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事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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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亨利在临时医务室经过检查,修女看到暂无大碍,将小男孩转移到学院医疗部,一直守在旁边的姐姐也跟了来。修女告诉姐姐,小亨利要在这里观察三天,医疗部有修女全天看护负责,姐姐可以随时来看他。姐姐说要留下来陪着弟弟,修女想了想,说,也好。没过多久,探望者纷纷前来。
项目表演结束后,奥深学院副院长、低段学院正副院长首先过来,看望了小亨利的情况,请修女特别看护。之后,苞琳老师、托尼老师、文森特老师一起过来,又和修女说了发生的事情,担心钢剑上带的银虹伤及小男孩内脏,修女说,经过检查没有发现异常,小男孩待在学院医疗部会受到精心照顾,这几天用神殿斗气为他调理内脏,再重的暗伤经过三天也能痊愈。三人听了很是高兴,看到小亨利连夸勇敢坚强。再后,两位表演者赶了过来,上述话语行为几乎不差地重复了一遍,最后,两人对姐姐说,如果小亨利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他们。
姐姐要留下来和小亨利在一起,姐姐从来没有离开弟弟距离这么远过、时间这么久过。苞琳老师、托尼老师告诉姐姐,两位老师要和爸爸妈妈谈谈,需要姐姐帮忙。姐姐忙带两位老师找到了爸爸妈妈。凯特夫妇一听,当即吓了一跳,慌忙赶到医疗部看望宝贝儿子,一见孩子安然无恙,睡得正香,方才放下心来。看到守在一旁的文森特老师连连道谢。文森特老师见了孩子父母,不由一愣,应酬之间,心里产生了一种模模糊糊说不清楚的念头。回到家中,一拍桌子,说,原来这样。吓得正在一起吃饭的文森特夫人吃了一惊。夫人仔细询问才知,是自己丈夫看到凯特夫妇的样子,不象出身斗气世家之人,可是在给小亨利测试斗气时,发现孩子的斗气十分深远宏阔,非自幼修炼、大师亲传不能如此。不由暗笑,说到,“你的斗气又是怎么培养的?”文森特老师这才恍然。原来文森特老师自幼家贫,无力,被夫人的父亲看到认为具有修炼斗气的天赋,收为徒弟,这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文森特老师隐隐有收小亨利做徒弟的想法,经夫人一说,觉得在理,方才放弃。
这时,早已等在一旁的低段学院正副院长和学院相关负责人员上来表示歉意,说如有需要,尽管开口,都好商量。凯特夫妇在商场混迹多年,自然明白,只是自家儿子、女儿以后还要在这里,学院医疗部的医疗水准在诺兰城甚至诺兰行省也是数一数二,负责治疗的修女说了暂时无碍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就淡淡回答,只要孩子没事,什么都好说。几位负责人员看了,心里清楚对方明白事理,也是厉害人物。再不多说,当着凯特夫妇的面,细细嘱咐了修女好好照顾孩子,方才离去。随后,两位表演者过来,几人又说了一番话。这一夜,凯特夫妇和姐姐,谁都没走。
三天之后,小亨利顺利出院,精神比住院之前还要好上几分。
十一天之后,奥深学院第四百二十四届斗气修炼大赛胜利闭幕。在召开颁奖典礼的时候,院方对获得项目前三名的参赛修炼者进行表彰。同时对在会场上英勇无比、救助男孩的文森特老师和面对危险毫不畏惧具有雅玛帝国大无畏民族精神以及一贯品学兼优、热爱神殿、热爱学院具有种种优良品质的被救助男孩进行表彰。
森特老师获得奥深学院一等教师勋章,得到涨工资一级、奖金若干的奖励;小亨利除了获得奥深学院一等学员勋章、免除低段学院全部学费的奖励外,还得到了一分特殊的礼物,这份礼物就是那柄差点刺中他的钢剑。这柄钢剑是那两位表演者赠送的,小男孩虽然最后没事,但是他们始终觉得心里不安,要进行赔偿什么的,凯特夫妇通情达理不愿接受,于是,便想出了送钢剑的主意。
神之大陆,一柄上好钢剑非常难得,价值极其昂贵,尤其是这种被斗气击飞而不断折、自身在一段时间蕴含斗气的钢剑更为稀有,这两位表演者之所以能表演四十柄钢剑的节目,首要原因二人同为兄弟,出身铸剑世家,这些钢剑为家中历代铸造收藏;其次原因是借此表演,展示家族斗气和铸剑技艺,进行货品宣传,提高销路。凯特夫妇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委,也深知钢剑的贵重,更不愿收,无奈两位表演者再三坚持,还说这柄钢剑会对小亨利修炼斗气有所帮助,看在孩子以后发展上一定要收等等。夫妇这才勉强收下。
凯特夫妇和姐姐得知小亨利获得奥深学院一等学员勋章非常高兴。三人都知道奥深学院一等学员勋章的份量,有了它小亨利升本院中段学院免考、升本院高段学院和研究院加分,长大后到帝国或神殿任职也有好处。
按照常理,一个孩子在学院赛场出了事情,获得必要补偿属于常情。可这次,奥深学院又是勋章、又是免除学费,代价未免太大了些。这件事如此解决全仗奥深学院负责经办此事之人,这人极为精明能干,事发之后,他马上调查孩子及其家庭情况。发现孩子在学习方面天赋过人,短短一年半时间便由一年级跳到四年级,斗气修炼方面经文森特老师反映,有高人指点,自己也曾在坐马车时,听到过这孩子和姐姐的对话——‘罗伯特老师和修女姐姐教的,感觉差不多’,这样的话绝对不可能是这么小的孩子根据自己的体会说出来的,也由此验证文森特老师所言非虚。孩子和姐姐感情良好,姐姐今年报考本院中段学院。凯特夫妇通情达理,很是精明。
由此种种,这人断定,照此以往,这个孩子将来应有大的发展。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奥深学院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首先,必须将此事圆满解决,院方满意,家长满意。家长如果不满意,怎么闹也无所谓。只是这件事声张出去,将对学院造成不良影响;其次,将孩子尽可能留在奥深学院,减少孩子进其他学院的想法。
这人因此定下了明暗两手方案。第一,授予勋章,以免考加分长期留住孩子;第二,免除低段学院费用,让家长满意。小男孩现在上四年级,学费已交。从表面看免了五六年级两年学费,好像很多,可是孩子天赋过人,如无意外应会继续跳级,实质也就少收一年学费,学院损失很小。即使不跳级的话,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落到自己手里,学院方面有个说法就行。
有明面看得见的,就有暗中看不见的。明的光明正大处理,暗的就要用些手段,应付小男孩背后的高人。这人找了机会见到两位表演者,先说学院的解决方案,再问兄弟二人有什么打算。听两人说凯特夫妇不愿接受赔偿。装作无意,夸赞他们家族铸剑手艺高妙,再透露孩子受过高人指点,将来剑术方面也不会太差等等。这两人非常聪明,一听就懂,只是面露难色。这人又说,学院方面早开了剑术课,只是学员们不懂剑的优劣,学院看到学员有这部分需求,打算开品剑课,教授这方面课程,只是现在还没有合适教师,不过,大家都看到了你们的剑术和钢剑,对这方面还是很认可的。两人听了大喜,心里盘算,奥深学院教师薪金可观,授课带学生能够提高自己在斗气界的影响力,同时还能推荐家族货品,可谓一举多得,送出柄家传好剑,换回这么多益处,很是划算。连忙请求这人推荐。这人微微一笑,话题又转别处。第二天,两人便死说活说让凯特夫妇将剑收下。待到新学期开始,已是奥深学院品剑课的教师了。

却说这人,轻轻松松办妥了许多事,只将明面的处理方法交给院长,附上自己意见,再不多说。过了一天,院长批复,这人再与凯特夫妇接洽,自是皆大欢喜。
荣获奥深学院一等学员勋章的亨利•凯特同学,经此之后,仿佛一束晨曦照进黑暗,仿佛蛋中雏鸡看到蛋壳出现细细裂纹。仿佛似有所得,却又无法说出。会场上的种种感受不再出现,好像已经消失(六年级时参加斗气大赛,这种感受也未曾出现)。随着功课日益增多,渐渐抛到了脑后。只是,深夜半梦半醒之中,似又浮上心头。
姐姐自此对小亨利更为疼爱,总不愿意小男孩离开自己的视线。不过,时间一长,慢慢回复到了原来正常的生活状态。姐姐依然疼爱小亨利,这种疼爱已经有点像大人成熟的疼爱。姐姐从心里感到,看到小亨利满身鲜血时,自己一下长大了很多。当时自己的那种悲伤、那种凄凉、那种无助,没有人可以代替。如果,小亨利死了,作为姐姐的自己,只能眼睁睁地让弟弟死去,自己甚至不能陪在弟弟身边。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被允许——每每想到这里,姐姐的心中就会生出极大的愤怒,对自己的极大愤怒。姐姐逐渐懂得了爸爸妈妈为什么经常回家很晚或者不回家。
如果不是这样,姐姐肯定休学等小亨利一起考中段学院,姐姐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小亨利的最大愿望。
半年后,姐姐考上了本院中段学院。凯特一家自又庆祝一番,全家人乘船到诺兰行省附近几个著名胜地游玩一番。其中一座胜地有片大大的草场,允许小孩子在骑师陪伴下骑马。凯特夫妇见孩子们骑马玩的高兴,说孩子快大了,该有匹自己的马了,决定下次放假去格里格大草原玩,顺便给孩子们各选一匹好马。孩子们听了极为兴奋,欢呼踊跃。凯特夫妇看了,十分高兴。神之大陆地域广阔,各大城市依靠船舶通航为主要交通方式,城内及其他船舶不通之地,则以骑马和马车代替。为了行人安全起见,各帝国规定平民十五岁以上者准许在城里骑马,贵族、皇族十岁以上者方可。
回来后,艾达奶奶说,有个黑炭般的大汉来找,见一家人不在,也不多说,留个锦盒就走,艾达奶奶待要细问出门去追,这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回来看时,锦盒上不知何时放了一封信笺。封口处用封泥封了,封上写了卡尔先生、简女士亲启。
卡尔先生拆信一看,道:原来是他。简忙凑过去看,只见纸上草草写了几行,大意是岛上一别,已有数年,今日前来拜访,略备薄礼,敬请笑纳。自己有事不能多等,日后再来拜访等等。署名是罗伯特•布鲁斯。简看罢,摇了摇头。这封信措辞极为文雅,不象那位黑炭般壮汉所为。流畅有力、一挥而就的字迹,倒是隐隐透露出写信者的果敢豪迈。
夫妇二人对看一眼,放下信来,打开锦盒,只见宝光灼灼,里面赫然放了十颗硕大珍珠,颗颗浑圆,锦盒少倾,滴溜溜滚动,一片流光溢彩。卡尔轻轻将锦盒盖好,询问艾达奶奶来人衣着打扮如何。
“这人穿着浅色便装,也看不太清楚,破破烂烂的。”艾达奶奶边用力回忆边说。“身上倒是干净,有股子海味。”
“哦,这样。”卡尔看着简说,“这盒里面的东西我们不能动。等他什么时候来我们还给他。”
“为什么啊?爸爸?好漂亮啊。”在旁边看得心痒难熬的罗丝问,女孩早就被珍珠的美丽吸引住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满是喜欢、期待。
“罗丝,你喜不喜欢罗伯特叔叔啊?”简蹲下来,拉着女孩的手问。
“喜欢。”
“你说,罗伯特叔叔好吗?”简又问。
孩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么,罗伯特叔叔有困难我们该不该帮助他啊?”
“嗯,我们该帮助。可是,帮助罗伯特叔叔和这有什么关系啊?”女孩不解地问。
“罗丝。刚才艾达奶奶说罗伯特叔叔穿得很破,这证明叔叔很穷,很困难。叔叔有了珍珠,叔叔会过得好一些,穿新衣服。叔叔把珍珠给了我们,叔叔还要穿破衣服。罗丝,你觉得叔叔穿新衣服好不好啊?”
“我知道了。妈妈、爸爸,我错了。”女孩低下了头,脸羞得通红。站在一旁的小亨利大眼睛一眨一眨,认真地听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久,凯特家里收到中段学院通知。通知说,中段学院课业很多,斗气修炼是关键时期,要求学员必须住校,只有寒暑假和帝国假期才能回家。之后,姐姐刚开始每周休息日还能回家,渐渐,连这也不允许了。姐弟二人的见面少了,心里更加牵挂对方。
小亨利在姐姐考上中段学院后,很是不高兴了一阵,姐姐知道小亨利的心思,对小亨利说:“亨利,你要努力啊。姐姐在中段学院等着你。”
时光荏苒,小亨利依然保持半年跳一级的记录,小小心灵极想将这个速度再加快,可惜,院方规定不能改变。
“哦——”一群顽童把书本高高抛向天空,其中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孩,抬头看着飘飞的书页,笑了起来。这笑容如此灿烂、如此舒畅,相比之下,火热明亮的夏日阳光竟似黯然了许多。一年了,我又可以和姐姐在一个学院了。已经九岁的男孩想。男孩个子已经长高了许多,和周围的孩子相比,还是那么瘦弱、那么矮小。“哦——”孩子们又把书本扔了上去,“毕业喽——哦——毕业喽——”小亨利跟着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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