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半夜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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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总比人要好对付一些,几人一通协力合作,离开了这危险之地。
夜暮降临,几人下榻在一家小客栈,这是个较为冷清的小镇,人不多,路人也不多,所以这小客栈的生意也极为冷清,光看掌柜的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生意好不到哪去。
林落因痛失爱马,情绪不佳,不理众人,独坐一桌用餐,就连之前总是拉着他说长道短的沈春荞也识趣的不去打扰他。但有个人却很不识趣的硬是凑上前去坐在了他的对面,这个人就是公主。
公主开口道:“林大侠、、、、、、”没等她说下去,已被林落打断,道:“不要叫我大侠,我不是什么大侠。”神色间带上了从未在公主面前有过的凌厉,把旁桌上的几人吓了一大跳。
但公主却似并未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住,立即回应道:“那就叫你林落!”林落一怔,自出道江湖以来还没有人直接称呼他的姓名。一怔之后,神色缓和下来,轻叹一声道:“也好,这样更显自然。”众人轻呼一口气。
“林落”公主叫了一声,林落抬起头来直视公主,但公主却不再说下去,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林落问道:“小姐为何叹气?”
公主悠悠道:“我心里甚感不安。”
“为何不安?”林落问道,其他人也是竖起了耳朵想听个究竟。
公主再叹一口气,道:“要这么多人为我一个人舍命奔波,就连大名鼎鼎的林落今日也险些丧命,你让我如何心安?”
那边李别来想说话,却被徐旭丹用眼神阻住,林落看着公主,几乎能感受到公主心中的落寞,他心里也是一酸,道:“小姐此言差矣,就像小姐所言,对方真正之目的并非是小姐本人,而是那辆马车,况且我等几人所保并非是小姐或是马车,我等所保的乃是公义,不想让贼人奸计得逞罢了,小姐无须为此不安。”
“我怎么能心安呢,那么多人因此而送命,就算不是为我,但也是因我而死,每想起这些冤魂此刻或许正在四野飘零,我便寑食难安。”公主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林落。
林落思索着要找些话来安慰公主,却发现找不到合适之辞,只好也叹一口气,道:“小姐此言,似是不无道理,但事实就是,若我等不再理会此事,那等到小姐或是这马车落入贼人手中,这本已是破败不堪的山河将会再起纷争,那时生灵涂碳,枉死者何计其数。我们应当庆幸的是如今并没有落到这步田地。”
“说得好!”徐旭丹起身走到公主身旁,对林落道:“林大侠、、、、不,竟然小姐直呼林落,我也就不例外了,就叫你林落,既然你会作此想,却为何因失马而痛?”
林落被徐旭丹说得一怔,徐旭丹又道:“你应当庆幸的是你的爱驹以它的行动告诉人们,它是一匹什么样的马,它是一匹与众不同,非同凡想的马,而这匹马它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你,林落。”
看了看公主,再看看徐旭丹,又看看旁桌的众人,林落笑了。众人看得呆了,林没有见过林落脸上有过如此灿烂的笑容,人都说笑如春风,但林落的笑却如冬阳,暖到人心里去了。众人也一齐笑了起来,客栈大堂内一扫之前的冷清,连那掌柜的也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就在众人的笑声中,一个人走了进来。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年纪,却如老学究一般,手摇折扇,还略带着摇头晃脑。
这人旁若无人似的径直走了过来,就在林落旁边坐下。对林落一拱手,道:“多日不见,林兄别来无恙啊?”其他人一齐大怔,这人竟会是林落的旧识。
林落回礼道:“在劳文兄牵挂,在下一切如常,不知文兄近来生意如何?”竟是如此的自然,两人就好像是重逢的故人,互相寒酸起来。
这人面露得意之色,道:“托林兄的福,这方圆七州八府,都有小弟的生意,细细算来,收入也甚是可观呢。”
林落道:“那就好,自年前一别,已有数月未见,不知文兄家中都可还好?”众人这时都在想,原来两人果然是旧识,且还极为熟悉,不然林落怎么会问及他的家人呢。
这人叹了一口气,将原本摆在林落面前的一杯酒端起一饮而尽。才道:“劳林兄挂念,一众亲人都还安康,只是小弟那一双弟妹对林兄甚是挂念,不知林兄何时有空,到寒舍小坐,也好让我那不懂事的弟妹了却盼念之苦。”
林落目光稍稍有些晃忽,闪过一丝感激,只是不太明显,却也被公主和徐旭丹看在眼内,其他人因在林落背后,并未发现。林落道:“在下近日俗事缠身,等过些日子,一定登门叨扰。”
这人的眼中也闪过与林落相似的神色,道:“小弟知道,林兄行走江湖一向两袖清风,既是有俗事缠身,定少不了铜臭之物,这方面,小弟可尽绵薄之力,还望林兄万莫推辞。”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了过来,这林落还真是不作半点推辞,伸手接了过来揣入怀中,道了声:“多谢。”
这可真是让众人都傻了眼,林落怎也不会是那种随意收人钱财的人,让人费解。林落却不理众人惊讶的眼神,对这人道:“眼下这时局,兵茺马乱的,文兄四处奔走,千万保重啊。”
这人道:“彼此彼此,林兄也千万保重,在下就不耽搁了,后会有期。”在林落的告辞声中,这人也不理会其他人,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道:“小弟定会在家中,恭候林兄大驾。”也不等林落答话,立即转身离去。

林落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忙道:“昔日旧友,昔日旧友。”边说边起身,往楼上房间走去。将一脸迷惑的众人丢在楼下。
林落正在房间内的床上打坐,响起了敲门声,林落问道:“谁?”
门外响起了公主的声音:“林落,是我和旭丹,你睡了吗?”她们似乎非常习惯直呼林落的名字。
见是公主,林落忙起身去开门。
“原来是两位小姐,这么半夜的,还未歇息呢。”
徐旭丹笑道:“是不是打扰了你林大侠的静休啊?”
林落陪笑道:“哪里的话。”
也不等林落招呼,两人就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林落也跟着坐下,问道:“不会是半夜来找我聊天吧?”
公主道:“正是,适才在大堂还有些话没说完呢,还得接着说。”林落被公主这句话弄得有些糊涂了,望向徐旭丹,没想徐旭丹也道:“没错,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些比较好。”
“哈、、、”林落笑道:“原来两位小姐半夜来访,就是要大兴问罪之师啊。”
徐旭丹道:“适才给你送银票的那位到底是什么人?”神色间已再无笑意。
林落的神色也不再自然,道:“不是说了嘛,昔日旧友而已。难道两位不信?”
“哦,真的只是昔日旧友这么简单吗?”徐旭丹脸上露出别样的表情,道:“你就算把我们当成傻子,也不应该把我们当成瞎子。”
林落看着两人坚定的表情,知道不弄个明白两人只怕不会罢休。当下一颌首,道:“我不是想瞒着大家,只是不太方便,既然两位小姐特意来问,我便直言相告。适才那人,你们定也听说过,就是那十目秀才。”
公主还好,只是神色变了变,徐旭丹却是惊呼出口:“啊——他竟会是十目秀才,可他是个女子啊。”
林落反问道:“你知道十目秀才是男还是女吗?”
徐旭丹被问得一怔,道:“这么说来,十目秀才本就是个女子啰?”
林落点了点头,道:“她今日来此,是为了给我送消息的。”说完从怀内掏出那一叠银票,放到桌上。徐旭丹拿过去一看,才发现,这些银票的反面都写满了小字,全都是这方圆几座城池几日来发生的一些相关事项。
徐旭丹看过之后,交还给林落,公主这才开口道:“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不应该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来承担,我们既是同路,也应该同劳。”
林落听得心下有些激动,表面上却是若无其事,道:“我明白,其实就算你们不过来问,我也会向你们说清楚,但有件事,我得先告诉两位、、、、、、”忽然停住话头,目光望向窗外,徐旭丹却飘身到了窗前,打开窗户,跃了出去。
林落对公主道:“小心隔墙有耳。”
公主问道:“有人来过吗?”
林落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点了点头,道:“不错,是个高手,徐小姐只怕会扑个空,这人的身手不是高那么简单,我也估不出他的高低,所以我没动,我知道追不上他的。”
这时徐旭丹从原路跃了进来,道:“我一出去,那人就不见的踪影。”欲坐回原位,林落又道:“去看看沈姑娘如何,”徐旭丹也不问原由,径直开门去了。
徐旭丹回来后摇了摇头,道:“睡得很沉呢。”
待徐旭丹坐了下来,林落又问道:“你看见了?”
徐旭丹投过来奇怪的目光,道:“我听见的,怎么?”
公主道:“旭丹,林落适才还说你肯定追不到人。”徐旭丹再望向林落,林落道:“适才偷听之人功力太高,我都没把能将其拿下,肯定是追不上的。”
徐旭丹望向林落道:“你适才还未说完的话呢?”
林落道:|“我想说的就是沈姑娘。”
“那么”徐旭丹询问道:“你是怀疑沈姑娘?”
林落笑笑,道:“不可害人,不可不防人。这是师父说的。”
徐旭丹说道:“我师父也说过。”三人一齐响起笑声。
三人笑声未了,又响起了敲门声,三人竟异口同声的问道:“谁?”
“林大哥,是我。”是沈春荞的声音,三人心下大奇,真是巧了,说曹操曹操到。林落起身开门,沈春荞走了进来,神色严肃的对三人道:“刚才有人来过。”
三人心下更奇,明明睡得挺沉的,为何又过来说这番话。林落让她坐下,道:“沈姑娘发现了什么?”
沈春荞先是看了看三人,才道:“适才有人在我门外停留过,我假装熟睡,那人也未进门,便离去了,我怕会有事,才过来看看,你们都没发现什么异样吗?”
三人一齐摇头,公主道:“沈姑娘是不是太过虑了,若是有要单个来犯,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沈春荞正色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敌在暗,我在明,小心为上啊。”
林落似是不愿看沈春荞被蒙在豉里的样子,道:“沈姑娘说得有理,是需严加防犯,时候不早了,诸位先行回去歇息吧,小心戒备就是。”
三人只得起身告辞。待三人离去,林落忽然打开窗户,从窗栏的一个缝隙中掏出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三十功名,七上八上。”
别人定看不懂这纸条上所言为何意,但是林落却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是:明天出发至三十里处,会有人拦截,七个高手,八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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