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枯涩的ai(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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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诗词在如今可以说家喻户晓了。以至有关男女恋爱、儿女私情、色之本性等等论述,基本无一例外的都会提到它。被诗经列为第一首诗歌的全文及原义,了解的有多少人呢?反正我是很久以来都没弄明白。经查百度才得知如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译之:
雎鸠关关相对唱,双栖黄河小岛上。文静秀丽好姑娘,真是我的好对象。
长短不齐鲜荇菜,顺着水流左右采。文静秀丽好姑娘,白天想她梦里爱。
追求姑娘未如愿,醒来梦里意常牵。相思悠悠情无限,翻来覆去难成眠。
长短不齐荇菜鲜,采了左边采右边。文静秀丽好姑娘,弹琴奏瑟亲无间。
长短不齐荇菜鲜,拣了左边拣右边。文静秀丽好姑娘,敲钟击鼓使她欢。
了解诗的全意后不能不称道一声:几千年前的古人能写出这样的诗:把一个正着患“单相思”的汉子在河边劳作时,看到双栖在沙丘上一对窃窃私语的水鸟,心里想起钟情的女子而心猿意马。不分长短。左采一把荇菜右抓一把荇菜,心里幻想着与心爱人弹琴奏瑟正亲蜜无间;不顾宽窄,左拣一点荇菜右捞一点荇菜,胸中在策划如何奏一首“小夜曲”去讨MM喜欢。把一个正在意淫家伙的猴急心态写得怎一个“雅”字了得……。服了……。
孔子在《礼记》里讲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饮食是生活的问题,等于民生问题。男女指**的问题,属于康乐问题。人生就离不开这两件事。说得很直白,通俗。
不管是雅是俗。不过这些学问在那个时代是学不到的。“性”是绝对淫秽的东西,是资产阶级最腐朽的部分;“爱”属于资产阶级的专利,一定贴上无产阶级的标签才能使用。没自觉遵守上述法则。道德法庭会判你“资产阶级思想”罪,将你打入另册。而孔子也正在接受批判,他的言论属于“毒草”岂能传播?加之“食色性也”一类的话题更是封建腐朽加资产阶级淫秽,“很黄,很……”。
这一年大学假期回家探亲路过成都时,借宿“成都工学院”一位朋友的朋友处,闲谈中听宿舍一位学生说:“吃饭是为了个人活着,**是为了人类的生存。凭啥不准谈恋爱?”我十分惊愕:“大学生中还敢有这样的理论?”因为在我就读的“昆明师范学院”艺术系,要是有这样的言论,作为团支部书记的我定不会听之任之。
本无慧根进庙门,拜错菩萨念歪经。走火入魔神智乱,自喻“保尔.柯察金”。
思想、精神正处于大批判的亢奋状态,革命情绪高涨的我。正在历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大学音乐专业的课程。不象中、小学时大家在一起识识谱,唱唱歌。除了政治思想课外的专业课基本都是老师一对一的授课。学声乐及钢琴的同学还几个人共用一个琴房,(学生协商分段使用)。学作曲必然兼学钢琴。我也有自己的琴房。我与学声乐的她琴房相邻。有时需要也相互借用。
上世纪七十年代,昆明的用电也十分紧张,拉闸停电时常发生。一天晚上自习,因需要借用她的琴房作练习,不巧又遇临时停电,无奈,伏在琴盖上静默等待。忽然门被推开,她夹一阵微香进来了。无事可做,我们从抱怨停电开始,东家长西家短聊起系上里的“龙门阵”……。

好一阵,电也未来,同学们大概等待无望纷纷离去,过道里渐渐安静下来。实事求是地讲,当时没有“泡妞”一说的用词,也绝无“泡妞”的意识。就如一个在寺庙里长大的“小和尚”一直被“老和尚”们教导“鲜花”是“毒草”;“美女”是“毒蛇”。当外出回庙,被问及喜欢什么?下意识地自然说出喜欢“毒草”、“毒蛇”。
与异性接触闲聊,有一种舒缓温欣的东西从心底流出,能抚慰心中的焦躁,平衡过激的情绪。这是地球上所有高等级生命本能的一种生理需要,它应该没有好坏区别,贵贱之分吧。不过那年头,“疯狂”的人类发明了万能的“阶级斗争”显微镜,说用此观察思想、行为,能辨别其在糖衣的包裹中是否有“细菌炸弹”。当时我忽略了这点。
聊着聊着不觉之间,她走到了我旁边:我坐在琴凳上背靠钢琴,她站我旁边,侧依钢琴上。如留下照片,以现在的审美来看,也很浪漫、时尚。是一幅表现热恋情侣的佳作。不过当时的我却毫无浪漫情趣,倒是心跳加速,有点不知所措。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但今天却有点异样的感觉。说实话,尽管在学校武斗时,我们拿失散的档案照片凭头论足开心,下乡后手抄爱情歌曲互相传唱,在被窝里也讲很那种的故事,但还从来没拉过女生的手,没越过在那个时代制定的界限。我们这代人受传统思想的羁绊太多,真是羡慕后来者。改革开放后每当与后来者们回忆各自大学时代,我总是说,“你们很幸福哦”。
蜡液耗尽,烛光熄灭,电还没来。过道里响起很大的关门声——这是最后的同学离开了。我们俩都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可说的话却不多了,略显冷场后她换了个话题说:“XXX上星期来琴房找我……。你家给(该)知道他说些什么?”
我当然不知道哦,不过我很好奇。XXX与我同宿舍,也是部队学员,从援越工程兵部队来,不过他们的军装是灰色的制服,不带领章和帽徽。“他说了啥?”
“他说想吻我……,你家说笑不笑人?”
“……”我觉得突然,一时语塞。半饷问道:“你哪门回答?”
“我说他:‘你想犯错误,也拉我客(去)犯错误’。”
“哦……。”我一时无语。
“你还不明白”。说话间她身体还靠了我一下。这是明显的表示,就算我脑袋再“木鱼”也懂得起。作为女性,这样对别人明示心迹很不容易了。我思维阻断,浑身发热,大脑空白,思维阻断。是爱神阿芙罗荻忒的箭射中了我呢,还是资产阶级的病毒感染了我?总之我健康的“政治肌体”受伤了……;坚固的“思想长堤”出现“管涌”……。我伸手挽住她的腰,她顺势倒在我怀里……。“保尔”被“冬妮娅”俘虏,钢铁溶为“废渣”。
“只要不怀上孩子,我们怎么都可以……。”她在我耳边喃喃的说。
倒悬的“堰塞湖”突然溃坝,淤塞的湖水奔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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