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0、主席大兴文字狱 胡风集团遭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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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俞平伯的批判敲响锣鼓,报纸上又开始批判起了胡风。
胡风,又名张光人,是著名文艺理论家、诗人、翻译家,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曾先后担任左联的宣传部长、书记的职务,是中国左翼文化阵营中的一个代表人物,是鲁迅自觉的坚定的追随者。当时,国民党统治区的左派作家内部因文艺思想观点发生了争论:周扬(当时叫周起应)等提出“国防文学”的口号;鲁迅则提出了“革命的大众文学”的口号。双方一直论战。胡风坚决支持鲁迅,与周扬等人结下了疙瘩。解放后,周扬当上了中宣部主管文艺工作的副部长,成了胡风的顶头上司,掌握了全国文艺界大权。
胡风的文艺思想与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观点有许多相悖之处,胡风还主张:文艺界应该确立鲁迅的文艺思想为指导思想。因此,中宣部主管文艺的副部长周扬从1952年开始就组织人马批判胡风的文艺思想。他们指责胡风反对**的文艺思想,是文艺界里一个宗派小集团的头子。
胡风不服气。1954年7月,胡风写了30万字的《关于几年来文艺实践情况的报告》(通称为"意见书"),全面阐述了他对建国以来文艺工作的批评意见。按照正常的手续,胡风把"意见书"面交国务院文教委员会主任习仲勋,转呈中央政治局**,刘副主席、周总理。
胡风在“三十万言书”中说,几年来文艺界“宗派主义的统治方式”变本加厉。他写道:“在这个顽强的宗派主义地盘上面,仅仅通过林默涵、何其芳同志对我的批评所看到的,在读者和作家头上被放上了五把‘理论’刀子:“作家要从事创作实践,非得首先具有完美无缺的**世界观不可,否则,不可能望见和这个‘世界观’‘一元化’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底影子,……”
“只有工农兵的生活才算是生活,日常生活不是生活,……”
“只有思想改造好了才能创作,……”
“只有过去的形式才算是民族形式,只有‘继承’并‘发扬’‘优秀的传统’才能克服新文艺的缺点;如果要接受国际革命文艺和现实主义文艺底经验,那就是‘拜倒于资产阶级文艺之前’。……”
“题材有重要与否之分,题材能决定作品的价值,‘忠于艺术’就是否定‘忠于现实’,……”
“在这五道刀光的笼罩之下,还有什么作家与现实的结合,还有什么现实主义,还有什么创作实践可言?”
“问题不在这五把刀子,而是在那个随心所欲的操纵着这五把刀子的宗派主义。”
主席看了胡风的《意见书》勃然大怒:“这分明是说我的文艺观点是‘五把刀子’啊!真是猖狂之极!”——胡风所列举的“五把理论刀子”恰恰是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出的观点。主席批示:“对胡风这样的资产阶级唯心、反人民、反党的思想,绝不能让他在‘小资产阶级观点’掩盖下逃跑,必须予以彻底地批判。”
中央政治局在1954年底公布了胡风的意见书,决定批判胡风的文艺观点。于是全国大小报纸、杂志批判的文章连篇累牍,猛烈的火力从胡适转到胡风身上。他的朋友们也不得不写文章批判他,忙不迭地和他划清界限。
胡风的一个朋友舒芜积极揭发批判胡风,1955年5月中旬时把一批胡风过去给他的私人信件亲自交给了中宣部领导。林默涵、周扬和文艺界的领导同志看了以后,感到信件很重要,因为这些信件中有一些隐语和暗号不容易看懂,好像是影射攻击**和文艺界党的领导。例如,信中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骂成是“屠杀生灵”的“图腾”,甚至还把党中央称呼为“董事会”,把党在文艺界的一些领导同志以及一些党员作家、艺术家,称呼为“马褂”、“市侩”、“帮闲”等等。
周扬说:“批判胡风是**交下来的任务,胡风的检讨和舒芜的材料还是要送主席看一看才好。”很快,舒芜的信件与胡风的检讨,呈送给主席审阅。主席一看,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卫士长李银桥闻声进来,主席一迭声地喊道:"快,快请少奇、总理,叫罗瑞卿也来。"李银桥赶快拨电话。**、周恩来不知何事,急忙奔到丰泽园来。罗瑞卿也同时赶到。他们进了菊香书屋,主席不及让坐,就拍着那沓信件说:"你们看,这是胡风的一个朋友交出的胡风的信件。过去说胡风集团是一个小集团,不对了,他们的人很不少。过去说是一批单纯的文化人,不对了,他们的人钻进了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教育各个部门里。过去说他们好像是一批明火执杖的革命党,不对了,他们的人大都有问题的。他们的基本队伍,或是帝国主义国民党的特务,或是托洛茨基分子,或是反动军官,或是**的叛徒。由这些人做骨干组成了一个暗藏在革命阵营的反革命派别,一个地下的独立王国。这个反革命派别和地下王国,是以推翻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恢复帝国主义国民党的统治为任务的。”

**、周恩来见问题这样严重,都接过信件看起来,刚看了两页,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胡风问题的性质定下来以后,主席又和刘、周等人商议了几个重大问题。
周恩来因为忙着要准备出国的事,便先告辞了。过了几天,周恩来准备率团出国,公安部免不了又要做许多安全方面的工作。这时,中国的民航飞机还不具备飞国际航线的能力,周恩来这次出国包租了印度航空公司的克什米尔公主号飞机,这架飞机当时正停在香港启德机场。临行前,中央决定周恩来先去缅甸访问,由那里直接飞印尼,故周恩来不坐克什米尔公主号了,中国记者和一些工作人员来到香港,准备乘这架飞机去印尼。
克什米尔公主号飞机定于4月11日起飞。正飞着,突然一声爆炸,克什米尔公主号拖着烟和火舌坠入大海。香港警方很快侦破此案,原来是台湾特务,探知周恩来要乘克什米尔公主号去万隆开会,便利用飞机在启德机场停留之际,在飞机里装上了定时炸弹。
克什米尔公主号爆炸之谜大白于天下之后,中央和全国人民都被这一凶残的暗杀阴谋所震惊,他们都睁大了双眼寻找暗藏的反革命。于是,胡风及他的那些朋友们的信件马上被看成是反革命密信,主席命令《人民日报》把这些信中的话摘录下来,以《胡风反党集团的材料》为题发表。他彻夜埋头疾书,为这些材料写了很多按语,指出这些语句的要害所在。
在此同时,公安部大院里一派出战前的紧张气氛,办公大楼里干警出出进进,一辆辆警车都进行了全面检修,将要出击的干警们都在反复熟悉地形、道路。
1955年从1月以来,胡风眼见报纸对他的批判愈演愈烈,不禁心情沉重起来。5月13日,《人民日报》忽然登出了他给一个朋友的信,把他们改称"反党集团",知道事情不妙。5月18日晚上,胡风正要入睡,忽然有人敲他这座四合院的大门。胡风问道:"谁呀?有啥子事情?"对方是居委会主任,回答道:"清查户口。"胡风打开门,五六个警察冲进来,"咔咔"两声给他戴上手铐,为首者宣布道:"胡风,你被拘留了。"接着把他押到书房里开始查抄。
于此同时,胡风的许多朋友也被逮捕,查抄到了大量的来往信件。罗瑞卿把抄来的信稍加整理后,立即送给了主席。主席一边看着,一边骂道:"芦甸在信里说要以攻为守,是了,胡风的上书言事就是这个策略。这又是一封,你们听他说些什么,'那些封建潜力正在疯狂的杀人',这些反革命分子对我们的镇反运动害怕了,骂我们了,被敌人骂光荣得很。这个张中晓是什么人,中美合作所特务,他的反革命感觉很灵嘛。我们的好些人,政治嗅觉大大比不上他,必须提高阶级警惕性。这一封写得更可笑,竟说革命力量是'枯黄的叶子','腐朽的尸体',要'呜呼完蛋',哼,自己欺骗自己。我看地球上全部剥削阶级灭亡之后多少年内,很可能还会有蒋介石王朝的代表人物在各地活动。”
主席批点完了,把这些信件归拢到一起,指示秀才们把批点过的那些段落摘出来,编成第二批、第三批材料,加上自己的按语,送交《人民日报》发表。
紧接着,在全国清查所谓的“胡风分子”。胡风的亲戚、朋友、同事及同情者、投稿人都在清查之列。据统计,所谓“胡风反革命集团”案,一共涉及2100多人,逮捕92人,隔离62人,停职反省73人。到1956年底,绝大部分人都作为“受胡风思想影响”予以解脱。正式定为“集团分子”的有78人。其中包括**员32人。这78人中“骨干分子”23人,到1958年5月,予以撤销职务、劳动教养、下放劳动等处理的共61人。十年之后,1965年,胡风被正式判处徒刑十四年,被剥夺政治权利六年。在“文化大革命”中,又被加判为无期徒刑。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胡风反革命集团”一案被彻底平反。这是建国以后震惊全国的文字狱!是思想文化界的一起严重冤案!教训是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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