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且不说龙健在这里向赵云请教枪法,也不提张合在床上向来看他的人夸大十倍地解说今天比武的惊险以及他的从容。单说在这众多的武将中就有一人独自对着月亮徘徊,这个人就是太史慈。
太史慈没有去张合那里凑热闹,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看清了张合的动作,并认为自己也有可能做出相同的动作。恰恰相反,对于张合的武艺与胆量,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之所以没有去,正是因为这些天在这里感受到的一切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如果说那种渴望在以前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那么在今天他却突然觉得那个梦与他的距离是多么的接近,接近地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而他之所以这么徘徊与犹豫,却是因为他害怕,害怕他的梦与这里的一切无关,害怕自己的感觉是错的。
他知道自己感觉的对错完全取决于一个人,一个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据了重要位置的人。记得与那个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就从那个人的眼神中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不是懦弱却深藏着忍耐,不是冷酷却显示着杀戮,不是卑微却闪烁着谦逊,不是高傲却澎湃着自信,就是这种眼神让他把眼前的那个人与一个传说联系了起来。也许在那一刻,就是那个眼神触动了他心里的梦,让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的说出了那个人刻意隐藏的身份—青州太守龙健。那一次也是龙健第一次见他,没有说多少话,却让他感觉仿佛认识了很多年。只是他不喜欢交浅言深,所以那一次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而就在龙健走了第二天,青州府的任命就下来了,他连跃两级成了东莱郡的县令。不过,说实话,对于县令这个职位,他并不满意,因为他心中的梦想比这个要大的多,也许只有一句儿时不知从哪听来的一句话才能道出他心中的梦,那句话是“男儿当纵横天下。”为了这个梦想,他早早就离开家去各地学习,学艺,凭着自己的韧性与赤诚,他投到了一个了不起的长者门下,之所以那位长者了不起是因为他不仅让自己明白了人生在世的道理,明白了男儿当纵横天下的真正意义,同时也传授了自己一身足以纵横天下的本领。记得师傅曾问他要学无人敌还是万人敌,他说要学万人敌。因为无人敌的只是身体的本领,而万人敌的则是一身的本领。师傅听到他的回答很高兴,于是不仅传授了他万人敌的本事,还把一套自己从书中领悟的枪法传给了他,而他师傅却本不会任何武功。也许就是怀着对一身本领无处可用的不平,他把东莱四周的土匪全缴了,还时不时越界缴匪。
虽然他知道龙健的威名,但并不认为龙健会关注到他,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因此当东莱郡太守的职位降临到他头上的时候,他被那顶大官帽砸晕了,毕竟他只有二十二岁,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呢。就在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里他坐到了东莱太守的位置上,不过当他看到龙健在东莱全郡公布的政绩单时,他又觉得自己当这个东莱太守,是当得理所当然,因为光是治安这一项,东莱已经位居其他各县之首。
因此对于这项认命,他体会更多的是龙健的公正。这种公开就像一个天平一样不知不觉得留到了他的内心里。因此当他在当东莱太守期间,总是莫名地想起那双眼睛,而每当想起那双眼睛,他都会觉得做事心里有底气,放心。所以他才敢在东莱上下官员的种种绯议中主动与黄巾兵联络,并大胆地囚禁那些想把他与黄巾兵联络的事捅出去的人,同时,不向青州府做任何解释。东莱黄巾全栽在了他的手里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再一次证明了自己,向那些怀疑过他能力的人,也向那双眼睛,因此他是怀着无比舒服的心情去城阳参加会议的。然而,当他看到龙健训练的骑兵时,他再一次被震憾了,整个过程他几乎一句话没说,因为他在回忆师傅教他万人敌时内容,那些内容与眼前的情景重合在了一起,重新唤起了他心中那句一生的誓言:“男儿当纵横天下。”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也为了能学到这从师傅那里学不到的实际经验,他主动提出来青州府。而在这些天军训的一切,从龙健第一个月让士兵种地的事实,他越发的感觉自己的梦也越来越真了。再加上这些天,京师传来消息,董卓带兵进京,废了皇帝另立新帝。于是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很想去找龙健把一些事情问个明白,但又害怕自己的话龙健听不进去,因为那些话本不是一个汉臣应该说的。所以,他在犹豫,他在思考,他在想:龙健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是一个忠实的汉臣?的确,从扫平胡虏,荡灭黄巾来看,他的确是;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以前在青州人眼里或许是,但在他的眼里,从来都不是,尤其是在龙健刚担任青州太守之后便来找自己这件事,这绝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能做的事,而且据说这个太守身边根本没有女人。他之所以做出让别人误解的种种举动,一定有他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太史慈突然间好像抓到了什么,但好像又什么也没有。几番思考无果后,他叹了口气,想放弃。也许这些问题只有师傅能回答,改天一定要去看师傅,记得自己离开师傅时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这次回去能让他老人家长长脸吧。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又想到了自己当上东莱太守时的情景,就是四个多月前的事。等等,四个多月前,太史慈终于想到了什么,自己当上东莱太守是四个多月前,也就是汉灵帝刚驾崩之时。换句话说汉灵帝刚驾崩,龙健就任命自己为东莱太守,还同时任命了城阳的吕虔,乐安的程昱。一州换三个郡守,还发生在皇帝驾崩之后,这意味着什么,而且事情证明除了自己之外那两个郡的太守都是绝对的将才与贤才,尤其是那个程昱,一条计谋就让黄巾二十多万消于无形。这意味着什么?太史慈问自己,难道正如龙健所说是为了感激天子的知遇而奋发吗?如果是,那么他这一年是真的沉迷于享乐中了吗?显然不是,那就是说他的以天子之名而奋发纯粹是个借口,一个同时任命自己这些新的有能力的人的借口。而就现在自己这些人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不正是一个把青州牢牢控制在手中的借口吗?现在黄巾虽然仍有隐患,需要训兵,但这种训兵不也正是为乱世而准备的吗?想到这里,太史慈感到自己的血液有点沸腾了。为了避免自己所想的有所偏差,他又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的推理,结论是,龙健那个糊涂太守的称号是有意得的,而且是得给汉灵帝看的。想来他之所以会来青州一定与那个皇帝有关。想到这里,太史慈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径直地往龙健的住处走去,全然不觉天已经很晚了。

龙健送走赵云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虽然自己已经学了梅花枪以及金钱枪等,但是这次在暴雨梨花枪上的进步却是很慢,因为这种枪法与前两种枪法不同,按照赵云所说的梅花枪与落地金钱枪的极限都是在一息之间,即一个正常呼吸之间刺出五枪;而教授的这套暴雨梨花枪的极限则是能在一息之间刺出十枪,比他师傅教给他的百鸟朝凤枪还要多一枪,当然一息之间的枪数只能是衡量枪法的一个方面的标志,其它方面如每一枪从出手到击中目标的平均速度,过程中速度变化,出枪的角度等等,都决定着枪法的优劣,就拿赵云自创的七探蛇盘枪来说,七控蛇盘枪在一息之间只出七枪,但由于从出手开始所施展的技法与出枪角度的作用可使枪尖产生比一般枪法要大的多的震颤,从而使枪的路径更向由许多枪尖组成的弯曲小路,故此得名。而他的威力就在于,这每一个枪尖的震颤都宛如一枪一般具有杀伤力,所以如果每一枪产生一个有效震颤的话,那么相当于一息之间出了十四枪,配合上独特的出枪角度与力度分配,这种枪法已经超过了百鸟朝凤枪,而且现在赵云在全盛状态下已经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产生出两个有效震颤,即相当于一息出二十一枪。
今天赵云不直接教龙健自己这套绝世枪法则是因为一息出枪的快慢除了自己的肌肉力量与反应快慢外还由出枪者的心力所决定。龙健现在心力虽然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但是还不够。而且按赵云的说法,在青州众多的武将中只有张合与太史慈的心力足够学这套枪法。至于心力,赵云的解释很糟糕,不过龙健还是弄懂了,其实就是一个人集中注意的程度,而且是集中全身心的注意能量到枪法,甚至是到枪尖上的能力。试想,全部的注意在瞬间融于枪尖,整个世界在那一刻都不存在,至少在那一刻这一枪不正是他当时全部能力的爆发吗?因此心力也可理解为最大程度发挥自己潜能的能力。按照赵云的说法,心力是可锻炼的,而暴雨梨花枪则是锻炼心力的最好方法。
其实对于挖掘自己潜能的方法,龙健也从50世纪时在地球卫士训练网中看到过,不过龙健当时并没有再意,因为他的时间很紧,没时间做那些譬如静坐,调整呼吸等据说是最有效的方法。现在龙健决定在学习暴雨梨花枪的同时,一定要用一用这些方法。
正当龙健打算用其中的一种打坐功夫代替睡眠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如果感觉本书写得不错,请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