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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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里迪娜飞向暗川,凭借着雷骑的惊人速度她很快就找到了正在行进的血族车队,在那巨大的黑棺里正关押着自己的母亲,嘉里迪娜心绪难平,立刻俯冲下去,念出一连串伙咒手中凝集的火球胡乱地打向地上的血族,没有战斗力的扛旗血奴只能四处逃蹿,而黑棺旁的护卫血仆就没那么好对付了。他们直接抽出斩剑劈开迪娜的火球,随后扔出冰柱作为回礼。迪娜再次使出豪火术,和地上那十几个血仆对飙魔法,双方战得难解分。
在几秒钟的战斗里,血族就损失了三名血仆,正当迪娜念出咒语准备施展一个天雷了结他们时格雷斯飞蹿而出,一个手刀直接劈向迪娜。迪娜施展风破刚一晃过,立刻就被六道金色光墙所包围,紧紧地挤压着迪娜。随着迪莉雅双手的转动,她手心相对着的水晶球闪闪发光,那六道光柱也越来越亮,压得迪娜喘不过气来。
格雷斯来到黑棺旁,其他三位血皇也都聚集过来,看着黑棺缓缓开启,茜尔莎从中走出,看到自己的女儿被迪莉雅的六光囚捕获,立刻直直奔向迪娜。这次却被格雷斯拦了下来。他摇摇头,抢在她前面来到迪娜身边,一手直接插穿光柱,握紧迪娜的手臂,将迪娜的气力全部吸走后才让茜尔莎接近自己的女儿。
“迪娜,怎么样了?”茜尔莎心疼地摸着迪娜的脸,不停地问着。
迪娜浑身无力,只能很艰难地喘着粗气,拉紧母亲的衣服:“妈妈...回去吧,爸爸他一定有办法的…我们还有莫桑...举全国之力我们一定能对抗血族的...妈妈...”
茜尔莎抱紧迪娜,轻抚着她的背说:“傻孩子,不可以的。做错事就得受罚的,我们原本是血族,怎么可以发动亲人打自己的家园?况且我不能奥撒恩成为莫桑的罪人,他不可能赢的,不可能的...”
“妈妈骗我...怎么可以把我丢给爷爷,丢给莱恩那小子后就自己走掉了?我从来就只有你能依靠啊,妈妈...。”迪娜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抓着她的衣领擦去流出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尽,把茜尔莎的衣裙都弄成吸满水的海绵。
“不要再说了迪娜,恩格会好好照顾你的,莱恩也会的。等莱恩超过你时你就不需要再过这种苦日子了,就能像其他姑娘一样弹琴作画了,听妈妈的话,回去再等几年,就几年。”
“骗人!一个人类根本不可能超过我,即使现在他成长的速度比我强些,可是等到他完全超过我时不知道得过多久。不要再用这种谎话来安慰我了,妈妈,答应我回莫桑去啊,叔叔和姑姑他们一定放我们走的。”
茜尔莎回头看着格雷斯和她的三个姐妹们,四人都低着头不敢看迪娜,格雷斯咬着嘴唇,腮帮子一鼓一鼓地,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会?”迪娜痴痴地看着他们,抓紧母亲衣领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即使茜尔莎搂紧她的肩膀迪娜也没有任何反应。
“迪娜听妈妈的话,回莫桑去。莱恩和恩格他们都会接替我继续保护你的,真的。”
“莱恩?他凭什么说这种话?想超过至少得十年!可是我等不到那天的,等不到了...”迪娜又一次失控,拼命地摇头,使茜尔莎再这样努力也没法稳住激动的女儿,她只能扣住迪娜的手不停地说:“迪娜,你要相信你身边的人,莱恩他真的可能接替我的,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迪娜。”
迪娜使劲地支开茜尔莎,大吼着:又来骗我吗?我不想听!”
“迪娜,莱恩他也是血族。”
迪娜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整个人都瘫软下来。格雷斯乘机闪到迪娜身后再补上一掌,直接把她打晕。茜尔莎见状立刻操纵藏在脚踝处的匕首,使出飞刀将格雷斯逼退。
格雷斯擦去手上伤口流出的鲜血,无奈地看着万分警惕的茜尔莎。她紧紧地搂着迪娜把她拥入怀中,敌视着周围的所有人,手中匕首也在月光的冷辉下沾上血的味道。
“茜尔莎,现在事情变得更不妙了。迪娜她杀了血仆,已经违反了幽冥六戒中的杀戒。我们得在大叔没发现前把事情处理掉,尽快把迪娜送回莫桑国。这里的血仆是在我们与你交战时被误伤而死的。可以吗?”
茜尔莎亲了迪娜的脸颊,把她抱到格雷斯面前:“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反正我的下场早就注定,多一项罪名也没关系。谢谢你,格雷斯。”就在茜尔莎准备把迪娜交给格雷斯的时候,路边的大小石块突然飞起,在空中凝聚成一片云朵,不停地上下撞击的岩石如同那些从水壶底冒上来的泡泡,不过这次冒出的方向指向各位血皇。
石块再次排列出一个人脸的轮廓,正是血族统帅奥古拉斯!那模糊的人嘴一张一合,仿佛从天际传来的悠远箫音,每一次都带着浑厚而苍凉的气息,也是使人痛苦的源泉。茜尔莎听到那无情的宣判,绝望地跪在地上仰视着奥古拉斯。
“茜尔莎,六戒是我族不可违背的誓约,我们密党和魔党不同,在密党里违背杀害同胞的重罪的犯人无疑得将其处死。我早就在暗中观察这一切,果不其然,出了这么大乱子负责监视的卡拉米也没向我汇报,还有你们几个血皇竟然公然地违抗六戒。每一个血族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即使你们不珍惜他们的力量也不能把血仆当作一只宠物,甚至一个工具!所有的血皇都得受到惩罚,包括你的女儿在内,茜尔莎。我在这里以血族统领的身份宣布审判,茜尔莎在地狱中服刑十年后处以火葬,其女嘉里迪娜因违反六戒将在地狱里服刑八年,而后永远驱逐出血族,不得往返。其他血皇等完成任务后再来向我领罪!”
轰隆一声巨响聚起的石头飞散开来,再次落回到两旁的山路上,而茜尔莎根本没受影响,继续抱着迪娜,轻轻地揉着她被打肿的后颈。即使被格雷斯重新关回黑棺里也没说半句话,只是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黑棺上盖,再次被锁进黑暗里。

整顿片刻后马车队再次上路,在黑夜里血仆们依旧手捧着散发红色光线的油灯,手上黑色的铁制倒十字依然在硁硁作响,还有那些马蹄声风声,都没有办法掩盖那从黑棺里传出的摇篮曲,一首八年后再次唱起的歌。
听着茜尔莎的歌声几个血皇都不禁落泪,迪莉亚小声地躲在马车里抽涕,骑在马上的丽贝卡和伊莎贝尔总是在眼眶湿润时不经意地摆弄一下刘海儿。骑在最前头的格雷斯只留给其他人一个背影,她们只能看到那被握得变形的马鞭……
第二天早晨太阳照样升起,莱恩也很准时地醒过来准备陪迪娜训练,不过身上紧紧缠绕的绷带把他刚刚使上力气的脊椎勒回原生态。他大口地喘气,躺在床上调整一会儿后再次发起挑战,可是又以失败告终。这一切都被在窗外悄悄看着莱恩的卡罗琳看在眼里,“一次,两次….”卡罗琳默默地数着莱恩努力的次数,嘴里发出声音的频率越来越低,最后终于许久也没再吐出一个字。
她心头一松,闭上眼睛在胸前划起了十字,向上天祈祷让莱恩赶快康复。昨天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了事,也让卡罗琳从老头子嘴中得知当初准备非礼他的男人竟然就是一名血族!她很感激莱恩当初不顾自己的安危跑出去为自己搬救兵,现在自己的恩人受伤了,她也只能在这里为他祈祷了。
当卡罗琳再次把目光转向屋内时莱恩已经把身上的绷带拆掉,扶着床沿艰难地坐直身子。卡罗琳见状赶紧跑进去扶住莱恩,生怕他再出意外。叮嘱着:“别起来,病人就应该好好静养,快躺下。”
虽然莱恩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自己虚弱的身子根本抵不过卡罗琳使劲地一压。一招之后莱恩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因为根本动弹不得。
“卡罗琳你这么会在这里?老头子还又恩格大人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卡罗琳没有理会莱恩的无理取闹,熟练地拿着一卷绷给莱恩包扎。“他们早先时来过了,等你伤好了再去,还嘱咐我说不能让你使用奇怪的魔法,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只要不让你使用魔法那就没有奇怪与否的分别了。所以你可给我规矩点,不能乱动!”
莱恩一边抬着手配合着卡罗琳,一边问说:“你还是神学院的学徒,应该不做看护的,难道是恩格大人派你来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现在还有谁敢来为你作看护?只有我这个老乡了。”卡罗琳说这话时特意低着头不去看莱恩的眼睛,她不想看到让人也感到悲伤的忧郁眼神,就像他那天在窗前看着公主时的眼神。
“谢谢。”听完这最后两个字,卡罗琳的后颈就被莱恩抬起的手重重敲了一下,直接趴倒在床沿。莱恩继续赶忙扯掉身上的绷带,施展米亚罗特进行治疗,米亚罗特本是上古人族失传了的脉络魔法,它的使用总是伴随着身体的加快衰老,多使用一次寿命就多缩短一些。这半年里通过对魔法的学习莱恩明白了这些道理,也很清楚恩格大人和比尔塞是不想让他再受伤,但他也又自己不得不走的理由。
莱恩带上一些简单的干粮充饥,然后准备直奔皇城暗川。可是就在他走出圣伯纳德仅仅五百米远时格雷斯出现在他面前。一见到莱恩,格雷斯就将那根八尺长的狼牙棒立在路中间,深深地**土里挡住了莱恩的去路。
看着莱恩右手捂着左肩的伤口,身子一晃一晃地朝自己走来,格雷斯紧咬着的牙床终于松开,大声地向莱恩吼着:“回去,莱恩!迪娜等着你有朝一日能超过她,能成为她的依靠。而现在却要去暗川送死!你连这点希望都不给她留下,到底是对谁的残忍?回答我啊!”
“难道被你们关在底狱里感受那种烈焰烧身就能又希望吗?你看着苏珊受苦你会动侧影之心,你看着自己的侄女被人关进天牢就只能傻站一旁陪笑脸!你根本没资格站在我面前!”
莱恩说完后就召唤出王蛇伊斯隶向格雷斯攻去,王蛇伸长的身体一下子分成四条,分别攻向格雷斯的面门和双脚,格雷斯利用自己身为战士的惊人速度躲开攻击,从三条铁链的夹缝中穿出冲向莱恩,他刚抡起狼牙棒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被王蛇缠住,那埋在地下的最后一条铁蛇破土而出,格雷斯后脑勺处的死角发起进攻,缠著他的右脚。身后的三条铁蛇也立刻变向飞快地向格雷斯咬去,速度更胜先前!
可格雷斯根本没有理会背后的攻击,直接冲到莱恩面前往脸上狠揍一拳,把莱恩直接把趴在地。单手挥动狼牙棒,只是扭转一下手腕那三条蛇链就被打飞,无力地落在地上,变回了原先的黑血玉。
格雷斯把黑血玉捡回扔在莱恩身旁,看着莱恩嘴角那一点红印,格雷斯嘱咐着莱恩:“看来你和迪娜是互相饮取鲜血,她是为了激发自己的本性来获取力量,不过迪娜给你喝自己的血纯粹是为了帮你保命,谁想到竟然唤醒你的血族血统。所以你才能将黑血玉发挥到如此,不管这块黑血玉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它都是你乘手的兵刃。”
“以后难保血皇们是否会派人来诛杀你,你带着它对自己也会又好处。最后跟你说一次:不要再打营救迪娜的主意,现在的你根本没办法给任何一个血皇造成伤害,刚才你也很明白地体会了这一点。我向你保证迪娜她会没事的,几年之后你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莱恩根本没留意格雷斯说的话,他单手支地试图继续站起身来,却被格雷斯狠狠地压下去。他恨恨地在莱恩说:“莱恩不要在执迷不悟了!你根本不知道前面的路又多难走!如果你真的走进暗川城你绝对不可能活着出来!你知道我这半年的任务是什么吗?召集十二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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