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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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8岁多时,外祖父家的哥哥们要去漠北游历,路过北京。
我的外祖家是武林中有名的慕容世家。历届的天下第一高手都是慕容家的小姐。
在我娘那一辈,就我娘一个女孩,她是最小的,我有9个舅舅。到我这一辈,只有三舅家的表姐和我两个女孩,男孩倒有20几个。因此外祖家一直虎视眈眈要把我抢过去。
曾和爷爷家这边协商了,一家住一半时间。到谁家跟谁姓,在外祖家,我叫慕容程。
以前在南京时我还每年去外祖家住几个月,搬到北京后因为路途遥远,他们心疼我,就没强求我年年去,只说攒起来一气住个几年。
我的几个哥哥也要跟着去漠北,我一看他们一有好事又要把我抛下,就不干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去。大家盘算一下,那么多人要照顾我也容易,要有我在中间惹点事也可以给旅途增加了点趣味,就同意了。当然皇帝哥哥那里不能说真话,只说我去外祖父家住几个月。
皇帝哥哥也知道爷爷家和外祖父家的协议,虽然舍不得也不好阻拦,所以我就顺利的溜出来了。皇帝哥哥曾想派几个锦衣卫来保护我,爹爹说这样容易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反而会招祸。慕容家个个武艺超群,保护好我绝对没问题的,皇帝哥哥这才作罢。
在漠北,哥哥们留起络腮胡子,我也易了容,装成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的样子。我们假装马贩子,操着半生不熟的鞑子话在草原上到处跑。
元朝覆灭后,鞑子们又分散成了一个个部落,最主要的有三大势力,分别是鞑靼、瓦刺和巫良哈。他们彼此之间也常常抢地盘。因此一路我们遇到很多次大小规模不一的战争。
我记起疼我的皇爷爷就是在征讨漠北时过世的,就对那些鞑子很有偏见。哥哥们也说那些鞑子很是可恨,会时不时的到边界抢汉人,抢完就跑。
于是我们仗着武功高强(主要是哥哥们),常进去搅合。只要是鞑子,逮谁打谁。有时是烧粮草,有时是给鞑子兵下泻药,最狠的一次是给战马下脱毛剂,一群光溜溜的马看着象一团团移动的肉,可恶心了。
我们自称是草原游击队,虽然不曾杀敌无数,也给鞑子添了不少麻烦,让他们头痛不已。不过我们从来不扰牧民,爹爹说老百姓是无辜的。
游玩半年离开漠北时,我们已经能很熟练的说鞑子话了。有次遇上狼群我还捡了一只小狼崽,叫阿傻。养了半年,现在只听我的话。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鞑靼的某个部落正在拍卖奴隶。这些奴隶一般都是在战争被俘虏的女人和孩子。
在那些奴隶中,我发现一个鞑子少年。上次见他时,他还是瓦刺某部落的小王子,雄赳赳的大放厥词,说以后要打到北京去,杀了明朝的皇帝,抢回元朝的江山。当时我们一生气就给他们的战马下了脱毛剂,然后他们骑不住马就打输了。我们只在远处看看热闹就走了。
想不到这小子被俘虏了,一副脱毛凤凰不如鸡的样子,一身破破烂烂,脖子上套根铁链拴在一根柱子上。就那双眼睛露出象狼一样的光。看奴隶贩子不拿他当回事的样子,估计身份没暴露。
我指指那个少年对领头的五表哥说:“五表哥,我要买下那个小奴隶。”
五表哥说:“怎么了?了了,养条狼崽还不过瘾?还想养个狼人?”
我抚着我的小狼阿傻的头,“诶,对了,以后人家斗鸡、斗蛐蛐,我让他们斗狼。我们就在旁边敲锣收钱。”
五表哥笑着摇摇头,挤到前面去要买那个奴隶。
奴隶贩子陪着笑说:“外乡人,这个奴隶是哑巴,也不驯服,换这个丫头怎样?只要多花一点点钱。现在当女奴,等她长大了还可以暖床……”
五表哥转头询问的看我,我盯紧那个小子,表示就要那个。五表哥打断奴隶贩子的推荐,“我们没多少钱,就要他了。”
花了买只猪的钱,我们买到了那个小子。他果然不驯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对我们又踢又咬的。不过我们哪是他能惹的,八表哥两下就制服了他,点住了他的**。
他不知多长时间没洗澡,身上臭死了,我捏着鼻子轻声对他说:“王子殿下,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告诉他们你是谁。”说着我就解了他的**。
他惊异的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皮,不再挣扎。
我们骑着马牵着他往前走,到了一条小河边,五表哥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便下了马。
也解了小奴隶的锁链,叫他先下河去洗洗。
哥哥们在准备饭,我和阿傻逗着玩。打闹到河边时,发现小奴隶已经洗完了,正光溜溜的在我眼前穿裤子,虽然是背对着我,我还是觉得被冒犯了。
我一脚踢在他**上,又把他踢下河。站在岸边跳着脚骂他:“你不要脸!大白天光**。”
他摔个狗吃屎,抹去脸上的淤泥从水里站起来,水很浅,这下连前边我也看到了。我捂上眼睛大叫:“不要脸,不要脸。”
他这会儿也不装哑巴了,就听他恼怒的回骂:“卑鄙无耻的娘娘腔,背后偷袭不是英雄。”
哥哥们闻声赶来,哈哈笑着把我拉走。
不一会他也松松垮垮的穿着某个哥哥的衣服回来了。我们恶狠狠的对视着。

“行了,别瞪了。吃饭。”五表哥递给我一条羊腿,也给小奴隶扔了一大块肉。
他看来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一会就吞完了。我们在漠北早腻死吃肉了,我们中间也就阿傻还对肉保持着热情。故而被他的吃相吓到了,都呆看着他。
吃完他还意犹未尽的,看来看去,觉得我最弱,就盯上了我手里的羊腿,一副要上来抢的样子。我赶紧咬几口,然后吐两口唾沫,扬着羊腿对他挑衅:“嘿嘿,我吃饱了,这上面我加料了,你还吃吗?”
他也不答话,狼眼盯住羊腿,呼的就扑过来抢。我没提防他这样也会来抢,吓得手一松。他抢过羊腿就退到一边呼哧呼哧的啃了起来。
我觉得恶心得不行,“喂,你真脏!别人的口水也吃。”
五表哥说:“你没受过饿,不知道这里的苦。”看他已啃完羊腿,还没饱的样子,表哥又将手里的肉扔给他。
那顿午饭,大半东西到了他的肚子里,我和哥哥们就看着他的吃相咋舌。
再上路时,因为他洗干净了,就由八表哥带着他一起骑马。
到了下午时分,他开始不舒服了,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我们停下来,我在旁边幸灾乐祸:“活该,贪吃鬼,吃多了吧?”
三哥说:“呀,是我疏忽了,只顾看他的吃相,忘了人饿久了一下吃很多东西肠胃受不了。”说着从兜里摸出一粒药扔给他,“快把药吃了。”
我不高兴:“三哥,那药很贵的,干嘛给他吃。”
他白煞着脸,恶狠狠的瞪着我,一口把药吞了。不一会药起效了,他肚子咕噜噜响起来,慌慌张张往草丛里钻。
我给他一脚,“往下风去,你想臭死我啊。”
回头发现他没带手纸,我拿了一沓叫阿傻叼着,“去给他,看住他,他要敢跑你就吃了他。”
阿傻呜呜的表示抗议,它跟着我已经吃惯了熟食,我安慰它:“好好好,我烧熟了给你吃。”阿傻才乐颠颠的去了。
过了会儿,他回来了,虚弱无力的样子。估计是在下风听见我的话了,用看恶魔的眼神看着我。
吃晚饭时,他就斯文多了,只吃了一点点干粮。哥哥们在火堆旁给我搭了个简易帐篷,他们就围着火睡。也给了小奴隶一张毯子。
我拍拍阿傻,指着小奴隶,“给我看住他,他要敢使坏,你就咬死他,我烤熟了全给你吃。”
阿傻用盯着肉骨头的热切眼光盯住了他。他还很虚弱,只能用眼神表示抗议。
我钻进了帐篷,听见外头三哥叫小奴隶:“喂,这药是疗伤的,给你擦。”
三哥就是好心,我今天也看到了,他身上布满了鞭痕,不知道挨了多少打。
过会听见他在外面叫,“这药怎么这么痒?”
我伸出头哈哈大笑,一看他又脱了衣服在使劲挠。赶紧缩回来骂道:“不要脸,光**。”
三哥无奈的问我:“了了,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我在帐篷里答:“就是我,我就知道你会滥好心给他上药,就在药膏里掺了点痒痒粉,等半天了呢。”
“你啊!太皮了。”
估计三哥给他解药了,他没再叫。
之后的路途上,他有几次想逃跑都被阿傻给逼了回来。阿傻现在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移动肉骨头储备库,看得可紧了。
每次抓回来,我就在他身上试一种新药,象什么冰寒入骨、热火朝天、半身不遂、口眼歪斜等都在他身上用过。谁让他想砍皇帝哥哥的头来着,我就是喜欢看他难过。哥哥们虽然同情他,更不忍心拂我的兴头,只在我尽兴后给他解药。
他被我折磨得死去活来几次后,知道看起来最弱的我是最不好惹的。以后也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只敢远远的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我没事就过去逼迫他学汉话,学不好就踢他两脚,玩他几下。他现在也学乖了,敢怒不敢言。
一个月后,我们到了边界,哥哥们剃去胡子,换上汉装。小奴隶脸部轮廓较明显,尤其头发还很卷曲,一看就是异族人。哥哥们征求我的意见,要不要把他带进关。
我说要,点了他的**,拿刀在他头上刮几下,给他整了个秃瓢,再在脸上抹点泥灰,看起来就不那么明显了。
我们入关时受到盘查,我扯出脖领里皇帝哥哥给的龙纹玉佩一晃。那些士兵立刻就紧张了,不一会儿守备大人亲自迎了出来,把我们恭敬的请进了官衙。
守备大人说皇帝哥哥正四处寻我,叫我赶紧回去。原来他知道我说谎的事了,下了最后通牒,我要敢还在外面,他就要派一队锦衣卫来抓我了。我才想起这半年在漠北打游击,都没顾上给皇帝哥哥写信,新年也是在外面过的。皇帝哥哥失了我的消息,不知会多着急呢。不觉愧疚心起,萌生了归意。
表哥们直接回家,我和哥哥们在一支军队的押送下就浩浩荡荡的到了京城。
忘了交待了,我给小奴隶取了个名字,就叫阿鞑,他的本名太拗口。阿鞑在官衙的时候看到我穿女装的样子,才知道我是女的。先是看晕了眼,随后嘀咕一句,“蛇蝎美人。”
然后我就蛇蝎给他看,给他下了点冰寒入骨,让他大热天在地上缩成一团飕飕发抖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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