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总》红卫兵冲到桥面的人群，匍匐在桥上，挤满黄、蓝、黑一大片――
郝东龙朝老八（一个矮壮工人）大喊：“老八，看看伤人没有？”
老八双手做成喇叭的样子，朝桥面喊话：“前头的战友，司令问有伤亡没有？”
桥面上一个女工人小队长赶忙答到：“没有――，他们的枪法不准――，一个人都没有受伤――。”
老八自言自语道：“学生崽子，敢打响枪就不错了，还不是闭着眼睛瞎扣板机。”（向郝东龙）“司令，他们要么不会用枪，要么不敢朝人打，杀过去吧？！”
郝东龙：“我们的枪要对准人身上打，给他点厉害，看他还当不当保皇派！”
老八以手做喇叭，赶紧传达司令的命令：“战友们，枪对准保皇派身上打，冲过去！杀过去！”
《联总》红卫兵立起身来，枪口对准《护红》射击，顿时枪声大作，《护红》数人中弹。
《护红》一中队长赵刚朝战友们一挥手：“打！朝他们身上打！”
《护红》一、二中队，五、六中队向桥上的《联总》扫射出密集的枪弹――
《联总》红卫兵倾刻间倒下一大片，剩下的抱头鼠窜退回西桥头。
郝东龙一把扯掉头上的黄军帽摔在地上，朝地上吐了一回痰：“妈的！给我玩阴的，机枪开路，跟我冲！”
郝东龙身先士卒，手端机枪，与另一挺机枪并排，边冲边狂喊：“冲啊！杀啊！”
《联总》其他红卫兵也喊叫着：“冲啊，杀啊――”踏着桥面上‘战友’的尸体疯狂冲向桥东――
《护红》四个中队顽强阻击――
安延生大喊：“放焰火！”
“吁――叭！”一枚彩色的焰火冲上半空。
吴辉看见信号弹升空，朝身后一挥手：“三中队、四中队跟我杀过去！不要顾忌，死伤不论！”
《护红》三、四中队集中火力，朝《联总》身后包抄过来――
《联总》被前后夹击，死伤累累，不少桥上《联总》红卫兵纷纷从桥栏上跳河逃命，河面上偶尔冒出一股殷红的血――
郝东龙见大势已去，又不甘心举手投降，顺手抓住身边一名女工（金小乔）当作‘挡箭牌’护在身前，拾起一支冲锋枪，疯狂地向《护红》射击――
安延生一举手：“《护红兵团》停止射击！”
郝东龙见对方停止射击，向前推掉金小乔，掉转身向吴辉射击，吴辉中弹倒地。三、四中队《护红》红卫兵气极了，又向桥面一阵扫射――
金小乔爬起来，向河面一跃，却被桥栅边一支弯勾型的钢条，挂住了她的军用皮带。金小乔顿时被挂在半空，上下不能――
郝东龙已经中弹负伤，掏出手枪顶住自己的太阳**准备自尽，恰见挂在钢条上的金小乔。他大喊：“小乔，别怪我，我送你一程，东龙随后就跟你走！”说罢，举枪向金小乔“叭叭！”两枪，然后对准自己的太阳**“叭！”的一枪，自己结束了性命。
安延生命令各中队长：“迅速清理现场，抢救伤员。伤亡情况即刻向我报告！”
各中队长：“是！”
金小乔吊在半空大声呼救着：“来人哪，救救我……”鲜血从她的脚上一滴滴掉入河水……
安延生命令身边一女生：“刘阳，跟我去看看。”
刘阳：“好！”
安延生、刘阳走到金小乔跳河处，抓住桥栅探头看金小乔：“这位女同志，伤得厉害吗？要不要紧？”
金小乔哭着说：“我中了两颗子弹，一颗伤在大腿，一颗伤在肩头，我头昏、头昏……呜呜……”
安延生安排刘阳：“刘阳，快叫两个人来，带上绳索，要快！她失血过多，快不行了。”
刘阳一溜烟跑开了――
安延生朝金小乔呼喊着：“同志！同志！你叫什么？你要挺住，不要睡过去！”
金小乔缓缓睁开双眼，微弱地答应：“我叫金小乔，是湄市棉纺厂的学徒，才进厂两个月。郝东龙真不是东西，朝我开枪。”
不一会儿，刘阳带着两个男同学跑了过来，一个男同学手中提着一捆大麻绳。
安延生朝金小乔又喊：“金小乔，你要挺住，不要慌。我们马上救你上来。”
金小乔咬了咬牙，皱了皱眉头，长咝了一口气“嗯！”眼里闪过一丝求生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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