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蛰伏是为了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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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
我伤愈后,清玄将一本内功心法交给了我,同时将老道临终的嘱托也告诉了我,老道飞天了,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从一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我一直都在经历无数的惊奇.
清玄休习的心法叫太玄经,据说是道家始祖张道陵所遗,共有九层,又是九层,多么俗套的东西。可毕竟是一本武功秘籍,多少有点神秘,我带着几分好奇,将它浏览了一遍,默默地记在了心里。从前,背课文是一件痛苦而艰难的事,可如今,记忆对我来说就像是复印,轻轻松松就刻在了脑子了,一字不差。
清玄说,他目前为止只学了六层,却是用了三十年时间,我心中一阵绝望。
小冷子看到我沮丧的样子,悄悄在我耳边安慰道:“其实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可能是那个大叔资质不行,所以学的慢,也许公子有这方面的天赋,一学就会呢?”
我想想也是,就像艺术,最重要的是天赋和感觉,没准你学了一辈子,耕耘一生,却依旧默默无名,而有的人,放浪不羁,毫无真诚的态度,但才气摆在那,随便挥洒一下,却是名动天下,就像段誉,就像张无忌,就像令狐冲。
每天,从清晨到深夜,我都用心练习着
三个月过去了,我却始终不得要领,连第一层都没有丝毫的突破。
清玄没有对我透露什么,他说老道也是这么和他说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性格,所以理解醒悟的东西也都不同,只有你自己悟出的,才是最适合你的,别人的,你不用学,也学不会。
深奥的我都想哭了,要是我一辈子都悟不出呢?那我岂不是永远都只能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文弱书生?
我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因为我不懂得坚持。我喜欢舒适的生活,坚持是很累人的,这对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来说是多么的残酷。所以在学校时,我很佩服那些每天清晨坚持起床锻炼的人,你别说那没什么了不起,因为我知道很多人是做不到的。当你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没有任何的外在逼迫,你完全可以自由选择,起床,在寒风中挥洒汗水,或是,继续躲在被窝里,做着香甜的梦?我想大多数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同了,因为成功对我来说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不会再无所谓地选择放弃,轻松地拍拍,掉落一地的尘埃。
我要成为一个强者,因为只有那样,你才有放纵的本钱。
小冷子很轻松,每天晃悠东西,悠闲地快成仙了,而我却只能埋头苦学,心中极不平衡。本来我是打算让小冷子一起练的,但清玄说小冷子的内功过于阴柔,不适合练太玄心经,若是勉强为之,怕会冷热相克,走火入魔。
可总不能让这小子偷懒啊!于是我将身上的那本剑谱扔给了他。
时间总是在快乐的时候变得短暂,在痛苦的时候却是显得那么漫长。
一个宁静的深夜,天空是那么的辽阔无云,数以百万的星辰在黑色的帷幕上闪烁着,让人眼花缭乱。数星星是小时候的事了,那时总是幼稚地想要数尽每一颗星星,因为没有人告诉我们宇宙是那么的浩瀚无边。
此刻,我独坐在山顶,小冷子已经像一只死猪般,有节奏地着鼻鼾,像一首乱七八糟的歌,我没有他那么没心没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他寻找光明。最近,我一直都在黑暗中摸索,已经整整一年了,我想就是一片草地,也该让我踩得寸草不生了。我有时怀疑,是不是那个该死的清玄搞错了,给我的并不是一本所谓的内功心法,而是什么道家易经之类的。
我无聊地凝望着夜空,一颗,两颗,三颗。。。。他们似乎在争夺,谁才是最耀眼的那一颗。可他们都错了,其实他们是不可分割的,他们交相辉映,相互村托,若是只有一颗星星,孤零零地挂着,夜空也就没那么美丽了。

一瞬,我突然想通了一直以来的困惑。
我从一开始就把太玄心经看成是九层,将他们孤立开来,却没有想到他们的内在联系。其实就像一道大题目的几个小问题,每一个小问题都是相互关联的,你可以前后推敲,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我一阵兴奋,呼喊着跑进山洞,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夜深人静。
小冷子醒了,幽幽地骂了几句,又倒头睡了,猪,我在内心给他定性。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已经学到了第七层。清玄脸上满是惊讶,却也暗暗地替我高兴。
小冷子也是每天练习,却不是在练剑,而是练起了飞刀,用他的话来说,剑再快也快不过飞刀,而且飞刀是远程的,轻巧,携带方便,也不易被发现。可能你连剑都未拔出,却已经莫名其妙地倒在了飞刀之下。
直到有一天,我们对峙在山巅,就像两个大侠,冷冷地凝视着对方。
冷风吹过,我缩了缩脖子,真冷。一瞬间,两个人的身形如飞燕掠过,却是僵在了一起。我的剑尖抵住了小冷子的咽喉处,而那小小的飞刀却依然躺在小冷子的手中,没有射出。
自那以后,小冷子不再吹嘘自己的飞刀是多么的快,一出手便可以射下几只空中的小鸟。
其实小冷子的功夫不弱,因为据他说宫中的侍卫难有几个是他的对手,在这件事情上,我相信他没有吹牛。
我一阵兴奋,现在,我也是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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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是一个孤儿,他很同情在战乱中失去家人的孩子,每次去镇上,若是碰到几个流浪的孤儿,他总会带上山去,就像老道当年收留他一样。
他传授他们各种东西,武学,医术,还教他们识字,虽然他自己本身也不认识几个字。
我们来到山上后,清玄将传授知识的任务交给了我,而督促他们练功的责任就落到了小冷子身上。我自然不会推辞,毕竟是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的,总该有点贡献,而且凭借我博览群书的底子,要糊弄几个小孩可不是什么难事。而小冷子那一脸的冰冷显然很适合去当一个冷血教练,几个小孩看见他,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惧怕。
小孩子总是调皮的,但这些孩子都很懂事,虽然有大有小,大的十五六岁,小的还不到十岁,可他们脸上都有一股坚毅的神色,比起平常人家的孩子,多了几份成熟。我知道他们所经历的苦难,就如我自己经历的一样,幸福的人不容易体会到别人的幸福,但痛苦的人往往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苦难。
自从被暗杀,我一直都想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力量,不论是在深宫之中,还是在外面的乱世里。弘翼之所以可以在不知不觉间探查到我的隐居之所,又可以肆无忌惮地派人暗杀于我,就是因为我力量薄弱,毫无反抗之力。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清玄,自从清玄表示会尽自己的一切来辅助我,我便将他看成了可以依靠的长辈。清玄当然知道我要打这帮小孩的主意了,但他也没反对,因为他知道这些孩子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山上,在这个纷乱的时代,建功立业才是男儿该去做的。而我确实需要建立自己的根基,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敌不过千军万马,这些孩子性格坚毅刚强,又历经苦难,是最合适不过了。
取得清玄同意后,我将自己从书上看来的一些武功招式整理成了一套训练方法,让小冷子教导他们。由于这些孩子本就在清玄的传授之下,有了不错的底子,再加上他们本身性格刚强倔强,不怕吃苦,所以训练的效果很令人满意。
而我作为他们学识方面的老师,自然也没闲着,因为我要努力争取他们的尊重和信任,因为我需要他们的忠诚。
时间过的很快,两年的时光不算长,却也不短,而我和小冷子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因为我还有未完成的事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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