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麦田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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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住?然后你下手?”
“不行,你力气不够大。”
“那怎么办?”就算从形体上来说是一个正太,要缴获一个偏执型病态女性狂热症患者的凶器也是不容易的。
司徒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然而身后,两位受到诅咒的雄性双眼已经放出了野性的绿光……
“不然……”
“这样不可行吧,我比他矮……”
“那么……”
“……”
“呀!居然是女孩子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欣喜地声音,温柔的,甜美的,带着一点羞涩和胆怯,像是三月拂过杨柳的暖风,“好久没见到女孩子了呢。”
随即脖子上就传来了瘙痒的感觉。——回头一看,一个麦秆扎成的草人,正趴在我肩上,眨巴着两颗黑豆子似的……哦,那真的是黑豆子……咳,的大眼睛,天真纯洁地望着我。
我愣了一下,就见司徒很自然地把手伸过去,握住了那双金黄色结构特异的手:“我叫司徒,很高兴见到你。”
小草人被这么一拉,不好意思起来,穿着小红鞋的两只脚向内别着,布制的脸上明显地泛起了红晕:“你,你好……我,我是麦、麦田守望、守望者……叫、叫我麦子好了……”
“麦田守望者?”司徒饶有兴致地指着这一望无边的土地——土地上的粮食作物眼看丰收了,沉甸甸地,和守护人一样,羞涩地垂着头,“这一整片地都是你的?好厉害……”
“哎……哪……哪里……”她的手抓着小碎花连衣裙的裙边,不安地揉着。
司徒地手肘轻轻地碰了碰我。
我这才想起。还没有打招呼,连忙鞠了个躬:“麦子小姐,我叫生涯现役,叫我现役就好了。”我冲她伸出手去。
“现,现役好,”麦子伸出手来,在半空中停住了,仔细把小拇指上一根旁逸斜出的麦秆塞回去,“抱歉。这个……很久没有人来所以……”
“没关系。”我微笑着,静静地摊着手,等待着。
终于,她憋红了脸,把手在裙摆上抹了抹,递到我手里:“初、初次见面请多关……关照……”透过垂在脑袋上的几根毛线作的刘海,可以看到她的眼睛——正紧张地转动着,偶然向我的脸上瞟一眼,露出几分近乎于天真的喜悦。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又上扬了几分:“嗯。多关照,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哪里,高、高兴的是我,好久没有……”
“可爱地小萝利~来叫一声你酱~”
“来被叔叔推倒吧——”麦子话音未落,忽然有两个男声插了进来——我回头一看,是十三,和无害……
他们……俨然已经被诅咒吞没了,两个眼睛里闪着渴求的光芒——十三还好,无害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带上了这种颜色简直是灾难!更糟糕的是,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的形态,所以他们的目标是……我和……麦子?

转眼间,两人已经流着口水扑了过来,**的液体在地下昏暗的光线中却更显触目惊心。
“小心!”司徒把我们向后一推,柳叶刀抓在手中,“逃——我只是通讯式神。没什么攻击……唉?!”
我只觉得手心一痛——不及细看,已经见一双血红的绣花鞋在十三地脑袋上一砸,转而向无害的胸口招呼过去:“死猥琐男居然还敢来!去死!去死!去死!睡眠!昏迷!眩晕!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无害和十三甚至没有撑到她说“眩晕”就已经像烂泥一样瘫软了下去。
她依然尖叫着,声音里渐渐带上了哭腔,发了狂似地在他们身上蹦跳着——或者说是践踏着,只是她的身体太轻,大概没办法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白底的小碎花连衣裙裙摆飘飞,一上,一下,像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无情。”(注一)
司徒抱着手臂,淡淡地说了一句,把羽毛重新叼回了嘴里。
终于,麦子大概是累了,停下来,整了整衣服,从十三身上“嗨咻嘿”地爬下来,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走回来:“抱……抱歉,稍微有点点激动了……”
稍微。有点点……
我擦了擦冷汗:“没、没关系啦那个……”
司徒抿着嘴笑着上前去,摸了摸她的头:“是个好孩子呢。”
麦子的脸唰地红了。不知所措地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踩了四五回,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忽”地抬起头:“那那那个……你们要馒头吗?很好吃的,刚磨地面粉做的馒头……”
———马鹿大人乡村之景分割线———
于是跟着麦子,去她住的小屋吃馒头。
十三和无害被用草绳捆好了,用小滑车拖在身后。
麦子兴致高昂,一路走一路哼着轻快的小调。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停下来,指着一个十字型的木头架子告诉我们说,这就是她以前上班地地方,“一天上八小时,一星期上五天,月底就可以拿七个金币了。”这么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了属于回忆的幸福。
“现在呢?”我问。
她的表情瞬间黯淡了,哀伤在两颗大黑豆子上聚集起来——那是她的眼睛。
“唉,还有多远啊?我好饿哦~”司徒>: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啊,我也饿了~”
麦子抿了抿嘴,带着我们继续前进。
只是哼着的小调,有点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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