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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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通过墙壁后立刻解除了双轮转婴,滚了好几圈才撞上墙停下来。虽然被那记重拳打得口吐鲜血,莱恩还是不敢逗留在一个地方,他稍微治疗一下就顺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用灵陷观察了下四周的状况,可是他一个人也没发现。整层楼空荡荡的,灰尘积下很多,手一碰到墙壁就全黑掉,从屋顶的石缝里爬出的青藤已经垂到地面上。确认没有危险后莱恩才坐到墙角认真地治疗伤口,脉轮魔法的治疗效果很明星,相对的需要耗费的能量和法力也多,治疗之后莱恩已是腹中无物,掏出一块精灵饼干勉强凑合过去,但是法力的缺失却无法弥补了,现在莱恩发动灵陷的范围都收到很大的限制,所以他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恢复几日再做打算。
莱恩起身折下一条青藤,边走边把留在尘土上的脚印轻轻地擦去。走了很久,莱恩到达一个宽敞的大厅,正对着他的是一个巨大的浮雕,上面刻着九条身形奇特的蛇,一节一节的身子如同铁链般交错着,狰狞的蛇头菱角分明,像一个巨大的四棱锥。而这些怪蛇都是缠绕在一个妖媚的女子的手臂上,女子的肩头文着圣者纹章,肩披长袍身穿礼服,胸前有一块黑血玉。
莱恩小心地绕过干枯的水池,来到雕像面前,花了不少力气撬下镶嵌在浮雕中的黑血玉,它上面也刻着圣者纹章,背面光洁无痕,而且厚度也只有正常黑血玉的一半。“看来这就是第十四血皇的雕像了,为什么她的黑血玉只有一半的厚度,一半...”
莱恩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在朝圣者废墟里捡到的黑血玉,拿出来仔细一比对,才发现之前的一块上的图案正是一些纠缠在一起的怪蛇,而现在这块上面刻着的是第十四族特有的圣者标记,两块加在一起很可能就是一块真正的黑血玉!
“可是另一部分怎么会跑到朝圣者的祭坛上?血皇跟敌对的朝圣者到底有什么关系?”
太多的疑问困扰着莱恩,他还是决定先找出口逃离这里。莱恩自己原本就没有太强的求知欲,成天究根问底是哥哥西斯热衷的事情。莱恩顺着台阶往上走,灵陷也开始捕捉到很多魔法源泉,从模糊的影像中莱恩察觉到一队人正他头顶上移动,一个接一个。那队人身旁有四个魔法能量少得可怜的家伙在监督,从手臂挥舞的动作来判断应该是拿着鞭子抽着地板。
“几个士兵奴役一群魔法师???”身为人类的莱恩无法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事,在人类世界中魔法师是十分稀少的异能者,有天赋的人才能够研习魔法。即使是一群士兵想对抗一个魔法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施法时间因人而异,不过飞到天上施法就没有士兵能阻止得了了。看来其中另有乾坤,于是莱恩悄悄飘到窗户旁,从对面的一侧远远地观望着。一群身穿白袍的朝圣者手上带着手链,在一旁全副武装的士兵的驱赶下往前走,一堆人中有老人也有年轻的男女,甚至有抱着婴儿的少妇。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孩子听到鞭子抽打的巨响不由得哭出声来,士兵上前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妇女一个耳光,还指着母女大声训斥一阵,即使在对面的莱恩也听得一清二楚。
“管好这小子!成天哇哇叫烦死人了!”说着又往妇女身上加上一脚。女人没有吭声,慢慢放下孩子后抱住了士兵的腿。
“求求你了,这孩子还小,一放血就必死无疑!求求你放过他吧!”
“求我有什么用?我会答应吗?笑话!变成血皇的开胃菜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滚!”士兵踢开妇女还不解气,冲上去使劲在她身上乱踹,旁边几个男人扑在妇女身上,有身体挡住那些士兵的脚。
“现在尽管嚣张吧,恶魔。总有一天圣女会召唤我们的!到时我们会用自己的双手为族人报仇!”
“你是在说那些瞎眼的姑娘吗?40年前的圣女我还咬过一口呢,这次的更年轻,味道一定更棒!十五天后的火焚之前要是能轮到站岗的差事就可以好好品尝下圣女的味道了...哦哦哦,你们就等着听神女凄厉的惨叫吧!哦哦哦...”
“十五天!苏珊…你怎么这么傻?都在这样的时候还骗我?”莱恩想起了苏珊说过的祭奠,根本就是血族将她作为祭品的仪式!来接她风风光光离开牢房的队伍竟是血族的爪牙!莱恩现在懊恼不已,胸中更是腾起满腔怒火!
那**的笑声回响在整个走廊,其中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那个士兵还在狂笑时,一道黑影窜出,挥手击出一道风刃将其斩杀,站在远处的士兵刚想拔剑就遭到迎头痛击,相续毙命,最后一人终于拔剑出鞘,却被莱恩硬生生地按回,直插咽喉,哽咽一声后也死去了。所有的朝圣者还没来得目睹仇人的死,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们回过神来时只见到满地的鲜血和披着黑袍的莱恩,一时间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话。最后还是莱恩先开口:“你们是否知道出城的捷径?比如说一些看守较弱的密道?”
一位老者站出来,面对着莱恩,他屈膝跪地,郑重地回答说:“多谢您出手相救,我代表我的族人真诚地感谢您!”
其他人跪下向莱恩行礼,表情中充满了虔诚。“起来吧,先生。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起码也做点补偿。”一行人起身后莱恩接着说道:“你们身上也有法力,甚至于刚出生的婴儿都有。为什么不自己反抗?”
“说来话长,我们朝圣者一族自幼就有法力积累,几乎就像呼吸一样,从外界抽取能量储存起来。可是我们没有使用它的能力,圣女大人就是魔法使用的媒介,我们是通过将力量传给圣女而发挥作用的。所以即使法力低下的血奴士兵我们也无法与之抗衡,更不用说真正的血族了,若是反抗,就会遭到灭族的危险。虽说在千百年间圣女再也没有降临,但是神的预言还在,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像胸前这个十字纹章所言做一个苦行之人,神终究是会帮助我们斩除奸邪的!”
“原来是这样,”莱恩走到一边在士兵身上收刮着,找到一些文件和证件,“既然有这个就有希望了。现在这里不宜久留,你们挑三个男人穿上盔甲,和我一起假扮成士兵,其他人按照原来的位置排好队,我们就这样混过去,逃出这个城堡。”
“但是万一被发现那遭殃的就不止是我们,血族为了泄愤会杀害我们的同胞的!”

“起码得保住孩子吧?”莱恩指着妇女怀中正在哭泣的婴儿,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长老,老人最后也只得点头答应。
“少年,你送我们到城中关押其他同胞的地方,之后带着几个妇女和孩子走地道。请您务必要就他们出去,我们一族不能没有希望!”
“我明白了,您来带路。”
一行人往幽冥塔的下层关押着朝圣者的区域走,凭借着证件莱恩一路畅通无阻,即使是在满天花板挂着蝙蝠的情况下他也没被发现,路上还凭借着跟爱丽娜打交道时所知的血族的习俗冒充血奴,跟那些士兵打成一片,面合心不合。走到没人的地方时长老忍不住问了莱恩一句:“年轻人,你到底是人类还是血族?你对于这里的生活也太了解了。”
“不瞒先生,我是误闯这里后被一些猎人抓住,卖到这里作为食量的。但是还是侥幸逃了出来,在被关押的那几天有一个血奴丫头帮了我不少忙,代价就是偷偷换取我的一些血。所以我对于这里的人情世故都有点了解。现在只剩一道关卡了吗,先生?”
“是,通过这道关卡就到朝圣者的聚居地了。我们通过之后就分头走,你们从一条小道走可以走到排水口,那里水量太大,蝙蝠不会飞进去,你可以从水道游出幽冥塔。”
“多谢了,现在就差这一关,大家不要露出马脚。”
一行人走向士兵把手的铁门,拿着长枪的士兵如同先前遇见的血奴,整齐地站成两排,不过比以前的任何一个关卡的守卫都多。还有佩戴细剑,带着一顶夸张羽毛头盔的领队在门前左右徘徊。“看来这一关不怎么好过啊。”莱恩心里有点不塌实,但还是硬着头皮顶上去。依照程序出示证件,回答一些问题,就差没对个暗号了。
“现在办事要小心啊,城里跑出个罪犯,刚才就潜入塔里把上层的几个卫兵给杀了,我们也是刚刚收到消息的。你做得挺不错,证件带得很全。”
“当然,在沿途上听说了。所以不敢再像以往那样马虎了。”
“这样想也对,不过呢”士兵长从一叠文件了抽出一张纸拿给莱恩看,另一只手已经按在腰间,“如果有下次的话,记住:卫生证是不会在这里检查的,而且你穿的不合身的盔甲声响太大了!”
士兵们齐刷刷地拔剑砍向莱恩,即使莱恩使出风破也难以逃脱,那些士兵的速度超乎常人,已经是风骑士的水准了。在狭窄的空间里莱恩只能勉强地躲避攻击。飞在空中的莱恩看准时间撞碎天窗逃到外围,四周的蝙蝠骑士立马向莱恩冲来,射出一根根沾着毒液的长矛,凭借着风破的迅猛莱恩左闪右避突出重围,终于飞离幽冥塔百米之远,一道蓝色的身影隐现,熟息的面孔再次出现在莱恩面前——卡拉米.纳瓦。
“又见面了小兄弟,”卡拉米一挥手所有的蝙蝠骑士立刻飞离,消失得无影无踪“今天的把戏很有趣,你就这么擅长乔装吗?有没有什么绝活是姐姐我不知道的?”
“你早就见识过了,当然是跑了。”莱恩二话没说掉头便走,朝另一个方向猛冲。卡拉米在莱恩前方张开一道巨大的冰墙后也快速插上,莱恩立刻使用双轮转婴穿墙而过,可是撞上另一堵墙,莱恩也一下子变回实体。就在这时卡拉米从身后抱住莱恩,把他搂得紧紧的。莱恩用力挣扎却没有丝毫成效,图灵伪画也无法发动,最后只能放弃抵抗。
“双轮转婴,上等的空间魔法。将实体置于次元间,只留下灵体影魂作为路标,随时可以将本体召唤回来,或者变化成虚无。我不知道你从哪里习得这个上古法术,可是也正因为它才使事情变得有趣啊。看这个。”卡拉米移动一个冰块像前方撞去,顷刻间冰块变得粉碎,透明的墙再次隐现,伴随着水波的荡漾“这可是我妹妹的杰作,我可是花了很多时间哄她帮我做的,它可以在完全封住实体甚至是灵体,笼罩着整座幽冥塔。你是不可能从空中逃出去的。”
“我落在你手上已经算死了,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动手吧。”莱恩默默地闭上眼睛。
“我也没说现在就杀你啊,据说你还是个不错的收藏品,我现在就来确认一下。不要乱叫,不然...”看到莱恩知趣地点点头后,卡拉米一口咬伤莱恩的脖子,制造一个挺小的伤口,血一点点地流出来。卡拉米温润的舌头舔着莱恩,**的感觉再次刺激莱恩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很棒呢,杀掉你太可惜了。放在外面挨饿也太浪费了,下次我再抓到你时你就成为我的收藏品了,我会把你圈养起来,作为我心爱的多角瓶。在那之前可别死啊。”说完卡拉米对准窗户把莱恩狠狠地丢出去,直接把莱恩送回塔内,卫兵的叫喊声立刻响成一片,剑光火影不停地闪烁着。“尽量逃吧,这样才会有趣呢,呵呵...”
回到塔顶的寝宫,卡拉米继续通过蝙蝠监视着莱恩的一举一动,房间里不时回荡着呵呵的笑声。直到笑声被敲门声所替代,进来的是身穿礼服的男子,不过上身只有一件衬衣,还是简单套上的,扣子都没扣齐。看见他卡拉米不由得吃惊了一番。
“末位血皇怎么有空来这个煞风景的地方游玩?”
“你要是穿得有女人味一些这里就是天堂了。今天心情不错嘛,在门外就听你笑个不停,这对于你来说很难得。”
“就像难得能看见你一样。最近城里来了只小老鼠,特别可爱,我刚刚才逗过他。”
“人类吗?那很可能是我要找到人,长什么样子?”
“你说的魔法学徒肯定不是他,这只小老鼠很厉害的,还从我手上逃了一次。就算真的是我也不会让给你的,这里是我管辖的地域,即使你是亲王想做任何事也得经过我的同意。你不会是在人类中生活久了连戒条都忘了吧?”
“哪里会?不过这里的最高统治者还是大叔他啊。你放任他在城里杀害士兵大叔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对吧,纳瓦小姐?”
“或许是,不过也得他来找我谈才是,应该不是你份内的事了,没错吧,卡耶罗先生。不,这样称呼你是否觉得不习惯?是我失礼了。”
“那依你的意见呢?”
“应该称你为格雷斯男爵,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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