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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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鼻子塞塞的,看来我是真的感冒了,睡在床上,我晕忽忽的想,我现在知道什么叫祸不单行了。刚被狼吻,马上就生病。凄惨的命运,让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娘娘,该起床了。”
谁在叫我呀,脑袋昏昏,搞不清状况的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皮,可是睁不开呀。
“咚咚咚”脚步离开的声音。
怎么跑的那么快呀?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不一会,我又听到有许多人进来的脚步声。
我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
“你怎么样?”一个低沉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一只手探上了我的额头,冰冰的,很舒服的感觉。是谁呢?是一鸣吗?好久之前,每当我生病,一鸣总是守在我的床边,喂汤喂药。如今,他又回来了,是吗?因为我生病了,他放不下我,又回来了。
“一鸣……”我喃喃地唤。
停留在我额头上的手震动了一下。
很快,那双手离开了我的额头,床帐放下。
又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进我的耳中。
“太医,快来看看!”那个低沉的声音里注入了一丝焦急。
我的手被另一双手从床帐里拿出来,放在枕上,接着几跟粗糙的手指按住我的手腕。紧接着那几根手指一阵颤抖。
“圣上!”膝盖碰地的声音。
“怎么样?”那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娘娘受的风寒,没有什么大碍,但是……”
“但是什么?”不耐烦的声音。
“但是娘娘脑子先天不足,这一次因为风寒而使得气血亏损,只怕会引发脑疾,可能,可能过不了这个春天了。”
“你说什么?!”迦罗皇帝大惊,一脚将太医踢倒在地上。
虽然我的脑子很昏,可是那几个字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过不了春天。
“你们都下去。”迦罗皇帝无力道。底下的众人一听这话,慌忙告退出去。这种时候,谁又愿意待在炸药身边呢?
迦罗皇帝掀开床帐,看着床上的那个女子,苍白的一张脸,若有若无的呼吸。
他的手指轻轻地刮着床上女子的脸。
“你不记得我了吗?”迦罗皇轻轻道。
床边的火盆将房间烤得暖洋洋的,可是迦罗皇帝的心此刻冷得却像冰块。
还没得到,却又要失去。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
透过床上女子苍白的容颜,他想起了那一天……
十年前
“你家里有什么人吗?父亲,母亲,兄弟姐妹?”
“那么,你被抓来,是因为他们贪图你的美色,所以见色起义,所以突生歹心,现在的世道真是太乱了,他妈滴个爸滴,这还让人怎么活呀,随随便便走在路上都能被抓,你是不是很郁闷呀?想想也是,被人胡乱的抓了来,又即将被人胡乱的卖出去。啧啧啧,你真可怜……”
“谁说我无才无貌,本小姐色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卜过去未来,预测祸福吉凶。”
……
往事一幕幕地在迦罗皇帝面前浮现,床上那个女子曾经说过的话,曾经做过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是为什么如今她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连说一个字都变的艰难。
没错,他就是当年流落在金启的二皇子萧青鸾,就是那个被当作奴隶卖掉,后来因为战争被送返迦罗的二皇子。虽然十年前这个女子容貌狼狈,可是自己一直记得她,后来自己回国后,又曾经多方打探她的消息,他知道她叫李青君,他知道她做了金启的女将军,更知道三年前她是如何救了迦罗。他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父皇。

父皇一年前死了,是因为这个女子。为此他更加应该感谢她,如若不然,他也无法做上迦罗的君王。
呵呵,自己那个冷漠的父亲啊,终于是死了呢。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时间的流逝中,我的生命似乎也在一天天的流失。
“妹妹,你怎么……”
我躺在床上,听着连晓清的啼哭声。
“晓清。”第一次,我叫了她的名字,我知道我自己就要死了,所以不论是什么都不用过多计较了。
连晓清突然抱着我,伏在我的肩头,哭得像个孩子。我的手轻轻地搭上她的背,缓缓拍着。我知道这一刻的她是真情流露,因为没有一个人会跟一个死人计较,除非这个人特别缺乏教养,可是连晓清是一个好修养的姑娘呢。而我,或许是因为生病,早已经失去了骄傲的锋芒,开始变的和缓。
一鸣,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呢!这样想着,我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
唉,还是先睡觉吧,也许睡醒了,一切都解决了。
是的,解决了。
“青君。青君。”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呼唤。
我缓缓睁开眼,努力地去辨识来人的模样。
是珂珞。
我微笑着:“你来了。”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不气了。”
因为我已经快要死了,我知道,再大的仇恨,再多的埋怨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显得特别的苍白和无力。
“对不起,弥音。”
我一惊,原来竟然是这样。
“弥音,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做的,与珂珞无关。”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尽管他所说的这话是我万万也没有想到的。可是对于一个即将要死去的人来说,再重要的事情又能有多重要呢?
“从那天的夜里,你我的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的声音很低沉,并不想多加详述,“我这样做,只是因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我虚弱地问:“因为什么呢?”其实在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嫉妒。”激动地说完这句话,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平静,“嫉妒萧一鸣,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始终要将我丢下?”
我闭上眼睛,并不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从前的事情都不要再说了,弥音,跟我走吧,天启已经要与迦罗开战了,我必须要带你走。”
“开战,怎么就开战了呢?”
“难道你还不明白,武天行愿意放你就是别有用心的,他知道你与迦罗风无痕的关系,而风无痕恰恰是唯一能阻止天启大军的人。还有李清风姐弟,你真的以为你与迦锣皇帝的见面只是偶然吗?”奇一点一点地道来。
我却平静的近乎死寂。
原来,走的每一步,都是局,天行的局。
自以为聪明的我却被古人摆了一道,或许不只一道,而是三道,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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