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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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尔位于喜马拉雅山脉南麓。北面与中国西藏毗邻,东界锡金,东南、南、西与印度接壤。是世界上唯一的印度教国家,国土狭长,国内神多、庙多,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加德满都————尼泊尔首都,位于中部巴格玛蒂专区的加德满都河谷。加德满都里各国餐馆随处可见,庙宇、古迹众多。
车里放着尼泊尔民族音乐,赵波觉得音乐熟悉,拍了拍孙应超肩,在她耳边小声问道:“小脑壳,你确定我们现在是在尼泊尔吗?”孙应超侧脸笑道:“当然在尼泊尔了,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卖了的。”说着捏了下他的脸,赵波道:“我不是怕你卖我,你听这车上的音乐。”他随着车上音乐,脖子左右晃动了下,又道:“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在印度吗?你听车里CD里唱的。”说着模仿CD上唱道:“啊吧啦蒂呜唔呜唔,啊吧啦蒂……”孙应超一阵暴笑,点头道:“你一说还真有点印度歌的味道,不过我们千真完确是在尼泊尔。”赵波点了点头,突然间又问道:‘你看我一兴奋差点忘问了,我们为什么要来尼泊尔呢?”孙应超道:“其实我爸爸是印度教的,所以每年都在德塞因节前来尼泊尔拜神。”赵波心道:“想不到孙国豪还真愚昧。”又问道:“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你爸爸呢?”孙应超笑道:“今年因为我坚持要带你来,为了给你办护照耽搁了几天,我爸爸先到了尼泊尔,一会在博卡拉酒店就能看到他了。”赵波哦了声没有在问什么,摇下车窗,向外面看去,只见窗外行人飞快的向身后掠过。
到了博卡拉酒店,酒店行李生将他们的行李送到预先订好的房间。三人来到酒店会客区,远远见孙国豪坐在长沙发上正看着报纸,身后站着黑牛、蜥蜴两人。
赵波正听孙应超和萨其吉叽哩咕噜的说着话,一眨眼的工夫孙应超已向孙国豪奔去,赵波对萨其吉笑了笑,指着孙国豪缓缓道:“那是她……Father…Father。”萨其吉笑了笑,同赵波走了过去,孙国豪道:“今天是蒂吉节,超超带你们朋友去帕殊帕底神庙玩,后天我们在会合,在一起去章古纳拉扬寺拜神。”孙应超脸一红,娇声道:“爸爸讨厌了,你不和我们去吗?”孙国豪笑道:“你们年轻人的节,我这老头子就不去了。”说着掏出两捆用橡皮筋扎好的卢比递给她,又用英语给萨其吉交代了几句,孙应超在他脸上亲一记,转身对赵波笑道:“走吧,去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赵波这分钟只觉得自己像外星人,也不反对,耸了耸肩,和孙国豪等人笑了笑,便转身跟孙应超走。
乘车向加德满都东北行了两英里,车在一个拥挤的集市口停了下来,萨其吉坐在车子前排,转头说了几句,孙应超道:“她说今天向‘湿婆林迦’神祈福的人太多,车子只能开到这里,我们在这里下吧。”赵波向窗外看去,只见集市人潮涌动,随处都可以见穿红色纱丽的女子,赵波疑惑的问道:“怎么这么多女人呀?”孙应超道:“这个蒂吉节其实就是尼泊尔人的妇女节,每当蒂吉节,尼泊尔的妇女都会斋戒、沐浴,然后在到帕殊帕底神庙祈福,已婚的妇女求百年好合,闺中的女……”说着她脸一红便没将的这句‘闺中女子则祈求嫁个如意郎君’说下去,赵波摇了摇头,笑道:“一群无知的尼泊尔女人,走吧,我们去那个‘爬高怕低’神庙去看看吧。”说着三人已经下了车。
集市里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有卖桔雷比、莱杜的,形状有些是圆的,有些是半圆的,也有的看上去像牙状的,它们材料不同,包装和口味也有所不同。产自谷地低海拔的水果在这里处处可见,还有卖咖喱汤包、和树叶包裹的鸡蛋饼的,咖喱汤包个不大,很便宜14卢比10个,有点像中国的小笼包,是沾着咖喱吃的,树叶包裹的鸡蛋饼也不贵10卢比一个,只相当于人民币一元钱,是现场制作的,制作的时候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人一闻到便立刻垂涎欲滴,忍不住想买上几个吃。当然除了卖吃的商贩,还有卖一些民族服饰和带有浓郁宗教色彩的小饰品商贩。
赵波这人天生嘴馋,此时见到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异国小吃,早把什么‘第七节’、‘第八节’忘得一干二净,只是挨于语言不通不能跳上去喊:“兄弟,整点给我,快…”忙拉住孙应超的手,道:“小脑壳,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孙应超白了他一眼,喝道:“拜了神在吃,吃了东西拜神就不灵验了。”赵波被白了一眼,顿时兴意索然,咕哝道:“我又不信神,你不吃还不准我吃。”孙应超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牵着他的手继续走。
走了十多分钟。豁然眼前出现了一座主体建筑为塔式,四周被许多小寺包围的古老寺庙。萨其吉边走边向孙应超介绍,孙应超听了萨其吉的介绍又对赵波道:“这就是帕殊帕底寺了,这里供奉的是湿婆大神,也就是湿婆林迦了,看到那个巨牛没?”说着向那牛指去,赵波见那牛和群寺并立,十分雄伟壮观,喃喃道:“难道他们供奉的是牛魔王?”孙应超不答,又道:“这是湿婆神的爱兽,神牛南吉。”赵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哦,我还以为外国的神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和中国的神差不多。”顿了下又道:“还是中国神比较拽,玩的都是什么麒麟、龙、虎、豹之类的。”孙应超皱眉道:“别乱说,好在他们听不懂中文,不然后果会很严重。”赵波不解的道:“为什么?”孙应超道:“尼泊尔人百分之八十都信奉印度教,而这里的印度教又特别尊崇黄牛,所以黄牛在这里被视为神,他们尊称黄牛为母亲。在这里黄牛不仅受到人们的尊崇,还受到法律的保护,尼泊尔法律规定黄牛不能杀,不许吃,否则会受到拘留、罚款和刑事处分等,所以在尼泊尔最好别说牛的坏话。”赵波道:“我觉得这尼泊尔人没前途了,人畜都不分,他们尊称黄牛是母亲,那叫生她的人,又叫什么?不会叫小妈吧!”说着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孙应超板脸道:“你看你又在胡说八道了,这是别人的信仰,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的信仰。”赵波道:“什么牛神,马神的,还不是人类的工具。”孙应超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在尼泊尔农村,牛甚至是不能拿来拉车、耕地的,只能用来放生。”她的这一席话,直听得赵波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才道:“这还是牛吗?这简直就是牛大爷。”孙应超不答,赵波又问道:“那这里有卖牛肉干的吗?”孙应超笑道:“笨蛋,既然黄牛是他们的神,他们又怎么会把黄牛做成牛肉干呢?”赵波道:“黄牛是神,他们不知道把奶牛杀了做成牛肉干吗?你才笨。”孙应超看着他摇了摇头直接无语。

在帕殊帕底神庙拜完神,赵波迫不及待的叫孙应超带着他在寺庙外的集市上一顿海吃。吃得八分饱应萨其吉的邀请,来到她家,已经是傍晚时分,正好又赶上萨其吉家正准备用晚餐。
萨其吉是谢尔巴人,高鼻梁,大眼睛,除了皮肤稍黑了点仍算得上是个美女。进尼泊尔人的家必须将鞋脱在门外,这点有点像韩国人和日本人。萨其吉在向她母亲说明了赵波、孙应超的来意后,萨其吉的母亲蒂枷吉热情的向两人献上洁白的哈达。赵波见孙应超戴上哈达后向老人低头致敬,连忙效仿,蒂枷吉两手放在他们头上,口中念念有词:“噜吗吧……”礼毕,萨其吉带两人洗手,准备用晚餐,赵波问孙应超道:“怎么他们这里的人名字都有个吉啊?”孙应超道:“笨,谁告诉你,他们的名字都有个吉的?”赵波低声道:“你看萨其吉名字里有个‘吉‘吧,蒂枷吉不也有个‘吉’,都有‘吉’不是吗?”孙应超笑道:“尼泊尔人的姓很长,一般只叫名,这后面的‘吉’不是他们的名字了,之所以在叫他们的时候加个‘吉’是表示礼貌,懂了吗?猪。”赵波噢了声,小声道:“懂了,小脑壳吉。”孙应超笑了笑,两人来到客厅,在矮几旁席地而坐。
正在这时萨其吉的父亲也来到客厅,他双手合十,向两人道:“那马斯特。”两人还礼。萨其吉父亲髭髯花白到胸,头后拖着一个大袋子。赵波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他戴的是什么,出于好奇忙叫孙应超问萨其吉,他父亲头上带的是什么?孙应超问了萨其吉后,笑道:“她说,她父亲是苦行僧,二十多年没剪头了,因为没办法弯腰所以拿烟袋把头发挂在背后。”赵波又问道:“他是钢丝做的头发吗?怎么会弯不了腰?”孙应超道:“又皮痒了吗?怎么能这样问人,很没礼貌知道吗?”赵波自讨没趣便不在吱声。
在萨其吉一家‘叽哩咕噜‘的感谢完神后,终于可以开饭了。矮几上摆着五个盘子,和一个大盆,每个盘子都有一小撮饭,和少许咖喱酱汤,大盆里装的是排骨、黄瓜,算是配菜。赵波四处看了看并没找到筷子、刀叉之类的物品,心想:“咦,不会大家一起舔着吃吧?”正想着见萨其吉父亲右手抓了点饭,仰起头放在嘴巴边比了一比,赵波恍然大悟,忙笑着点头,抓起饭就吃,心下大喜:“哈哈,想不到我现在吃的还是抓饭。”可吃了一会他却乐不起来了,只见萨其吉的父亲有时吃一口饭,咀吸一下手指又去抓菜吃,有时吃着吃着还用手剔牙,剔了牙还笑着抓菜给他吃,看得他直翻胃。
忍了一会,赵波有点受不了了,站起来道:“小脑壳,你给他们说一声,我去上个wc。”也不等孙应超答应,站起身转身出门。
在外面吐了一阵觉得舒服点了,赵波却不想回去,站在门口等孙应超出来。就在这时响了几声鞭炮声,赵波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并没有人放鞭炮,正觉得奇怪,突然一伙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赵波定眼一看,吓了一跳,那伙人中,有两人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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