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阵，刘跃道：“我说，她两个在干嘛？”从我们的视角看不到叶灵她俩，我道：“骑马溜达贝！”
“看我俩坐这，她俩骑的安心吗？”刘跃摸出根烟，却想到不让吸烟，拿在手指间**着。
“要你坐这，换我就挺安心的，对了，有认识什么人不，给我介绍个工作。”换个姿势横靠着椅子，让自己舒服一点。
刘跃打量我两眼，道：“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你换事换的挺勤快的，而且我认识的人做的事都没适合你的。对了，可能你不知道，在网上你挺红的，要不联系联系艺术片导演怎么样？别说，这么一提，还真不错，你看你，资本够，最关键是打扮一下就可以很猥琐，假装一下就可以很正派。”
“说的这么激动，你想很久了吧？”开玩笑，我这长相哪适合艺术片，猥琐也不是打扮一下就可以的，刘跃这种不打扮都猥琐的明显很适合。突然想到二雁，问：“二雁结婚你送什么？”
刘跃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零钱，道：“送这个直接，看着送，他要嫌少，我只有送一个香吻给那个没见过的新娘。”没见过的新娘，我又联想到郑雯，道：“你说你儿子要是生了，满月时我要不要摆个满月酒？要是摆了，你敢来喝吗？”刘跃比较回避关于郑雯的问题，沉默没有说话，可是这终究不是个办法，我道：“我说，如果那孩子真是你的，然后生下来，以后你跟叶灵也生了孩子，想想电视剧上的，二十年后，会是什么情景？”有时候我就是心肠好，这事刘跃可以沉默过去，我却得尽力帮忙着。
看到叶灵跟罗毅从左边走过来，我好生坐起来，等她俩靠近，我问：“怎么就出来了？”叶灵往我跟刘跃中间挤着坐下，道：“我俩聊几句发现都不怎么喜欢骑马，去趟洗手间就过来了，走吧！”虽然钱是白给了，这感觉却挺好的，走出马场，一起压着马路，我问刘跃：“以后你会不会变？变的复杂。”刘跃摇摇头，道：“谁知道呢，我现在就挺复杂。”
叶灵挽着刘跃手臂，我跟罗毅却还是以往那样并排走着，挽着这样亲密的动作，会让人觉得尴尬。我道：“小学时，我想快快长大，最起码可以不用每天晚上早早上床睡觉。那时觉得时间过的好慢，不过自从高中一毕业，时间这概念都丢了。现在亲自面对社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我觉得，太复杂了，说了你可能不明白，自从我回来开始工作到现在，看到的事，比我之前那么多年都复杂。”
看几个默默听着我唠叨，自嘲一笑，道：“你看，我现在都变的跟女孩子一样。不过还好，命丑不能怪社会。”叶灵接口道：“在你跟刘跃比起来，认识你不算久，不过就这段时间看的，你日子的确过的比较复杂。”突然电话响起，李志打来的，我接起，道：“别说你打电话来是要请我喝下午茶。”李志道：“判决金素妍无罪释放，我通知你一声。”
能说什么，李志后面的话我没听到，突然想起个事，问：“其他的劫匪有没有抓到？”李志道：“死掉两个，其他的没抓到。”收起手机，对刘跃道：“我有点事，先走了。”把罗毅的包还给她，在路边拦下车，上车后打电话问李志金素妍被关在哪个看守所，因为劫匪还有在逃的，整个案件还没有了结，陈雄跟金素妍都暂时关在看守所里。
直奔警局，想见到金素妍，还要得到罗志辉的同意。到警局时很多文职之类都已经下班准备回家，看见我后纷纷停下脚步，我赶到罗志辉办公室门口，被从身后赶上的警员拦住。我道：“麻烦通告一声。”左侧的人想都没想就回答：“罗sir不在。”身后也围起一圈人，我拿出电话，试着拨打还是卧底时罗志辉给的那个号码，响几声后就连通了。
罗志辉打开办公室门，示意其他人散去让我进门。跟他面对面坐着，想来他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开门见山道：“金素妍这事，成定局了？”他倒了杯水给我，犹如第一次见面一样客气，根本看不出我跟他之间的尴尬，道：“就法律上来说，的确如此。”我明知故问一句：“其他匪徒呢？有没有消息？”罗志辉靠着椅子，把手中水杯抬起来平视着，道：“这是我们警察的事，跟你没关系吧？”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原来昨天那样是他故意的，就是想赶我走，灿灿一笑，道：“都说公务员办事效率不错，这话真是一点不假，你有没有喝下午茶的习惯？我想请你喝杯茶，不过呢，估计你这大忙人是不会有时间的，打扰了。”让我当卧底时还拿出几片好茶叶出来泡一泡，现在倒一杯水。
走出罗志辉办公室后立刻有人冲进他办公室。想想我这性格，得改改，要不无法适应这个社会，可是性格怎么改呢？思考着走出警局，受不了周围人注视的眼光，快步走上一辆出租车，接到我娘电话。
“儿子，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晚上有空吗？我买你喜欢吃的菜你回来吃饭啊！”
“啊？我已经跟别人说好晚上一起去吃饭了，下次回来吃吧。”警局这档子事我娘肯定知道，回去后安慰我下我就有点接受不了，给我介绍工作就别提了。
电话那头也没继续说话，我道：“没事我就先挂了，电话快没电了。”
“等等，你现在没事去一中给蕾蕾送下这个月生活费，回头我把钱给你。”舅舅的女儿在我们这边一中读书，成绩不错。
我问：“她哪个班？给多少钱？”问清楚后让开车的师傅开向一中。
到学校门口看到穿着校服的学生，想起那年读书时都是顶风作案，宁可被老师骂死都不穿校服，现在看着却挺羡慕的。在门口警卫那签名后走进校园，教学楼就三栋，很显眼。看周围的环境，墙上写的字，树下石凳上坐着的人一只手拿书，一只手拿羽毛球拍，难怪说进了一中就半只脚踏进了大学，学习气氛这么好，能不好好学习么，想想我那学校，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篮球场上那几个牛高马大的孩子，真搞不懂，就算从小喝三鹿奶粉也难长这么高吧。
现在估计还是上课时间，除了上体育课的，其他没几个人。走到二栋三楼277班外面，教室里面静悄悄地，干脆等他们下课好了。上学时就觉得突然跑来一个家长，打断老师上课不礼貌。虽然当时上课我在睡觉，但是睡得好好的，老师声音突然停了，一般都会条件反射的醒过来。估计我来刚上课，这一站就是将近半小时，第五根烟点起时，终于听到清脆的电铃声。
其他班的学生都走出来了，这个班老师却还在那讲台上站着。身边走过去的学生，都会打量一下我，弄的我好像火星来的一样。不过这些个学生妹倒是充满青春的气息，可惜现在是冬天，穿的又都是校服，包裹的太严实，青春的气息散发出来的有限。
“他不是那个警察吗？”“好像是也，不过他来我们学校干嘛？难道我们学校也有歹徒？”几个女孩子站在旁边盯着我，假装说悄悄话一样讨论着我。他们这话说过后，我身边围起了一圈人。看着我周身地上的烟头，我尴尬的用脚把刚丢在地上还未熄灭的烟头踩熄灭，正好表妹蕾蕾班也下课了，我走到教室外窗户处一眼就看到蕾蕾，她低着头翻看着书。
“同学，麻烦帮我叫叫刘蕾好吗？”我拜托一位走出教室的男生帮我进去叫她一下。身边已经围起十几个学生，这让我怎么好意思给蕾蕾送钱...
“同学们，你们学校没有劫匪，我只是来看我表妹的。”我面带微笑地解释一句。
“当然知道没有劫匪了，世上哪来那么多劫匪。”一个男生接口道。我以为书读的好，修养，说话方面应该也会不错才对，一下没反应过来。说话的男生继续说：“真弄不明白，安欣怎么会选择你！”安欣选择我？我跟安欣的事应该没人知道吧？没理解他说什么，蕾蕾走了出来。
“大哥，你怎么来我学校？”老弟也比她大，所以叫我大哥，叫我老弟二哥。我从口袋里翻出我最后的口粮，道：“我是来给你送生活费的。”整出一千块钱递给她，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进去继续学习吧。”说完马上大步离开，下楼梯时一群学生还在上面看着。
或许真如老娘说的，我出不得众，被一群学生看都害羞成这样，从而导致在转角处撞到人。我是没事，跟我相撞的人被弹的坐在地上。我伸过手去拉她起来，道：“对不起。”看穿着应该是位女老师，不过也太年青了吧，一般年青老师不都是应该出现在我那学校，教到有孩子了，经验也有了，再被一中或者其他好的中学挖走吗？一中这种私人学校更加不会有这种年青老师。看她低头整好眼镜，道：“没事，你走吧。”正好想快点离开这里，说声不好意思就准备走，却被她拉住。
“你是杜义？”不会吧，这老师也认识我？我转过头看着她，戴着眼睛显得有点傻气，不过好像并不认识她。
“不记得我了？我是唐宁，在火车上跟游乐场见过的！”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游乐场吐的一塌糊涂的女子，怎么成老师了？想不到戴上眼镜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像一个读书读傻了的老师。
楼上还有学生在望下瞻望着，我道：“原来是你，这样我没认出来，你在这当老师？”想来是一下走不掉了，帮她把地上的书拣起来递给她。她接过书，道：“刚毕业，没找到合适的事，刚好英语不错，就先来这教书了。”刚好英语不错，这话打击的，我怎么就没个吃得开的一技之长呢，不过，我怀疑着问：“英语好就可以来当英语老师？”正好上课铃声响起。我笑着道：“你去上课吧，我就不打搅你了。”
“刚才是我今天最后一节课，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好书，你赏脸让我请你喝点东西表达一下感激！”唐宁指着办公室方向说。也好，口渴，荷包也紧张。
本以为是在学校门口找个卖饮料的店意思一下，唐宁却说北区有家酒吧不错，请我上那去喝一杯。我划算一下，喝完东西我还要换三躺公交车才能到达武馆，不过请客的都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拒绝。我准备走向校门口车站去等车，唐宁却叫住我，道：“我车在那边。”顺着她眼光看到一个停车场，我撇开众多四轮的，看到边上几辆两轮的，可是都是男士的，莫非哪个角落还有单车？跟着她走过去扫视一圈也没看到单车的身影，她带路走到第二排一辆车前停下，道：“我这车怎么样？我当老师第二天我妈带我去买的。”光听语气的话，像是在炫耀一样，但是看她表情，就像小孩子有个玩具忍不住告诉别人一样。“不过我才学会开车不久。”唐宁补充一句。
坐上车后，打量一阵，我正色道：“你这车，有特色，不怕被人偷！”在倒车的唐宁没反应过来，问：“恩？什么？”我伸手拿过前面放着的小公仔，整个车跟小女孩卧室一样。唐宁道：“我把房间里东西搬一些到车里来了，这样在车上也有在家才有的感觉。”我扭着手上的公仔，问：“全是你喜欢的？”唐宁看着倒后镜点点头，我把手上的公仔放回原位，看着车窗上也挂着小玩意，想，这要是发生车祸，车毁了你没事，估计你也活不下去了！
看着一辆接一辆超过我们的车，我听着车上放的音乐，看着旁边小路上骑单车的，现在上坡他骑的比我身边这位开车的还轻松。我抽出一张纸递给她，道：“慢慢来，别紧张。”她爸妈怎么放心她开车出门的，转瞬又想到，开这么慢还有啥不放心的，我看着都觉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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