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红颜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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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金刚已倒下了五人,只剩下三人苦苦支撑。四五十个杀红了眼的喽啰把三人围得死死的,三人已是气力将尽,而那些喽啰大多都是身手比较好的,身手差一点的也活不到现在。三人都负伤累累,而见到对手越来越弱,那些喽啰就越发的凶狠,三人的生命笈笈可危。
而一旁的双虎此时也是渐落下风,因为心系镖车的安危,无法专心应战。而那些喽啰见有机可趁,几个胆大的抢将上来帮着二鬼进攻双虎,可没等出招,就已被他们的劲气扫得动弹不得,后面的见机不敢再打主意。那二鬼见镖车逃走,也是心急如焚,心思不稳,故而未能全力进攻,进入了缠斗状态。
八大金刚剩下的三人又有一人倒下,剩下两个已是强弩之末,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双虎又不得不使出全力缠住二鬼,以让马车可走得远些,无暇顾及二人,又是一人倒下,剩下的一人便是八大金刚之首,唤作一刀断魂毕兴黄,八人之中数他武功最好,敢因此才能坚持到最后眼看他也要在众刀剑之下丧命时,快砍到自己的三把刀忽然停住了,一时间众人一阵骚动,原来人群里多了一个人,一个着蓝衫舞长剑的青年男子。一柄长剑像一片银光,光线所至,人人送命,毕兴黄看得出来,这是剑术的至高境界:剑气!一时间心头一喜,有高手助阵来了,毕兴黄也奋起余力,配合蓝衫青年和众喽啰战作一团。
双虎见有人相助,心下大定,全力应敌,霸王枪覃柏松镔铁枪直取对手门,仁者棍王守一盘龙棍横扫对手上中下三路,二鬼见对方来了帮手,且武功尤在双虎之上,心各此战不能胜,便不敢恋战,呼哨一声,一齐闪身退招,往北逃去,双虎预追,被蓝衫青年叫住:“两位大哥,莫追。”
二人这才停住,覃柏松先是打量了一会儿,才抱拳道:“多谢相助,未知可是林大侠驾到?”
青年谦声道:“大侠二字不敢当,正是林落。受穆老前辈之托,前来接应,不想还是来迟了。”那一刀断魂毕兴黄虽是一身是伤,但仍像没事人一样,上前单腿跪下道:“毕兴黄谢过林大侠救命之恩!”
青年忙将其扶起:“毕大哥不用客气”遂又对双虎道:“两位便是覃大哥和王大哥吧?”
双虎客气应是,青年环顾左右,问道:“龙总镖头呢?”双虎一听,面露哀色,青年心感不妙,可这附近没有龙啸风的尸体呀,再转脸看看毕兴黄。这位身经百战此番更是死里逃生的大汉竟然泪流满面。
林落心知此时不可感情用事,便高声道:“快说!”
毕兴黄整理好情绪,泣声道:“总镖头被南宫怜衣给杀了,”说完竟又泣不成声。林落脸上一片惊讶状,道:“南宫怜衣?她也来了吗?”
霸王枪覃柏松怒声道:“这妖女也太厉害了,以龙兄的身手只不过几招便死在她手下了。”仁者棍王守一较为冷静,知道此时不易多说,沉声道:“镖车是被应天局一个叫李别来的镖师驾走的,龙兄的遗体也是他带走的。”
林落面色一喜,道:“李别来?可是至真大师的关门弟子?”双虎一怔,望向毕兴黄,毕兴黄答道:“我也不清楚,两月前来局里时总镖头说他是总局的人,其它的也不让问。”
林落再问:“他武功如何?”毕兴黄道:“平日里也没见他摆弄,只是适才见他的身法怪异,暗器百发百中”刚说完,林落一个纵身,跳到死尸堆里一番查看,走到几人身旁道:“的确是他,有他在,只要不是遇到太棘手的高手,镖车就不会有事。”
顿了一顿,又道:“事且从权,非同寻常,就由小弟代为调配如何?”三人虽都比林落大得多,但无论武功声望都在他之下,且辈份也不会比林落高,故三人齐声道:“当然!”
林落道:“毕大哥负伤多处,不如赶去开封,向老爷子禀明情况,让他老人家好再作安排,覃大哥和王大哥可快马加鞭往各地相助另两位大哥召集其他分局人马,分别到江陵和谭州接应。镖车之事尽可交由小弟,有小弟在,加上那位李别来,应可应会得来,再说,人少反而不会引起注意。几位放心,除非小弟性命不保,否则要保镖车安然无恙。”
本个连声道:“林大侠言重了,我等照办就是。”遂在此分道扬镳。
林落是谁?林落便是当今武林四大高手之一,名列第四。他有四位师父,乃二十年前最负盛名的四大剑客:剑神剑圣剑祖剑宗。而他本人也被江湖中人称为剑鬼,因为贼人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一样,逃之不及。
李别来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年轻的脸上挂满了泪珠。还不时的看一眼旁边龙啸风的尸体,与龙啸风相处两月以来,亲眼目睹了这位江湖铁汉的风采,还像自己的长辈一样,对自己呵护倍至,可转眼间已是阴阳相隔。
李别来是个心肠特别软的人,故而平日里大家都觉得他有些女儿气,至真大师也正是想让他煅炼一下心性,才独派他前来,其实至真大师更清楚,李别来的女儿气只是表面,他的坚忍和一往无回的精神在这件事上也许可能有更好的发挥。
马已经很疲劳了,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李别来心急如焚,这儿离最近的金阳镇还有三十里,也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更换马匹,这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凶险在等着自己呢。想起刚才的恶战,想起也许还在恶战又或是已经丧命的镖局众兄弟,李别来真想大哭一场,不过他不也哭。他只希望这一路上能平安无事,希望这两匹马能熬到金阳镇,更希望能有人来帮帮自己。

可是有的时候愿望越简单就越难实现。现在李别来不得不勒住疆绳,停下马车。因为又有一个人挡住了去路,还是那个南宫怜衣,李别来急忙环顾左右,发现四周无人,才放下心来。不过也就是那么一刹那,因为他想起了南宫怜衣的武功,那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胜不了的。
李别来只能静下心来,强装镇定,讥笑道:“南宫姑娘不会是这么快又收钱要在下的人头吧?”
南宫怜衣面无表情,仍是闭着眼睛,平声道:“我不是来杀你的,也不是来劫镖的,我只是在等人。”
李别来轻舒了一口气,道:“等人?等人又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
“只要有这镖车在,那个人就一定会来,你要走可以,我不拦你,但车要留下。”
李别来心下大惊,一面猜测着南宫怜衣要等什么个,一面道:“不知姑娘所等何人呢?”
“你是刚出道江湖吗?稍有些阅历的人也会知道。”
李别来立即想起一段传闻,这段传闻江湖上到处都传得不尽相同,但却离不开南宫怜衣的未婚夫被杀一事。于是问道:“可是、、、、、、”刚一开口,耳里就传来了马蹄声,仔细一听,李别来已经听出这是谁的马,只有这匹马能奔出如此急骤的声音。李别来的脸一露出了笑容,道:“姑娘等的人已经来了,在下是否可以走了?”
南宫怜衣没有答话,飞身而起,跃过马车朝蹄声传来的方向飞纵而去。李别来不不能不怠慢,一拍马,驾车而去,此时他的心情好多了,有那个人在,镖车就安全了,那可是与师父齐名的高手啊。
林落一反常态的急催着跨下的黑马,跑得就像一默云,在随风飘动。但这时林落忽发现有人影迎过来,一团经影,林落对这红影太熟悉不过了。立即撤剑在手,也不理会马,飞身而起,迎向红影。只听得“当”的一声,两人都退身落下,这时林落的马已奔到另一方五丈远处停住,似乎是在等林落,好一匹极通人性的骏马。
那红影就是南宫怜衣,此时居然已睁开眼睛,死盯着林落。只是看不到她的剑,也许是披风太大裹住了吧。林落收住剑势,道:“南宫小姐,林某今番有要事在身,不想与你纠缠。”
南宫怜衣恨道:“留下你的命来,我便不再纠缠你,否则你就别候脱身。”
林落叹了口气,道:“你追杀我三年,交手已不下百次,你应该知道,你打不过我的。”
“是吗?”南宫怜衣不屑的反问,倒让林落心下一怔。从三年前自己三招就可败她,到两年前百招后才可退她,一年前自己不出剑便摆脱不了她,到最近自己若是不出杀招便不能败她而只能找机会逃掉。南宫怜衣武功的突飞猛进实在太快了,这样也去,恐怕自己迟早会死在她手里。林落又想起,一月前在成都与南宫怜衣交手时,自己因不出杀招而被她划伤手臂的事,虽是一时大意,又是出手相让,可也足见南宫怜衣武功的可怕了。
林落理了理思绪,笑道:“不若我们约个时间,到时我一定与你斗个尽兴,只要你有本事,林某这条命就是你的,如何?”
“笑话”南宫怜衣似乎有些激动,“这次放了你,下次再要找到你谈何容易,你别妄想了,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出招吧。”
林落双手一摊,苦笑道:“我哪次先出过招!?”
南宫怜衣不再说话,右手一抖,一柄又窄又薄的剑已握在手中,遥指林落,剑尖还在左右摇晃,软剑!
南宫怜衣首次用剑与林落交手时,也着实让林落惊讶了一番,软剑向来都是那些武林公子哥的饰物,可到了南宫怜衣手里,竟有如此的威力。
林落不敢怠慢,剑尖一扬,一式“一成不变”准备接招。
南宫怜衣脚点地飞身而起,“一泻千里”直点林落胸前三大要**。这“一泻千里”虽只一式,却含多种变化,每个变化都是可虚可实的杀着。林落后退一步,完全采用守式,“一无当关”、“一朝一昔”、“一文不名”连了三招,只听得当、当、当三声,破了南宫怜衣这招。南宫怜衣不待招式变老,左指轻弹,嗖——的一声,林落一侧身,左肩处衣服被划破见肤。林落大惊,猛吸一口气,跃两丈高,随手一剑挡住了南宫怜衣附身上劈的剑势,一个筋斗落地,又退出三步。此时林落想笑,笑自己每和南宫怜衣交手似乎只有退的份。
没等林落站定,南宫怜衣的披风又到,飞旋而至,似是要削断林落的脖子。林落心道一声好,居然伸出手硬接住,转手一轮,又将披风甩向南宫怜衣,趁南宫怜衣伸手去接之际,林落飞身而起,右脚一点南宫怜衣上挡的剑尖,然后猛提一口真气,平空踏向自己的爱驹。听到后面风声已致,身势不变,反手出剑,用剑身挡住了南宫怜衣的弹指,更借这一弹之力加快身法,很快便落到了马背上,这马极为通灵,林落才刚刚坐定便已撒开四蹄狂奔而去。南宫怜衣没有追,因为林落就算没有马,自己也追不上他,只是望着林落远去的眼神,已没有了刚才的敌意,更别说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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