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十二回 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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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卷土重来

我给六师兄打了电话,告诉他一切,我们商量好在一个地方相见。
当天晚上,二哥张慕汉和六师兄就到了。
六师兄道:“既然像你所说,这事儿与庞颠有关,那我就让他赶紧放人。我的话他是半个字儿也不敢违背的。”
说完,他就掏出手机,拨了个号,不一会儿就与庞颠通上了电话。二人谈完,六师兄把电话一挂道:“他让我们今晚十点去三井酒店,正门口,马上放人。”
“没别的要求?”张慕汉有些不信。
“没别的要求!那是我的一个好兄弟。他说这次是误会,他还要在三井酒店向咱们赔礼道歉呢。”
“那就全拜托你了。”张慕汉这次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再次露出了他那独有的自信的笑容。
十点钟,我们三人准时赶到了三井酒店。庞颠他们果然言而有信,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庞颠从人群里走下来,拉住六师兄的手道:“猛哥。很久不见了,你还好吧?”
“本来很好的。可是你的人把我弟妹和侄女都抢了来,我就不好了。”六师哥黑着脸,没有一点儿好气儿。
“对不起!对不起!”庞颠猛地抽了自己两嘴巴子。“猛哥,这次是我糊涂,也没打听好背景,就做了这种事情了。不过罪魁祸首全是那个东北人,我已经把他给绑了,任凭猛哥处置。”
“行了。”六师哥摆了摆手,笑道:“这次我原谅你,可是这位……”
说到这儿,他指了指张慕汉道:“这位是我二弟,你绑了他的老婆孩子,他肯不肯原谅你,我就不知道了?”
“猛哥的兄弟就是我自己的兄弟,向自己的兄弟动手,我就应该自废双手。”说完,便真的要动手。
张慕汉忙拉住他,说:“既然是兄弟,那全都是误会吗!这点小事儿,就让你就自废双手,那我也太不是人了。”
“这位兄弟好气量!”庞颠也拉住张慕汉,扶着他的肩膀道:“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接着,他又走到我面前,对六师兄道:“猛哥,这位兄弟是谁?”
“这是我的同门师弟,名叫赵玄。”
“噢!怪不得功夫这么高强,看来真是明师出高徒啊!”说完,还拍了拍我肩膀。我也冲他笑了笑。
之后,我们又彼此寒暄一阵,便入席了。庞颠领着我们上了二楼的一间雅座,二嫂、月澄、阿麦已经都坐在那里了。二嫂见到我们,立刻扑到了张慕汉的怀里。我则是看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待到我们全坐下,庞颠再一次非常郑重地向我们道歉。我们也算是彻底地原谅了他。
酒席完毕,我们随庞颠又一同去了那个大院。黄得忠被捆在院子里的一棵树干上。我一见到他,就又忍不住骂了他两句,踹了他两脚。他则是破口大骂,说要么杀了他,不然他就不会放过我们的话。
进了屋,六师兄指着门外的黄得忠,对庞颠道:“此次你违了黄得忠的意思,得罪了梁树塔,怎么办?”
“我会怕他?我是闽台两省黑道第一人,绝不会惧怕他们东北人。”
“我知道你是不怕他。那梁树塔虽是我的三师兄,但前段日子他杀了我师父,我已与他势同水火。只是他武功很高,而我又要随我这二弟去英国,没法帮你对付他,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些。”
庞颠点点头道:“猛哥,你放心。我一定没事儿的。”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黄得忠?”六师兄又问。
“我打算弄死他。”庞颠恶狠狠地说道。
“也好,既然得罪了梁树塔,他就绝不会放过我们。那么铲除了他一个爪牙,日后也好对付一些。那么明天早上就废了他。”六师兄突然之间也变得凶神恶煞一般。虽然我早知道他们黑道上的人物本就如此,可还是听得我胆战心惊。
就这样,我们当晚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专等第二天将黄得忠杀了之后,再另外找船去香港。
谁知第二天一早,那黄得忠却不见了。庞颠仔细询问,才知道是他的一个副手李平森把黄得忠给放了,还伙同他一起跑了路。庞颠大怒,就要杀了看守泄恨。我们忙把他劝住。庞颠见有人求情,也就找了个台阶下,饶了那厮。
我们几个又在福州玩了一天。到了第三天早上,我们才坐船继续向香港前进。
父母比我早好几天就到了香港。我领着六师兄、阿麦、张慕汉夫妇见了父母,接着又陪他们逛了逛香港的几个景点。没多久,我们就开学了。开学三天后,张慕汉夫妇和六师兄去了英国,我和阿麦就在香港做我们的同班同学。

阴之我在沈阳,则发生了另外一些事情。
把金子抢来之后的第二天,梁树塔就给我下达了任务。他让我去照看他的家人,顺便做他女儿的师父。我有些讨厌“顺便”这个字眼,难道我不不配做她女儿的师父吗?可是当我见到他的孩子的时候,就不这样想了。这还是个数月之大的婴儿,我这个师父恐怕更像个保姆了。
梁树塔除了这个女儿之外,就没有别的亲人了。他老婆因为生这个女儿,难产死了。他的母亲也在孙女降生三天后死于车祸。他的父亲早在十五年前就不在了。梁树塔的许多亲友都说这个女孩是扫把精,刚刚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和祖母,不吉利,劝他扔掉。可是梁树塔不肯,他将这个女儿当宝贝一样疼爱。如今他将女儿交给我,看来是对我极大的信任。
这小女孩叫日烛,她虽然命硬,克人,可是长得非常可爱,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但有一点美中不足,她的眼睛生下来就是瞎的,就是那种睁眼瞎。我一见到这孩子,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她教好,决不能让她跟着父亲学坏。也许,这也正是梁树塔把孩子交给我的目的吧。
九月初的一天,梁树塔突然找我。我赶到他那里,见到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干瘦男子也在那儿。那人我不认识,可那干瘦男人却好像认得我似的。他显得很惊讶,马上站起来对梁树塔道:“老大,就是他,就是他在杭州、福州破坏了我们的好事儿!”
他指着我道:“这小子武功好极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似乎明白了。因为阳之我送加峰上学的事儿我知道,想必这人和阳之我在江南动上了手。
听完这话,梁树塔也有些不解,他站起来,对那人道:“忠哥,你一定是看花眼了吧,他是我上个月新收的兄弟,这一段日子一直帮我看着小烛,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沈阳,又怎么会跑到江南破坏你的行动。你不会是因为行动失败乱找借口吧?”
“老大。那我可不敢。可是老大,真的是他。哎,好像也不是一个人,但是,又怎么会这么像呢?简直就是一个人!……”这干瘦男人看着眼前的我,仍然是感到不可思议,嘴里的话也没了条理。

我站在一旁暗笑:“本来就是一个人,我和你遇见的那个,比双胞兄弟还要亲呢。”
“人有相似吗!来,忠哥,玄弟,我来帮你们介绍。”梁树塔打断那个干瘦男人的话,指着我道:“这位是阴之玄,我上个月新收的兄弟,功夫很不错的。这个呢……”他又指着那干瘦男人道:“他叫黄得忠,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我忙和黄得忠握了握手,彼此寒暄一阵。这我一开口,可了不得,只听那黄得忠道:“哎呀妈妈不得了,玄老弟,你和那人不光长得像,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呢。”
我听到这话,则是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怕穿梆,可我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告诉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的,所以也就不再担心。
“好了。废话少讲。”梁树塔再次叫停。“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让你们做。忠哥,你还记得薄刚吗?”
“记得,那小子五年前在福州犯了事儿,栽了,被判了无期。老大,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我打算把他救出来!”
“救他?”
“对,现在我正是用人际,他的功夫在你们这群人之中,可是没得比的。我必须把他救出来。现在,我想让你们二人随我去福州,助我一臂之力。”
“老大,您说吧,什么时候起程?”
“不忙,你刚回来,先歇几天,五天之后,11日早上,你和玄弟带一批人先去福州,我要顺便去河北走一趟,晚到几天。”
“好。”
“行,那你们先出去吧!”说完话,梁树塔下了逐客令。
我听后可急了,让我去劫大狱,那可不行,待到黄得忠出去后,我对梁树塔道:“咱俩不是说好不让我做坏事儿的吗?”
“兄弟,干咱们这一行,你想落个清白身,那是不可能的。”梁树塔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只能让你少做。再说你金库都劫了,还在乎再劫一次大狱吗?”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沉。的确,自己已经做了坏事。我真的不想干,可是为了师父,我还是得坚持下去。我低头想了半天,抬起头,说道:“好,我答应你,总之,今后你还是尽量少让我做这些事情。”
“放心。薄刚出来后,一切我会让他去做。只是现在我的人手比较紧,你这么高功夫的人太少了。”他冲我点了点头。
我见他也表了态,知他不会虚言,便告了辞,回去了。
我与苗莲、金良聚了聚,又到小烛那里坐了会儿。孩子平时有人照顾,是一个40来岁的女人,叫萍婶,算是孩子的奶妈吧,尽管不知道她这个年纪还有没有奶。我总感觉我与小烛有种特殊的关系。在她面前,我总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暖洋洋的感觉。小烛才四个月,难道她长大了之后,我会爱上她不成。我摇摇头,认为自己的这种想法十分可笑。不过,小烛很可怜,没有母亲,父亲也没空管她,而且眼睛也瞎了。看到她,我就有一种想法,我认为自己活着又多了一项任务,我要照顾好这孩子,我要让她幸福。
五天之后,我真的与黄得忠动身了,而梁树塔则去了河北,他正是去我家,难道他要去师父那里搜寻什么东西?反正师父已死了,那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一点儿也不用担心。
坐了一天多的火车,我们终于到达了福州。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毕竟那个我来过这里,而且还轰轰烈烈地大干了一场。
我们住进一家比较尘旧的小旅馆,肮脏、丑陋、拥挤,总之住在那种地方让人没有一丝的好心情。
吃过晚饭,正在屋里歇着,黄得忠对我道:“老弟,今晚咱们好好休息,明天黄昏就开始动手。”
“明天就开始,不等老大了?”我有些惊讶,这可与计划不符啊。
“对,老大给我说了,让咱们放手去干,不用等他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刚给我打了个电话。反正让你干就干呗,跟着老大干活,最好别多问。”黄得忠被我问得有些不耐烦,拍了拍我的肩膀出去了。
我心里犯开了嘀咕,难道他到了师父那里又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成。不管了,先把劫狱的事儿干好了再说吧。这次的危险更大,难免要伤人,我不能太拘于小节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摸了摸别在腰上的沙漠之鹰。坐火车时没敢带枪,枪是让几个开车过来的兄弟带着的。现在,我感到有些离不开它了。这次这么危险,看来关键时刻真的得伤人了。
正在这时,门又开了,黄得忠从外面买来了一包烟。他坐下来,点着了一根烟,又问我:“哎。玄老弟,你有没有双胞胎兄弟。”
“没有!”我偷偷笑了笑。“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个人了?”
“是呀。那个人真的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他把打火机放下,递给我一支烟。
我冲他摆了摆手,道:“我不会。你抽吧。”
“放心,这根是正经货,没粉。”
“忠哥,我是真的不抽。”我冲他笑了笑,也坐到了床上。
“你那把枪真不错,打死人都没人听得见。”我盯着他腰间那把消音手枪,羡慕地说道。
他把枪解下来,递给我。
“哪像我那把沙漠之鹰,声音那么大,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
“咳,玄弟,你这么说就错了。你那把沙漠之鹰,不知比我这把消音枪强了多少。三寸厚的铁板,你那把枪就能打穿,我这把差远了。”
“真的吗?我还不知道它有这样的威力!”
“当然,它的威力比德国的HP都强。”
“那我可得看好它,千万不能丢了。”
“那可不是,你不知老大对你有多好。一入伙就给你一把极品。”
我此时已经掏出我的沙鹰把玩着。就这么过了一会儿,黄得忠抽完了他的烟,站起来说:“玄老弟,今晚你先睡吧。老大让我先去拜访个人,你就不用去了。”
“好!”我手里拿着枪,抬头看了他一眼道。
半夜时候,黄得忠回来了,看起来他很生气。我问他什么事儿。他气急败坏的说:“老大让我找福州老大帮我们劫狱,谁知却被他一口回绝,看来我们只好自己干。”
“那你急什么?咱哥俩还办不成这事儿?用得着求别人?”我说大话安慰他。
“咳!玄老弟,你可别这么说,你当劫狱是闹着玩儿吗?薄刚那小子判了无期,住在海边的一个劳改农场。他们在海边晒盐,天天泡着,外面全是电网,压根过不去。海上也有他们看守所的快艇。别提多难了。”黄得忠躺在床上,冲着我大声地发牢骚。
他这一番话把我说得哑口无言了。原来这次的任务竟然这么艰巨。我心里凉了半截,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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