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扑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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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烈日当空。
瑞金白水镇,八角亭、石牌坊。
蒋军大批飞机象红头苍蝇似的黑压压一片,遮挡得睛空元一丝光线射向大地,‘嗡’鸣着由远而近飞来――
山地。几十樽山炮,昂着炮管,向瑞金万炮齐发――
蒋军飞机对白水镇疯狂浪炸;八角亭塌了一角;石牌坊炸得只剩半截石柱――
蒋军坦克炮口吐着火舌,向白水镇“咔……”推进――
黑压压的蒋劳步兵拥向白水镇――
小石屋。红军011团团部。
小石屋周围不时冲起飞机丢落炸弹爆炸的烟火尘柱;瓦砾不时从屋顶震落――
团部小屋被敌炮弹击中,团长和数名官兵倒在血泊中,安九负伤,倒于桌旁,身上被不少瓦砾压住――
桌上,电话机响起急促的铃声――
安九挣扎着,抖落身上瓦砾,伸出还在流血的右手抓住话筒:“喂,我是011团!”
[话筒音:011团,011团!我是总指挥部,兴国、宁都、石城已相继失陷;蒋该死对苏区的第五次围剿是花了大血本了。临时中央决定:为保存革命实力,暂时撤离苏区,命令,011团立即撤出白水镇,随中央红军主力向西北突围!]
安九:“是!撤出白水镇,向西北突围。”
满身血迹、头扎绑带的罗霄和浑身尘土的肖去飞跨进小瓦屋――
安九:“罗霄,命令部队放弃阵地,向西北方向突围;肖参谋,清理团直属分队,就地掩埋牺牲的战友,随部队撤离。”
罗霄:“肖参谋,我到前面带队伍,请你搞个担架,叫警卫排抬上安参谋长随部队突围,我们身边就只剩这位首长了,你要不惜一切,保护首长的安全。”
肖云飞:“是!”
红四方面军(西路军)总指挥部。
十余名西路军指挥员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代总指挥:“……敌人这次是把家底子都搬出来了,投入了九十八个师的兵力和倾巢出去反动地方武装,出动飞机、坦克、大炮疯狂地轮番向我中央苏区进攻;我们的部队伤亡实在太大,在的一个团战斗到只剩百把人。王明、夏曦排挤**同志,执行左倾冒险主义路线是对革命的犯罪。不能硬拼了,再拼下去,老本拼光了,革命就没得出路了。临时中央决定:保存实力,向西北突围。我们的突围,必须挑选一支能打硬仗、恶仗的不部队,牵制、阻击敌人,以利大部队实施向西北转移――“
“嘭”的一声,房门撞开,妇女先锋团王团长带着二营营长周秋屏风风火火地冲进屋来――
王团长:“总指挥,把掩护部队转移的任务交给我们妇女先锋团吧!”
代总指挥:“王团长,你们行吗?”
秋屏:“我们先锋团1200名女战士又不是没有打过硬仗,再说,部队转移之后,我们即使被打散了,化装突围也要比男同志容易得多嘛!”
指挥员甲:“代总指挥,我看行。”
指挥员乙:“我同意!但得给她们多补充些弹药。”
代总指挥:“既然03、07首长都这么看好你们,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掩护大部队转移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妇女先锋团了。记住,任务是艰巨的,战斗是残酷的,敌人的武器精良,兵力要大过你们十倍、二十倍且猖狂到了极点,你们要坚持阻击三天,那是相当不容易的啊,你们既要打的猛,更重要的是要打得活,要尽量保存战斗力,三天后,突出重围的同志,要想方设法,北上川陕与大部队会合。”
王团长、秋屏:“是!坚决完成任务!”
松山,葫芦谷。松树参天茂密,谷坡梯形窄长。
妇女先锋团战士在谷坡地带分三层挖掘战壕、修筑工事。
战壕前沿堆着大批手榴弹、机枪、冲锋枪、步枪直指前方;一营、二营、三营每隔五米一层,分布三道战壕;王团长带着团直属分队与一营战士伏于最前沿的第一道战壕之中――
“隆!轰!咣……”敌军向松山发动猛烈炮击――
一棵棵松树被拦腰折断,葫芦谷烟火尘扬――
炮火停顿,大批敌军大摇大摆地蜂涌而来――
王团长:“准备战斗!听我命令,待敌人距我四十米再开枪。”
敌军已近――
“打!”王团长一声令下,驳壳枪一甩,一名敌军官应声而倒;女兵阵地枪弹密集地射向敌军,成片敌军倒下――
“我的妈呀!”“娘老子死啰,死啰!”敌军怪叫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鬼哭狼嚎地抱头鼠窜,败退下去――
敌军督军一指挥官和督战队平端冲锋枪“哒……”向败军扫射――
督军官:“妈的!后退者格杀勿论!”“哒……”又是一梭子“冲!给我冲!”
敌军败兵转身,躲躲闪闪地边胡乱开枪边挪向女兵阵地――
败兵距壕三十米,“轰!轰!……”数百颗手榴弹飞向敌群,遍地开花,敌军残肢断腿漫天飞舞,成片的敌军只剩零星残余,哭喊着又败退下去――
督军官、督战队端起冲锋枪“哒……”又向残兵射去;“我操你奶奶!”一名残兵端起冲锋枪“嘟!嘟……”扫向督军官,督军官:“混蛋!你们反了?!”端枪欲射;“我吊你太妈!”残兵们的枪口朝着督战队吐出仇恨的子弹,督军官的躯体顿时成了马蜂窝――
督军官扭动着身躯:“妈的!妈……妈的……”无奈地倒了下去;大部分督战队士兵相继倒下,剩余都把枪一丢,抱头逃窜,残兵们蜂涌而退――
红军战壕里,王团长:“好!打得好!我方无一伤亡。”
夜,微风习习,星光点点。
夜色中,敌军遍地蜗牛地分左、中、右三面悄悄向女兵战壕蠕动――
团直属分队正用望远镜观察的女指挥员:“团长!敌人又上来了,分左、中、右对我阵地包操过来!”
王团长:“传令!我军不分编制,三层阵地都按左、中、右分为三个段,分别对付左、中、右三面来敌;注意,要距我更近些才打,敌距三十米才集中火力狠狠地打,要让这些蒋崽蒋孙有来无回!”
敌军临近――
“打!”女兵阵地左、中、右三方火力在夜色中交集蔚为壮观――
敌军一片片倒下――
某女兵跃出战壕,平端机枪边兴奋地叫着:“狗崽子们来呀!来呀!”边不停地扫射;“哒……”某女兵摇晃身躯倒了下去――
次日晨。东方微白。女兵们啃着干粮――
“轰!轰!……”敌军一阵密集炮火,女兵阵地四处爆炸,战壕硝烟弥漫,部分女兵倒在血泊之中――
炮声稍停,敌军漫山遍野黑压压地涌了过来――
“轰!轰!轰!……”女兵们以数百颗手榴弹回敬敌军,敌军成片倒下――
又一批敌军接替而来――
“哒……哒……”女兵阵地一阵枪弹,敌军又一批倒了下去,剩余残兵退了下去――
战地宁静下来;部分女兵跃出战壕,收集敌军抛弃的枪弹,满载而归。
第三天。天气突变,狂风大作,雷雨交加。
风雨中,“咔……咔……”数十辆敌军坦克,横排着向女兵阵地压了过来,坦克后面蜂涌着黑压压的敌步兵――
王团长:“一营、二营、三营,组织爆破队,用集束手榴弹分三批炸掉坦克!”
女兵阵地左、中、右三个方位滚出怀搂集束手榴弹的六十名女兵,匍匐前进――
“咔……咔……”敌军坦克临近伏地待敌的女兵爆破手――
集束手榴弹塞入坦克履带――
集束手榴弹投进坦克车天空――
集束手榴弹在地槽里冒着青烟――

“隆!隆!……”敌军坦克爆炸连连——
坦克履带断节――
坦克天窗盖飞天――
坦克倾倒于地槽――
坦克后步兵失去掩护,黑压压暴露在女兵枪口下,“轰!轰!轰!”爆破手把剩余手榴弹投向敌军――
敌军群内血肉横飞――
“哒……嘟……”女兵枪弹射向敌群――
[字幕:第四天,妇女先锋团完成了掩护大部队转移的艰巨任务,三天内,打退了敌军五个师的近百次轮番进攻,已经面临弹尽粮绝。]
王团长主持团、营干部阵地会议――
王团长:“……三天苦战,掩护大部队转移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下一步是我们自身的突围撤离,我们已快弹尽粮绝了,我们已经失去过半的战友,我们得为革命保存尽可能多的力量,为此,我决定,团直属分队和一营约剩百名的兵力掩护二营、三营从左右两侧由峡谷向西北方向撤离。秋屏,亚男,把你们二、三营剩余弹药留下,你们立即带队突围!”
秋屏:“团长,让我带二营掩护,你带大家撤离吧!”
王团长:“没商量,这是命令!马上撤离!等敌人上来就没得戏了。”
秋屏、亚男几乎哭泣:“王姐……”
王团长:“执行命令,别还没嫁人就婆婆妈妈的。”
秋屏、亚男拥抱了团长:“王姐!保重!我们在川陕等你。”
二营三营女兵把剩余弹药集放在前沿阵地――
秋屏、亚男分左右两路各百余人自山谷隐入山梁――
“隆……隆……”敌军故伎重演,密集的炮火又向女兵阵地袭来……。
秋屏、女秀才带着衣衫褴褛的女兵们步履艰难地在草地穿行――
有个女兵倒于草丛――
有个女兵慢慢地没于沼泽之中――
有个女兵扯把草根放在嘴里嚼着――
……
秋屏、女秀才带着只有单薄烂衫的女兵们在雪山蠕动――
有两个女兵相继滚落雪崖――
有个女兵被埋于崩塌的雪块之中――
有个女兵病重不支倒于雪地――
一付藤条、树枝绑成的担架上躺着伤病交加的女副营长;四个女兵艰难地往雪山坡推拉着――
副营长在担架上睁开双眼叫着:“秋屏!秋屏……”
秋屏:“刘大姐,你是要解手么?”
副营长:“秋屏!周营长!队伍艰难,这副担子你得挑下去啊!我,我不能再增加姐妹们的负担,姐妹们珍重!”一个翻身,滚出担架,滚下雪崖――
秋屏、女秀才、女兵们:“刘大姐!副营长……”
望着越滚越远,直至消失的刘副营长,有的落泪、有的哽咽――
女秀才:“姐妹们!战友们!刘副营长的滚崖,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我们轻装行进,为的是要我们更好地为革命保存实力,我们要勇敢地面对困难,坚强地走下去,找到我们的大部队,不辜负刘大姐的期望!”
女兵们宣誓似地:“坚强地走下去!不辜负刘大姐的期望!”
山寨。草房、树皮房、山冈、树丛。
秋屏带着女兵们来到这里――
女秀才:“营长,让姐妹们隐蔽,我带花花先探一下情况。”
秋屏:“尉迟姐,你要小心!”
女秀才:“放心!花花,跟着我!”
花花(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是!”
女秀才、花花潜身摸向山寨――
山寨入口,一间树皮房。
一小股身穿兰色警服的保安团丁聚集屋内在喝酒吃肉……
树条窗处,女秀才、花花向里观察着――
屋内柱子上绑着穿着便服的肖云飞――
保安团队长(瘦长条,三角眼):“这家伙,肯定是个当官的,送到剿共部队去,得值两百人大洋。”
女秀才、花花闪身而去――
树丛里,女秀才、花花来到秋屏身边――
女秀才:“屋内一小股保安团丁,有二十来个人,肖云飞肖参谋谋被他们抓住了,绑在柱子上。”
秋屏:“干掉他们,一来用他们的武器,二来得救出肖参谋,三来可以弄些食物,一举三得。不过,只能智取,不可硬来。”
山寨树皮房前。
一哨兵背着冲锋枪,靠着门前一棵树干上,叼着烟卷――
突然,一根军用皮带由树后套住哨后的脖子;哨兵顿时睁目吐舌――
女秀才夺过哨兵的冲锋枪――
秋屏、女秀才带领有枪无弹的女兵们冲进屋内,女兵们的枪口对着保安团丁――
女秀才、秋屏(手握小巧的三号手枪):“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不动!”
吓愣了的团丁、抖索着依令而为――
团丁队长掏枪;“哒……”女秀才一梭子弹把他打翻;女兵们迅速收缴了团丁武器――
花花手持匕首,跑到肖去飞身边,割断绳索;――
肖云飞走到团丁队长身旁,弯腰收下了其手枪――
女秀才:“保安团弟兄们,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同样在吃苦受罪,你们替国民党卖命,是助纣为虐,你们吃老百姓、穿老百姓,反过来恩将仇报欺压百姓,按理说,你们都该通通枪毙!”
众团丁:“长官,我们知错,我们有罪,饶我们一命,我们再不穿这身狗皮,回家种田去。长官,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团丁们纷纷脱掉衣裤,摔掉帽子――
秋屏:“你们知错愿改就是好的,毙了你们,你们的父母失去儿子,你们的儿女失去父亲,这是我们红军所不愿为的事,你们走吧!”
其中三个团十:“我们无父无母,无家可归,长官,你们收下我们吧,我愿意跟你们当红军。”
另三、四个团丁:“我们也要求跟你们当红军去。”
肖云飞:“营长、政委,你们看这――”
秋屏:“我看行,愿当红军的跟我们走,愿意回去的请自便。”
七、八个团丁向女兵们弯弯腰,离屋而去――
十二个团丁站成一队――
秋屏:“肖参谋,(指投诚团丁)这些就归你带领了。”
女秀才:“肖队长,你怎么没跟大部队走?”
肖云飞:“我是受安参谋长之全,带着另两个战友专为接应你们的,途中遇上保安团,两个战友牺牲了,我子弹打光了,被团丁抓了,幸亏你们救了我哩!”
女秀才:“姐妹们,衣薄的穿上保安团服装,(对十二名团丁)你们还把衣服穿好,干脆我们就化装成一支保安队,沿途麻烦一定会少得多了。”
一支‘保安队’带着些‘俘虏’爬山涉水,向西北进发――
这支队伍在原野道上行进;女秀才靠近肖云飞――
女秀才:“飞哥,我在葫芦谷打阻击时,想到了你,当时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肖云飞:“自从与你分开后,我也常常想着你,身边没有你,心里总是很不踏实。”
秋屏:“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云飞哥,你是想从我这里把尉迟姐挖走吗?!得!我就做件好事吧,你到我的女兵二营当个上门女婿算了!”
女秀才羞涩地:“秋屏!你少耍贫嘴,看我不把你从二营赶出去,赶到安九哥那儿去!”
秋屏:“你!嗨!真的,不知九哥现在在哪里?”
肖云飞:“徐总已令红六军团主力撤出川陕,渡过岷江,进军到羌、藏两个少数民族区域西康。我们直插西康,很快你就会见到你的九哥了。”
秋屏:“(学肖状)‘见到你的九哥了’,我的九哥?我个人的九哥么?”
肖云飞:“从某种意义上说,那当然是你个人的九哥啰!”
秋屏:“尉迟姐,你看你的飞哥也学会了耍贫嘴!”
众人嘻嘻哈哈,忘却艰辛,出现了久违的轻松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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