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中段学院之斗气大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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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大陆纪元3039年,雅玛帝国第38代神圣君主阿里克斯38世执政第58年,4月15日。
昼,晴朗无云,大陆风力1-2级,大陆温度14度—21度;夜,晴朗无云,大陆风力1-2级,大陆温度7度—14度┅(摘自雅玛帝国奉天司《奉天录》)。
奥深学院第四百二十六届斗气修炼大赛正式开始。
奥深学院中段学院一年级学员,对于能够观看学院斗气修炼大赛期待已久,尤其是从奥深学院低段学院升上来的学员,因为每次到比赛开始前,低段学院学员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下被老师带领下退出大殿,骄傲者心里隐隐感到难堪,觉得是件丢了面子的事情,现在终于升到中段学院,可以观看搏击、剑术、棍术、射箭、马术等十六个级别的五大个人项目比赛,兴奋中带了丝丝的自豪与骄傲,有的学员想到,这回总算可以看着其他人退场了,虽说这其他人是比自己小的低段学院学员,虽然自己也是刚从低段学院升到中段学院不到一年。
中段学院学员被安排在大殿缓坡中部,脚下是高段学院学员座位,头上是低段学院学员座位。按照历来惯例,已经入座的学员们纷纷交头接耳,大殿中充斥了嗡嗡的声浪。九岁的小亨利坐在长椅上,下面垫了一个厚厚坐垫,坐垫是细心的班级女佣为小亨利准备的。尽管如此,坐在高出自己几乎一头的同学中的小男孩,还是弱小得醒目。
小亨利坐下没有多久,正在四处张望寻找,一张女孩的美丽笑脸出现在视野中,下面茫茫几万人中,只有看到这张笑脸的主人,小亨利才感到踏实了很多,女孩侧转着身体冲小亨利挥了挥手,小亨利高兴地双手举起示意,嘴中无声地大叫:“姐姐!”姐姐同样无声地喊着:“亨利——”,雪白的牙齿在灿烂春光中,发出莹莹光芒。姐弟两人望着对方的笑容和无声的口型,心中充满了温暖。
“奥深学院第四百二十四届斗气修炼大赛正式开始!”沉厚的男中音在大殿中响起,大殿中顿时安静下来,话声刚落,安静了没有半分钟的大殿中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众人一起鼓掌的小亨利惊异地发现,自己又看到了空气中的波动,这种波动比起第一次看到时更浓郁、更浑厚,浪涛般将自己席卷其中,这种波动开始如潮水冲刷着自己,渐渐地,渐渐地,渗入了自己的毛孔、皮肤,渗入了自己的血液、肌肉,渗入了自己的骨骼、内脏,掌声越来越热烈,欢呼声越来越汹涌,而自己,仿佛已经被掌声融化、被欢呼声融化,自己成为了掌声,成为了欢呼声…此时,大殿中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兴奋地鼓掌,高声地喊叫,平时一向安静温柔的女孩子们也被这种气氛感染着,激动着,鼓着掌,欢呼着。
身在其中的小亨利,不由自主地随着身边的同学鼓掌、欢呼,如果有人能够看到小亨利的眼睛,就会发现,那里面没有激动、没有兴奋、甚至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没有一丝光芒。不知过了多久,小亨利恍惚之间感觉所有鼓掌的、欢呼的人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全部浮现在心里,这种感觉犹如白鸟投林,一掠而过,再一寻找,已然不见踪影…掌声、欢呼声不知何时停下,如透明光膜般的空气波动在整个大殿中缓缓蒸腾、起伏、渗透、蕴积。
小亨利丝毫全部心神沉浸在大殿中的空气波动中,飘飘荡荡,浑然无知,自己似乎已经变成了空气波动,渗入到了铺满整座大殿的碧荆中去,碧荆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到来,欢欣着,喜悦着,自己好像沿着无数的通道飞行,又好像已经充满了整个通道,通道里面有无数的小小的生命,正在沉睡,自己的到来,唤醒了它们,一时之间,无数的小生命高兴地跳着,笑着,唱着,自己感受到了它们的喜悦,自己仿佛成为了它们,勃勃生机从身体中茁然发生,自己跳跃着,欢笑着,歌唱着,美丽的光芒、温暖的光芒,照亮了自己,抚爱着自己,自己的黑暗内心仿佛苏醒过来,无比的欢欣,无比的感动,自己的心胸豁然绽放,如鲜花般绽放!
此时,铺满整座大殿的的碧荆不知何时结了层层花蕾,各色花蕾慢慢绽开,如兰似麝的淡淡幽香在大殿中飘散、弥漫,层层花蕾中发了小小绿芽,绿芽渐渐生长、卷曲,散发出雨后草地的清香,这种清香混杂了花蕾的幽香,轻轻缭绕着每个人的鼻端。早先绽放的鲜花花瓣和着螺旋形绿叶在阳光中袅袅飘落,落到了下面人们的发上、肩上、腿上、鞋上、地上。
“好美啊!”年少、年轻的男孩、女孩赫然惊叹,见多识广的也不由心中一暖。
花雨、叶雨中,有些女孩子悄悄捡拾着花瓣,藏进了早已偷偷带来的小丝袋中。她们在想:这回,自己收集的花瓣颜色会更多一些了吧。
这一切,小亨利丝毫没有察觉,不知何时,自己成为了早已开放的鲜花,看着新出生的花蕾,是那么纯真美丽得夺目,一丝感伤浮上心头,“啪”地轻轻声响,花柄因为感伤再也承受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悄然断折,自己在空中摇曳而落,在灿烂的春日阳光中,在芬芳纯净的香气中,自已有时象鸟一样滑翔,有时又被升腾而起的空气托起,飞向了更高地天空,最后,落到了一簇金色的头发里,落到了这金色头发的主人的心里…
小亨利缓缓睁开眼睛,海蓝色的大眼睛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无邪,清澈无邪中透露出了隐隐的感悟。他伸手从头上拿下陨落的鲜花,嫩黄色的花朵,在灿烂阳光中,灼灼生辉,发出金色的光芒。
“姐姐,一定会喜欢的。”小亨利看着远处那个熟悉的背影,微笑地想到。
入场仪式不知何时已经完成,项目表演不知何时已经完成,现在已是午饭时间。学员们吃完了饭,在班级老师和斗气老师带领下,重新回到大殿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咦?怎么不一样了?”小亨利周围的同学发出惊叹。小亨利坐上坐垫,向下看去,只见巨大的圆形空场中,不知何时多出了无数圆形擂台。这些圆形擂台似从平地升起,直径4米左右,中间相聚2米左右,以一个圆形擂台为核心,按1、4、8、16、32顺序呈环形交叉放射状。小亨利数了数,按照圆心算,一共16组,每组擂台有多有少,多则几千,少则上百,由多至少向空场中心排列。小亨利正看得出神,就见坐在前排的路易回头向自己挤了挤眼睛,心知路易有话要说,探过头去。小亨利身材矮小,正好能凑到路易的嘴边。

“你看到下面的擂台了吗?”路易小声说。
“看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会儿要进行的个人项目比赛是搏击,你看下面,不是16组擂台吗?对应16个级别。”
“每组擂台还有多有少啊。”
“是啊。因为从白雾四级到金罡十九级16个级别中,白雾四层达到的人最多,越向上人数越少,你看中间那组也就上百座擂台,那是最高级别19层金罡组的。”
“不是还有20层吗?”
“呵呵,到了20层的斗气修炼者已经在帝国担任重要职位,他们自重身份,不会参加这种性质的斗气大赛。反倒是这20层以下的斗气修炼者,为了在比赛中获得进一步提升,必须参加。你要知道,这种斗气修炼大赛对于斗气修炼者来说,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有很多修炼者在比赛中或比赛后都会有些明悟。据说,天赋特别好的,在这种比赛中,能够提升一两个层次呢。”
“太厉害了!什么时候我们能参加比赛就好了。”小亨利故意羡慕地说道,他知道路易喜欢别人听他说话时表示惊讶、羡慕、疑问,这样路易会更能发挥联想,说话更有**。路易曾经说过:自己看本书得到的想法,还不如和朋友聊天得到的想法多呢。
“哎——你是用不了几年了。我还得一步步往上熬呢。”路易自怨自怜地说。
“那我斗气也不可能一下提高这么多啊。”小亨利宽慰路易道。
“这倒也是。”
“路易,我怎么觉得这擂台不太对啊?”小亨利问道
“怎么了?”
“你看,我记得原来我参加上届斗气修炼大赛颁奖典礼时,可是有冠军、亚军、季军的,可是这擂台怎么按照1、4、8、16排列呢?按照4、8、16排列我能明白,就是16对修炼者经过比赛,剩下8对修炼者,8对再比剩下4对,可是这1对是怎么回事呢?总不能一起上去吧?”小亨利好奇地说。
“呵呵,厉害,这都让你看出来了。”路易夸赞了一句,随即说道,“不过,解决起来很容易。”路易侧脸看着小亨利,“要是你会怎么做?”
“要是我,”小亨利看了看擂台,“这四对比完,只剩2对,两对在四座擂台中任意两个上比赛,这样就会胜出两个人在最中间的擂台上进行季军争夺赛和决赛。”
“呵呵呵,不愧是天才,正是这样。”路易赞道。
“比赛规则是怎么制定的?”小亨利又问道。
“没有比赛规则。”路易道。
“没有?怎么可能?”小亨利大吃一惊,不相信地问道。
“呵呵呵呵,要说有也有,要说没有也没有。”路易神秘地说。
“快说吧,别卖关子了。比赛快开始了。”小亨利催促道。
“我还真没卖关子。从每组擂台最外层到第16四层擂台都没有规则,连裁判都没有。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只要将对手击落下台或者对手自动认输下台,这台比赛就算正式结束。获胜者按照顺序跳到靠里层的擂台上,继续和另一个获胜修炼者比赛。你看擂台中间空隙不大,一是为了合理利用场地,一是为了方便修炼者跳跃,因为有些修炼者在比赛时会耗尽所有斗气和体力,无法跳跃很远。”
“要是打成平手怎么办呢?”
“不可能。”路易肯定地回答,少有的简洁。
“为什么?”
“如果有这种情况,会由高级修炼者出面,观看两人的比赛,限时5分钟,看谁的攻击力更强,有效打击次数多少、强弱来判定。如果到了这个程度,会消耗参赛修炼者大量斗气,即使获胜,要进入下一轮取得胜利,就难上加难了。何况,进到第16层,台下会有高级修炼者进行保护。因为,越到最后,同一层次的修炼者水平越相近,发生意外的可能性越大。所以,如果有意外情况发生,台下的高级修炼者会直接进行干涉和救护。当然,被救护一方往往是输家了。”
“有没有可能作弊呢?”小亨利问道。
“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呢?”
“虽然场下没有裁判,但是毕竟有十几万双眼睛看着,里面还坐了很多斗气老师和学院教职员,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就会被他们高级别的精神力察觉,反倒会影响以后的进一步修炼和在学院中的发展。你看,越到最后擂台数量越少越集中,即使真有什么作弊情况,也只能趁着最外几圈时弄弄,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你看看对面。”路易示意道,小亨利望去,发现大殿对面缓坡下层,刚才还坐得满满的高段学院和研究院的坐席,几乎全部空出,在上层和中层坐着密密麻麻观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显。
“人呢?”小亨利不由问道。
“一会儿你就会看到了。那些人都会在擂台上出现。输了的,再回到观众席观看比赛。”路易答道,“只有到了高段学院才能参赛啊。我要是能上台比赛就好了。”路易不由神往地说道。
“会的,你的斗气在咱们年级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你要参赛,还不直奔前三名去了。”小亨利说道。
“呵呵呵呵。”路易听了,心里非常舒服。
“路易,你游泳怎么样?天再热一点我们游泳去吧。”
“在哪里啊?是我们学院旁边那座游泳馆吗?”
“当然不是,那里太小,怎么游得开啊。在江边,我知道有一个好地方。跳水都成。”
“好啊。”路易欣喜地答应。
“搏击比赛准备开始,请参加比赛的修炼者进入擂台。”两人说得兴起之时,斗气修炼大赛主持人雄浑的声音响起,小亨利回到自己的座位,定睛向下观看,下面16组擂台最外层的每座擂台上已经站上了两位修炼者,修炼者身穿白色修炼服,面对面稳稳站立。
小亨利发现,空气波动再一次出现了。这次的空气波动比起上午的还有浓郁沉厚,宛如天空静静堆积着厚厚云层,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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