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骑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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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一声大喝响起,人影闪电般掠上巨石,一掌向小亨利劈来,小亨利心中早有防备,白气蒸腾,身形一闪,右脚狠狠踢出,“砰”一声大响,小亨利倒退几步,再也站立不住,一坐在地上,口中鲜血淌出。那人也“噔噔噔噔”连连倒退,身形一晃,险些从巨石上摔下,勉强站定后,双眼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这个仅仅十来岁的幼小男孩。原来那人早已隐藏在岩石下面,始终没有出手,直到小亨利折磨棕发少年,再也忍耐不住,出手阻止。
那人来时,小亨利的精神力已经察觉,但不知这人是敌是友,因此下手狠重迅猛,唯恐这几人联手,自己难以抗拒逃脱。待到收拾了这几个少年,发现这人没有出手的意思,反倒躲在一边观看,小亨利心思一转,已经知道,这人如果是敌,肯定会利用恰当的时机上来,拯救这些少年,一来显示自己的英明伟大;二来好收一个重重的人情。小亨利本想一走了之,但是被棕发少年扔掉的钱袋让那人捡起,钱袋是姐姐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里面的钱是姐姐给自己的零花钱,自己还要给姐姐买生日礼物。这两样东西对自己十分重要,都不能丢失。因此,小亨利才会折磨棕发少年,逼迫那人出现,寻机夺回自己的钱袋。
“嗯嗯,好威风啊。”小亨利吐出嘴里的鲜血,冷冷笑道,“三十来岁的人,欺负十来岁的小孩,真有本事。”
“你!我不是。”那人粗壮的手指指着小亨利,满脸肌肉颤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堂堂帝国骑士,居然还会偷袭,佩服佩服。”小亨利一眼看到那人衣服上的骑士纹章,冷冷语气中透出浓浓的嘲讽。
“什么偷袭。你下手如此狠毒,这算什么行为?你们学院老师怎么教的你。”那人昂立巨石之上,理直气壮地说,身上短衣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竟然气宇轩昂,正义凛然,声势夺人。
“他偷我钱袋是什么行为?”小亨利站了起来,指着棕发少年,稚嫩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他们六个人打我一个人是什么行为?”小亨利指着周围躺倒在地的众位少年。
“偷你钱袋怎么了?你也不能将他们打成这样。难道,这钱袋我不给你,你也要将我打成这样吗?”那人大声斥责道,声音洪亮响彻巨石上空。
“尊敬的骑士大人,难道说他们将我打成这样,就对了吗?”小亨利嘲讽地说道,海蓝色的大眼睛中满是怒火。“另外,这钱袋明明是我的,您凭什么不还给我。”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他们都躺在地上,你却好好的。这个钱袋,”骑士扬扬手,“让你家人或老师找我来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教出你这种孩子。”
“斯派克叔叔,救救我。”棕发少年听到骑士的声音,嘶哑着声音奋力说道。
小亨利听到棕发少年叫那人斯派克叔叔,心中一惊,因为在雅玛帝国诺兰行省,只有两家是直系亲属或者关系极好,双方子女才有可能称呼对方长辈叔叔。小亨利之所以和那人说了许久,一方面从小敬佩骑士,另一方面认为对方身为骑士,总要有理可讲。但是,小亨利发现和那人说了许久,那人偏听偏向,连钱袋也不归还,这棕发少年又叫骑士叔叔,心中已经明白,怒火顿时燃起。
什么骑士精神!什么正义公理!都是书本上糊弄自己的把戏!明明是棕发少年偷了自己的钱袋,明明是六个少年欺负自己一人,明明是这人偷袭自己还蛮不讲理,拿着自己的钱袋不还给自己!小亨利越想越气愤,再也无法容忍姐姐送给自己的钱袋攥在那个一脸正直无私的骑士手里。
小亨利猜想得不错,这位骑士和棕发少年家世代交往。棕发少年当初只想在街头找上小亨利,将他痛打一顿,恢复水手大街的声誉,但是斗气协会分会会长下了通知,不许再行滋事,心中愤愤不平,因此找到骑士寻求帮助。骑士听到棕发少年如此一说,出主意让他将小亨利诳到这里。这个地方异常偏僻,非常难找,更不会有什么人无意闯入,任凭棕发少年如何处置小亨利,也不可能被人发现。骑士自从棕发少年走后,始终放心不下,他倒不是担心小亨利是死是活,而是担心这几个少年弄得不干净,把事情闹大。于是,偷偷跑了过来,想要看看事情经过。再行定夺。
“这是我的钱袋,请把钱袋还给我。”小亨利强压怒火,冷冷说道,语气中没有嘲讽,只有强硬地坚持,稚嫩地声音伴随着哗哗的江水声,宛若江中巨石,傲然屹立。
斯派克骑士听了,身上一紧,这种味道的声音,自己曾经听到过,那是野兽面对手持弩箭的猎人不甘灭亡才会发出的味道,那是高手面临生死困境倾力拼搏时才会发出的声音,而这,却出现在十来岁的小男孩身上,这,有可能吗?高贵的骑士大人低头冷冷扫了一眼面前这位宛若幼女的小男孩,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好啊。那你就带我去你的家里,让我见见你的父母,谈一谈你怎么赔偿这些孩子的医药费用。”斯派克骑士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就这么点钱,连零头都不够。”说着,随手把钱袋放入了自己的怀里。

小亨利听了,睁着海蓝色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位英俊潇洒气宇不凡的骑士,心中怒火熊熊燃起,目光中充满了愤恨,小小心灵中,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
“把钱袋还给我。”小亨利冷冷说道,一脚踩在棕发少年的肋部断骨,脚尖轻轻碾压,棕发少年绝望地惨叫哭嚎,身体如垂死的鱼般狠命挣扎,伸手想要抓住小男孩的足踝,却被小男孩一脚踩断了手臂,小男孩抡起腰带,狠狠抽在少年的脸上。
“你敢威胁我!”斯派克骑士怒道,再不多讲,冲了过来。小亨利足尖一挑,棕发少年的身体腾空向骑士飞去,骑士无奈双手去接,只觉小腿一阵剧痛,好似断裂,“噔噔噔噔”倒退几步,坐到地上。小亨利故伎重演,借着踢飞棕发少年,一脚踹中了骑士的小腿,待到骑士坐到地上,飞起一脚,跺中骑士面门,骑士口鼻鲜血喷出,栽倒在地,双臂抱的棕发少年被扔到了一边,棕发少年摔倒地上断骨摩擦疼得惨叫。小亨利不理棕发少年,赶上一步,向骑士心口踹去,眼见骑士便被踹中,一只带着隐隐白雾的硕大拳头飞起,狠狠砸中小男孩的胸口,小男孩弱小的身躯竟被这一拳打得横空飞出几米开外,重重摔落岩石之上,手上的腰带落到一边。骑士硕大的身躯站立起来,英俊的脸上鲜血淋漓,挺直的鼻子歪到一边,显得狰狞无比。
“仅仅白气三层的臭小子,居然敢和我白雾四层骑士交手,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训你。”骑士捡起掉在地上的腰带,一步一步走到躺在巨石上的小亨利面前,小亨利睁着海蓝色的大眼睛,狠狠盯着骑士,挣扎着想要站起,骑士抡起腰带,狠狠抽了下来,只一下,便把小亨利抽得滚了几滚,骑士赶上前来,抡起腰带,劈头盖脸向小亨利抽来。小亨利强忍剧痛,一声不吭。一会之间,小亨利身上已经血迹斑斑,单薄的雪白衣裳被腰带抽得破碎,露出了雪一般的肌肤。沾染了血迹的白色碎布,随着腰带的不断起落,随着猛烈的呼啸江风,蝴蝶般漫空飞舞,江风打了个旋,白色蝴蝶随风飘落碧水。
“他妈的小混蛋,老子今天非得抽死你,什么他妈的父母养出了你这个东西,一家子都是混蛋王八蛋…”高贵的斯派克骑士一边狠命抽打一边随口乱骂,看到俊美的小男孩在抽打之下翻滚挣扎,骑士的眼中冒出了兴奋的光芒。
“不许骂我父母!”斯派克骑士只觉小腹如遭重击,“噔噔噔噔”不由倒退几步。小亨利一拳击出后奋力站起,全身白气蒸腾,海蓝色的大眼睛爆满血丝,在灿烂的夏日阳光辉映中,泛出紫色光芒。
“小混蛋,还挺有劲的。老子骂了怎么样。”斯派克骑士狞笑着说道。“老子白雾四层,你他妈最多三层。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嘿嘿嘿嘿。”斯派克骑士全身白雾隐隐,一步一步慢慢向小亨利走来。
小亨利看着斯派克骑士一步一步走近,他的双脚踏在地上发出奇妙的节奏,“咚咚咚咚”一声一声敲击着自己的心脏,自己好像喘不上气来,已经无法呼吸。骑士全身的气势有如无形枷锁,将小亨利全身牢牢捆绑,动也不能动。此时,天空湛蓝万里无云,碧蓝的巴尔罕江江水自身边滚滚流过,太阳燃烧得发白,无情地抛洒亿万道炙烫光线,烤得大地热浪蒸腾,脚下的岩石更是滚烫滚烫,几乎无法立足。猛烈的江风吹来,带着浓浓的水腥气,在小亨利和骑士身边席卷翻滚。巨石上的呻吟声,渐渐微弱,几个受伤的少年已经昏了过去,他们身上的鲜血还在缓缓流淌。鲜血流到了小亨利和骑士中间的一个低洼处,积成了小小一滩,在阳光的暴晒下,迅速蒸发,一股似有似无的水蒸气带了浓浓的血腥气在两人之间弥漫。
两人之间的空气好像被压缩变形,骑士身上的淡淡白雾渐渐笼罩住了小亨利。小亨利大张着嘴,脸色青紫,秀美的脸部扭曲变形,双腿不停颤抖。骑士停下脚步,玩味地看着小男孩痛苦的表情,眼睛中露出一抹似是得意、似是欣赏、似是兴奋的神色。骑士知道在自己如此重力压迫下,小男孩会是多么痛苦,他身上的血管先会根根破裂,然后肌肉皮肤会丝丝缕缕爆裂,然后骨骼会根根爆裂,然后心肝脾肺胃等所有内脏器官会爆裂,然后眼珠、大脑会爆裂,最后,小男孩会全身爆裂成一团血雾。
骑士看到小男孩额头青筋蹦起,大睁着的海蓝色大眼睛慢慢充血,变成了紫色,眼角、鼻孔、耳朵有丝丝鲜血流出,舌头渐渐伸出,脸上、颈上被自己抽打过的地方鲜红色的血珠渗出。骑士将身上的白雾收了收,他还不想看到小男孩这么快死去,他还没有欣赏够。自己,如此高贵的骑士,居然被这十来岁的小子踢得满脸鲜血,这,是自己的耻辱,是极大的耻辱。就让这小子的死来弥补自己的耻辱吧。
“小子,你不是说不许骂你父母吗?你再说一次啊。嗯!…(此处省略三百字)你们全家都是混蛋,都是废物。老子今天就骂了,老子让你好好听着,你到死都要听着老子怎么骂你全家…”骑士低着头看着小亨利变成淡紫色的眼睛畅快淋漓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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