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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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顶楼的房间里,莱恩被刺骨的严寒冰醒,环视四周,暗红色调的房间里到处都蒙上一层灰蒙的冰霜。天花板上还挂着好几根尖尖的石钟乳,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而且其中的一根正好将矛头对准莱恩的左眼,滴下的水正是把莱恩唤醒的真凶。莱恩吓得直接从床上翻下来,迅速撞开门往外逃。一看就知道这里正是他的老冤家的寝宫,晚一步都可能被吸**干。莱恩在跑动中下意识地把手往后伸去掏自己的百宝袋,可是背后空空如野。
“肯定是恶毒的女人派她的手下把我的东西都搜刮走了,这下该怎么办?”
“我可没什么手下,”卡拉米那没有半点波动的冰冷语气再次在莱恩的身后响起,一群小蝙蝠聚集在一起,堆成一个十字架的形状,周身散发着血红的光辉。小蝙蝠开始融在一起,变成一道浑黑的门,卡拉米从门中探出头来,慢慢地身体也穿门而过,来到莱恩面前。
“传送魔法吗?”
“真是扫兴,还以为你又会开始没命地乱跑呢。难道还得我在你身上划几刀你才能记起我是谁?”
“我并不是不怕你,不过既然你有这样的传送魔法,那无论我怎么逃都是徒劳的。你只不过是在**我罢了,早晚都得死在你手里。”
“既然玩具有这样的觉悟就说明游戏结束了”卡拉米走向莱恩,伸出长着长指甲的手,“不过我还不会杀你,你会我的第七号收藏品。”
按在莱恩肩膀的手吸走了莱恩全部的法力,甚至于体力也被抽离。莱恩痛苦地叫喊着,无力地弯曲了膝盖。
“你就好好睡上一觉,等会我会再回来享用你的。”
全身虚脱的莱恩只觉得身体在崩溃,喉咙很干,眼皮很重,最后无力地闭上眼睛。
再醒过来时莱恩发觉自己有回到了原先的大房间里,躺在冰冷的大床,有羽绒触感的床单却一点温暖的感觉也给不了莱恩,如同一大块吸饱水的海绵。床的另一头坐着卡拉米小姐,她正了有兴致地翻出莱恩的百宝袋,小小的带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浓缩式的精灵饼干,几根用来开锁的金属别针,各种颜色的特效药丸,还有各个国家的假冒通行证,以及最另卡拉米厌恶的黑色弹丸,那天跟莱恩玩捉迷藏时她就是被这些爆裂珠炸得满身灰。卡拉米拿着爆裂珠把玩时莱恩也正好醒,两人四目对视,莱恩一看她手里拿的玩意就不敢再看第二眼。虽然穿上睡袍的卡拉米简直就是莱恩心中的维纳斯,可是现在他没有欣赏的心情,莱恩只敢把目光集中在卡拉米拿着爆裂珠的右手,随时关注着手指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卡拉米的手指轻轻向前一拨,弹丸脱离了指尖,莱恩随即尖叫着蹦起来,使出混身的力气终于跳离床铺,在地上抱着头打了好几个滚。眼睛紧闭着等待轰隆的声响。不过莱恩没有等到背后强劲的冲击波,却听到卡拉米的笑声。她一边捂着嘴笑着,一边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莱恩只能继续惨烈地撕吼着,躲开那死神的指尖。原本就虚弱的莱恩可经不起这样折腾,从起初还能蹬蹬脚跳几下到最后实在是没力气,只能用手肘撑着身子缓缓爬行。卡拉米可不再满足莱恩边爬边发出的凄厉惨叫,她直接骑到莱恩身上,对准他的脸做出投掷的动作,莱恩吓得双手乱舞,紧紧护住面门。可卡拉米自有对策,腾出一只手拨开莱恩的手臂,让莱恩的目光一直聚集在黑色的爆裂珠上。莱恩心惊胆颤,青筋暴起地反抗着巨大的恐惧。
“没意思了,再换一个。”卡拉米终于暂时放过莱恩,坐到一边继续翻腾莱恩的百宝袋,而躺在地上的莱恩也没放过一刻可以喘息的机会,动作夸张地做着深呼吸,以备迎接下一次战栗。
“没有其他可以玩的,真少兴!”气愤的卡拉米把莱恩的袋子往地上一扔,撞上的桌脚的袋子发出铿铿的声响。这声响自然没有逃过卡拉米的耳朵,她三两下就把莱恩严密收藏的两块黑血玉翻了出来,了有兴致地端详着。
对于自己的宝贝被卡拉米发现莱恩也是毫无办法,虽然本想拿着做为到此一游的纪念,可是现在连命都保不住了身外之物弃又何妨?于是莱恩顺势提出送给卡拉米的建议,换来一阵笑声作为回应。

“臭小子,你现在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啊?这一块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到的,不过另一块根本就是第十四血皇宫殿里的物品,你身上背负的罪名可又多了一条了。”卡拉米继续拿着两块黑血玉把玩着,对于那些刻在玉边缘的古代文字她显出浓厚的兴趣,干脆直接坐下来,接过小蝙蝠递来的放大镜仔细观察着。
“说起来我也该谢谢你,对于这块只有一半的黑血玉我很早就兴趣了,不过碍于大叔亲自发布的禁令我一直都没机会把它弄拿到手。现在你出现并把它偷了过来,到时就算是大叔怪罪下来,我只要把罪名推到你头上事情就一了百了。反正你迟早得丢给蚂蚁吃掉的,就算你帮我做件好事了。”卡拉米冲着莱恩笑了笑,随后就接着研究手里的黑血玉。莱恩听了这番话也明白自己时日不多了,悔恨着世上的很多风景还没品玩,悔恨着当初没有接受爱丽娜的提议,现在搞得到死都是处男.......
“睁开眼睛...伊斯隶...痛饮吧...启魂义甲...都是些很难懂的字,看半天才看出这几个。”卡拉米揉揉眼睛,把黑血玉和放大镜搁在一边,慢步向莱恩走来,两人就像在重复当初爱丽娜和莱恩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两人一进一退,缩小着彼此间的距离,然后就像当初一样,卡拉米也在同样的位置给莱恩制造一个新的伤口,一样是让莱恩难以忍受的巨痛,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就是莱恩这次很顽强地克制住自己,没有喊出半点声响,而是咬破了嘴唇,然后伴随着同样的结局————休克昏死。
“不愧是我的收藏品,明天我还会点你的。”卡拉米最后在莱恩的脖子上亲了一口,随后一群小蝙蝠飞过来叼起莱恩,另外几只推动在墙壁上的烛台,书橱正中间的缝隙向两边移动,一条阴暗的通道显现出来。莱恩就这样被蝙蝠叼着,送进阴暗的密室。
不知道昏睡多久后,莱恩再次被冰冷的水滴唤醒。醒来的莱恩第一个动作就是摸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再狠狠地往手臂上捏了一把,不经大叫起来。
“年轻人,干吗折磨自己?你被那个女魔头虐待得还不够吗?”
莱恩心里一惊连忙转头一看,原来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盘膝坐在角落里,昏暗的烛火只照到他的双脚,肮脏的白袍已经快变成黑色,还有那双畸形的脚,磨得血肉模糊。紫色的冻疮布满脚掌。莱恩吃惊一会后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向老者道歉:“老先生,我是无意冒犯,还请你原谅。”
“霍霍霍,几十年没听过有别人向我道歉了。而且还是个人类。你怎么傻到闯进这里?你可别跟我说你是国王派来的密探,潜进来做间谍的。说说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被老者这样一问莱恩顿时觉得无言以对,说自己是为了听歌跑进来的?这样的理由肯定立刻就被拒绝,说不定老者还会用他生满老茧的手抽莱恩一巴掌。莱恩支支吾吾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老者再三追问莱恩才硬着头皮把他那近乎荒唐的经历说出来。
老者一言不发地听完莱恩的陈述,续而沉默良久,泪水润湿了脸庞,摇着头紧咬着牙,全身都在抽搐着。“莫非老人家是苏珊的亲人?”莱恩想象不出一个老人听到自己的孙女即将成为离世的心情,只能把身子挪到老人身边,伸出手试图去握老人的手,想以这种方式安慰一颗受伤的心。
突然老人紧紧抓住莱恩的手,双手有力地握紧,从有力的指尖中传达出坚定的信念。“太好了,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神啊!你终究还是没有抛弃你的仆从啊!”老人弯下身子,额头紧紧贴住莱恩的手掌,无限辛酸地朝拜着。
莱恩显然的不知所措,只能尽力去扶老人家起身,可是他却像一块坚硬的磐石,任凭莱恩如何使劲,老人的姿态也没有一丝改变。
“老人家,别这样…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神使,”老人低语着,颤抖的声音让莱恩根本无法辨别他到底说了什么,只能小心地追问。老人猛地抬起头来,声泪俱下地摇动莱恩的肩膀喊到:
“是神使,你就是我们的神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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