顿时减半。牛排和南瓜汤是她们最爱吃的菜,而且只有我能把这两道菜作出独特美妙的滋味。
二姐一看大姐阵亡,前仆后继的冲上来:“我的皮鞋你用湿布擦干净了吗?”
暴发户生的女儿真是土包子,“姐姐,和其他小姐们穿的鞋子比,您的皮鞋可是最漂亮的,所以必须要好好保养,不能用湿布擦,要用干布擦灰,再上鞋油。”
我的马屁拍得她很舒服,“你怎么知道我的鞋最漂亮?”
我想都不想地回答:“两位姐姐是贵族,又漂亮又有眼光,选择的东西当然也是最好的。”
姐姐们十分满意我的回答,喜不自胜的回房间自我陶醉去了。
后妈在她们走后不久来到厨房,“死丫头,给我泡杯茶!”
我立刻将刚泡好的茶放进托盘,“我就知道您口渴了,早预备好了。”
她细长的三角眼紧盯着我,“恩,你变聪明了嘛!”
“全靠您的教导。您最近好象变年轻了!”我乘机说。
她的手迅速抚上自己的脸,有些惊喜,“真的?”
哈!跟小白脸鬼混,老牛啃嫩草,你当然年轻了——心年轻了嘛!
应付完母女三人,我提紧的心终于放下。凭父亲遗传给我的头脑和后天练就的口才,我又躲过一场浩劫。
其实我大可以用魔法收拾她们,但这对我没好处——第一,浪费法力;第二,使用魔法时的能量震动会惊动附近的魔法师,容易暴露我的身份。
虽然我是“妖帝”的首脑,法力强大,但树大招风,还是小心为妙。
打开父亲留给我的怀表,指针定在十二点的位置。不行,我得休息,明天还要煮饭做家务呢!
刚挨上枕头,就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小姑娘!”
咦?这不是送我水晶鞋的老巫婆的声音吗?我急忙坐起来说:“你在哪里?”
“我在这!”厨房骤然明亮,老巫婆悬浮在半空中。
“你这样会惊动我的家人!”我担心后母和姐姐们发现。
“不用担心,我已经对他们施了‘沉睡术’。”
我想起那双鞋可能是她偷的,于是问:“你来干什么?”
“小姑娘,我是来要回那双水晶鞋的。”
我一惊,“为什么?”难道出事了?
“那双鞋会给你带来祸患的。”
“什么祸患?”我看上的东西谁也别想动。
“那双鞋被下了诅咒,我也是才知道,所以才向你要回!”
“什么诅咒?”让我知道是谁下的,非收拾他不可!
“告诉你也没用啊,小姑娘。”她把我当成普通小女孩了。
我开始不耐烦,“请告诉我,看在我和您不错的份上。”
“唉!这鞋子原本是王子安东尼奥准备送给未来王妃礼的礼物。有一对女巫姐妹同时爱上王子,但王子不肯接受她们的爱,她们就在鞋子上下了很厉害的诅咒——穿这双鞋的人将永远无法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我不怕,没关系的。”我毫不在乎,像我这种人,不需要爱情。
“没你想的简单!这鞋虽然有诅咒,但还是代表着未来王后的身份——安东尼奥王子已经被立为王储,是未来的国王!所有的女人都想得到它,你很危险!”
“您要它有什么用?”一个老巫婆要它干什么?别告诉我她也想当王妃,笑死人了!
“这和你没有关系,小姑娘,现在把它还我,我送你别的礼物来代替!”
“我穿过了,诅咒已经生效,所以不用还您了吧?只要您不说,没有人会知道。”除非谁不自量力,到我这找死!
“你不懂。快,快还我!”老巫婆急了。
“除非告诉我您要它干什么。”这鞋绝对不简单。
老巫婆面露凶光:“给我!”
我微笑:“老巫婆,你动手之前先想明白,不然是要后悔的!”
她警戒起来,“你是谁?”
我悠哉地晃着双腿,“听说过‘妖帝’吗?”
她脸白了,“你是‘妖帝’的人?”
“没错,‘妖帝’里最弱的也比你高三个等级以上吧?你还想跟我动手吗?”何况我还是“妖帝”的头儿。
她半信半疑,“你没骗我?”
我一扬手布下保护四周环境的战斗结界,“你可以试试!”
“是你逼我的!”她将扫把变成法杖,一道电光从她的法杖里释放出来。
我使出[暗黑盾],在我的面前立刻出现一个巨大黑洞,将她的法力尽数吸收。
她才发现与我之间的差距,瞪大老眼说:“[暗黑盾]!你是高级魔法师?”
“你是说我和桑戈那种废物差不多?”简直是侮辱我。 我承认[暗黑盾]不达到“高级魔法师”的水平便无法使用,但它对我而言就是普通的防御法术嘛!
“桑、桑戈?”她结巴,“顶、顶级魔法师?”
“对!顶级废物魔法师。”
她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能逃走的出口,可惜,她等级太低,我随便设的结界她都办法没冲出去。
“说说那鞋对你的重要性吧。”我把玩着手指间的头发。
“我不会说的。”
嘴还挺紧,“不说算啦。我就废掉你的法力当作补偿吧!你没有法力也不会死,顶多被人天天追杀或是用火烧着玩嘛!”我狞笑着走近她,同时扬手。
“求求你,不要这么做!我说!”她连连求饶,“水晶鞋上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她猛然间眼放绿光,像猫爪一样锐利的枯手向我袭来。
偷袭?还没待她抓上我,我已经到了她身后,[瞬间转移]这种法术估计她没听说过。我无奈地耸耸肩,并不想杀她,鞋的秘密我还不知道呢!
老巫婆知道和我拼命是白费力,便如泄气的皮球般蔫了。我乘机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有人在找你,你惹上大麻烦,很可能会死。如果你肯说,我就让你加入‘妖帝’,你看怎么样?”
“加入‘妖帝’?”老太婆来了精神,“你没骗我?”
我从衣袋里取出一枚胸章,“你认识吧?戴上它,就表示你是‘妖帝‘的人。”
她呑口口水,“我说!传说那鞋是开启一个宝库的钥匙,有了它就能得到宝库中的一切宝物,宝库里有上古的魔法秘笈,还有撒旦当年被封印前遗失的法杖,有了它,就能称霸整个魔界!”
我满意地点头,把徽章扔给她。
戴上徽章,老巫婆顿时有了底气,同时又用崇拜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被她看得很不舒服,“你想说什么?”
“我……能不能知道你的等级?你在‘妖帝’里一定是高官吧?”
她羡慕谄媚的嘴脸让我更不舒服。“妖帝”的徽章除了首领谁敢随便给人?不过猜到我是“高官”,她也算聪明。
“等级?没有人给我评定过,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在‘妖帝’里不是高官,也没有职位。”
“嘿嘿……”她干笑着,不敢再多问。
这老巫婆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以后慢慢问她。既然投靠我,我就要保证她的安全。
我瞧瞧她,说:“你明天去‘杜薇拉城堡’,找主考官拉多和教练官莫克,让他们把你的等级提升到见习魔法师水平。”
“杜薇拉城堡?那是‘妖帝’的总部吧?”她深陷的两眼熠熠生辉,“那他们不相信我怎么办?”
“徽章能说明一切。一路上只要是‘妖帝’的成员,看见你的徽章就会帮助你。”
“太感谢您了!”
“你走吧!记住,别把认识我的事告诉外人。”我需要安宁。
“我明白,请放心!”她心满意足的消失了。
鞋现在是我的,谁也不会知道它在这里,老巫婆不敢背叛我,所以现在很安全。至于宝库的事情……钱我不缺,上古魔法和撒旦权杖我暂时用不着,看心情吧。
肚子好饿,天蒙蒙亮,该去作早饭了。我真是命苦啊!看那三个母女睡得像死猪一样,我可是整夜没合眼哪!

忽忽把早饭端上桌,大门又被敲响了。
打开门,邮差把一封信递给我。
信封写着两位姐姐的名字。大姐说:“死丫头,你把信拆开,给我们念一遍。”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精美的请柬,“尊敬的莱娜特里斯小姐和安基拉特里斯小姐,我诚挚地邀请你们参加12日晚上八点举行的舞会,地址是位于王宫的国家宴会厅。请务必光临。王子安东尼奥。”12日?不就是今天晚上么?
原本心不在焉的姐姐们先是一呆,随后大叫起来:“天哪!我们的好运气来了!”连最近精神不振的后母也两眼放光,和她们一同欢喜。
奇怪,安东尼奥王储邀请她们干什么?虽然父亲是贵族,但她们根本没权利承袭父亲的贵族名号,怎么可能有资格被高贵的王子邀请?
“既然被王子邀请,我们一定要好好打扮,说不定他会看上我们!”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痴已经做起白日梦。
“死丫头,把我们最漂亮的衣服首饰都找出来!”
“好的,我马上去。”我走进他们的卧室,打开衣柜。
大红大绿,俗气不堪,真不愧是暴发户的女儿——一会选两件最土最俗的衣服拿出去,她们一定满意。
找齐衣服首饰,两个姐姐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浓妆艳抹、精心装扮后和也想去凑凑热闹的后妈上了马车,赶往王宫的国家宴会厅。
收拾好厨房,我没有心情休息,只想知道舞会那边的情况。
这次我不想再用[神志搜寻术],换个法术,以免再遇上像上回那家伙一样的怪人。
我聚集所有的光线,启动[光之镜],用它的优点是通过光元素的折射,将我想看到的影象呈现在由光组成的镜面上,同时又不会惊动任何人。缺点是只能看,不能听。
后妈她们已经进入大厅,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她们的地位太低,没资格和那些地位高的争位子。过了一会,人们纷纷站起,男士们脱帽行礼,女士们敛裾躬身,这是宫廷礼仪,估计是王子驾临了。
主角行走在红毯中央,一身雪白的燕尾服,风度翩翩。他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垂在肩上,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他英俊优雅得让我感到腻味,这种男人太无趣了,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王子都是这样的吗?真不知道女孩子们为什么这样着迷。
我的后母两眼发直地呆望,两个姐姐也快流出口水。
王子已经开始讲话,好象是在致辞,过不多久,人们微笑鼓掌。他走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面前作出邀请的动作,女孩子搭上他的手,两人滑进舞池,跳起开场舞。唉,又是讨厌的华尔兹!我还是喜欢“妖帝”里的查理和黛安娜跳的“探戈”舞,从音乐到动作都是那么迷人。
无聊~~我把影象转到别处,发现宴会厅的落地窗外有一个人影。光芒一闪,迅速切换到他所在的位置。他的周围有一层厚厚的水雾包围,应该是结界,用结界来护身,估计他是正在使什么法术。我要是用[神志搜寻术]的话,就一定能知道他在干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撤掉[光之镜],又启动[神志搜寻术]。
恩,找到他的位置了……保护在他周围的是水元素做成的[雾之结界],看气流和空间的扭曲状况,他现在在使用的法术应该是——
“终于碰到你了!”惊喜的声音吓我一跳。
我晕……他在用[神志搜寻术]!最糟的是,他还是我最不想遇见的家伙。我真后悔,该死的好奇心!
“你别告诉我,你是专门在等我!”我对这家伙感到无力。
“是啊!我只有这一个办法,就碰碰运气!”他为自己的方法有效感到满意。
我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上次你出现在伯爵家的舞会上,我猜你跟参加舞会的人有关系,就把所有的参加者全部重新邀请一遍,希望你能再出现。”
“你邀请的?你是王储?那里面主持的人是谁?”
“他是我弟弟,塞特王子。”
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是王储?“你说你是王储,那你怎么不去主持舞会?”
“我在这等你啊!”他一副“你白痴啊”的口吻。
“谁能证明你的身份?”这疯子不会是捉弄我吧?
“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向你证明。”他收起法力,走进大厅。
他的出现引起人群的骚动——跳舞的人们都停下并向他行礼,女孩子们向他投去爱慕的眼神,他微笑着点头示意。
金发王子迎上来说:“哥哥你不是在忙着处理政务吗?”
“我刚抽出空。”他转身向众人摆手,“感谢各位的光临,我因为临时处理政务,只来得及和大家打个招呼,在此表示歉意。就由我的弟弟代表我来陪大家,希望各位能玩得愉快!”
寒暄几句,他冠冕堂皇的离开大厅。刚一出来就使出幻术,这样做应该是不想让人们知道他去哪里。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好吧,我相信。”
“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能用实体来这里吗?”
“你有什么事情?想要回水晶鞋吗?”还他,我舍不得,那鞋子可是打开宝库的钥匙;不还,他能不能误会我暗恋他或是想当王妃?
“我不是为了要回它。”
我有些汗颜,当着物主的面提人家的东西,又不打算还……这不像我一贯作风,我向来不需要用不正当手段得到某样东西,一直是别人主动送到我面前来的。我心虚地说:“我知道鞋子代表的意义,大不了……我还你一双和它一样的。”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鞋子你不用还,如果你能来,我就把它送给你。”
送我?他不知道这鞋是无价之宝吗?“这鞋的事,你都清楚吗?”
“当然!”他答应得很爽快。
“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拿了人家的东西,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他,有点说不过去。
用[瞬间转移]来到他身边,我劈头就问:“你确定鞋子的事情你都知道?”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难道天上真的掉馅饼啦?
“我确定。”他快被我问生气了。
“你不怕我用它打开宝库?”
“它是宝库的外门钥匙,内门钥匙在我手里,只有外门钥匙什么也干不了。普通女孩子拥有水晶鞋,就能引来杀身之祸,但换成是你,我就放心了。”
“你是因为我的魔法水平才送我的?”我还真不知道魔法水平高还能带来额外的好处。
“这只是其中一点。我肩负着守护宝库的使命,所以我的王妃不能是普通女孩子。如果鞋子没有失窃,我还要为选王妃伤脑筋——在有能力自保的基础上又可以和我一起守护宝库,穿这双鞋又刚好合适的女孩子几乎没有,你却完全符合,简直就是奇迹!”他越说越激动。
他的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事关王妃头衔的归属问题,我可不希望他误会,“那……鞋现在归我了,你是不是换样东西送未来王妃?”
“你没听懂我的话么?”他眼里满是笑意,“我把鞋送给谁,谁就是未来王妃。不然你以为我会白白把它送给你吗?”
“你想怎样?”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打算先呈报父王和母后,然后对外宣布鞋子的主人就是你,之后我们举行订婚仪式……”他滔滔不绝。
“等等!”我打断他,“你真打算这么做?”
“那要怎样?直接结婚的话会不会太突然?”他仍然自以为是的说。
我要抓狂了,他不是疯子就是单纯过头!我没好气地说:“我不想当你的王妃,懂吗?”我真想告诉他,我是人、魔两界赫赫有名的组织——“妖帝”的首领,权利财富我一样不缺,国王也未必有我风光,我根本不稀罕当什么王妃!可是,我隐藏许久的身份决不能轻易泄露出去。
“当王妃很痛苦么?还是……你已经有意中人?”他的话里出现火药味。
“我没什么意中人,更不想搀和近来!鞋我不要了,还你行不行?”反正只有鞋子也打不开宝库,我又承担风险,何苦呢?我那安静的生活,可是辛辛苦苦换来的!
他一挥手,“事关整个王室乃至全国臣民,不能当作儿戏!作为王储,我没受过收回成命的教育,已经决定的事情不能改变!”
不可理喻。我翻个白眼,决定闪人!对待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远点。
我假装惊恐的指着他身后,“你后面有人跟踪?!”
在他回头看的时候,我使出[瞬间转移],溜之大吉。
嘿嘿,落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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