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人合一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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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钱孙寂寞无聊的日子中,和如花关系的突然亲密,让他找到了一种精神的寄托。生活中又多了不少的乐趣,他完全的沉迷其中,他发现,原来日子还有如此美妙的过法。
钱孙虽然来城里有半年时间了,但却一次也没有到过遥城的风景区转过,如今,有了如花的相伴,自然有了兴趣。又听如花说,她的老家那边深山沟里更有几处非常好玩的地方,更让他心驰神往,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他和她游玩了一番。
那是一片少有人踏足的地方,根本无法行车,离如花的家也得步行一个小时。那里,根本听不见汽车的马达声,听不见人们的喧闹声,有的,只是若有若无的泉水声,以及一两声清脆的鸟鸣,山上的石头,干干净净,没有“某某人到此一游”的留念,没有闲人们遗留的易拉罐。
如花一当来到了山里,她便兴奋起来,对着沿路的山石树木一一指点着,说这个树上曾经住过一只大隼,一只能抓住一头山羊的隼;说那边的小石洞里有一只蛇,那只蛇曾经咬过她一口;说在那片的山坡曾经她挖出过一个小铜人,金黄的金黄的,很好看,等等。看着她冒光的眼睛,红晕的脸颊,明亮的声音,钱孙也受到了感染,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
如花把钱孙带到了一处山垭处,一转弯,眼前豁然开朗:几条不大的瀑布,悠然泻下,溅出无数多洁白的水花,而瀑布又因悬崖地段不同,天然分成不同的几段,而每段都是宛如画中的风景。有的聚成一股粗壮的水柱,有的摊成薄薄的一层,有的纤若游丝,有的气势如虹,而落石幻成的声响,便好像一曲交响奏章,有的温柔可人,有的如癫如狂。钱孙看着看着,禁不住伸手去接那瀑布,想掬一朵小水花,看个仔细,可惜,无奈,她们从他的手指尖调皮的滑走,扑入了汩汩的潭水里,逃得不见了一点的踪迹。
钱孙畅快的呼吸着空气,微微闭上眼睛,张开他很少舒展的双臂,轻轻扬起头,让灿烂的光线铺盖着他。他张开嘴巴,悠扬的吐纳着,吐纳着。周围的树叶吸走了他身上的杂念,通亮的阳光让他变得如同空气一样透明,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变轻,变轻,似乎轻的要飘起来了。
钱孙没有飘起来,一阵清凉的水让他睁开了眼睛,难道下起了雨,没有啊,天明明冒着刺眼的光,原来是如花,这个小丫头在撩水花,她站在一旁,拢着她的嘴唇,正得意的笑着,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钱孙开着她的坏笑,也伸手鞠起一掌泉水,甩向了她,如花跳了起来,嬉笑着,躲闪着,却没承想,往后倒进了哗哗的瀑布里,瀑布迎头浇下,立刻,她全身浸透了清凉的水。如花慌乱的用手摩拉着她身上水,可惜,水已经浇遍了她的全身。
钱孙看着看着如花狼狈的样,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罪有应得!哈哈!”钱孙指着如花,笑得有些弯了腰。
如花看着钱孙的样子,有些气恼,她上前猛地把钱孙往瀑布下面推去。瀑布中,水冲洗着他们,看着对方的样子,都止不住相互大笑起来。笑声清澈悠扬,融合在水声里,在山涧里激荡,成为风景的一部分。
如花虽然很高兴,却没有钱孙那种惊奇和陶醉,土生土长的她,在这里,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自然和平常。
她六岁跟随父亲第一次来这里,每年不下十五六次,至今已经近二百次了,每一块岩石,每一棵树木,都留下过她的记忆,哪里的山坡草茂盛,哪里的草小猪最爱吃,哪里的山崖上长着最甜的麻枣,哪个山头的蝈蝈叫得最好听,她都清清楚楚。而今,又一次来到了这里,她有的只是温馨的甜蜜。

他俩放纵的玩闹着,最后,如花怕前孙受不了水的刺激,便拉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了一片稍稍倾斜的岩石上。这时一片向阳的岩石,平坦而干净,黝黑黝黑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却好像有一层淡淡的光亮。岩石的四周,草木天然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这是我十二岁时发现的,后来我经常和小伙伴一块来着里玩。你看,这块岩石的细缝中,有一毛钱的硬币,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如花兴奋的对前孙说。果然,在那块岩石的缝隙里,卡着一枚硬币。
“从这儿往北看,对面的山坡是满山的野菊花。”如花指着东北的方向。远远的望去,只是绿绿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可惜,现在是夏天,如果是秋天就好了,满山遍野的野菊花,银白银白的,非常的好看。”如花轻轻的叹了口气。
然后他俩谁也不再说话,静静地躺在岩石上,大字排开,眯起眼睛,惬意的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时光。这时,四周安静极了,只有远处的瀑布声,和近处草丛里的虫鸣声,清晰分明。头顶上的阳光尽情的挥洒着她的光芒,蓝蓝的天上,一两朵白云,缓慢的飘动,山峦苍茫,连绵不尽,一切如此平和安详。
慢慢的,前孙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成为岩石的一部分,没有了思想,一切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可是,突然间,“阿嚏!”他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惊得旁边草丛中飞出一只精致的小鸟,向远处逃逸。
“把你淋坏了吧。快把衣服脱了吧。”如花对他说道。
“你也脱了吧。你全身也淋透了。”钱孙随口说道。如花一听,脸上随即飘来一片红云,却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解开了衣扣。
一切进行的那么简单和谐自然,在天与地之间,在云与风之间,他们把赤子之身展现无遗。风,停止了流动,虫,不在了低鸣,叮咚的泉水也似乎远去。他们的眼中,开始,只是偷偷的互相欣赏,随后,美丽的火花,开始在彼此的眼中互相碰撞,慢慢的,在对方的眼中,他们看到了彼此的眼光,他看到他热情洋溢,她看到她羞涩无语,他看到他阳刚之气,她看到她娇躯似玉。
没有了衣物的遮挡,他们似乎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变成一片阳光,他高声呐喊,她低声吟唱,天为幕,地为床,石为枕,风为裳。
一切是如此的美妙,原来人世间还有如此令人陶醉和忘情的事情,在这个时刻,你可以忘记人世间的一切烦恼,一切愤怒,甚至你也忘记了一切的快乐和幸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这时,你可以是一片云,可以是一棵树,也可以是一阵风,或者,什么也不是,因为,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最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他和她,只是无声的紧紧相拥。是否,他们在倾听着美丽的天籁之声?还是,甜蜜回味刚才**燃烧的梦境?或者,让一切的一切,永远留在如诗如画的风景中?或者,什么都不是,他们只是相拥,让彼此消融彼此的心灵。
太阳渐渐的偏向了西方,离开那片岩石床时,偶然回头间,他看见有几朵鲜艳的桃花,绽放在岩石上,灿烂夺目。他一时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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