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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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子义求见。”太史慈深深地吸了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激动情绪站在门外朗声道。
龙健看了看怀表,都凌晨1点22了,想来太史慈一定有什么事,于是便让又给他当了亲卫的张义去开门。
“来,子义,请坐,”龙健让太史慈坐下,“不知子义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被龙健按在椅子上的太史慈拱了拱手问道:“不知大人以后有何打算?”
龙健一听,愣了,打算?怎么问得这么没头没脑?
“不知子义为何如此问?”龙健纳闷地问道。
“大人真不知耶?”太史慈反问道,“大人,难道真不知天下之势乎?”
龙健一听是来讨论天下大事的。明白了,不过他可不知道太史慈能说出什么话来,他只记得在那并不准确的历史上太史慈是个智勇双全的武将。
“不知子义有何以教我?”龙健虚心受教。
“大人,”太史慈站了起来说道,“当今天下,民失其田,遂有黄巾;朝失其政,遂有董卓;黄巾者,无生路之流民,灭之不绝也;董卓者,乱世之奸雄也,时虽盛,然已成众矢,必不久矣。卓灭,则朝无所依,此乱世之兆,窃问大人如何计较?”太史慈一动不动的看着龙健。
龙健心中一愣,他没想到太史慈也会把时势分析地如此透彻,心说看来历史少记了太史慈一大笔呀。
看到太史慈在等自己的回答。龙健淡淡地笑了笑:“想来子义已经为我想好了路,还请子义不吝赐教。”
虽然龙健又把问题推了回来,但是他的笑容让太史慈安心不少,因为龙健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没有任何吃惊说明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而且也许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于是便接着说道:“吾不才,只为大人思得三策。”
“哪三策?”龙健不由问道。
“上策,居青州之远,厉兵秣马,煮盐冶铁,观天之势,适时而动,文有仲德神鬼之谋,武有子龙不世之勇,此高祖之业也;中策,匡扶汉室,讨逆伐罪,还政与朝,此霍光之业也;下策,居青州,保一方,不远图,天下乱则王,天下固则藩,此藩王之业也。除此皆杀身之策。”太史慈说道。
“那是为何?”龙健好奇地问道。
太史慈接着说道:“大人手握青州之柄,拥精良之师,安肯为人之下。使为之,他人安能与大人为善,必除之;大人不为下,则必从此三策。”
“三策之中,子义试为吾选之。”龙健说道。
“三策之中,上策最善,亦是慈为大人所选。非为慈私利,实为天下百姓。大人虽成名与杀戮,但与民为善,此朝之不及也;大人用人如使手足,知其长短;练兵如磨刃,使其锋锐,此得天下之资也。不取之,窃为大人惜之。中策,大人可行,然汉室渐微,已失民心,扶之如问道于盲,与天下百姓何益,与为大人尽忠者何益;下策,大人不可行,自古乱世英豪不进则退,安有得一藩而存焉。故慈以为大人应选上策;然,中策之行,可得民心,故大人可以中策之名,行上策之时。”
“好一个太史子义。”太史慈的话音刚落,龙健就站起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双肩。
龙健太吃惊了,不,应该说是惊喜,因为太史慈说得无疑不是在历史上曹操所做的。虽然曹操最终没有称帝,但是那是因为他命短,让他多活两年,你看看他称不称。现在,太史慈把这一切分析的头头是道,能不让本以为太史慈是个纯武将的龙健惊喜?
“得子义,如得吾之张良也。”龙健大笑着说道。
太史慈连忙逊谢。虽然他自始至终都表现出了一种冷静的态度,然而他心里的兴奋与喜悦完全不下于龙健。虽然早就想到龙健的意图,但是想到与确实地知道那是两码事,现在他明白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英雄集结的群体里,而这个群体将在面前这个人的带领上,开创出不世之功勋,一时间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心情,开始了与龙健推心置腹的交谈。
“对了,子义你和子龙交过手。”两人谈着谈着,龙健突然想到一事。
“未曾交手。”太史慈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子龙之勇。”龙健好奇的问道。
太史慈笑了笑说道:“吾曾随师学艺,知晓武艺之进镜,子龙双目神光内敛,宛如实质,此功力已臻化境之兆。”
“哦”龙健大为惊奇,同时也想到就在刚才赵云也着重提了太史慈乃是心力强大的人之一,于是便问太史慈的师傅是谁。
太史慈答道:“吾师乃方外之人,姓庞名和,字文洛,荆州人氏,一生隐于山林,不问世事,恐难相请也。”
龙健听太史慈这么一说,也明白的确有些人喜欢自在逍遥的生活,于是也就不再相问。与他谈起了别的话题,从政略到武略,再到武艺,龙健是越谈越觉得太史慈的师傅不一般,让年纪轻轻的太史慈竟有如此见地与知识。最后龙健说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他去见一见那位隐士,太史慈见他对自己的师傅如此的推崇,自然一口答应。
不知不觉两人的谈话持续到了天亮,太史慈连忙告罪,说是打扰龙健休息了。龙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自家兄弟,客气那么多干什么,何况今天是周日,不用去训练。太史慈一想也是,今天正是龙健定下的军营里休息的日子。昨天,按这个规定应该叫周六,下午他们刚做完每周的军事总结。龙健让太史慈就在他的屋里休息,太史慈也不推辞,两人一觉睡到了下午。
龙健醒来后,先是送走了还有些事要去做的太史慈,接着做了一些锻炼活动。正做着呢,便看到孙邵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长绪,何事如此惊慌?”在龙健用未来语影响周围人的同时,他也受到了古代语的同化。
“大人”孙邵说着拿出两道来自朝廷的公文。一道是让蔡邕进京仕官的文书,一道是任命孔融为北海相的文书。

龙健看完后问孙邵:“长绪,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孙邵说道:“大人,按目前的形势,我们不宜和朝廷过不去,但朝廷现在是虎狼之地,所以我们不能不为蔡大人担心。”众所周知,自郑玄搬到青州府以后,蔡邕也被龙健请了过来,两个老人现在在青州府这块平安之地安心地研究学问,校正经典,著书立说。
龙健点点头:“就告诉使者说蔡大人身体不适,不宜远行,反正和董卓是迟早要撕破脸的;至于孔融的事,就按朝廷的意思,让孔文举作北海相。”
“那邴大人呢?”孙邵问起了此时担任北海相的邴原。
“让他任功曹,告诉他北海之事,一切要按咱们商量好的进行。如果孔文举有异议的话,让他务必做好孔文举的思想工作。”龙健说道。
孙邵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不过,就在龙健正做好姿势要锻炼那所谓的心力时,孙邵又急忙的跑了过来。
“大人,蔡大人知道了朝廷的任命,马上就要起程了。”孙邵喘着气说道。
“赶紧拦住他。”龙健知道蔡邕在董卓那里最后的命运,不由急道。
“属下已经自作主张让人拦住了。”孙邵说道。
“走,带我去见他。“龙健急忙地去见蔡邕。
“大人,谢谢大人的好意,但是身为人臣,生死由天,所以请让我去京师为朝廷分忧。”龙健见到蔡邕时,蔡邕说的第一句话让龙健明白,他劝不了蔡邕。也是,像蔡邕这种人就相当于为报效朝廷而生产出来的商品,只有朝廷才能体现他的价值。再看看给他送行的义父,后者显然明白蔡邕的心,也没有丝毫强留的意思。
“既然蔡大人执意西行,一飞也不便阻拦,只是请容一飞与大人再相聚半晌,待明日再图远行,何如?”龙健说道。
蔡邕见龙健出于至诚,也就答应了。接下来,龙健亲自下厨,与义父郑玄以及蔡邕谈经论道直到第二天起程。
目送着蔡邕的马车离去,龙健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就在昨天,他趁着义父与蔡邕谈得起兴之时,借口上厕所,去见了一个人,蔡琰。他的本意是想要送给蔡琰一个可以在蔡邕遭到危险时可以有所帮助的锦囊,当然前提是蔡邕的命运真如历史中所记载的那样。
不过当他走到蔡琰屋门口时,听到了蔡琰的尖叫声。没有丝毫犹豫,他冲进了蔡琰的屋子,没想到的是让蔡琰尖叫的是一只刚长全毛的小老鼠,而更没想到的是蔡琰当时正在洗澡。她见龙健进来,先是指着老鼠惊慌地喊老鼠,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地让龙健看了个遍,又发出了一生尖叫,然后躲进了浴桶里。
而龙健自进屋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发呆。刚进屋时,是因为看到了女人的**,虽然蔡琰只有十三岁,发育得并不怎么好,但龙健已经整整五年多没碰过女人了。而且由于心里压抑着的对方雅的思念,再加上每时每刻不为了能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生存和发展,他根本就没有怎么想过女人。这时突然的视觉刺激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当然是大脑反应不过来,身体的反应老早就发生了。再接着发呆,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这副身体的主人是蔡琰,记得在义父那里请安时见到伺候父亲的蔡琰时,她总是似有意似无意地看自己一眼,然后莫名地红着脸低下头。龙健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但是,他的意识告诉他,这不可能,虽然年龄无论是在50世纪,还是在现在,在整个社会中都不是问题,但在他的意识里却接受不了,不仅是因为内心深处对方雅的爱。但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渴望已经让他的意识无法集中,他知道自己的本能想要干什么,但是那残存的意识却在警告甚至于嘲弄自己,所以他站在那里发呆。
“你还不出去。”蔡琰的说话声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红着老脸走了出去,完全没有意识到蔡琰的声音里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也许自己真该找个女人了。”龙健捏着手里的锦囊从心里对自己说道。因为就算没有刚才的那一幕,就是他手里的锦囊里的内容,不也显示着自己对蔡琰,或对女人的渴望吗?
“大人”龙健正在发呆的时候,蔡琰走了出来,她低着头,让龙健无法在那美丽的夜色中看清她的表情。
龙健没有为刚才的事情表示歉意,因为他觉得那样会使事情更尴尬,只是递给蔡琰那个锦囊,说道:“他日你父亲遇到危险时,打开这个锦囊,但是不可以看锦囊里的那封信,知道吗?”
说完,便想走。
“大人”蔡琰在后面叫住了他,“您,您就这么走了吗?”蔡琰的声音在发颤,好像有满腹的委屈。
龙健没有回头,因为他突然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一回头,那他一辈子就回不了头了,于是说了声“对不起”便走了出去。
走出好远,他才听到蔡琰那满是委屈的哭声。
他知道蔡琰的心思,他也知道她努力地学习自己的家乡话,努力地学习做香囊,只因为自己的腰间挂着一个从上次那个杀手身上捡到的香囊。可惜她做成了却没有送出去,只因为自己那一句对不起,也许她真不该学习自己的家乡话,那么他可以问自己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而他却是没有勇气把那句话重复第二次的。
目送着蔡邕的马车离去,龙健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甩了甩头,似是要把这一切都甩掉似的。
转过头,青州的太阳正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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