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音乐啥时候停的已经忘了,只知道下台时气喘吁吁。我、BEN、徐安阳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一块举杯喝酒,当然要自动忽略徐安阳刚才看见我和BEN亲密跳舞时的目露凶光。
刚喝完,徐安阳突然说了,“其实还请了两个朋友,等会可能就要到了。”
这话还没说完呢,我也还没开口问到底是谁呢,人就到了。两个大男人,一副衣冠整齐,西装革履的样子便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朝我们走来。我不看还好,一看便一簇火从我小腹上窜上来了。这可不是欲火,而是***怒火。
严家英带领着丁一常,而丁一常也在严家英的带领下亦步亦趋走到我们身边,那感觉就像一条狗,和跟在狗后面的一龟孙子。
我翻眼不看他,而是继续高拿酒杯要众人和我一道喝酒,
然而我的热情却完全没有得到大家的响应。首先,最不人道的则属徐安阳。他在我拿起酒杯的瞬间便以能和我相媲美的速度迅速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转而向严家英走去。
“家英,你来了?”话里的温柔竟乃是我这等小辈体味不出来的。严家英好像是点了点头,我因为一直瞪眼朝前方看,因此不能肯定。正在我进退两难,手里的酒杯高悬在半空之际,丁一常那龟孙子突然走到我身边来,拍了我一下肩膀。“嘿,好长时间没见,还好吧,上次那车卖的还满意吧,价格绝对你是赚了!”
竟然还敢说,老子我没上门去找你,你倒是顶着个厚脸皮先跑来邀功了。
我嘻嘻哈哈垂涎着脸向他故意讽刺道,“是啊是啊,是赚到了,那拳我打得过瘾着呢!”丁一常一副不明所以地样子,他回头瞧了瞧严家英,严家英一张脸则是由白变紫,再是由紫变黑。
“怎么兄弟,你老板没告诉你那车他赚到什么了?”我故意和丁一常做亲密状,还一把搂住他颈子,亲昵地问他。丁一常边装咳边频频朝严家英望,以此搪塞掉了我的问话。我一副觉得没劲的样子放开了他,继而一**在沙发上坐下来。
“来来,大家喝酒,算是为萧琅安然无恙从监狱里放出来庆祝!”所有人都站起来,唯独我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
“萧琅……”站在我旁边的BEN好心提醒我。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但对着一个我吃饭都要倒胃口,甚至曾经把我送进过监狱的人,我干吗要卖给他情面。我萧琅是好说话,是不怎么记仇,但我他妈不傻,你严家英再有权有钱,在晓得自己犯了错误也为弥补这个错误把我从监狱里弄了出来,但我怎么知道你安的是不是好心,或许根本从头到尾你***就是在玩我,什么要买红叶,为什么之前你没这个打算,待我进去了之后,你就要买,之前你在我面前做过的那些事,眼镜的脸、BEN被你玩过的惨痛经验也不是假的。我他妈现在还没认清你到底是怎样一副嘴脸,那我在这世上也白活了这些年了。
我依然不为所动地躺在沙发上,朋友中的一些人已为我这样反常的行为弄得不明所以而在窃窃私语。徐安阳这时为顾全大局朝我走了过来,“就算看在我和BEN特意为你弄得这场聚会的面子上,你也好歹站起来撑个脸吧!”我瞧瞧徐安阳,又瞧瞧BEN,BEN一双眼睛楚楚可怜,若水的眼睑像是能滴出水来,我看着,只好站了起来,却正眼也不瞧严家英。
“好,就算兄弟我刚才失了态,这杯酒我先干了。”说完,便一口干了斟满了酒的酒杯,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我忍住没咳出来,接着又说道,“这杯算我敬各位曾经关心过我萧琅的朋友们,那些算不上我萧琅朋友的人,喝也好不喝也好,砸了更罢。”说完,我便啪的一下把手中的杯子朝地上砸了去,脆弱的玻璃体接触到僵硬的水泥地面发出清脆却有些刺耳的响声。所有人都呆了,徐安阳更是惊骇地说不出半句话来。我嘻笑着后面又补上了一句,“呵呵,对不起啊,手不小心滑了一下!”或是我装傻的本领实在是过于高强,所有人也跟着我笑了起来,并且还有人附和到说,“滑了没关系,滑了没关系,酒喝掉了就成了,来来,我们也干,我们也干。”众人都喝干了酒,唯独严家英没有动,没人注意到他的脸色,而或许是没人敢去注意他的脸色。
我故意挑衅般朝他看了眼,然后再轻飘飘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严家英没动,依然没动,但刀削般的脸却已阴沉地容不得人在窥视一下。站在他一旁的丁一常似乎也有些按捺不住,像是想上前跟他说几句话,但还是被严家英满面的怒容给逼了回去。
我向众人打过了招呼,便到一旁自顾喝酒去了。徐安阳和BEN这时都跟了过来。
“你不应该那样,今天我请家英来就是要把事情跟你说清楚的,你这样,大家都不好做。”徐安阳异常严肃地跟我说。
“有什么不好做,他严家英还有什么不好做的吗?”我讽刺。
正说着,严家英和丁一常不知什么时候也从那边走了过来。“安阳,不用你说,我自己跟他解释。”
“解释?好什么好解释的,我的拳头你是还没吃够对吗?”我盯着严家英说。
严家英显得比刚才更气了,但依然沉着脸没发作。我为他突然拥有如此的忍耐力也感到相当的震惊,我以前认识的严家英可不是这样的人。
严家英沉默着,丁一常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徐安阳最先打破了沉默。“你误会家英了,红叶被人闹场不关家英的事,这事另外有人在暗里操作了。”
我大笑,“你他妈还真纯洁,他说不关他的事就真没他什么事了,他北门的老板,北门的人带刀杀进红叶来这么大的事,他会不知道?”我笑讽。
“他真不知道!”严家英自己没申辩,而徐安阳则替他全权代理了一切。然而这更激起了我的愤怒,我忍不住骂了一句,“***的!”说完,便掉头想走。掉转身之际,却被人拉住。
“放开我,听见没有,你个王八蛋!”我以为拉住我的人是徐安阳,转过头,才发现是严家英。我更是气愤难当,一团怒火便在胸腔中无形地燃烧起来。我抽回被他桎梏住的手腕,凶狠地朝他望去,或许当时我的表情过于暴怒,简直接近于癫狂,旁边几个人都惊呆了,甚至连我和严家英马上要上演一番动作戏的这一明显征兆也全然没有觉察。
我想都没想,兜头便挥了拳过去,即使我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这样做绝对是不明智的行为,但脑子一冲动,便再克制不住了。

伸出去的手却没有在意料之内打到严家英的脸,我被他再次用手抓住。
“你放手!”我感觉自己像被人玩捏在手中的玩具,严家英力大无比,我从没感觉他使过这么大劲,看着他威慑的双眼,我不禁颤抖了一下。这种要命的想须微退缩的胆怯,让我觉得自己被彻底的打败,自尊心也在一点一点慢慢加快的心跳声中被挫败的所剩无几。
“你为什么总是那样自以为是!为什么不管碰到哪件事你便以为自己绝对是对的!什么事只要一牵扯到你,真理便非要立刻站在你这一方?”严家英咄咄逼人,每一句话都仿佛一把刀子直插我心。若是说现在我还不想承认他所陈述的那些话里所存在任何可能性,但之后严家英再次开口说的那些话,让我不得不重新面对了一次自己。
“是,有些事我是做的过分了,我不该把CHUICY弄成那样,红叶我也他妈就不该想把它买下来,可是我那样做……”严家英没说下去,四周都静悄悄的,不知何时,丁一常已经拉着徐安阳和BEN从我们身边离开,黑暗的角落里已只剩下我和严家英两个人。“可是,萧琅,你不要否认在这些事里面你也承担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你为什么一意孤行要刮花CHUICY的脸,而且在知道我会因为此事会去找你后,还公然出席了各种场合,每天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头,为什么,你告诉我!”严家英当然没得到我任何回答,他要的当然也不单单是我的回答。他继续说,“那都是因为你自以为是,你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对不对!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一副睥睨众生,万人都需以你为准的模样,就已经让我觉得不爽,所以后来才发生了那么多事,为了打击你,我把CHUICY整容成你的模样,想从许白玲手里买下红叶,目的也是为了整你。我看不惯你那副尊容,你明明只是一小痞子,却自认为有一副好皮囊便无所顾忌!你算的了什么,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自以为是的!”
严家英的那番话彻底挫败了我的自尊心,我起先还愤怒的心情到最后演变成心灰意冷。和严家英斗了那么久,到现在才明白严家英陪我玩了这么长时间的一场游戏竟然是出于他根本看不起我的心理。我自以为是?他说我自以为是,而我活了这么多年,结交过那么多朋友兄弟哥们,却从没人向我提过。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自以为是吗,这多么年来,我也只不过在循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过活,母亲,身边的朋友,彼此或许都有过争吵,但大部分时间大家在一起还是快乐温馨多过于烦恼,我不以为自己自以为是,而自以为是的真正定义是什么我又给不出。在严家英口中叙述的我和我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产生了激烈的碰撞,我想这是我第一次直面自己的人生。
我气馁了,我颓然了。我在严家英手中一点一点萎靡下来。此刻,我不想看他的脸,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我会觉得丑陋。曾经我是多么以自己的外表为傲的一个人,而如今荡然无存。
严家英没有再次以恶劣的语言重伤我,我渐渐瘫软下去的身体同时包括我的意志,似乎唤起了他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他向我陈述了红叶和北门这次矛盾冲突后面的真正原因。他说他确实激起过想要买下红叶的冲动,至于原因他在前面已跟我说过,但那场血斗确实不是他找人去的。在北门里,存在着另外一个派别,这派是上一届帮主遗留下来的亲旧派,也就是说他们一直支持的原先的长老在帮主辞退以后因为没有承袭该有的帮主之位便独立自主成立自己一个派别,然而这一切外人看来绝对是全然不知的,因为毕竟是家族内部斗争,尽管想要夺权,但若发生与外界的斗争,不管是亲旧派,还是现在支持严家英的一派人都会首先把北门的总体利益放在首要地位。而亲旧派组织这次行动,目的是为了借许白玲的手,让许白玲的人与严家英产生矛盾以此转移严家英的视线,在逐步削弱他在北门所掌控的势力后再一举达到他们夺权的目标。
严家英向我透露了北门内部所有的一切,听他说完,我似乎根本不得不相信他刚开始说的那些话了,红叶被人闹场确实不关他的事。我精神萎靡,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专注地看我,也不询问我到底相不相信。两人一下子陷入沉默。当这种沉默变成暧昧时,我从他手中退了回来,却被他又重新抓住。他滚烫的眼神灼得我反抗不了。
他迅速扫视了一遍四周,然后便以无人能及地速度把我一直拖到了附近的洗手间。走廊上,我不是没有反抗,然而勇气如同被人放了气的皮球再怎么吹也变不成原来的样子,我弃手投降。
隔间里,他肆无忌惮地朝我吻来,刚才过激的争辩到如今已最终演变成**裸的**,他不仅不留给我一丝呼吸的空间,甚至上下其手带着极强浓郁的**气味在我身上乱摸起来。我感到一阵心慌,如此弱势没有半点反抗地暴露在他面前还是第一次,或是刚才我被他贬低太一无是处而因此真正打击了我,以致我现在还依然沉浸在刚才的那份萎靡中一直没振作起来。
衣服已被卷到胸口,**裸的胸膛同时暴露在两人仅有的那一点空气中,接着便感到胸口一阵湿润,我不禁战栗了一下,这种被人玩在手里的感觉还从没经历过,以前从来都是我上别人,而没被人压在过身下的经历,就算曾经也有过男孩这样充满**的亲吻过,那时也是我处于高高在上的一方,他们是为了取悦我才选择那样做,而现在这种形势仿佛是我被某个人以某种好吃的诱惑着,然后等到完全上钩后我就会被吃干了摸净。是处于完全的劣势被动地位。我模模糊糊中意识到一点后,神志总算变得清醒了一些。
我挥手试图把严家英从整个缠绕在我身体上的他的身体推拒出去,有了片刻的疏离,严家英却又朝我扑了来,上衣甚至被他解到一半。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我和严家英一个纠缠一个抵抗总算暂时停歇下来。彼此沉默着静静听外面的动静,像是一帮人一起进来解小便,边高声说着哪个荤笑话,边尖笑,再来就是液体迸溅出来的滋滋声。严家英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我看,我则扭过头再不愿视线中出现他。待到人声渐渐散去的时候,我拉好落下肩膀的衣领,扭开门,走了出去。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