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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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乎最先传达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而他们感到最安慰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墓碑上刻有自己的姓名。埋葬死者是冈德瓦内这种少年士兵的工作,其他人都不想做。冈德瓦内将无数的不论敌我的死者全部安葬了,另一方面他们也给予了冈德瓦内重要的情报。比如战场的地形、敌人的军力、战况的变化──他们将这一切告诉了冈德瓦内,有的要冈德瓦内替他报仇雪恨,有的只是希望冈德瓦内能够活下去。
就这样背负着死者的智慧,冈德瓦内辗转战场各处却都能存活下来。过了一年之后冈德瓦内的“名声”传遍了战场,有人甚至认为冈德瓦内被死神所附身。
某一天,到战场来视察的贵族们也听到了这个传言,于是他们将冈德瓦内叫了过来。冈德瓦内有着与战场所不相称的端正面容,他的面容吸引了贵族们的目光:好像太阳般明亮的金色长发整齐的系束在后面。白皙而纤瘦的小个子却带着一把大的好像足以压垮他的巨剑,他眼神中更闪烁着与稚气少年不该有的锐利光芒。
冈德瓦内在他们面前淡淡的述说着,什么是死者的声音,死者的愿望为何,如果遵从死者的智慧思考,让战火蔓延是多么的不智。
但是得到的回应却只是一阵嘲弄。
贵族们根本不把一个小小剑奴的话语当作一回事,他们将这番话全部当作玩笑,当成了笑柄。冈德瓦内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这群亵渎死者的家伙!他忍受着怒意颤抖着,却也只能静静站着。但是他并没有察觉到,在场上有一个青年没有把他的话当成笑闹反而以认真的表情凝视着他。
在那场笑闹之后,冈德瓦内就被命令退下了。当天晚上冈德瓦内才知道了这名青年的存在。那名青年有着一头飘逸的银色长发,白皙端正的五官。冰雪清澈的眼神中,蕴含宁静强韧的智慧之光。他的胸前佩戴着代表着他身份的圣堂的纹章,他身怀着圣印的秘仪。这个青年与被卖到战场上的冈德瓦内相比,就是这么一个,不论是身世、教育都截然不同,甚至连感性与思考的方式也相异的存在。
青年进入士兵宿舍中,突然以激动的语调说道。
“冈德瓦内,我需要你的才能!”
此时的钢的瓦内缩在毛布中,强忍着愤怒而颤抖着。他认定了贵族又来取笑自己,这让他再也忍不住了。冈德瓦内本着非得让他们后悔曾经嘲弄众多死者与自己之事而愤怒的拔出长剑,同时他再也压制不住那在贵族面前强忍下来的懊悔的眼泪。
但是被剑指着的青年忽然露出了微笑,那种认真的眼神彷佛要承受对方的一切愤怒般。他完美的微笑着,他的自若让冈德瓦内不自觉的看呆了。回过神来的他,慌忙的放下剑并且询问着青年自己有什么才能?

“召唤者!”
青年微笑的回答,当时冈德瓦内根本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因为一句话开启了冈德瓦内今后的人生。
“冈德瓦内大人!幸好您平安无事!”
一走入会客室,爱丽西娅立刻含着眼泪出来迎接。冈德瓦内微微的皱着眉头,询问性的看了看漂浮在空中的伊诺尔。伊诺尔也已很勉强的表情挤出来的微笑说道,“这、啊,我们好担心你啊,狼男……”
“我一直为了冈德瓦内大人能够平安归来而祈祷着。同时也做好了准备,一旦出事就要强行将您救出来呢!”
冈德瓦内用手指敲敲扛在肩上的铲子柄,突然巡视着四周。
“别误会!”
大概被误会成前来提出强硬要求的无赖,他向着摆出警戒架式的士兵以及想拉远距离的客人们淡然的解释着。
“我以纯洁无垢的真心,照看着冈德瓦内大人,绝对没有恶意。”
此时冈德瓦内才缓缓的将视线移回到爱丽西娅的身上,那笔直的彷佛要看穿一切的眼神,让爱丽西娅一时说不出话来在空中的伊诺尔也不自觉的僵直了身体。
“第一次看到圣王的脸吗?”
“咦?啊,是的。”
“感想如何?”
“嗯,虽然看起来好像是个很认真而又温和的人,但是说的话以及想的事似乎不是很一致,还是不要过分相信他比较好。”
爱丽西娅居然以足以与贤老院的老人们批敌的毫不客气的语调说道。
“竟然敢在圣堂里说出如此不敬的话语!”
冈德瓦内面向愤怒的瞪着他们的士兵淡淡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
“不过以你的眼光,看法极有可能是正确的吧。”
冈德瓦内的这句话足以让才刚放松下来的士兵们再度发怒。
爱丽西娅似乎稍微不知所措的说道,“啊,冈德瓦内大人。莫非您是想听到我的感想,才故意不吩咐我不准看吗?”
“这是你身为‘监察者’的工作。”
“您也早就知道圣王大人会生气吧。”
“他并没有非常生气。”
对于平静的将自己**于鼓掌之间的冈德瓦内,爱丽西娅顿时哑口无言。
另一方面其他的人完全不能理解这两人的谈话,他们以异样的眼神目送这一行人离开。
“果然,要读出对方谋略中的谋略才行。唉,我的修行还是不够。”
“啊啊?爱丽西娅就这样往奇怪的方向成长了。”
对于爱丽西娅的这句话,伊诺尔以相当认真的神情感慨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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