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 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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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重阳会合了朋友沙铁板,先到他的住处应付了一宿当夜沙铁板问起他去四川的目的。孙重阳如实回了。没想却把沙铁板吓了一跳,说:“你嫌脑袋长多了,敢去干这违法的勾当?劝你一句,丢了工作咱不怕,不还有双手双脚,以及青春岁月嘛,哪儿跌倒哪儿爬起,咱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犯不着拿后半辈子的幸福去赌。”
孙重阳说:“你想哪儿去了。我们去干盗墓只是为了寻找一本关乎地球人民生死的资料,可不是惦记着那里的金银古董。你看这是一项多么伟大的使命,诚有些许不妥,我想人民与国家也会谅解我们的。还有,你不是一直想为人民做点事儿嘛,这就摆在眼前了,别怪我苦口婆心地劝,机会稍纵即逝,你得把握住了。”
沙铁板本就是一个少有主意的人,经不住孙重阳这么一唬一哄,也就依了。
次日一早,二人收拾上行李,直奔四川的火车。
二人在南充市下了站,换大巴转去阆中。二人先在城中寻了家旅馆住下。头一天即去采购了一些可能用到的工具,诸如罗盘,指北针,手电,探铲,钢钎,铁锹,开山锄,防毒面具之类。整理起来整整一大麻袋。
沙铁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买些蜡烛,鸡鸭鹅之类?”
孙重阳说:“老大,咱这是去撬墓,可不是去搞什么烛光野聚,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沙铁板说:“今年网上不是流行一本盗墓书吗,这些都是书中辟邪的东西,哦,还有摸金符,黑驴蹄子之类。”
孙重阳恍然大悟,哈哈笑道:“你说的不就是《鬼吹灯》吧。哥儿们也天天追着看呢,不过那种终究是小说,千万别当真了。”
沙铁板说:“防有一手总是好的。咱们可是为地球人民办事儿,丢了性命哪成啊。”
孙重阳说:“没事儿,倘若真有什么妖魔鬼怪,哥儿们我先替你吃了它。”
沙铁板嘟囔一句:“倘若真有,咱不被人家吃了就算上辈子积德的。”
二人准备妥当,第二天包上一辆出租赶去柏桠镇。二人仍在镇上旅馆落了脚,一身出游打扮,此时正当阳春好月,正好乔装成下乡踏青的。
二人并不急着行动,头三日都在镇中游逛,四方打探有关于李淳风的事迹,以便确定其葬所。二人先后结袂游过淳风寺,观星台诸等与李淳风有关的遗迹,最后肯定其真正墓地就在淳风村的圣泉岭。
二人在第四天早晨去踩好路线,回旅馆后先饱睡了一觉。晚上大吃一顿,退了旅馆,就带上工具,偷偷摸摸奔去淳风村。
是夜月朗星稀,二人打着手电,辨着踩好的路线,摸索着赶往圣泉岭。村里的狗警觉极高,听得动静,都朝路边的两个身影狂吠起来。二人吓得有些心悸,不禁加快脚步,慌不择路,狼狈逃窜,好不容易奔到圣泉岭时,已是上下不接气,有一口没一口了。
孙重阳一跤睡个四仰八叉,喘着牛气说:“他妈的,活了二十七八年,从没这么窝囊过,被几条畜牲追没了魂。”
沙铁板到底是参过六七年的军,体格正应其名,硬朗如铁板,背着一袋七八十斤的工具,一直跟着孙重阳脚步,愣是没落后半分。放下工具,也没见如何气短,打趣孙重阳说:“少说,小时候淘气砸了俺家玻璃,被俺妈提着扫帚打村头追到村尾,最后拎到你爸面前,俺们眼看你被你爸打花。”

孙重阳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哥儿们也别揭我少年熊,我那时真恨不得拆了你家房顶,半夜提两桶水,和一泡尿,打头泼下,淋死你和你爸妈。”
沙铁板嚯嚯叫道:“你小子倒敢,俺丢你下护城河去。不过说起你小时候的英雄事迹,俺们那一带的伙伴的确是要竖大拇指的,偷人家母鸡,拔人家菜地,砍人家果树这种绝事就你一个人敢做,要不是你后来走了,俺们差点就拜你做头头。”
孙重阳回味说:“诶,那是一个无知却率真的年代。还记得我说要追我们班上那个小班花吧,我连‘我爱你’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都没搞懂,就写给小班花看了,结果她也弄不明白,我们俩个就凑一起研究起来,最后还请教了语文老师呢。语文老师居然骗我们说,这三个字是用来打招呼的,结果后来我每天早上遇见老师同学都招呼一句‘我爱你’!闹出老大笑话。”
二人侃过一段大山,俱都休息够了。孙重阳看了看表,说:“赶紧儿干吧,现在正是清明前后,来往扫墓的人儿多,要赶在天亮之前完事。”
沙铁板一蹦起身,说:“要怎么做你说,俺沙铁板别的不行,就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孙重阳于是吩咐起来:“首先得打一个盗洞。”他环绕了一圈墓体,见淳风墓是常见的覆斗式封土堆模型,占地并不见广。前面竖了一块两米多高的大理石碑,色料崭新,显然刚立不久。整座墓地傍山依水,占尽风水利势。
孙重阳绕到墓后,度量半晌,选了离封土堆两米开外的地方,招手沙铁板过来,说:“就从这里打吧。”
沙铁板钢钎、铁锹之类的工具,说:“为什么不直接打墓顶挖下去,挺省事的?”
孙重阳说:“你懂个屁,那样会将整个墓体毁掉的,咱只取一件东西,从侧体打入就好,出去仍可封藏,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犯不着大动干戈,你当是孙殿英啊。”
沙铁板才要动手,又顿住了,问:“听书上说有些墓会做上防盗设施的,比如弩箭,流沙之类,咱毫无保护,可别中标了。”
孙重阳思了思,说:“该不会吧,一般都是帝王将相之类的大墓才有条件设计防盗网,这类小墓不会有的。你要信任我多年的考古经验。”
沙铁板狐疑地问:“你总共才开过多少个墓?”
孙重阳脱口说道:“三两个。”
沙铁板说:“靠,这经验多得可怜。”想了想又说:“俺可将性命赌在你的经验上喽,万一出事你得负责。”
孙重阳说:“别想太多,死了就当为人民殉职,光荣且伟大,虽死犹生,人民会世世代代念你的好的。”
沙铁板说:“就咱现在干这勾当,死后没被人民钉在耻辱柱上算开恩的了。”
孙重阳说:“好了,别磨蹭了,眼看天亮,要被人发现,咱活着就得被抓去钉耻辱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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