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考卷哦,烤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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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山火海算哪个葱,砍头拍脸亦不怕,小强拿来当点心,狗屎照样糊上墙……万般皆小菜,惟有考卷闹人心。哎哟,谁说期终考试是世界末日的,谁说跟谁急,明明就是宇宙末日!否则为何漫天的“纸钱”在飞舞嗫?
“啪”一只用化学试卷折成的纸飞机撞上班主任董秉贤亮光光的脑门,坠毁了。
用脚丫子都不用想,董秉贤仰天一啸:“吕——皇——不要糟蹋大自然的馈赠,考卷也是树他妈生的!”如今的他,如今的三班,如今的氛围,那叫一个“下梁不正,上梁歪”!
“嗷嗷——呜——斑马大人,偶不是本拉灯,但我思想上进,誓死效忠党国,恐怖小瘪三就是——他,”皇将揉成面团的英语试卷砸向了班里的某X,“快向斑马的秃脑门子道歉,悔过,忏悔。”
某X站起来,向班主任深深地鞠了一躬,“悔不当初,您受累了。”
“当我死了啊,坐下。”董秉贤无奈地甩下了手,“你们看看听听,这几个班,有哪个比你们闹腾的?你们的鬼哭狼叫都传到办公室了!自习,自习,自我学习,你们呢,整个一彻底毁灭,别以为你们期中考试考得还可以就得意忘形,不思进取了,别人在后面可是拉足了马力。给我安静学习,自我反省,再接再厉,再创辉煌,不要瞎折腾。”
“老师,逃跑五十步的应该笑逃跑一百步的吗?”皇趴在桌上做死人状,声音从地板上弹起,飘进空气里,清楚地传递出去。
董秉贤照例头皮一阵**,沉着声回道:“自然不应该。”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大补丸,可他清楚,吃了保证让人胃气肿加胸闷。
“考卷如山倒,做到天亮也做不完,做不完明天就得挨批,既然如此,何必累死累活地做,不如现在趴着睡觉,反正也是做不完,反正都得挨批!五十步焉能笑百步呼哈——”皇抄起半张地理试卷,将鼻涕咔上了整个北美洲。
“吕同学啊吕同学,同样是吃白米饭的,怎么就你长了一副花花肠子呢,鬼想法那么多,懒得身上都长跳蚤,你还有理了!”董秉贤走到她座位旁,用手敲着她的脑瓜子,“快给我振作起来,做作业!”
皇颤着右手,像鬼一样摇摇晃晃地正起了身子,声音飘忽道:“哦……哈哈——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考了又考……呜呼我的哀哉……此情苦甚,苦甚……”
“侬本多情,此情最合适汝,小孩子家家的,越考越出息。”董秉贤抓起一只笔,塞进她手里,还帮她铺好了一张卷子,“给我做题,要坚定不移地贯彻批量生产的方针政策,早日由量变达成质变!”
“唉,我的命……苦啊……”看都不看,皇就往一个空里画上了一个B,“谁有色子啊,借我使使!”
“刚做好的,给。”当着班主任的面,某Y就将一颗由橡皮作成的色子扔给了皇。
皇用笔头抽起筛子,“哈,一个C!”她往空挡里填了个C,接着抽她的色子,填她的ABCD。
看着这样的阿斗,董秉贤左手捂脸,右手撑腰,做晕倒状。“哦,我的上帝,让我想开一点吧,求你让我心胸开阔些吧,否则早晚气死!”对皇,他已经彻底绝望了,无药可救,还是先救自己吧!他拖着他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了教室。
他一走,“哗啦”,身后的三班又炸开了,那个刺耳,那个揪心!董秉贤无奈地苦笑着,唱起了‘心太软’!
自习一结束,皇他们便跑去外头搓了一顿正宗的四川火锅。回到宿舍,各自散去。打哈哈的继续打哈哈,用功的继续用功,命这玩意,真是等级制得严重。
洗完澡走出来,吴尚仁拽起沙发上的皇,强行将她推去了洗手间,“都三天没洗了,你不嫌臭,我都快被你熏死了。”
手抓住门框,脚抵着洗手台,皇就是不肯往里进,“我这是珍惜水资源,支援西部缺水灾区,我不为人人,人人怎能为我!”她的口号总是喊得很响亮,让人不得不觉得她是个好同志。
“啥都不说了,你给我进去吧!”吴尚仁一抬脚,往她**上一踹,终于将她送进去了。
三十分钟后,落水鬼皇以鬼的速度闪进房间,钻进被窝,拽紧被子,往枕头上蹭着自己的湿头发,“好冷……”
书桌前,拼命三郎似的吴尚仁只当没听见,兀自刻苦着。
“喂,考卷有那么香吗?”皇将湿掉的枕头砸向他。
“谢天谢地吧,你有一双好的老子娘!我老子娘呢,大半年也不见一面,见面就得问成绩,典型的空袋子捞米,就因为他们是老子娘,而我是儿子。别跟我说什么反抗和自我,我没你的环境,没你的觉悟,没你想得开,做得出。他们伟大,他们满不在乎我,可我照样要活得精彩,不能给他们瞧扁咯!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我都要,没爹娘管的孩子照样一级棒,不输他们。说我贱也成,累死累活,我乐意!”吴尚仁把该说的话都落下了,就是免得让她吕皇给钻了空子。
“切,切,切,N多切,你吊,你厉害!”皇钻进被窝深处,在里面卷着玩。
夜深了,灯依旧亮着,还不止一家。说起来,灯这玩意,也好比那有钱人买的车,就是为了更深一步地折腾自己,让自己更忙,白天忙不够,还得加上夜晚,迟早的灯尽油枯!
早上,一股子烟味窜进了吴尚仁的鼻子,把他给挖了起来。他冲到客厅,眼前的场景让他目瞪口呆,手指着罪魁祸首,迸不出一个字。
滚滚黑烟从不锈钢垃圾筒里冒出来,在屋子里打着转转,舞动着的火苗上正烤着羊肉串。

一边鼓着腮帮子往筒里呼呼吹着火,一边还不忘往羊肉串上散着孜然粉,皇果然是忙得不宜乐呼!她从百忙中稍稍拨出几秒,抬头望向吴尚仁,笑嘻嘻道:“昨晚火锅宴的赠品,你知道,我这人,从不浪费!冬天滴,就要吃烤羊肉,暖和诶!”她将两个卷子揉成的球儿扔进了筒子,继续吹着火。
“我的老天,吃不死你,油墨燃烧后,有毒!”吴尚仁用手拍着自己的脑门,在心里呐喊着,这种傻冒怎么可以一直活到今天!
撕咬着羊肉,皇吃得滋润着呢,“放心,我们学校印刷厂的油墨是纯天然的,吃不死!”这她早就调查过了,她可不是信仰什么舍生取义的主!
“绝,绝,你真绝,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给他送了一串,“味道不错!”她继续往里扔着卷子球儿,“我的卷子不够,把你的也烧了啊!”
羊肉卡在喉咙口,吴尚仁的脸青了,“你……你……我的劳动……”想到昨夜的悬梁刺股,他的心,噶嘣碎了。
“你都做过了,留着也多余,知识吗,吸收了就行,载体是废料,我这是变废为宝。”皇又递给了他一串。
抓过羊肉串,吴尚仁狠狠地撕扯了起来,“咬死你,咬死你……”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不吃企不是超级对不起自己。
“小羊儿乖乖,咩咩咩,小羊儿乖乖,咩咩咩……”皇一边作孽,一边还唱起了安魂曲。
吴尚仁蹲下去,帮着她往里塞起了卷子球儿,“烤焦一点,才够味……”
今天的三班,很不一样,教室里,座位上空荡荡的,几乎所有人都被罚去后头排排站,吃果果了。
“你们这群小混球儿,把我的话当清风啊,扫过就算,实在太不象话了!”化学老师激动地朝他们甩着指挥棒,像被激怒的野牛一样,鼻子里喷出了火花。
“老师,稳住,身体要紧啊!”皇假惺惺地猫哭耗子道。
化学老师先是扫了她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吴尚仁身上:“居然连你,你也,唉,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就连好学生的你也是会被带坏的。”
“嘿,您这不是指桑骂槐吗?”皇贼笑道,“我哪有您那本事啊,你才是个中翘楚,鼠中的屎王咧!”
“什么,反了你,老师也敢骂。”化学老师吹胡子瞪了眼,这个王八学生,居然敢爬到他头上淋起尿来了。
“老师,哪敢啊,我是真心实意地在夸您呢。您在化学方面的造诣,这辈子,我也企及不了十分之一啊。您又是蜀地人士,这么说,不就是蜀中的师王吗。”皇对充分诠释衍生着她之前的损话。
抓不到她话里的把柄,化学老师气得两只兔子眼都快瞪了出来,“吕同学如此的抬举,老小可不敢当。你的试卷呢,你的作业呢?”
皇无奈地耸了下肩膀,双手一摊,“老师,我的命实在是苦啊,今天早上起了火灾,把我和吴尚仁的考卷烧了个干净,不信的话,你问问大家,确实是遇上火灾了,熊熊烈火那个烧啊!”她无奈地叹了口长气。
“老师,我们都可以做证,今天早上,他们404宿舍确实往外冒烟呢。”
“是的,确实冒烟了。”
听众人这么一哄,化学老师眉头一皱,用他的狐狸眼睛瞅着皇,问道:“好好的宿舍,怎么会起火?”
“都怪那该死的酒精灯呗,今天一早不是有您的化学实验课吗,原本是检查试燃,结果刚一点然,突然一只耗子就从沙发底下窜上了天花板,手就这么一抖,啪嗒,摔了下去,轰,那么一烧,全玩完。您看,”皇一把扯过吴尚仁,手指着他的熊猫眼道,“都辛苦成这样了,您还怀疑吗,十一张考卷哦,做了整整两天两夜啊,老师,就不值得同情吗?”皇瞪大了她楚楚可怜的小缝眼。
有点动摇,有点疑惑,化学老师向吴尚仁再次确认道:“吴同学,老师是相信你的,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吗?”
撇了撇嘴,吴尚仁克服了一下心理障碍,从喉咙里卡出了几个字:“确实是,火灾。”
“哦,那,那你先回座位去吧。”
怎么只有‘你’啊,皇将脸凑到化学老师面前,用手指着自己,“那我咧,我的考卷也是被烧掉的耶。”
化学老师拍了拍她肩膀,耻笑道:“看你脸色,就知道吃得饱睡得暖,比猪还滋润,要烧也是烧的白卷。”说完,老师便和吴尚仁回了各自的位置,开始上课。
“不公平,这年头,抵抗力强的也受歧视!”皇为自己呼吁道。
化学老师无动于衷地用指挥棒敲了敲讲台的边,“我歧视那又怎样,我的课堂我做主!开始上课。班长!”
“起立。”班长夏北坡站起来领礼道,“老师好。”
“老师好。”
见大局已定,皇咂了咂嘴,无趣地退到角落,镶在里头,照样打起了盹。谁叫她打小就学过马功呢,站着睡也是她的特长之一。不一会儿,“呼哧——吁——呼哧——吁——”的声音便充斥了整个教室。
“吕——皇——”化学老师的指挥棒犹如导弹般坠向了指定目标。
“啊……”睡意朦胧中的皇闭着眼,手一甩,抓住棒子就往嘴里送,一边咬一边呓语,“老了,老了,下一根……”
从来只有书里闻,人间哪得几回见,化学老师算是给三班演示了一回奇迹——七窍生烟!
“老子不干了!下课!”果然不同凡响,化学老师拍板子走人。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现如今的,再加上一条,卷子,来吧,来吧,不是罪,蝗虫正在等着您呢,用来烤肉,糊墙皆便利,好使,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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