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西伯利亚的“寒”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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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雪从天堂的一角散落下来,温柔地吹拂过大家红彤彤的脸蛋,冬天来了,圣诞节还会远吗?
夏北坡拿着一封信走进了教室,“皇,有你信。”他将信扔在了她桌上。
趴在桌子上打着盹的皇爬起来,睁开了一只眼,眯着青灰色的信封,“老妈又给我下通牒了啊!”
吴尚仁转过身,抢在她前头拾起了信,摇着信封,拍着皇的脑门,“上次是月考。这次吗,估计是警告你,英语再考个三十八,就把你打成个三八哟!”他替她拆开了信,展开了信纸,“我儿启。近日,西伯利亚天气冷得厉害!那边的学校,你知道,为庆祝圣诞节,全放寒假了!”吴尚仁笑了出来,“哈——你妈还是那么无厘头诶。”他继续道,“所以,综上所述,你老表要来了,不日,会来找你……”
“OH——NO——”皇仰天长啸了起来,所有睡意都被四周紧张的二氧化碳给抽走了。
吴尚仁继续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皇,上面还说,务必招待好他,否则就把你送西伯利亚去喂熊!”他用手指戳了下呆掉的皇的脸蛋,“喂,死了啊?”
皇一把抓住吴尚仁的手臂,像啃藕一样,一口咬了下去。
“啊——”吴尚仁赶紧抢救回自己的手,“你个变态,干吗咬我?我又没得罪你。”
皇趴回桌子上,目光呆滞,“噩梦,一定是噩梦,十二月二十五号,鬼门开哦……”她一只手用力地抓着木头桌子的边缘,发出犹如恐怖片里吱噶吱噶的声响。“大鬼小鬼都要来拖我去了……”
“吁——吁——呜——吁——吁——呜——”由于受到墙的挤压和摩擦,外头的风也显得格外的恐怖瘆人。
大家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夏北坡推了推吴尚仁,示意他行动起来,问个明白,他可不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吴尚仁推了推“鬼附身”状态中的皇,“到底怎么了啊,别给我装神弄鬼的。”
皇停止了所有动作,翻起了白眼,“史前史后无人能敌,宇宙超级麻婆的鼻祖,即我的那位死老表,切苛-林要来了……哎呀呀呀——我的命哦,怎么会这么苦……诶!”
原来只是个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夏北坡拍了拍皇的背,安慰道:“不就是个小屁孩吗?看把你吓的,来了,我们帮你照顾他吗。”
“他就像个八爪章鱼,紧紧粘着你,在你耳边一直碎碎念、碎碎念,念到你红细胞全部翘掉,饱受血癌的折磨而死!”皇向空中伸出了颤抖着的手,抓着虚无的希望。
“说到底,还不就是个罗嗦的小鬼吗!去谷老师那拿几张狗皮膏药不就行了吗,你妈不让揍他,又没不让封了他的嘴巴。”
皇刷的站了起来,冲到吴尚人面前,一把抱住了他,“亲爱的不是人同志,你真是个好同志!党和人民都会十二万分地感谢你的,你的贡献将照耀整个宇宙,整个人类文明!你真是,真是,偶的偶像啊。”
“皇,到点了,食堂可开饭了哦!”夏北坡拍了皇一记肩膀,走了出去。
利马甩开了党和人民的好同志,“我先,我先……”皇追了上去,挤开众人,朝第一食堂冲了过去,“老鸭煲,我,我,我的最——爱——”
几日后,毫无预警的,带有一般俄罗斯血统的切苛-林乘着吕家的宝马,带着他的家当就来了翔鹰私立男子高中。尽管看门的大爷跟他吼,说外校学生不准入内,可他还是大摇大摆地进了校门,用俄国钱砸死了看门大爷的顶头上司,他老婆。
赫歌给林老表开的门,恨不得当场就强暴了人家俄国小帅哥,被人家往死里踹,还是要一直抱着人家的腿,“OH,太美了,OH,实在是太BEAUTIFUL了,我要做你的奴隶,我是你的奴隶……”
“你个精神病。”切苛-林又用包砸了他两下,终于把他个砸岔气了过去,“皇,我的皇呢,皇……”他径自往里走着。
此刻的皇正在沙发上做高僧状,打坐呢。
“哦,哦,你就是皇的表弟,切苛-林吧,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你表哥的室友,吴尚仁,你叫我尚仁就好了。”吴尚仁向他伸出了友谊之手。
切苛-林扔掉包裹,朝吴尚仁扑了过去,像只狗一样,在他身上嗅了起来,“怎么你身上有皇的味道?”他紧紧地盯住了吴尚仁扩张的瞳孔。
吴尚仁咽了口唾沫,“我和你表哥一起睡,”他紧张地抹了下自己的额头,“身上自然有他的味道。”
“OH,MYGOD!”不但林老表叫了,其他人也叫了起来。一个个像瞪着杀父仇人一样瞪着吴尚仁。
“别,别误会!我们只是哥俩好,两男人躺一张床有什么好奇怪的。”吴尚仁挡开切苛-林,坐回了椅子上,“绝对没你们想的那么黄色,我们可什么也没干。”
切苛-林扣住吴尚仁的双肩,双目逼视着他,“你要是干了什么,我就直接用刀子插进你的喉管,给你放放血!”他甩开吴尚仁,转过脸,忽然就由恶魔变成了小白兔,蹦跳着扑向了老和尚——皇,“皇亲亲!”
吕皇一个闪身,避开了他的饿狼扑羊,声音毫无波澜道:“请施主自重,老衲不问尘世已久,你还是请回吧。”她装的煞有介事,将个行将就木的老和尚扮的入木三分。
“皇皇,为了中俄两国的友谊,为了林吕两家的亲情,为了我们俩的终生幸福,你都不能这样对我,哦,哦,哦?”切苛-林搂住了皇的脖子,脸往她脸上蹭着。
“喂,喂,”夏北坡一把拎开林老表,“千万别给国家添乱,近亲相奸是不行的,畸形率实在太高!”
切苛-林打开夏北坡的手,双手叉腰,怒目而视,“你算哪根葱?就算是珠穆拉玛峰最顶上的那棵,我也给你揪下来。听明白了吗?你个四眼畸形男!你也不回去好好照照镜子,长得跟头白熊似的,喝水的时候怎么没噎死你个丫的?你个乌龟蛋蛋,你个香蕉疤瘌,你个瘪三小死人,你个宝器个球儿!”如果不看他的嘴,光听这一连串的方言脏话,绝对猜不到是从那么一张外国俏脸里喷出来的。
夏北坡抹着脸上的口水,退到了一边,怪不得皇要装死呢,原来这个俄罗斯老怪确实不简单啊!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跟着退到了一旁,以观后效。
睁开一只眼睛,吕皇偷瞄了一小下,然后赶紧又闭上眼,开始了老和尚念经:“南无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空色色,色色空空,快走,快走,快走,霉啊,霉啊……”她喃喃低语以至于真的很像在修行。

林老表转过身,蹲下去,在包包里掏了一会儿,从里面取出一个大盒子,捧在手上,举向皇,“皇亲亲,这是我妈特别为你秘制的香喷喷火鸡腿哦。”
这回,两只眼全睁开了,什么空色的全抛九霄云外去了,皇抓过盒子,“好,好,好,好,火鸡!”她赶紧地拆开了盒子,抓起一只腿就往嘴里送。
女皇亲卫队脸红着用手遮起了自己的脸,在这种紧要关头,没想到他们的头居然这么不要脸,不顾大局,损害国家的荣誉。
切苛-林坐到皇的身边,凑进她道:“皇亲亲,想不想我啊?”
“想?你,你?想鸡腿。”皇倒还算诚实。
切苛-林扭捏地轻推了一把皇,娇声道:“真是的,连善意的谎言都不给人家一个。”
“我可不敢,我客气,你当福气!若我说了想你,你嘴和身就一起上来了,你以为我不了你啊。”皇继续啃着火鸡。
“真是的,你。可人家却很很很很想你耶,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上学的时候都想着你呢。”
皇推开他越来越凑近的身体,“保持一定距离,免得把你的娘们细菌传给我。还是老样子,话要简单说,懂吗?话少的男人才有魅力,成功的男人要懂得用气质去杀人,懂吗?快回去吧,去和列宁大叔好好学学说话的力度。”
切苛-林往她身上一靠,小小声地威吓道:“不要!你不让人家跟着你,人家就把你的小秘密告诉大家知道,让你混不走。”
皇将鸡骨头塞进他的嘴巴,“闭上你的娘们嘴,多话的话,马上将你打包寄回西伯利亚去。”她转向吴尚仁,冲他挥了挥手指,“这段时间,这小子跟你睡,将他的行李提你房去。”
“我拒绝,”吴尚仁冲她无奈地耸了下肩,“和陌生人睡,打死我也不成!”
“皇亲亲,我就和你睡吗。”切苛-林伸着爪子,就想往皇身上靠。
吕皇一手抵着他的胸,挡着他的进攻,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干大蒜,放进嘴里大嚼了起来。
切苛-林像触电一样,弹开到地毯上,睁着惊恐的兔子眼睛,“哦,我的圣母,玛瑞娅!大蒜,好臭臭……”
皇将大蒜往脖子上一挂,站起来,拎起林老表的包包,“你,跟我来,你就睡我的房间,我还和不是人一起睡。***,我的窝本来就很狗窝了,再被你一糟蹋,哎,最终下场实在很难用人的智力去想象了。”
切苛-林跟着皇进了皇的狗窝,碎碎念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和我睡,却和别的男人睡?”
皇将包包往角落里一扔,转过身,一手抓过切苛-林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身前,低下头,在他耳朵边小声道:“你以为我是傻瓜?以男人的身份和好兄弟一起睡,还是以女人的身份和个娘们色鬼一起睡,你说,到底哪个安全,哪个危险啊?”
“哈,哈——”切苛-林假假地笑了起来,“其实吗,距离更容易产生美,距离美,人类共同的追求,我喜欢,喜欢和你之间的距离。哈哈——”
“明白就好。”皇推开他,走了出去。分寸这玩意是什么,就是给她这个女皇玩转的。
虽然西伯利亚是放寒假了,可中国是没有孝敬上帝这么个传统的,所以,皇他们还得上学,所以,林老表只能步上钱五块的后尘,在宿舍老实地呆着。
这几日,一向不是很爱学习的皇变得格外积极,居然一节课也没逃,这让班主任董秉贤很是欣慰,在班会上大大表扬了她的觉悟性。她倒也不客气,上台阐述了足足半小时的先进工作者宣言,大谈学习论,全都是些不靠谱的话,号召大家去建航空母舰,到太平洋中心去捕巨型章鱼,旨在打破日本章鱼丸的国际市场垄断。听得坐在教室后头听课的校董们一个个抽起了筋。
不管是女皇还是女皇亲卫队,最近都很少在宿舍混了,不是在教室趴着,就是去食堂守着,反正就是尽量缩短和林老表的接触时间。不过,万事也总有个例外,有个万一,那个例外、万一就是偶们的贱人贱,合格同志,只要一得空闲,他就主动去当人民的叛徒,不是出卖皇他们的方位,就是领着‘敌人’来‘扫荡’。若是两边都不顺心,就把他往死里打,顺理成章的他就成了新一代的保健室王子,如今就连他亲妈见了他,也以为他画着狗熊脸谱呢。
言归正传,话说圣诞节虽然不是偶们中国的正统,可鲁迅大师说过啊,拿来主义吗;伟大的邓小平同志也说过吗,得对外开放!所以呢,翔鹰私立男子高中怎么也得将圣诞节进行到底啊!学生会那票人又在大肆宣传了,在周边各校间贩卖着二十四号夜晚梦幻化装舞会的门票。
雪是越飘越勤快了,挂满了秃树、铺满了屋檐、盖满了山头,似乎故意营造着一股子属于异国情调的浪漫。
再说,圣诞节还连着元旦呢,确实喜庆,确实得好好庆祝!此时此景,也没人去顾什么放假不放假了,心早就给自己放了假。年轻人又要一起HIGH了,就让枯燥再一次离我们而去吧!实在是普天同庆,皇他们也开始血脉喷张了,摩拳擦掌地等着那天呢,好尽快地一脚将林老表给踹回西伯利亚,最好再给来点小意外,让他在有生之年里再也不敢动踏入中国的念头。
“啊——”皇朝落着雪的天空展开了双臂,“老天爷的棉花糖,砸我吧,砸我吧,砸我一个,还有千万万个后继者……”
夏北坡故意敞开自己的外套,让它迎风摆动,“深呼吸,活着果然很舒坦。”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潇洒地吐纳着新鲜的氧气。
乘皇不注意,吴尚仁抓起一把雪抹在了她脸上,“呵呵——呵——帮你美白……”
出于本能反应,皇即刻捉住了他的手,给了他一个结实的过肩摔。皇拽着他的胳膊,用膝盖压着他的肚子,用手肘抵住了他的下巴,逼视着他道:“小子想阴我,是不是太嫩了啊?”她抓起一旁的雪就往他脸上抹去。
吴尚仁甩手去挡她,“造反了,你,看我,不治你。”
两人你来我往地闹着,抱在一起在雪地里打起了滚。
其他人见了,也上去凑热闹,局部战争一会儿就演变成了世界大战,雪弹在身上、脸上开出了最开心的花朵。
“西伯利亚的寒假真是太棒了哈!”皇朝吴尚仁脸上扔了大大的雪球。
林老表将皇扑倒在地,“皇亲亲,人家要你砸吗。”
夏北坡一行人将他从皇身上扒下来,一起使劲,将他抛进了雪堆里,“西伯利亚的寒假确实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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