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遇同窗情窦初开 闯事业困难重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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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以后,店里清闲了许多,做完清洁,伙计们有的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有的摇着扇子也微闭着眼休息,刘姐早已经到她的房间里,把空调温度调到合适,均匀的呼声透过门缝传进我们懒散的耳朵里,大家都有些疲倦,但也有打起精神干活的,厨房里还在洗碗的阿姨就是,她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似的。
我也没有闲着,我趁着机会,顶着烈日去了春苗幼儿园。这次我没有打的,而是选择了挤公共汽车。我原来是想走路去的,可是天气太热了,烈日已经把大地烤得焦了似的,腾腾地冒着热气,头顶上的太阳光猛烈地射下来,使人睁不开眼。才走几步,就汗水直淌。
好不容易在车上挤出一个空间来,站稳了,旁边的人身上的汗味却直呛入我的鼻子里,我扭过头去,看窗外绿得正是旺盛的风景树。树们也在闷热的空气里静默着,仿佛不堪忍受似的支撑着,没有什么风,树只是立着,默默无语,又任人打发似的。虽然绿得正是旺盛,但也偶尔可见一两枝的枝头上,几片娇嫩的叶子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树下有赶路的人,匆忙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抹一抹额头上的汗,或是把手挡在眼睛上方遮挡阳光的,这里的人们大多不像家乡的人们那么悠闲,似乎总是忙。
我一边看风景,一边想心事。我在猜想会是个什么结果。因为不了解对手的实力,在没有看到结果以前,心里七上八下的,喜也不是忧也不是。
远远地,就看见春苗幼儿园的大门前挤着几个人,争着看墙上贴上的那张“纸”。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也靠了过去。这是上午考核成绩的公示。我的心有些激动,目光急切地搜寻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在上面,虽然排在别人的后面,但总算是榜上有名。我马上高兴起来。还明天上午8点就报到呢。
我忍不住地想要有个人和我分享这份快乐,因为我的内心的成就感和幸福感,以及一种强烈的充满希望的憧憬在我的心底荡漾又翻腾起来。我立刻想到我的同学刘刚。我是不是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呢?他昨天还问我在哪儿上班呢?可是,毕竟我还不知道人家是随便问呢,还是有意问我呢?倘若我现在这样冲动地去找他,还把自己的这点小事也告诉他,会不会太轻率或是轻浮呢?我回来的车上,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份有希望的工作;忧的是此刻的喜悦无人分享,而且我的内心还这么矛盾。看着车上一张张疲惫的脸,我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我当下最该告诉的人,应该是刘姐。我该怎么向她开口呢?
回来以后,我没有马上去找刘姐,我是真担心我的突然离开会伤了刘姐的感情,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她的好,毕竟是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
晚上的伙食很不错,三菜一汤。刘姐一直和我们一起吃饭,她的丈夫开出租车,有时候也和我们一起吃饭。我心里有事,总想在合适的机会跟刘姐说这个事。我看刘姐吃完一碗饭,就马上站起来,双手伸过去接碗,要给刘姐添饭。刘姐基本已经适应这种待遇,但她也是双手递了碗给我,这使我对自己的付出有一种受到尊重的满足感。刘姐在递给我碗时,总不忘说一句:“少点。”盛了一勺饭,我又双手将碗递到她的手上。

吃完米饭,我为大家添汤。当然首先是为刘姐服务,然后帮师傅们添上汤,这时候,我常常能感到我们这个集体的和睦融洽的氛围。也许这个时候,是大家最舒展的时候吧,累了一天,能好好地吃个饭,然后放松心情,再饱饱地睡一觉,这就是咱们这些人的幸福生活吧。
吃完饭,我和洗碗的阿姨忙着收拾碗筷,掌勺的师傅们站了一天了,也该让他们坐着休息休息。我帮着婶子在厨房洗碗,阿姨对我说:“丫头啊,你可真行,真是个勤快人,年纪不大,什么活都会干,还干得利索。”
我说:“婶,咱农村的孩子有几个不会干活呢,都这样!”
阿姨叹了口气,“哎,这倒也是。”说着,哈哈笑了两声。接着说:“我洗就行了,你休息会吧。”
我说:“我来洗,你休息吧。你一天到碗在水里泡着,也够辛苦的。”
阿姨说:“没关系的,我这个年纪,找个工作也不容易。”
我没好问婶子家里的情况,她不主动说,我也不能问。
我转移话题,说:“婶,刘姐今天好象情绪很好啊?”
阿姨做出回忆的样子,停了手上活有两三秒,说:“还行,好象是她的孩子今天考试拿回的成绩不错,也该高兴。”
阿姨说着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了一下又很认真而忧郁地说:“我那孩子上学就让人急啊,我在这里挣点钱也不容易,可我那儿子拿了钱天天去玩电子游戏。家里也没人能管得了他。”说着,婶子似乎显得痛苦起来。
我赶紧劝道:“孩子大了自然就懂事了,婶,你别急坏了自己。”
阿姨立刻回过神来,说:“啊,丫头说得对!咱不说这个了。”
收拾好了,我赶紧到到大堂里去,刘姐和几个师傅还在说着话,见我来了。他们笑着说:“坐会吧。刘姐愉快地说:“今天收工早一点,真难得咱们这么热闹地聚一聚,说说话。”
刘姐突然想起说:“我去看看毛毛的作业写完没有。”毛毛就是刘姐的闺女,今年上刚小学。
我说:“您坐着,我去!”说着我起身去了毛毛的房间。毛毛以后做完了作业,趴在床上看画片。作业本和一张语文试卷还摆在书桌上。我问:“毛毛,作业写好了吗?”
毛毛抬头,看着我,笑眯眯地说:“好了。小姨,我今天考试得了一百分。”
我走到书桌前,拿起试卷,果然是满分。我满脸喜悦地,蹲下身来,拍拍毛毛的小脑袋,说:“咱毛毛真聪明。毛毛,来,咱们把作业本装好,好不好?”
毛毛高兴地下了床,把自己的本子和试卷放进了书包里。然后回过身,靠着我,我说:“洗澡了吗?”
毛毛摇摇头。我说:“咱们洗澡,洗完了小姨给你讲个故事。”
毛毛立刻拉了我,要去洗澡。
洗完澡,毛毛就懒懒地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我。我靠着她坐下,说:“今天,我们讲《三只小猪》的故事。从前,猪妈妈养了三只小猪,猪大哥很勤劳,猪二哥最喜欢睡觉,猪小弟最喜欢玩,什么也不想做……”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毛毛就睡着了。
我悄悄地退出来,关上了门,来到大堂。师傅们都休息去了,刘姐在服务台整理东西。我赶紧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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