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枯涩的“ai”(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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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这句“经典语录”的内涵应该是指男女之事都要以“爱”为基础。用马克思的思想来对照,我后来反省多次也不能判断自己是“道德”?还是不“道德”。二十出头的我在那年好象还并不懂得什么叫“爱”。从这点来看是有点“不道德”。但这并不是我的错啊!
记得从小学到中学我们是在严格划分“男女界限”的规范下度过的,男女同桌时常在桌子中间划条分界线互不超越。“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只是古人的游戏。五、六十年间的中学生,男女同学要是单独私下交谈被发现立刻就成重大新闻,其爆炸性不亚于“克林顿与莱温斯姬”。时有“多情”男女同学为说上几句话互递纸条,一不小心被泄露,那就要“金字刺面”背负终身骂名。记得刚进中学有一女生就被冠以外号:“纸条条”,被同学鄙视。就因为在小学时她给一男同学递过纸条。
学校完全是培养“**接班人”的殿堂。家庭、爱情、情感之类与教育无关,不得登大雅之堂。66年上初三时增设置了“生理卫生课”,也就只讲过一点生理构造、精子卵子的概念。有位留级到班级的陶姓女生,在老师讲到“子宫”的时候竟“纯情”地将印有图例的那页课本当众撕毁……。至于在被窝里讲述自己梦游“太虚境”弄湿裤衩的故事;用照片评论小女生;当“知青”后手抄传唱“情歌”——“敖包相会”、“我家大门缺半边”等实属“很黄”,“很流氓”的恶作。
在黑灯瞎火的琴房里,在长椅与琴凳拼凑的“平台”上的“苟合”,既然没有“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诗情画意般的情感铺垫,也就没有“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情投意合……。只能算是“不道德”的苟合了。
但我不是《红与黑》中那个出身平民的“于连”——在情感里夹带对社会的报复和上攀的野心。我不知道在她的眼中我是否是“渥伦斯基”?只是我基本能肯定我也同渥伦斯基一样无法给她相应的反应,从一开始我就根本没考虑和她有什么结果。“只要不怀上孩子,我们怎么都可以……。”这句话如同“交枪不杀”一样有杀伤力。因为我并不具备“保尔.柯察金”那样钢铁般的意志和虔诚的信仰。哪怕在中学的入学考试中,我作文就以“保尔.柯察金”为自己的榜样而不是当时最受拥戴的“雷锋”。
这“苦涩的ai”(我实在不愿打出那个汉字来,就用ai代替它吧。)最后的结束是个搞笑的悲剧:她好似那个敢于抗争命运的“于连”,我倒象倒在“车轮”下的“安娜.卡列妮娜”。(故事如何发生的变态,等后面再细书。)
在青春本能的冲动过后,感觉到的是亵渎式地负罪。我匆忙间完成了男人的一次飞跃。用马克思的思想对照实在是‘不道德”的,应受道义上的谴责。这点我到现在也“认帐”。
问题是在那个年代“道德”的感情就美满吗?
“李大汉”是中学时的校友,高我一个年级。其父亲是有名的“两航”起义人员,解放后一直在中学任教。他大概是遗传父亲广东籍血统的原因,个头比四川人同龄还矮一点。“李大汉”这个外号是对他的戏謔。矮而不小的他也继承了广东人灵巧的特性,在校足球队是主力中锋,颇有点“容志行”的味道。在传统“四二四”布阵,风行“长传调冲”战术的足球年代,擅长右边锋的我与他在锋线常打出默契的配合。我俩也是要好的朋友。“上山下乡”后才少有了来往。我当兵入伍后他辗转继承了父业,成了一名中学体育教师。
七十年代末,他成为我们所在城市女子足球队的头牌教练。就在这时他出事了:因爱人患肝癌去世,他成了单身“王老五”。长在“天府之国”的他有广东人额高眼凹的特征,也有川人皮肤白净秀气的气质,加上有海外亲属的背景,“臭老九”一下成了“金宝銮”。“女子足球队”的姑娘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人爱上了他,两情相恋,爱出了火花。如不节外生枝的话,应该是符合一桩“有爱情基础”的“道德”婚姻”。可姑娘的家人发难了。一个有过婚史,又年已三十“为人师长”的人,与年轻的“学生”发生恋情十分“荒唐”,“海外关系”“臭老九”等因素在有点“官员”背景的人家看来还是一个“定时炸弹”。这档事既有不“门当户对”的失落,又有女儿被人“老牛吃嫩草”的尴尬。女方家长怒告“李大汉”流氓。按理说就算有什么不妥,也不至于入狱坐牢。但是女方家长通过关系将官司告到中央,在全国妇联一位有四川情结的“老大姐”批示下判刑十年……。看来,爱情沾上政治,“老祖宗”马克思也没辙。不关“道德”“不道德”的事了。

穿越“思想道德”封锁线有过第一次后,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不过在琴房幽会有诸多的不便,她很用心,不知用什么办法得到允许,将女生楼报废的卫生间改成了单人宿舍。只是在那间不足五平米的空间第一次幽会时,突然有人来敲门。受了惊吓的我再没有去过女生楼。
真是奇怪,做为团支部书记我仍然在尽自己的职责——随时注意着同学中思想动向……。有次在琴房闲聊,我评击一些系里一些“资产阶级”的“不良”现象,她忽然说:“你家自己就那样,还说哪个?”
我顿时语塞,脑筋短路,思维扭成“麻花”状。
很久后,当年也是部队学员,后转业在重庆电视台的一位同学路过南充,作为老同学我们相聚时他问我:“你又不跟她结婚,为啥与她发展那种关系?”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没有想出一个道理来,就是说无法用一个现成的理论来解释,我当时说:“我看个一部外国电影,片名以记不得了,有个情节描写姐弟两在敌后从事破坏工作。一次要去执行一项十分危险的任务。能活着回来的希望很渺茫。电影中姐弟俩临行前没有表现出中国电影塑造的那种视死如归的大无畏英雄主义精神,而是显现出一种麻木、空虚的精神状态。影片后来含蓄的表现了姐弟在一起拥抱、接吻、倒在床上的镜头……。”
我不知别人是否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后来从有关史料中得知。早年参加革命,担任过**驻共产国际代表。1928出席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第九次扩大会议,当选为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和主席团委员。还同苏联代表团斯大林、布哈林一起起草了《共产国际关于中国问题的议决案》(草案)。出席在莫斯科召开的**六大,为大会主席团成员之一。**六届中央政治局一次会议上当选为中央政治局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主席。一度是中国**主要负责人的“向中发”是与他的情人——一个妓女一起被捕的。(不过被国民党审讯时,那个妓女坚决否认认识向忠发,但是向忠发却很快就提供了我党的情报,周恩来把他称作:“气节还不如一个妓女”。)
另外共产国际派到中国的军事代表,化名“李德”的那个与马克思是老乡的“布尔什维克”。刚刚来到井岗山就提出了一个“好笑”的条件,希望有个中国女战士陪他睡觉。李德原是个登徒子,可是他的好色却不像他的名字那样“有德”,他离开女人简直三天就惶惶如也,可苏区又没有娼妓,后来就给他找了个壮实的女人,总算给李德解决了**,李德脸上的乌云才算散开了。
可见不论是中国还是外国的职业革命家把“男女”之事上并没与资产阶级挂上钩。虽然还没有完全理解和弄懂恩格斯论述说:“……妓女是对专偶制的必要补充。”(也有译为:一夫一妻制)的内涵。但至少能肯定恩格斯没把“**”说成是思想道德败坏。
在中国怎么继承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把“性”说成是“资产阶级”的专利,提高到阶级斗争的角度呢?不得而知。明显感到是在“八个样板戏”中的主要英雄:李玉和、江水英、柯湘、阿庆嫂、方海珍都尽量回避家庭背景,淡化夫妻关系。好象革命英雄都不食人间烟火,修练成仙。(杨子荣等正规军人除外)
马克思主义被“修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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