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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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健从台上下来时,高顺,赵云等人的因为吃惊而张开的嘴还没有合上。
“大人”张义满脸激动地叫了一声。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从今天开始,我军设一个政治部,专门管士兵的思想问题,具体方案以及如何统一士兵的思想,我已经写好了一份材料,这个由你来负责。”龙健笑着对张义说道。
就这样,军心问题解决了。而高顺等人每当想起这场演讲时,总感觉匪夷所思,按赵云的原话来说就是:“大人以情制欲,以义制私,拿捏人心,如制泥偶。云深佩之。”
从此龙健军多了一个政治部,主管士兵的思想问题,但由于大多数士兵不认字,所以它首先抓了士兵的学习问题。让士兵学认字本是件很难的事情,然而这个大难题在龙健出台了士兵功勋制度与军营婚姻制度之后,士兵普遍渡过了识字这一关。
按照龙健的意思,那些女人是他们的兄弟姐妹,所以他无权把她们赐给谁,但是他会把那些表现良好,军功值达到一定程度的未婚男子介绍给那些女人。大家心知肚明,龙健这一介绍,事情八成就成了,因此当龙健拿着他那个宝贝相机给那些符合条件的士兵拍照时,大家都眼馋得不得了。
训练时龙健还让那些女人坐在一旁参观,由于龙健事先说过,如果哪个女人相中了他们中的哪一个,如果他愿意,那么他可以不受军功,甚至成亲与否的了限制,直接与之成亲,所以那些士兵简直是不要命的训练。
就在龙健进行讲演的不多天后,蹇硕传他进府。
龙健垂手静立地看着蹇硕,后者在抿了一口茶后说了一句:“龙校尉,汝的胆子可不小哇?”龙健一愣,不知蹇硕是指的什么事,于是苦笑一声:“不知属下有什么地方惹大人生气了?请大人指点。”
蹇硕笑了笑“听说汝等去乡间弄了不少美女回来,汝可知这是扰民之罪?”
龙健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是他怪自己没有给他孝敬,于是连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女子本是那些鄙陋之民强给属下的,属下一时心软就留了下来,本想找两个不错地送与大人,奈何民间粗鄙之色,恐污了大人的清目。”
“哦,原来如此,”蹇硕点了点头“不过龙校尉,汝的眼光未免也太高了点。”
龙健又一愣:“属下不知大人何意?”
蹇硕看到龙健发呆的样子,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本大人把春梅那丫头赐给汝,是因为本大人喜欢汝的为人,但是汝未何直到现在还未宠幸那个丫头,不是看不上本大人送给汝的人吧。”
龙健连忙行礼:“大人误会了,正因为春梅是大人赏赐的,吾怎敢唐突,吾本要待佳期正娶之。”
蹇硕听完龙健的话后一愣,继而面露欣喜之色:“龙校尉能如此想,果不负吾之心意。”
龙健见蹇硕如此高兴,心说索性把功夫做到底,于是接着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大人对一飞之恩,一飞无以为报,一飞有一家传之宝,愿献于大人,以报大人知遇之恩。”
“哦,是何宝物?”蹇硕喜道。
“待吾回去取来,介时大人一观便知。”龙健恭敬地说道。
“好,本大人也要见识见识是何宝物。”蹇硕笑着说道。
龙健所说的宝物自然是他那个照相机,记得赵云等人看到这个东西能把人的相貌拍下来的时候,均好奇地连称好宝贝。
当蹇硕看到龙健的照相机时,一时不明所以,而当龙健给他演示照相机的使用之法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惊喜与贪婪的目光。
龙健走时,蹇硕的目光仍停留在那架相机上。
回到军营时,龙健看到了怯生生站在营门口的春梅。虽然明知她是蹇硕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睛,但龙健却没有丝毫讨厌她的意思,毕竟她也是身不由己。
“大人回来了?”春梅轻声说道。
龙健点了点头,便向营内走去。
看着龙健的背影,春梅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当龙健在蹇硕府里高兴地答应要自己时,她以为龙健已经为她的美色所着迷,不由心中窃喜,终于不用陪着那个太监了,那样的日子真的不好熬。虽然自己仍然是那个太监的人,并且奉命监视着龙健,但她真的希望龙健能给他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温存,哪怕只是片刻也好,哪知龙健却连碰都不碰她。
也是,自己已经让那个太监那样糟蹋过了,还企盼什么呢?这就是自己的命啊。春悔拢了拢自己额前的头发跟了进去。
数天后,龙健收到一张请柬。请柬上没有名字,只是说一别月余,倍感想念,愿东郊共猎。署名知心之交。从信的机密程度与内容上看,龙健推测写信的是曹操,于是以效猎之名,带上赵云,张合便去赴约。
约他见面的果然是曹操,而且也只带了两名家将。

龙健与曹操两人寒暄完毕后,曹操直入主题,说龙健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龙健淡淡笑了笑问曹操他以为是什么意思。
曹操佯称不知。
“吾本以天下间唯君知吾心,奈何……”龙健叹了口气。
“君献宝于蹇大人,恐知大人心者唯蹇大人也”曹操笑道。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吾无君之家世,如不自保,安能会君于此。”龙健苦笑道。
曹操笑而不语。
良久,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龙健知道曹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于是淡淡地说道:“何进一屠夫,凭妹而贵;蹇硕一阉人,持宠而骄;君为英雄,何肯出世?健虽不才,亦知大义,然时不与吾,只得栖身以保,君若见疑,吾无言。”
曹操闻言一惊,他虽然知道龙健可能并不是蹇硕那边的人,但却料不到他把形势看得如此之透,连自己其实是皇帝的人也看得这样清楚。
“非吾见疑,奈何君之所为让人颇为不解。今君既明言,操且信之,望君莫负今之所言。”曹操正色说道。
“君以吾为无信之辈耶。”龙健佯怒道。
曹操大笑:“大汉有臣如君,可兴矣。”
龙健苦笑了一下:“孟德兄才是天下英雄,健只栖人下之犬,欲吠不得,唯有夹尾以求生。”
曹操拍了拍龙健的肩膀:“君且忍耐,天必不负君”。
龙健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曹操口中的天指的是什么。
刚和曹操见完面没几天,汉灵帝传旨让他进宫。
跪下请安时,龙健偷偷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只有三十二岁的男人,他只剩下一年的寿命了。不过龙健一点也不同情他,如此短寿是他自找的。他好色地有点过了分,竟然命令宫里的宫女们全部穿着开裆裤。
汉灵帝的脸色有点苍白,精神也不太好,给人一种睡不醒的感觉。
“爱卿,朕准备封汝做虎威中郎将兼领青州太守,不知卿有何异意否?”汉灵帝并没有让龙健起身,而是开门见山地说了召他前来的目的。
龙健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封自己做中郎将,这既可能是蹇硕建议的,也可能是曹操说的。但为什么要兼领青州太守呢,这不是把自己调出京师了。龙健来不及细想刚要答复,突觉背上传来一股寒意,心中警兆骤起,敏锐的嗅觉马上闻到了靠着龙椅的屏风后面传来男子的气味,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谢陛下隆恩,愿吾皇江山永固,万寿无疆。”龙健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叩头谢恩,连带着奉承汉灵帝几句。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至少在龙健心里是这样的。
“起来吧”汉灵帝终于说话了,“青州太守龚景那里朕已经下旨了,汝带着原有军马即刻上任,不得有误。”
“谨尊陛下圣谕。”龙健恭敬地起身。
“退下吧。”汉灵帝懒懒地说道。
小心翼翼地走出宫时,龙健感觉自己的衣衫已经湿了一大片。
汉灵帝为什么想杀自己,而现在又不杀了呢?显然是自己刚才的表现让他放下了杀机。龙健拼命地思索着。
在走到宫门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曹操来找他见面的事,顿时心中恍然,并暗道好险。曹操一定是来探自己口风的,只是汉灵帝并不确信自己对曹操说得话,并不相信自己并不是真的效忠蹇硕。于是想把自己调离京师,毕竟自己手中握着可以打败何进的精兵。如果当时自己对皇帝的任命有任何意见,不想离开洛阳的话,那么恐怕自己的脑袋就要落地了。
想到这里龙健不由一阵后怕,以前即使在杀场上,龙健也没有这么恐惧过,只因为那时一切都在龙健的掌握之中。而刚才只要皇帝一声令下,那躲在屏风后面的武士就能把他给杀了。
又假如自己那天没有对曹操说那一番话,就凭着自己拿宝贝讨好蹇硕,估计汉灵帝也不会放过自己,谁让自己拿三千人马破了何进三万大军呢。汉灵帝一心想让太监与外戚的力量保持平衡,现在自己打破了这个平衡,还一个劲地向蹇硕献媚,如果不是自己对曹操说的那些话让他多少有点疑心,不然他恐怕早就喀嚓自己了,现在把自己外放也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吧。而且还升自己做了中郎将,这又是在拉笼自己。如果自己是一个不动脑子的人,没准真对他感恩戴德呢。想到这里龙健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皇帝,他既然是皇帝,便意味着他一直生活在阴谋与不信任之中。而自己还想在踩着蹇硕那条船的同时踩踩他这条船,简直是做梦,不过幸好自己踩了踩他这只船,不然自己早晚得让他给杀了,而且还是死得不明不白。
龙健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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