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免费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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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张信跟错了老大,但那只是小问题。从全局考虑,就仿佛30年代两党之间的问题,张信还是正确地跟了**的。至于在**内扫地还是擦窗,总比跟着国民党被放遂到小岛上好了许多。前者至少能感觉大国的荣耀,后者只能龟缩在弹丸之地,并且随时要警惕是否有导弹从头顶掉落。
实际上,除了寝室两个室友对学生会不感冒外,同班同学大多都会提及。这让张信找回了点自尊。经他本人分析,高仁属于世外高人一类,自然淡泊名利;而刘宏明则只对女人和人民币有兴趣。
陈秀更是欣喜万分。事实上,两人在高三那年就有了些特殊的情感。起源于**时期,当时陈秀因于外地归来的姐姐接触,而被关禁闭于家中。张信则是怕她在家一人孤寂,遂天天打电话陪她聊天。后来报考同所学校也是两人商议的,对于两人的未来,张信也抱有美好的憧憬。
在学生会里,以张信的地位是没什么特别工作的要做的,包括其部长周兴华也是如此。平时在办公室值班,原先的孙宝振不善言语,于是周兴华与张信更是相识恨晚,天天吹而牛之。加上张信过去在家就经常做家务,对扫地、擦窗这类工作轻车熟路,每天也是勤肯地完成工作。这让学生会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张信的名字,周兴华也在人前自称伯乐,大是脸上有光。
大的学校往往会有很多系,有些是主系,自然人源鼎盛。但有些并非主系,人数就有问题了。比如说历史系,俱说学校已经考虑在今年如果再没什么学生报考的话,就撤消这个系。这个系已经在这个学校凋零的不成样子。系主任是个历史学博士,叫孙得胜,差不多快奔七的人了,也是位正牌教授,全系在前几年还有几个老师,在今年又有一批老师走后,就余下一个系主任兼班主任。班级数量的减少也如同天气炎热指数般迅速,到今年只留下了一个班级。其实大多数学生都跳系了,留下这班级还是几个对历史研究特别有兴趣的,加起了就五六个学生而已。
孙教授在学校工作了快四十年了,从上一任校长时就在校任教,可以说是两朝元老。现任校长也考虑到孙教授年纪较大,差不多可以回家养老了;还有一点就是这个系早已产生不了利润,对于经济社会的时代,学校里一样现实无比。至今还留在这的主要原因,是这届学生还没毕业,等今年一过,孙教授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周五天气不错,孙得胜一如既往带着份早报进了办公室。这位老人早已头发花白,有较浓重守旧思想的他,并不同很多老人一样去染头发以掩盖青春逝去的事实。虽然孙教授一生已经赚了不少钱,但他的衣服仍然是穿了几十年的中山装,袖口处还有个补丁,虽然如此,但干净的服饰一样让他非常有精神,不但不失风度,反而更衬托了他是位自律并节俭的老人。
孙教授有一儿一女,儿子跟他一样,钻研历史文物,不过在美国华盛顿读博生。女儿则是个生意人,本身事业上非常成功,有上亿资产,而后又嫁给一跨国集团的老板,更是富得流油。这样的家境,本来应该是全身名牌服饰的,但老人家硬是不肯,他女儿也是没办法,最后还是买了套名牌西服,通常都是在正式场合比如说学术报告上穿。
孙教授每天的早餐就是老伴烧的泡饭,和着家里老伴自制的咸菜吃。至于现代人说的什么营养早餐,什么KFC,他是从没正眼看过,他坚信有钱不如多捐点给希望工程,虽然他知道眼下清官少的尤如天上的星星。这天他到学校也是第一个,很多老师仍然在梦乡中,他打开报纸,边喝着龙井茶边看。就生活上而言,除了喝茶他有一些要求外,其他的都是一律从俭。翻到第二版,他眼睛一亮,原来上面写着乌有市北边昨日竟然发现一大型古墓,有专家考评可能是属于秦汉时期的。对于研究历史的他,对考古有着同样的专业和兴趣。从事这项事业以来,中国大多数古代遗址出土,他都去考查过,当年秦皇兵马佣出土时,更让他在现场兴奋的几天难以入睡。仔细地看完后,手机响了。
孙教授的手机是老式的大哥大,屏幕上已经看不清什么字,事实上也没什么字可以看。留到今天的原因之一是还能通话,如此通话都不行,他也决定换个手机了。接起手机,嗯啊了一阵,终于他发现,这个手机在今天就彻底和生命告别,去西天听佛祖讲经了。
放下手机想了下,他还是先打个电话回家,让老伴帮他去买个。他女儿本想请保姆,但一生清俭的老人并不习惯有人服侍的生意,断然拒绝了。交待完事情后,他觉得应该联系下本省的考古机关,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古墓。正在他翻电话本时,办公室电话响了,接起来后是个热情且有点熟悉的声音,但到底是谁,他是回忆不起来了。那头说道:“是孙教授吗?”
孙得胜:“是我。”
那边很是欣喜说道:“孙老师,是我啊,小张啊,还记得吗?”
孙得胜一脸茫然,他教过的学生无数,其中小张小李也是无数,他自然不能听声音就判别出是哪个小张。那边似乎也感觉到有问题,遂说道:“我是张宝贵,是您的学生,还记得不?”
孙得胜这才想起来,是十年前毕业的学生,大多数人他是记不得了,但这张宝贵他还记得,是个大活宝,平时没少让他受气。不过事隔十年,听到这活宝的声音,老人还是挺高兴地,说道:“原来是你,呵呵,毕业后生活怎么样?”
张宝贵笑道:“托您的福,现在被安排到了省考古队,也是因为当年您的悉心教导。”
孙得胜笑道:“这样就好。”
张宝贵感叹道:“当初刚毕业时可没想这么多,考古事业赚钱也不多。多亏了您的帮助,我妈身体也好了。她就对我说,报答恩师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恩师教导的领域,做出一番事业来。”
当年张宝贵家境困难,母亲也是身染重疾。孙得胜知道后,二话不说,找名医名院,愣是帮这学生的母亲治好了病。钱却是一分不收,这让张宝贵从心里感激涕零,也至那时起,暗下决心,要做出番事业报答恩师。这会儿有秦汉古墓出土,他知道自己的老师也喜欢考古,所以大清早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他。
两人又是闲聊一阵,大致安排是在周六过去,因为现在现场还在做些维护工作。周六各方面专家也会到场,挂了电话后,孙得胜开始整理明天要用的工具,却突然发现自己力气不支,感叹道:“看来我真的老了。”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找个学生帮忙比较好,不过今天没他的课,他决定交待一下任课老师,看有没有学生一起去。他的办公室跟金融系在同幢楼,旁边就是金融系主任的办公室。今天的课程就有这位大侠的课程,于是他在办公室呆了会儿,估算着大侠应该到了办公室了,遂起身过去。
这间办公室很有特色,一进门看到的不是文件,而是一大书架,上面整齐有序地排列着金庸、古龙、卧龙生等人的巨著。系主任的名字,一般人都不敢直呼,但对孙得胜来说,校长也是他的晚辈而已,进门后,秃顶大侠忙起身道:“哎哟!孙老,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孙得胜摆摆手,刚想说话,又有人敲门,转头一看,原来是金融系的学生会主席毛永晓。这斯眼精的很,一见孙得胜,忙堆起笑脸说道:“孙老师好!您啊,是全校最勤劳的老师,学生心里最佩服的就是您了。”这话很有些技巧,一是自己拍了马屁,二是拉上全体学生一起背黑锅,颇是成熟无比。
此时傅红雪咳嗽了两声,毛永晓忙道:“如果不是孙老在,傅老师是当之无愧的全校第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孙得胜对于拍马屁没什么好感,但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显然傅红雪非常受用,笑着说:“小毛啊,本……我和孙老有点事要谈,你先外面呆着。”其实若非孙老在,傅红雪通常都会自称本座,但碍于孙老是个严肃的人,不像很多老师一般通情达理。
孙得胜称不必,不过毛永晓还是乖巧地关上门在外头等待。孙得胜把事情一说,傅红雪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随口答应。等孙得胜出门时,毛永晓在门口对孙老说道:“其实这事让学生去办就成。”孙得胜说道:“对考古没兴趣的学生去了也没用,只是当当劳力而已,这没什么意思。”毛永晓当然不放过这拍马屁的机会,自然他是研究过孙老家世的,只要这老人家一高兴,自己的前途基本上无忧了。于是毛永晓拍拍胸脯,说道:“我知道一些学生对考古方面很有兴趣,这事告诉他们,他们会抢着去的。”
孙得胜倒是无所谓,事情能简单就更好,而傅红雪觉得让学生去做这事,更体现他的地位,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最后,毛永晓保证下午就给孙老答复。
毛永晓回到办公宝就立即让秘书长通知下去,中午各部门紧急会议。等到中午各部门齐聚后,毛永晓将这事交待下去。事实上说各部门齐聚还是有些偏差的。比如说持事部在平时根本不算在部门内,其主要原因还是受大权掌控者**的影响。秘书长一头飘逸长发,身材、面容都无愧于秘书长的职位,心思也是灵巧,自然懂得BOSS的心思,因此也没通知持事部。
众人商议一阵,其实周六大多数人有约会,没有约会的也不想干这苦差,毕竟那种利益是长远的,除了主席大人有如此深远的眼光外,其他人都不会考虑这么多。确切的说,孙老头在学生心里的形象是个铁**倔老头,马屁都拍不进,还想别的?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显然这码事对当代学生而言是行不通的。而对于英明的主席来说,不仅有远虑,还有近忧。
毛永晓一见没人愿去,想起自己早上是拍着胸脯保证下来的,这一旦失信,前途堪忧。遂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这时秘书长发挥了传闻中的兰心慧性,双眼一亮,在主席大人耳边甜甜地低语一番,使得主席当场全身**,尤如电击,一来是因为秘书长的建议非常好,让他放下了心;二来才是主要的,传说中的呵气如兰,又是对着极敏感的耳朵,让主席禁不住热血沸腾。
事实上毛永晓长得还算可以,虽然瘦了点,但是相对周兴华的熊样来说,毛永晓比较接近于人类。
秘书长沈诗羽名字很有诗意,长相更有诗意,在主席眼里就是一副江南山水图,而且是雨后朦胧的:此女从来都是穿透明度50%-60%左右的衣裙,四季如一,是学校中少有的让人崇拜的女性之一。当场毛永晓为显示自己赏罚分明,奖励沈诗羽一餐烛光晚餐,当然食客之意不在饭,更何况此人在大多数人眼里更像螵客。沈诗羽立即做小女孩状,欲迎还羞,这让会场中一批男人对着主席竖中指,大呼禽兽。毛永晓直接忽视众人,目光锁定沈诗羽。秘书长则娇滴滴地拿出手机,才发现张信这斯没有手机,只好翻了翻人员名单,找出寝室号码,将那斯拐骗过来。
这会儿的张信正凑在高仁身旁,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位高人扫荡日本。其实他除了一堆数字外,什么都没看懂,就仿佛看中国的水墨动画,内涵比图形深刻多了。如果不是高仁打出攻击日本的旗子,拥有爱国主义排日思想的张信是绝对不会凑上去看这种自己看不懂的东西的。只见高仁一会说广岛某地被他灭了,一会又说东京某公司让他挂了。对于张信来说,只是有这么概念,实在想象不出其他的东西来。这会儿他正思考着,这种枯燥程度和看日本A片相比较谁高谁低时,寝室电话响了。做为211专业接线员的他,只得起身,还不忘说一句:“什么松下、本田你也多照顾一下。”接了电话后,听到声音,让张信不仅一阵**,俱传闻上海大多数女人的声音都有这种力量。嗯啊了半天,张信还是想不起电话那头的诗羽到底是何许人也。直到对方让他去学生会办公室时,他才猛然想起自己上峰中确实有这么一号漂亮人物,也是在学生会中一人之下十几人之上的人物。
虽然张信很想目睹攻日战的全程,但世事无奈,只好等事后期待结果。赶到学生会办公室后,众人基本上都解散了,只留下主席大人和其秘书长沈诗羽,另有几个打杂的人物,连张信都不认识他们。**见张信来了,遂语重心长地说:“小张啊,这一个月来,你表现很不错啊。”张信忙笑着说:“哪里,哪里,还不是多亏总理的赏识和主席的栽培。”毛永晓心里嘀咕:这小子不错,会说话,是个人才。沈诗羽此时插话道:“小张表现很不错哦!学姐也很赏识你呢!”说着嫣然一笑,张信脸瞬间红了,忙低下头,心跳速度瞬间提高了一倍。毛永晓摇摇头,暗想,这小子在男人面前表现不错,女人面前就萎了,不过这样也好,这小子的脸面对女人来说还是蛮有杀伤力的。想归想,毛永晓不失时机地拍拍张信的肩膀,说:“由于你表现出色,上峰很赏识你。这次有个立功的机会,指名让你去。”张信抬起头,两眼水汪汪,热泪盈眶。
毛永晓见效果不错,遂咳嗽两声,继续语重心长地说:“事实上,很多人都想争取这次机会。上峰一时也难以决择。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机会争取过来,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张信继续热泪盈眶,不过他心里嘀咕着:到底啥事?
毛永晓扯了一大堆没用的话,直到感觉口有点干,才切入正题。张信听了许久,才明白,是让自己陪一个老教授去考古。这张信心里很茅盾,周六他可是和陈秀约好去逛街的。毛永晓见张信面露难色,于是继续做思想工作:“小张啊,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成功的男人吗?”张信摇头,毛永晓得意地笑笑,说道:“成功的男人,就是要抓住机会,而不是等待机会。”见张信仍然有些狐疑,毛永晓想了下,说道:“知道成功男人和失败男人的区别在哪?”张信继续摇头,毛永晓解释道:“成功的男人,白天瞎J8忙,晚上J8瞎忙;失败的男人,白天没啥鸟事,晚上没鸟啥事。明白不?”张信仔细回味了下,觉得很有一番道理,无意间看见沈诗羽脸羞红地低着头,做小女孩子状站在毛永晓后面,遂明白什么是成功的男人。这时毛永晓不失时机地问:“你是要做成功的男人还是失败的男人?”张信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成功的男人!”一脸激动相,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期待!想象着陈秀有朝一日也如同沈诗羽般做小女孩状站在自己身后……。
接着毛永晓又交待一些要点,然后沈诗羽挽着他的手一起离开了。张信目送两人离开,一脸羡慕,心中不断对自己说,要做成功男人,有朝一日让陈秀也如此挽着自己手……。
接着,张信按照**的指示,见了孙得胜。孙老正在忙事,随意问了张信几句,然后让他明早七点前坐401路公交车到环城西路下车。张信庆幸没露出破绽,接着他思考着,陈秀那儿还好应付,不过要在一天学习尽量多的考古知识,倒是件不容易的事。但想起**说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张信狠狠地捏了几下口袋里的十块钱,毅然地走向了网吧。
这小子自然不知道自己让人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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