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马赛的晨雨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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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海港不远处有一片悬木铃,在这片悬铃木当中有一条街道叫做谢弗尔大街。18世纪末的所谓大街在我眼里只能算作一条公园里比较宽阔的石子道。不过谢弗尔大街却是马塞最宽阔的街道,这条街道承担了运往马塞港或者从马赛港运出的绝大大多数运输工作。
这条大街一直很热闹,这条所谓的高速公路边有一排别墅,在密密麻麻的悬铃木中的这些别墅保持着自己特有的安静,在这批用木材为主要材料构建的别墅中有一幢原本属于一个船主老板——波尔多船行老板孔拜的弟弟理查根所有。
别墅装修不算豪华,却颇有在远洋海船上的味道。桃木地板、梨木墙壁,固定在大厅中间的花梨木桌子又沉又厚,和墙壁连为一体的书架上陈列着各种古老书籍与卷轴,在正对窗户的墙上有一幅陈旧的航海图,当然最有特色的却是舷窗外那个木质雕花的阳台,还有镶嵌那里一个硕大的海神雕像。
巨大的海神手握全金属的三叉戟,那双巨大的眼睛凝视着海滩,七海之主的海皇波塞冬眺望那艘正在改装的玛丽凤凰号。
玛丽凤凰号——那艘弗兰克船长的爱船,说起来自从这个莱昂纳多推荐给我的船长来到马塞之后就受到了马赛各方面关注,那艘停在海港特殊泊位三桅快船现在在作的一些改造变成了马赛一直热衷的话题。
“怎样将蒸汽搬到海船上有很多人在胡扯,不过大人在实现这一步的确让我看到了曙光,我们合作吧!”就这一句话,这套按照标准战舰船长室建造的别墅就成了我在马赛的住所。
已经10点多了,人还没到齐,盯着开始离岗的玛丽皇后号,我旁听着“船舱”里的吵闹。
在船舱里嗓门最大的是海军将军雷尼尔,这位将军一塞到这个船舱就开始大发感慨,然后就滔滔不绝的抱怨自己那6艘运输船缺乏补给,海员们好久都没有发饷了。跟着另一个海军将军克莱贝尔开始大声谈论自己轻巡洋舰上的火力还有改装如何必要。
吵闹似乎一直在持续,当迪姆利耶将军带着拿破仑等人也来到之后,整个船舱里顿时爆发了海陆大战,双方对于北非可能的战争到底是陆军还是海军这件事情重要竟然争执起来。
就让他们吵去吧,这样有利于士气,不过想想陆军就算加上两个辎重连还有孔代亲王的200多随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旅吧,当然其实加起来也就千余人,叫一个团也勉强。
海军呢?海军倒是规模稍微大些,6艘运输舰,3艘巡洋舰,还有弗兰克那艘玛丽凤凰号,其实除了海军第二梯队外,还有几艘露西将要带来的快速海船。
先不管陆海军还准备了第二梯队,不过单单这些数量的陆海军显然只能在地中海征服一两个小岛,如果要用来征服北非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然而大家兴致很高,士气旺盛,尤其将从我和国王这里将获得足够的军饷和补给时,在路易十四之后就不能保持士气的法国海军终于有一小撮有了不错的士气。
其实最重要的这些将军都在期盼一场战争,毕竟战争才有利可图不是么?尤其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军队一直以打家劫舍为主要娱乐,将军们更是强盗头。

现在也不用扯这些,说起来我原本是不想在北非引起土耳其的过多注意,带一百多号人已经足够引人注意了。然而现在的动静可谓众目睽睽。先不说参加赛马居然来了两个骑兵连,近三百多人——当然北非众部落所参加的火海争锋不是所有骑兵都能参加的,那么我们带这么多骑兵去干什么呢?火海争锋又不准团队作战,那么这些骑兵难道作为仪仗队或者是沙漠骑兵游行队?
先不谈我们这支华丽的骑兵仪仗队最后要干什么,也不管那四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是用来看马的还是清理赛道的,最要命的是英国佬把奥地利和法兰西政治试图结盟的消息传到了奥斯曼土耳其,那么我们这支部队在土耳其眼里就不单单是一支观光队那么简单,而且现在更有趣的是西班牙、奥地利,普鲁士,撒丁王国,威尼斯连英国自己都派来了300百到千余人的仪仗观光队。那么这样一支八国联军显然不能让主人们不得不怀疑我们到底是干什么去的。
当然事情总有两面性,在亲土耳其势力与奥斯曼土耳其忧心憧憧的同时,不少部落领袖对于将要来如此庞大的观光队表现得十分热情。根据罗德雷送来的消息:加贝斯,的黎波里聚集了庞大的阿拉伯商队,无数姑娘,美酒,珍宝,丝绸……正在那里汇聚,这应该就是大家都常说的哪有观光和旅游,哪里就有生意吧?不过说起来这些正在聚集的帐篷难道就不怕在我屋中这些兴致盎然的先生们一同洗劫他们么?或许那些商人是吃准了八国联军是去收买人心去的,万不会做一些替人保管贵重物品还有照顾阿拉伯姑娘的事情吧?也许他们是这样想的,但愿只是那么简单。
“大人,富歇来了。”马宁走到我身边低声报告着,这段时间这个马上好手正在和海斯进行某种让我莫名惊诧的人马熟悉训练。
说起来按道理他们准备的马应该是自己熟悉的马匹,然而根据热海争锋的路线,一般的马匹都不能适用,所以他们俩各自从国王还有我那些刚结识的朋友、科隆比埃夫人的关系中获得的六匹马中选了两匹,海斯选了一批美洲西班牙野马,马宁选了一匹阿拉伯沙漠种,叫做萨姆耶的非欧洲血系的纯种马。
“我知道了。”我瞄了一眼马宁那张憔悴的脸,还有额头那块新挂的伤疤,看起来最近马宁和爱驹的亲密工作不是很顺利,“昨晚你又上那匹母马未遂?”
“是不太顺——”马宁摸了摸脑袋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很快发觉我话中有话,连忙抗议:“嗯?大人你可真恶趣,我没有那嗜好!”
“哈哈,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海斯怎么样了?”
马宁揉了揉自己割破的鼻子:“妈的,西班牙种马还能怎样,听说他弟弟还是争得了孔代亲王第一骑手的位置,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母马交配的变异人!上帝真不开眼。”
“哈哈哈。”我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不过我的笑声引起了在场所有先生的的注意,在大门口,富歇身穿一身深蓝色的外套缓步走了进来,天!这家伙今天穿得更正式了,这一身和他搭配起来,怎么看怎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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