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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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在这之前的蹉跎岁月里,一直没有体会到晕车的感觉。今天,因为唐老师的爱驹,比小骡子还慢,所以,在她带我驶向酒吧的途中,我晕车了。其实晕车最关键的原因准确来说跟车速没关系,但是也是不可分割的,只能说综合因素比较多,反正我的第一次交了出去。
“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没事吧?”下车时唐宁盯着我脸问,带着一脸关切的表情。我无奈地道:“没事,最近有点想吃酸的而已。”
进去前唐宁扎起了头发,摘下眼镜。大多数酒吧一样,里面声音震耳欲聋。在离舞池最远处坐下来后,面对热情推销小姐,唐宁点了一杯绿茶,然后看向我。来这种地方要是我陪你点一瓶茶,那就真的有点搞笑,犹豫一下点了一杯意大利白咖啡甜酒。
“大老远开车过来就是来喝绿茶?”我假装不在意的随口一问。唐宁看着在台上热舞的辣妹,答非所问地道:“有时真羡慕她们。”我看一眼跳舞的辣妹,再看看唐宁,有什么好羡慕的?突然脑海闪过一个面孔,金素妍,没错!刚才的确看到了她,她来这个地方干嘛?一放出来就来这娱乐?再次扫视一圈却没有找到金素妍,不过后面几个却又是熟面孔。我说金素妍怎么这么被轻易放出来,就算什么证据都没有,当时我交给警察的枪上总有她的指纹吧。原来故意放她出来,估计是想利用她把没有抓到的劫匪一举抓获。突然起了好奇心,站起来,道:“那边看到个熟人,我过去一下。”起身后悄悄尾随在几名警员身后,虽然没学过跟踪人,但是酒吧这种环境给予了我极大的帮助。
正远远看着几名警察伪装自己在酒吧假装喝着酒,一个人在我身边坐下,我瞟一眼过去,被入眼的人震住了。太意外了,警察跟踪金素妍,但是想抓住的人却在我身边,特种兵大叔盯着远处的警察,道:“意外吗?”我也坐下来,道:“你知道这是警察布的局还来?”大叔无所谓笑一笑,道:“既然知道,还怕什么!”想一下,问:“你过来跟我聊天不怕我出卖你?”大叔笑而不答,显的很有深度,能够在城市里这样大摇大摆出现,怎么不想办法逃离城市?难道因为跟陈雄关系好?我提醒道:“在学校时跟陈雄留下来的那几个人,是陈雄杀的,不是我。”大叔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继续道:“金素妍出来肯定会让你们帮忙去救陈雄,这等于是落入警察圈套里,有必要吗?”
“谢谢,不过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我先走了。”大叔站了起来,一直没有放上桌面的手在收进衣服里面时我看到了装消声器的手枪,感情刚才我要是有多余的动作,早都死翘翘了。看着大叔离去的背影,轮到我无奈地一笑,看来警察今天的行动是不会有收获了。
唐宁喝着绿茶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看,就连我在她对面坐下都没有发现,拿起桌上的咖啡甜酒喝起来,唐宁放下绿茶时看见了我,问:“怎么不叫你朋友过来一起坐?”
“喝完了没?喝完就走吧,这里太吵了!”说是询问,我却站了起来,唐宁左右看一眼,也站了起来。既然说好是她请客,我怎么可能抢着付账呢。
冬天夜幕总是降临的比较早,而且看阴沉沉的天,应该要下雨了,跟唐宁走到她车旁,我道:“谢谢你请客,我过去乘车回去了,再见!”“我送你啊。”唐宁道。你送我?忍俊不禁地道:“不用了,你自己回去吧,开车小心点,再见!”转身离开时看到酒吧旁边小巷出口处站着两人,其中一个带着鸭舌帽,另一个我却认识,才见过的大叔。就在我转身一瞬间,看到大叔递给带鸭舌帽地人东西,虽然很远,但是我也能肯定就是刚才在酒吧大叔在桌下对着我的东西。大脑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转过身,一把拉住唐宁蹲下来,紧接着耳边就听到通过消声器传出来的枪声,面前地车窗上出现几个小洞,几秒后停了下来。背后的金素妍是否离去,或者走过来,想到露个头就可能被一枪打中,我连起身确定一下都不敢,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突然入眼地是唐宁车子的后视镜,一手抓住后视镜,用力把它扳了下来。
在这种关头,虽然还谈不上人乱了,还是挺紧张的,不过我扳下后视镜时第一个做的事不是利用后视镜去看金素妍那边的,而是偷偷看一眼唐宁,看见她捂着耳朵闭着眼,我才抬起后视镜。金素妍已经消失在小巷出口处,周围车里倒是跑出几人冲向金素妍的位置,看来是埋伏在外面的警察。叹口气站起来,大叔肯定知道外面有警察,还把枪递给她,就算有信心跑掉,大叔应该也不会犯这种错,应该是金素妍坚持的。看来如果把她逼急了,向我家人动手的话,我这辈子就是个悲剧了!
我蹲下去拍拍唐宁肩膀,道:“已经没事了,不好意思,因为我连累了你!”不自觉的被后视镜用放在背后,不过唐宁的车少了一只耳朵倒是有另一种可爱。但是我现在可是生活紧迫,本来是来占点便宜来的,倒贴进去哪成话。除了跟上去的警察,还有一个走了过来的警察,看见我后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想来我在警局也算是个名人了。

“麻烦两位跟我回下警局协助调查。”唐宁也站了起来,左手抬着右手,右手手掌处流着血,想来是刚才我突然拉扯她,她手掌先着地,蹭破了皮,完全符合细皮嫩肉这一表现。
走进警局的时候觉得有点尴尬,身份变更也有点太快了吧,在审讯室等待过后,被告知可以离开了。以协助调查为理由带回警局关了两个多小时,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就被告之可以离开,还不能有怨言。走出审讯室就看见唐宁抱着一个中年妇女,旁边一个肥胖的男子在跟警察交谈着,我走过去跟唐宁打了声招呼。
“妈,这就是杜义!”中年妇女跟唐宁看起来一点不像,莫非是...怎么说我也害得人家女儿处于危险环境,我恭敬的鞠个躬,道:“阿姨,对不起,因为我连累到唐宁了!”唐宁妈妈抱着自己女儿背对着我,没有理会我。也是,我这样人家父母怎么会喜欢,我自觉地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说完迅速地离开警局,想来唐宁回到家,坐下来后她爸或者她妈一定会严肃地告诉她,以后不要跟我这种人来往。这事我见多了,读书的时候很多家长都这样对自己子女这么说。
走出警局,打电话给张雅琳,现在能帮到我的,也只有她了。张雅琳那边好像在忙什么事,接到我电话后告诉我一小时后在橙月阁见。
到了橙月阁外面,我在路边石凳上蹲着。橙月阁是有钱人去的地方,我怕我身上的钱不够进去吃顿饭,看停车场上停车的都是豪华地车。等了半个多小时后,电话响起,张雅琳问我在几楼。我瞧瞧不远处的饭店,道:“我这里应该勉强算是地下室吧!”
“你怎么不进去?”告诉张雅琳我的位置后她走过来这么问了一句。我咽一口口水后,问:“进去是不是得吃饭?吃饭是不是你请客?你请客的话就出发吧!”张雅琳没反应过来,想一想后点点头,问:“别告诉我你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哦!”我这点钱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站起来,道:“别在这折腾人了,我饿的慌!”张雅琳今天地打扮显得很成熟,我曾经邪恶的想象中,她都是靠姿色来办事的。
走进饭店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忆,我今天早上到底有没有吃过早餐。以致于点菜时我冷酷地说了一句:“你来点就行了,多点几样就行。”高级饭店就是不一样,点菜时就送来几碟精致的开胃菜跟水果,导致进去后我就开始狼吞虎咽直到停下,中间一直没有跟张雅琳说过一句话,放下碗时也说不上吃饱,不过在盛第六碗饭时看到张雅琳看我的表情,我改为盛了一碗汤喝。我想说,这也不能怪我,这饭碗太小是很关键的原因。
“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你怎么不吃?”我放下碗筷明知故问,没等张雅琳回答继续道:“我想请你帮个忙,让你手下帮忙找一个人,找到后通知我一声就行。”张雅琳干脆放下碗筷,盯着我道:“我知道你要找谁,不过世上好像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帮你的话,你是不是也要回报我一下?”我说怎么我打电话过去就直接叫我来这等她,不会要我牺牲色相吧?从火锅表面浮起来的一层油中我看到自己的镜像,摸着下巴上短短的小胡渣,莫非这让我显得有更有魅力了?
“今天这顿如果你不付钱跑路的话,我连这顿饭钱都给不起,我能帮你什么忙?贩毒这些犯法的事更加不用提了。”说完犹豫一下又盛了一碗汤喝,太鲜美了。张雅琳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起身过来给我盛了碗饭,道:“这两天我获得不少实权,不过身边委实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下面有几个场子想请你帮忙打理一下,顺便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几个场子,即是说,如果我答应了,也就等于走上了黑社会这条路,如果我不答应,金素妍这事又是一个疙瘩卡住我,张雅琳应该是看在生叔的份上所以觉得我比较可靠,不过这女人眼睛也太尖了点,我没吃饱这都给她看出来了。
“我先告诉你几个问题:第一,稍微需要点技术性的事我都不会。第二,如果我帮你,不管我做的怎么样,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张雅琳。第三,你以后有合适的人可以代替我时马上开除我。”总结性说出几个我想的问题,张雅琳都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这次跟她单独见面并没有上次那样香艳,吃完饭立刻就离开了饭店。本以为结账时我会被周围人鄙视一番,谁知道张雅琳一句话没说直接就走出饭店,饭店经理还一直送她到门口。张雅琳看我不解地表情,笑着道:“忘记告诉你了,这个店是张氏名下的,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在这吃饭也一样不用付账!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本来开开心心地想从牛身上拔点毛下来的,却跟着牛在田里跑了一圈,我摇头道:“不用,我还有事。”张雅琳拿出车钥匙,道:“那记住,明天早上来我那,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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