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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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大厅,两人就坐在沙发上,女佣端来两杯咖啡,轻放在茶几上,垂手站在一旁道:“小姐,老爷叫你到书房去一趟。”孙应超点了一下头,示意知道了,笑着对赵波道:“我去一下就来,你乖乖的等我哟!”说着一蹦一跳,欢快的上楼去了。赵波听她这话,打了个冷战,看着她的身影,心里不屑道:“幼稚。”转脸见女佣看着自己,急忙拿起咖啡杯来,轻举一下,僵硬的笑了笑,道:“咖啡味道不错。”说着一仰脖子,一口将咖啡喝完,顿时他只觉得口中苦涩无比,吧唧几下嘴,皱起眉头,心中暗骂:“你老木的!这是什么玩意做的,比中药还难喝。”女佣见他喝完双眉紧锁,似乎在回味咖啡中的甘纯、香甜,以为他是品咖啡的行家,笑道:“这是牙买加BlueMahoe庄园的上品咖啡,还合你的口味吧?”赵波朝女佣笑着点了点头,女佣又道:“我去帮你在做一杯来。”想着咖啡的味道,赵波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女佣又客套了句,转身走了。
若大的客厅就只剩下赵波一人。他坐了一会见孙应超还没来,闲来无事便在客厅四处走走看看。厅里的陈设看过一次,这次在看却也让他连连咋舌,直道:“夸张,牛B。”正看着突然脚步声响,转身望去,五、六个人从别墅门口走进来。
为首四人中的一人,赵波认得是那个东区三虎之一的杰仔,暗骂道:“妈的,死胖子阴魂不散。”心想:“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见杰仔身边,一人满头白发,看上去像个糟老头,却身材魁梧,另两人,一人戴眼镜,一人不戴,体形中等,一脸病容。几人走到大厅,杰仔一眼认出赵波,惊愕的张大嘴巴道:“你……你…”显然他没料到赵波会出现在这里,赵波听他‘你’不出话来,心下甚是得意,看着他心想:“你什么你,难道你想,你拍一,我拍一,小霸王出了个学习机……”想着不觉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只听四人身后一人,粗声到:“咦,小兄弟也在这里。”赵波抬头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魁梧,正是那次扯自己脚的黑牛,又见黑牛身边站的另一大汉也认得,笑道:“蜥蜴大哥,黑牛大哥,好久不见。”蜥蜴道:“是啊,好久不见。”他手向赵波坐的位置一挥,又道:“诸位先请坐,我和黑牛去通报一下。”转身叫上黑牛一起疾步上楼去了。
几人神色焦灼的走到组合沙发边坐下。白头发那人骂道:“他妈的,不知道是谁搞的鬼?老子抓出来一定将他三刀六洞。”戴眼镜的那人道:“白头,你先别急,谁做的一定会查到的,关键是现在‘窟子’(警察)那边动静太大,我们先听下豪哥的意思,在做打算。”赵波坐在他们旁边,只听得什么‘三刀六洞’又什么‘在做打算’,听得云里雾里,心想:“这几个人讲话真‘社会’,只可惜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要不然不用他们找什么内鬼,他们面前的我就是第一个。”正想着,孙国豪同孙应超、黑牛、蜥蜴四人,从楼上缓缓下来。
孙国豪神态安详,面容镇定,一点不同厅中另四人。走到厅间,孙国豪转身和蔼的对孙应超道:“超超,带你朋友去花园坐坐。”孙应超向他做了个鬼脸,来到赵波身边,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种的花。”说着不等赵波作反应,拉着他就走,赵波这分钟哪有什么心情去赏花,他在想:“看他们的样子肯定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我先在这里假装观光大厅风景,运气好的话让我听到他们的犯罪的‘东东’,那我就不用手刃亲仇,直接打个110请警察叔叔不就ok了。”走到厅角,他指着一个青瓷花瓶,道:“咦,这个花瓶的款式真不错,等我欣赏下。”他想借假意赏花瓶,在大厅多留片刻收集‘情报’。孙应超道:“花瓶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去看我种的花。”说着又欲拉他走,却没拉动,原来赵波不迈步子,只听他喃喃道:“你看,你看,这花瓶的花,是蓝色的。”孙应超转头向那花瓶瞧了一眼,见花瓶分明是蓝花青瓷瓶,在赵波手臂上用力掐了一记,道:“又皮痒痒了,蓝花青瓷瓶的花不是蓝色的,难道是绿色的?”赵波只顾竖起耳朵听孙国豪他们讲话,时不时的也听到几句什么‘A仔’,什么‘收线’的,也没听明白,手被掐了下,回过神来,见在不走孙应超生气了,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心急戳破西洋镜就不好了。”笑道:“你看你这暴脾气,动不动就使用暴力,你不是说要让我看你种的花吗?前面带路。”孙应超哦了声,心里甚高兴,拉着赵波往花园走。
一路上遇到的佣人见孙应超拉着个瘦小青年的手,无不感带诧异,见两人行来,都忙垂手行礼,却无人敢问及赵波的身份。
孙应超带他来到花园中的一个温室门口,赵波问道:“小脑壳,你种的花呢?”他一路走来见到的都是一些青草、小树,并没见什么跟花沾得上边的植被。
孙应超指着面前的温室道:“在这温室里,走我带你去看。”说着走进温室,一回头见赵波没有跟来,转身喊道:“你在干什么?快进来。”赵波想了一下,问道:“你种的是白菜还是黄瓜?”在他的印象中温室是用来种蔬菜的,孙应超一愣,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种那些呢?白菜、黄瓜的花好看吗?”赵波走到她身边,若有所思的道:“白菜、黄瓜那有问花好不好看的?白菜讲的是甜不甜,黄瓜讲的是脆不脆。”孙应超娇嗔道:“切!我还以为你说的是白菜、黄瓜的花很好看呢。”她走到温室门处,在墙上取下一个类似电视机遥控的东西,握在右手,只见她轻按几下,霎时黑暗的温室尽头,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过来。
温室有两条小路将土壤划成三份,土壤中种着许多各式各样的的植被,植被中有的已经开花了,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却如草那样光秃秃的。
赵波哇了一声,吃惊的道:“太夸张了吧!”他跑过去指着一簇金盏菊,道:“这花不是在春天开的吗?”转脸见一簇白色带点粉红,毛茸茸的植物,急忙跑过去指着,兴奋的大声道:“这个我认得,狗一吧草,狗一吧…”孙应超听他大叫‘狗一吧草’心想自己没种过什么‘狗一吧草’呀,忙跑过来看他说的狗一吧草,却见他说的狗一吧草,原来是天宫石斛兰,一下子笑得前倾后仰,颤声道:“那…那……那是什么…哈哈…什么狗一吧草呀…这个是…是天宫石斛兰。”赵波认真的道:“这明明就是狗一吧草,有一年我去乡下表哥家,他们那里满山都是这‘东西’,我问表哥,这毛茸茸的东西是什么?他告诉我这是狗一吧草。”他见孙应超笑得厉害,问道:“我不会记错的,你笑什么?”孙应超见他不像是在胡说八道,喃喃道:“难道天宫石斛兰还有种名字叫狗一吧草?”赵波道:“别去管它是不是狗一吧草了,我突然有点想作首诗的冲动。”说着昂首闭目凝思,孙应超笑道:“你还会做诗啊?我到想听听,不过千万别是什么一只鹅,两只鹅的哟。”他想了一会,脑袋缓缓转动,沉吟道:“大棚花很多,四季都会开,左边是菊花,右边是兰花。”孙应超呆呆的看着他,愣了几秒,忽然噗嗤哈哈大笑起来,赵波睁开眼来看见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生气的哼了声,骂道:“庸俗。”走到前面去看花了。

孙应超给赵波依依介绍完她那些引以为傲的‘花花草草’,天色已经不早了,女佣来到温室叫两人吃晚餐。回到别墅,来到饭厅,赵波坐了一会见孙国豪始终没来,便问站在旁边的女佣道:“你们老爷呢?”女佣道:“老爷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饭,你和小姐先吃吧。”孙应超道:“别管我爸爸了,想吃什么我夹给你?”赵波道:“你吃你的别管我,我对吃的是不会客气的。”说着当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应赵波要求,管家永伯在会客房找了间离孙国豪卧房较近的房间。次日清晨,赵波睡得正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穿起衣服不耐烦的起床开门,见是黑牛,忙让他进房,问道:“黑牛大哥,这大清早的有事吗?”黑牛喜道:“好事情!小兄弟你的身份证呢?”赵波道:“在家里,问这个干什么?”黑牛笑道:“你就别问了反正是好事情,你母亲在家吧?”赵波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在家?”黑牛道:“这个你就别管了,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转身大步走了,赵波看着他的背影,心想:“难道孙国豪知道了?想杀人灭口?”想着便道:“不行我得赶快回去。”走到门口,又想:”也不对呀!如果他要杀人灭口,怎么不向我先下手呢?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难道……”想到这里他哈哈的笑了起来。
吃完早餐,孙应超叫上赵波一同上街,两人在街上逛了下,就到游乐园去了。在游乐园玩到下午,孙应超又叫他带她去看,上次他说那部电影『火星人进攻地球』,直玩到近午夜才回来。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赵波在孙家几乎每天都是吃了早餐,就陪孙应超到外面玩到深夜才回来,这段时间赵波没见到孙国豪,他曾问过几次佣人,佣人却都道:“不知道。”便没在问了。
这天吃过早餐,孙应超叫退佣人,样子神神秘秘的说道:“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太兴奋哟。”赵波笑道:“是不是太快了点?”孙应超瞪大眼睛,道:“你都知道了?”赵波吟道:“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了一下又道:“但是我们这样好想不太合法吧?”孙应超不解的问道:“怎么会不合法?我们是通过正规途径办的呀。”赵波惊愕道:“正规途径?你不是才十八岁吗?十九岁都差几个月。”孙应超道:“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十八岁、十九岁的?”赵波心想:“应该小脑壳多半不好意思,所以现在才故意装糊涂,既然她不好意思捅破这张纸,那我来捅破。”笑道:“我不是不想娶你,可你现在不也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吗?等两年吧,放心我是不会变心的。”孙应超听他说自己想和他结婚,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娇吒道:“你糊说些什么呀?”顿了顿,小声道:“谁说要嫁给你。”赵波尴尬的小声问道:“不是…结…结婚……哪是什么?”孙应超拿出一个小本子,放在桌上向前一推,道:“自己看。”赵波向那小本子看去,只见本子上豁然写着『护照』两个字,他拾起护照,小心翼翼的打开,颤声问道:“这……这是我的…护…照?”孙应超点头,笑道:“惊喜吧?”赵波喃喃道:“惊是很惊,但就没什么喜了,我拿它来好象没什么用。”孙应超柔声道:“傻瓜,怎么会没用呢?你看看上面的签证,”赵波拿着护照读道:“『勒爬』?”孙应超摇了摇头,笑道:“什么勒爬呀?那是Nepal。”赵波问道:“Nepal是什么意思呀?”孙应超双手握拳举到空中,道:“知道猪八戒是怎么死的吗?”赵波道:“你以为我没看过西游记,猪八戒没有死,他是成佛了笨蛋。”说完笑了起来,孙应超指着他道:“你……”突然啊的一声尖叫,爬在桌上激动的用头撞手,撞了一会,抬起头来道:“赵波呀,赵波,你就活活笨死得了。”吁了口气又道:“大哥,Nepal,就是尼泊尔。”赵波板脸道:“你有那么夸张没?这上面印尼泊尔的签证干吗?”孙应超道:“当然是去尼泊尔了。”一听要出国赵波激动得全身颤抖,颤声问:“我是在做梦吗?”孙应超笑道:“不是做梦,我们明天就出发。”赵波道:“我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小脑壳你过来弹我一下。”说着双手分开额头的头发,将头右斜,孙应超见不弹他,他似乎永远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走到他身边,右手拇指紧扣中指,在嘴边哈了口气,甩手弹了他一下。
赵波只感觉额头生疼一下,眼泪哗哗的在眼眶打转,一下子跳起来将孙应超抱住,喊道:我要出国了……
次日办好手续登机后。赵波就像个小孩子,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不停的问这个,问那个,孙应超知道他心里高兴,也不觉得烦,总是耐心的依依给他讲解。
在拉萨转机后,又坐了两个半小时的飞机,飞机在尼泊尔加德满都机场降落。一个早已经等在那里的尼泊尔姑娘接待了她们,赵波见孙应超和那尼泊尔姑娘,用英语熟练的对话,心下对孙应超甚是钦佩,本想插下嘴,却不知该怎么插话,只得见到她们笑,他就跟着笑,见她们看自己,就点头,此刻直恨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孙应超和那姑娘说笑一阵后,指着那姑娘道:“她叫萨其吉,是我们在尼泊尔的翻译。”赵波站了半天终于听到了句中文,心中大喜,对萨其吉笑道:“萨其吉,你……”本想说你好,一下子想起这个萨其吉应该不懂中文,心想:“尼泊尔人和泰国人都黑漆漆的,泰语她应该听得懂。”忙改口,点头道:“刷你的卡,刷你的卡。”孙应超和萨其吉同时间一愣,都不懂赵波在说什么,孙应超问道:“你在说什么?”赵波道:“你好呀!”孙应超皱眉道:“谁告诉你,尼泊尔的‘你好’是刷你的卡了?”赵波抓了抓头,笑道:“没人教我,这是我看泰国电影学的,这个刷你的卡就是泰国的‘你好’,我想这个萨其吉和泰国人一样黑,应该也听得懂,就说了,怎么有问题吗?”孙应超忍住不笑,低声道:“她又不是泰国人,怎么能听懂你的泰语?尼泊尔的‘你好’是『那马斯特』,说的时候要双手合十,知道了吗?”赵波点头,向萨其吉双手合十,道:“那马斯特。”萨其吉也笑着向他回了礼,三人乘当地出租车直奔博卡拉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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