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为生活早挑重担 妙龄女懵懂含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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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为生活早挑重担妙龄女懵懂含羞
外婆没过几天就走了,这使得我更劳碌。后来妈妈告诉我,外婆是去庙里还愿去了。因为怀着弟弟时,外婆带着妈妈到很多庙里烧香求佛,如今是求到了,该去兑现对菩萨的承诺了。我想:如果真是这样灵验,外婆该早些带了母亲去求佛才好,也省得母亲因为一再地生女儿而遭罪了。据母亲说,在二妹妹出世的几天以后就她被父亲打青了脸,连鼻梁和眼睛都青了,外婆一见就哭了。生三妹妹的时候父亲正在队里的加工房里负责磨米磨面,常常在加工房里住,只是生了三妹妹的那天早上,父亲赶回来问奶奶:“妈,生个啥?”
奶奶好象也很生气,说:“生个人嘛生个啥?”
父亲没进母亲的门,转身就走了。
如今生了弟弟,母亲的地位转眼就高了,父亲买鸡买肉买蛋,这正应了农村里流行的一句话:生闺女有啥吃啥,生儿子吃啥有啥。这让我们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
弟弟投生的日子选得好,在包产到户以后,父亲开上了拖拉机,家中收入也还不错。
有了弟弟以后父亲的生意更忙了,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来叫门,叫运输货物的。因为父亲的忙,外婆的离开,家里的吃水成了最大的困难。母亲不放心我去井里挑水,常常坐在门口等二妈的儿子回家。看到他们回来母亲就笑眯眯地请他们:“小冬,帮幺婶挑一担水吧?”
堂兄常常回答母亲:“我还累了呢。”
母亲无言,只好自己挑了桶去井边,请邻家的男人帮忙从井里提起一桶水分装在两个桶里再自己挑回来。
晚上,母亲只好向父亲哭诉,父亲便早上挑一挑回来,晚上回来再去挑一挑。白天有时候没了水,母亲就让我们拿了盆子到房子后面的地窖里去打水,我很高兴去做这件事,每次看到盆里清亮亮的水,就感到生活方便多了,但我们要常常提防着二妈家的人到地窖里去洗菜什么的。
因为我们常常看到水里漂着点菜叶,就知道是他们家来洗菜了,知道我们吃这里的水还这样做,恨得我咬牙切齿。
偶尔我们能看到水里的沙虫,灰色的,很细小,在水里蠕动着,母亲就派我们拿些漂粉撒在地窖里。这样,基本解决了吃水问题。
父亲在外奔忙,母亲带着弟弟躺在床上,因为解决了吃水问题,我和二妹妹三妹妹把家里的活就撑下来了。
虽然是辛苦了些,但家里的气氛融洽。我是老大,很多时候我说话是算数的,我的心理就是这些琐碎的家务里渐渐成熟起来的。
几天以后,父亲晚上回家,带回来两只小水桶,铁的,上大小小,比建筑房屋装灰浆的桶稍大一些,但样子很像。这是父亲为我买的。从此,我就开始用这两只桶去井里挑家里的吃水了,也就告别了吃地窖水的日子。
那时候家里有一口水缸,下午放学,我要负责把水缸挑满水,以备一家人一天的用水。小桶是铁皮打的,很轻,从井里提水也不累,只是每次挑的水不多,来回要跑上好几趟,很是耽误时间。
有一天黄昏,我又去挑水,用手摸了摸提水的井竿上的鼻孔,好好的,便绑上桶绳放下去,把竹竿向侧面往下一压,拥一倒,装满了水,再一提,手上的重量感消失了。就知道桶掉了,沉下去了。因为家里急需用水,也没急,先把另一桶装上水带回去再说。于是再检查了井竿。

井竿是没有问题的,估计是自己没系牢靠,于是把另一只桶的绳子全绑在井竿上,不料同样的结果还是发生了,刚一装上水,一提,手上就又只剩井竿的重量了。这使我慌张起来,赶紧回家叫母亲,母亲拿了铁勾,拿了磁铁,我们母女蹲在井边,母亲捞,我打着手电,因为捞不着,母亲便骂起来,我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敢说一句话。母亲的骂声越来越厉害,引起了井旁那家人的注意。大叔走出来说:“嫂子,别骂了,我来帮你捞。”
母亲终于得到了帮助,停止了对我的谩骂,我心里越发地急躁,好在事情很快地得到解决。
到底是男人,做这样的事顺手得多,不一会儿,两只桶都被捞上来了。重新打水的时候,母亲才发现,井竿的鼻孔上是没有缺口,但是已经裂了缝,桶绳就是从这道缝里滑出去的。母亲又开始骂我做事情不认真。我拿了两一根井竿提上了水,我们一路回家,路上继续得到母亲的教育。
这两只桶就这样陪了我好几年,后来觉得桶太小,效率太低,就挑了家里的大桶,叫上二妹妹,我们一人拉一把用大桶从井里提水。这样一来,跑一趟的效果就是以前跑两趟的,很合算,于是就开始用大水桶挑水。
扁担在肩上的分量重了,中途休息一下才能把水挑回家,但是没有办法。我可以辛苦点是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可以早点完成要做的家务。自己对于自己的鼓励是很有效果的,不久,我的肩膀就适应了这样的分量。
最好过的日子的正月初一,母亲在年前就备了凉粉凉面,那天可以随便地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但是必须在正月初一的前几天在地里拔够几天用的猪草,这不难,我们知道那块地里的草好,懂方法,一抓一大把,一下午就弄上几天的猪饲料。
一年到头就想穿上母亲做的布鞋,过年以前母亲忙不过来,我就做了她的助手,铺鞋底纳鞋底,修鞋面缝鞋边,常常跟着母亲飞针走线。年三十的晚上就和父母一起窝在一张床上,看母亲将鞋底和鞋面缝合,做好一只就穿上一只,拿着另一只脚板等鞋穿。母亲总是能初一的天亮以前做完鞋,让我们体面地走在新年的大路上。
后来父亲的工作难做了,私人买车的多了,加上父亲的脾气暴躁,来请他拉货的少了,父亲的朋友却还是很多,父亲买了肉,就总有三两个人就来了,母亲在厨房掌勺,我烧火,等到端上菜,母亲就总是说一句:“梅梅,人多菜少,你带着妹妹不要上桌。”
这样久了也就习惯了,家里来了客人不用母亲说,我们姐姐妹妹就会自己待在厨房里吃泡菜。到偶尔父亲叫我们一起吃的时候就拘谨起来了。
父亲因为朋友多,常常在外面喝酒打牌,我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学会打牌的,而且变得变本加厉,父母的战争就升级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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