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为生活早挑重担 妙龄女懵懂含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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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我们睡下后,不用手电就径直找到父亲打牌的地方,先叫父亲回家,但父亲是绝不肯马上就回的。母亲气急了,抓起桌上的牌就扔得满地都是,父亲当场就要发火,而母亲则是哭着回来的,父亲回家后的吵闹就把我们吵醒。
母亲得不到好处就拿自己撒气,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我做了饭给母亲送到床边,母亲也不吃,没有办法,我不知道怎么劝母亲,只顾自己吃了又去上学。母亲睡得站起来自己觉得晕了才开始吃点东西。母亲后来明白了,这样折腾自己不顶用。
男人和女人似乎有永远吵不完的架,但常常是女人败下阵来,这使我有点害怕。害怕承认女人是弱者。我也害怕在家里的日子,我害怕听到母亲的哭泣声,害怕吵架声,打架声。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情绪在滋生。
后来。我顺利考上了初中。
新学期的第一天,下着大雨,带领新生的是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教师,他认识我,因为他的儿子和我的堂兄是同学,而且是关系很好的那种,所以把我分在了他所教的二班,而我当时是无所谓的。他任命干部就让我吃了一惊,我坐在倒数第二桌,没留心到他点了我的名:“郑梅,当学习委员。”
“我?”我有点惊奇。这是我没有奢望的。
我从中知道了老师对我的偏爱,就更有点得意,和同桌的同学悄悄说起话来,老师没有发现,也许是不介意。我于是更喜欢在学校,更喜欢读书。
正月初五那天居然成了一个纪念日。中午带着弟弟妹妹在街上去了,因为有人请父亲吃饭,所以去走走的意思就有等吃饭的意思,临到中午人家也没请我们去吃饭,我只好带了弟弟妹妹往回走。
我感到自己的身下一热,湿漉漉的不对头,带了弟弟妹妹就往家里跑,回到家里赶紧去了厕所,才发现内裤上红了一大片,母亲在厨房忙着,我哭着喊:“妈,快来,我怎么了?”我想我是得了大毛病了。不想母亲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床头上有纸,拿去垫着吧。”

战战兢兢地拿纸垫上,仍然不明白是什么回事。
待在家里哪儿也不敢去了。
后来邻家的小兰来我家玩,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她愉快地告诉我,这是正常的,这叫月经。知道是正常的,不是病,我略安慰了些。
我的少女时代就这样在一种恐慌中来临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觉得她意味着我由一个小姑娘而长成大姑娘了。至于人生的未来,原本不是这个年龄段所能想象到的。
这种生理现象带给我的不仅是身体的发育,而且是心理的安静。第二学期上学就没了以前的疯劲,安静多了,只是遇到假期的时候上厕所不方便,上课的大多是男老师,怎么好意思请假,下课的时候上厕所的人又多,也不好意思去。我还算聪明,上课铃声一响,别人进教室忘记去厕所,等同学们唱歌结束,我就正好进教室,不耽误上课,也不令我难为情。
有一次,我蹲在厕所里想: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呢?我发现当老师好,利用上课的时候来厕所,那这里就只是我一个人了。我很为自己的想法得意,于是从那时候就想:我要当老师。
这样的想法的出发点就这么简单,甚至是多么的幼稚,而就是那个时候,我当老师的愿望就强烈起来了。当然除了这个简单的理由,还是一个理由,就是我要养活自己,不做母亲那样懦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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