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2民军总队和‘一号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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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2民军总队和‘一号工程’
村民集体加入民军的消息一经传开,立即在村里惹起轩然大波,各家各户的反应也不一样,比较紧张着急的是朱焕龙这样的大户,至于朱焕马这样的纯佃农倒是无所谓,反正给谁种地都一样,都是卖力气吃饭。
一向有主见的朱焕龙也慌了神,这个所有民众成为军队的事情曾经就发生过,就是闹长毛时南面的什么‘天朝制度’,不管男女都是加入各个营集体劳作,这个护军司令难道学洪上帝。
忐忑不安的朱焕龙几乎抽空就到工地上找那些老民军们,经过接触攀谈和他们已经很熟悉,朱焕龙也看出来这些人都是干活的好把式,若不是赶上大灾,在老家的日子过得也不错,和同样是善于持家过日子的自己很能谈上话来,这些老民军都说听护军司令的没错,不会吃亏的,可这事太大了,朱焕龙怎么能轻易的安下心来。
没用朱焕龙等待几天,从羊角沟和县府派来的人就进驻村子,组建民军,随同他们一起的是一大队带枪的县保安队员,县府的人见过还是上次征税前进行估产的那些人,羊角沟来的是几个人都穿着黑色军服,县府的人称呼他们是何连长王助理。这个何连长王助理以及县府的收税的韩队长首先见得就是朱焕龙。
年纪轻轻是王助理,他直来直去“朱掌柜的,这些是你的田产牲畜统计的数字和估值,后面是折算成‘标准亩’的数量,这个标准亩是行署制定的一个折算的执行标准,大致相当于一亩上地的价值。”掌柜的是农村中陌生人谈话时对家里主事的男人或者成年男人的称呼,并不一定是开店的掌柜。
“这个长官,数目都对,折算的价值也行,只是这是什么意思。”朱焕龙仔细的看完那些数据,自己的田产牲畜大车清楚的赫然在目,每一笔都非常的精准,估算的价值和按照上地的价格折算出的那个标准亩也非常准确,只是想不通他们要干什么。
“朱掌柜的,这个加入民军后,就得统一分配田地,原来各家的田地牲口由行署赎买,只是行署暂时没有现钱,先欠着,这个折算成标准亩就是指的行署欠你们钱的凭据,这个标准亩的欠条可以参股行署办的实业,也可以在以后置办物业时冲抵同样价值的款项。”王助理图穷匕见。
“这个,长官,能不能不加入民军?”
“可以,这个加入民军是自愿的,但是朱掌柜的,和你说明白,不加入民军也得加入保甲,这些田地牲口不折算成标准亩交由行署,但是行署已经决定寿光的田地全部征用,你的这些田产行署也会征用的,当然也暂时没有现钱,还是欠条。”王助理又详细的解释了保甲制度和田地牲口征用制度。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反正这一刀子是挨定了,这个王助理说话很是和气,可是说的事却很不地道,自古民不与官斗,朱焕龙想着外面那些拿枪的大兵,再想想那个保甲制度和征用制度以及民军的条款,都是一回事,算了先低头吧。
由于朱焕龙的合作态度,他被任命为新成立的张建桥民军连的副连长,第二天就和才参加民军的本村三十多个村民以及县里十名保安队员去了邻村沟子村在那里整编民军,这样用了三天把张建桥附近**个村子的村民全部整编为民军。
识字多会算账。在村里有威信,而且合作态度好,随着临近村庄民军整编的完成,朱焕龙的职务也水涨船高成了副营长,鲁北民军寿光总队一团一营的副营长,全营满编是一千户人,现在只有五百来户,刚组建完成就投入到弥河的大工地。
作为民军的副营长这样的中级职务成为民军后,参加弥河的河工水利建设,朱焕龙才真正的了解民军这支自己才加入的‘队伍’的情况。
都是民军,自己现在所在的民军寿光总队一团一营是刚成了的,按照行署的划分是普通民军;自己的两个侄子所在的民军是早于自己所在普通民军成立的基干民军;那些施工队所在的民军却是最早成立的民军,按照行署的划分也是普通民军,但是他们自己都是称呼自己为骨干民军,这个称呼也被大家认可。
之所以能被称为骨干民军,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中的很多都是成员是从护军司令起家的部队挺直军裁撤下来,而一些更是直接从后来的生产建设大队和生产团改了名称转为民军;再就是他们的技术力量很强,特别是土工作业,建筑工程,经历了盐田开发,条台田改造,羊角沟码头市政等大型工程的洗礼,加之又有很多人在工兵教导总队服役的经历,造就了一直技术高超,人员精悍,能干大工程,能啃硬骨头的骨干建设大军,所以从上到下都认可这个自称的‘骨干民军’的称谓。
骨干民军除了一部分人是种地的,主要在在以种子场附近为中心的羊角沟新开发农田,散布在各地的原罚没田地,以及利津沾化广饶等荒地面积大的区域筹备开荒组建农场这三大方面以及以养鸡养猪为主的饲舍养殖业和以牛马羊为主的畜牧业养殖等大范畴的畜牧业。
第二部分人却是从事渔业生产及水产品加工,航运运输和马车为主的陆路运输,盐业生产,矿山开发这样的行业,还有就是各个新工厂的工人在没有基干民军的年轻人进入前也全是从骨干民军的抽调的。
第三部分也是人数最多的部分就是这些工程施工队员所在的民军,住宅等市政方面的基本建设,河道港口的工程建设,盐田新建农田改建等土方工程,公路大道以及铁路等道路工程建设,林林总总很多的专业队伍。
朱焕龙他们所在的寿光民军总队一团一营这样新组建的普通民军,按照章程计划主要的是从事农场为主要形式的种植业,兼营饲舍养殖业手工编织等副业,朱焕龙所在的一营的农场就在附近,安排了将近两万亩田地,平均一户管理四十亩田地。
接触到这些东西后,善于算计的朱焕龙就开始不断地算账,他的营的人员都是来自张建桥村及其附近的村子,这里一户人家大致五六口人,按五口一户算,平均一人就是八亩地,一个壮劳力加上婆娘和半大小子侍弄四十亩地根本弄不了,他之前在家里留着四十亩地耕种,还要雇上两个长工,赶上农忙还要雇短工应急,这个每户人家分的地是否太多了,管不过来,这是他对民军实行的政策的第一个疑惑。
第二个是原来这些地方人均耕地只有两亩多点,就算是三亩,这五亩的差额从哪里来,或者是这多出来的人丁往那安排。
刨除这两个疑惑,研读完这个民军建立的农场的管理分配制度后,朱焕龙对提出这个制度的人的心思的缜密衷心的佩服。
民军个人分到的田地平常的管理有自己进行,但如犁地播种浇地收割这些大活都有农场统一进行,每户要统一扣除一定的费用,这和自己和长工带着牲口农具在农忙时给人家干活,自家农忙时雇短工一个性质,收成也是按照一定比例额上交部分后剩余的由自己处理,除了地里的收成,自己在农场也按照平时干的活计领一份工钱,大车磨坊这些副业也有个人或者几个人合伙拥有,农场以及其他人使用都得付钱,当然也得向农场县府缴纳一定的费用。
精明的朱焕龙一下子就看出这个管理制度不限制能人勤人发家,你有手艺有把式可以使出来,并不只限制在侍弄这四十亩地上,如果真的依靠农场的人把耕种浇灌收获这些大活干了,地里的日常管理婆娘一个人加上孩子就能干的差不多,男劳力抽空再帮衬一下,但即便这样他的空暇也很多,就能干点副业。
不限制能人勤人发家只是其一,这个制度的好处还在于能使那些懒人或者如他大哥那样的残废能吃上饭,像他大哥这样,在农场里赚的钱肯定高不过好手好脚的人家,地里的收成也可能因为日常田间管理跟不上人家比别人少,但是大活都被统一干了,依靠地里的收成也能维持温饱。对于懒人也有办法,连续两年地里收成达不到农场平均数的九成,就开除出农场。
唯一的欠缺是这些田地归谁所有,管理制度没有说明白,只是泛泛的说了民军农场的田地牲畜等物业属于行署下设的农业实业公司,由农场承租,需要上缴一定的承租费,但这个承租费比起地租来说很低,农场的税收也是固定税率,按照田地的等级纳税,而不是按照产量纳税,税率比起以前来也不算高。
自己的田地牲畜被收缴,只给了欠条,自己又分到四十亩地,和自己一样的大户都吃了亏,但是像他两个哥哥那样的人家却都是赚了便宜,而且赚便宜的人在民军农场里占了大多数,这些人当然没有意见,并且很高兴。
他大哥只有六亩地,还欠了五十元的印子钱,县府出面和放贷的人交割了债务,债务由县府承担,当然也是没有现钱,而且交割以后就没有利息了,大哥的田地在折算成标准亩时当然扣除了这五十元债务,但大哥一家还是乐得很。
就算自己吃了亏,可毕竟还有这些欠条,更重要的是自己谋得了这个副营长的职务,下面管理者五个农场,按照章程五个农场都应该是二百户八千亩地,只是现在还没有完成编制,只有一半的户数和田地,像他这样的大户由于都识字,而且是种地的好把式,大多都在农场里担任个一官半职,这是不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尽管这样自己和那些大户肯定有意见,只是不敢不从罢了,而那些发印子钱的人呢更是怀有极大的怨愤,这些人都有一定的势力,有的人的后台甚至能到了省里,朱焕龙估计这些人肯定会找他们的势力申冤告状。
营长就是那位何连长,叫何大勇,他是从骨干民军调来的,老家是直隶,奔着当兵的表弟逃难来的,很憨厚,自个就说自个就是个种地的出身,没想到会干上营长,学会认字还是在羊角沟办的扫盲班里,一营一组建,除了领着干活,大小事情全部推倒担任副营长的朱焕龙身上。
“老朱,咱们司令说了,当官是做啥的,就是找人替你干活,你只要让你找的人干好活,你这个官就是好官。”朱焕龙每当想起何营长让自己负责全营事务时说的话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老何很实在,也不多说干活总是带头干,只要说话张口就是司令说的,二司令讲的,他说的那番话就是他在羊角沟军政学校干部短训班里上课时,陈护军视察时讲的。
老何做了甩手掌柜,一营的事务就全压在朱焕龙一人身上,朱焕龙常常想自己是否违背了爷爷不和官府打交道的祖训,自己现在也算是官府中人。一营组建完毕,并没有组建农场,而是投入到这个朱焕龙作为副营长第一次参加工程会议时才知道这个号称是鲁北“一号工程”的“寿光弥河水利工程”的建设中。
朱焕龙听完主讲的羊角沟来的专家介绍的工程的概况,马上就为这个浩大的工程震惊,张建桥村附近的拦河大坝只是这个一号工程很小的一部分,整个寿光段一百华里的弥河河道将同时开工兴建三处这样的拦河大坝,以这些拦河大坝形成的水库为枢纽的灌溉系统,将周边二十华里范围内的耕地纳入其浇灌范围内。
张建桥拦水坝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座,因为将以它为起点,向西北修建一条东西横贯寿光中部的水渠---弥龙渠,连同寿光西部的跃龙河,从弥龙渠各段的闸口向北修建三条五十华里的南北向分干渠。这些渠道连同张建桥拦水坝上游的纪台拦水坝以及下游的北河拦水坝形成的渠道网络,将把整个寿光的田地大部纳入灌溉系统,使一百三十万亩田地成为旱涝包收的上等良田。

整个一号工程设计土方量一千万方,投工1500万个,渠底宽六米,渠墙高四米的一级干渠八十华里;渠底宽三米渠墙高三米的分干渠二百华里,新建改造支渠七百多华里;在弥河由昌乐进入寿光南部的纪台修建拦河坝形成的水库库容三百万方,张建桥水库四百万方,北河水库三百万方,除了这三个一级水库,在各个一级干渠与分干渠分水的区域兴建五座库容一百万方左右的二级水库,支渠与分干渠分水的区域根据地形借用改造原来的湾塘兴建库容十万方以下的塘坝十六座,总计两千多万方的库容可以保障灌溉范围内农作物一定生长周期的需水量。
为了建设一号工程,不仅动用了羊角沟的骨干民军中的七万专业建设大军和寿光几乎所有的十五万劳力,邻近的青州临朐也抽调了二十多万劳力共计五十万劳力,几乎把四地的精装劳力搜**净,当然现在差役都是免费的,不仅不需要花人工费,连伙食以及大车独轮车铁锹等部分工具都是出工的民众自带,行署仅负责材料和部分工具。
【解放后的‘出夫’和义务工实际就是徭役或者差役的另一种称呼法,实质是一样的】
朱焕龙这才知道为什么那个王助理说他的田地肯定会被征用,看了地图发现他的田地不是在库区就是位于干渠上,这也是他们民军组建完成后没有急于建立农场的原因,也是最早在他们村组建民军的原因,进入民军后,朱焕龙才知道他的一营是除了骨干民军和羊角沟三区之外最早组建的一支普通民军队伍。
朱焕龙的一营投入工程健身进入工地后,朱焕龙才知道最先到的骨干民军并不是最精锐的民军,而是只比自己这个新组建的民军稍微强一些,从事的也只是土方开挖等简单的工程,最精锐的基建民军还在羊角沟建设码头,在先头民军完成开挖河道建好土质临时拦河坝之后,那批精锐的基建民军才赶来进行有关铁骨水泥坝体闸门基础的修建,在这里除了中国人的面孔,还有外国人间杂其中,但他们穿的和民军一样的黑色制服,朱焕龙第一次见到了德国人之外的洋人俄国的犹太人,当然那些洋人中也有德国人。
一营的工地是土质坝体的修筑,高十米基座宽达七十米的土质坝体就靠独轮车挑子一方方土一方方土的往上堆,还要不停的压实夯筑,内侧的护坡部分还要掺上一些三合土,在施工过程中,朱焕龙学会了米厘米这样的公制计量单位,也知道了海波迫降这些专用的术语,更学会了看地图和施工图纸。
原来只知道水往低处流,弥河是斜着向东北方向流去的,看过地图后才知道,寿光的地势是从西南向西北慢慢的降低,这也是设计修建弥龙渠的缘由,弥河的水靠自流到不了西部,而弥龙渠的渠道也因为地势的原因微微的向西北方向斜着,分干渠也是向东北方向倾斜,都是为了借助地势实现自流。
“可惜了这些大湖全在北部,灌溉作用有限,如是坐落在南部,将是个巨大的天然水库。”望着地图上标示的清水泊巨淀湖等三个大湖,朱焕龙暗道可惜,经过一个多月,他已经完全融入民军营长的角色,开始习惯性的站在民军和民军所代表的鲁北行署一方考虑事情。
与何营长他们这些从骨干民军抽调过来担任新组建民军主要干部的老人们接触长了,朱焕龙发现他们都是些很朴实的庄稼汉子,但又与一般的庄稼汉子老实巴交逆来顺受不同,这些人遇到事情喜欢争,而且受不了一点委屈,这些的在一起最喜欢议论的是说自己和司令二司令接触的事情,以及攀比个人的资历,老挺直军的最牛,即便他只是个连长排长,但和营长闹僵了,说话一点也不软。
还有一点是这些人处理起事情来的方式都很简单,干渠经过一个村子的坟地,迁坟就是动人家的祖坟在乡村里是天大的事情,一村子人老老少少围在坟前不让动,这伙人连凑在一起商量都没有商量,先是大喊让这些村民在五分钟内离开,等到时候了,这些村民还没有离开,早就待命的骨干民军队伍拿着绳索木棒就冲了上去,挨个的把那些村民不管男女老少全部绑在一起。
这就开始挖坟,这些人并不不讲理,香烛烧纸都准备好了,还特地找来一个“香头”在坟地前说道一番,然后才开始动土,挖到尸骨棺材都是小心的归拢,吆喝那边绑着的村民中尸骨的后人过来帮忙,最后尸骨棺材都统一迁到一个找风水先生选的风水宝地重新安葬,村民们闹了一下也就没事了,反正坟已经迁了,新坟安置的还不错,再闹也不能把坟再迁回去,再说那些人可是不讲理,说绑就绑,不管你是七十多的老人还是身怀六甲的女人。
用这些骨干民军的话说“属破车子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来点硬的就忘了锅是铁打的。”这句话同样是司令说的,念叨一句司令说的二司令说的是这些老民军为了强调自己言语重要性正确性惯用的方式,这些老民军对司令有种发自内心的敬重,这也是这些骨干民军的一个最大的特点,说他爷娘不好不一定有事,但要说司令二司令的坏话,立刻就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
闲聊时老何和朱焕龙说过“我的命,一家人的命全是司令给的,不比不知道,没经着事情也不知道,我们村今年逃难的不止我一家,他们大多去了东北,有坐火车,有乘船的,路上死了一部分,到了关东找不着活又死了一部分,就是活着的能过到我这份上的没有一个,这是回家报丧的人说的,晚来的同村亲戚又把话传了过来,一开始我就给他们去信说现在的状况,他们都不信,来了才信,你说说,我们这伙人不念司令的好能对得起良心吗。”
之前这些骨干民军对于护军司令发自内心的感恩戴德和时常表现出的对护军司令的敬若神明般的敬重让朱焕龙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听了老何的话,他多少明白了,命都是人家给的,能不这样吗,换了自己也是这样,如果两个哥哥以后的日子好起来,他们肯定会对护军司令同样的敬重。
朱焕龙就这样被民军了之后,习惯并喜欢上这种崭新的生活方式,同样是操心,原来是操自家的心,现在是操全营的心,处于本分的秉性,朱焕龙一直勤勤恳恳,加之又特别的好学,一营完成的工程进度和质量都是最好的,老何不贪功,见了谁都说自己是甩手掌柜,都是朱焕龙忙活的,朱焕龙的才能很快的进入总队和一号工程指挥部的那些头头们的视线中。
这一天,早起的朱焕龙查看完工地后借着吃饭,安排了全营今天的活计,提着铁锹带着大伙一起在工地上干了起来,半晌的时候,在团部任文书的朱庆光赶过来。
“二叔,不,朱副营长,团长让你去团部。”朱庆光的年纪比朱焕龙还要大上几岁,可是辈分低,谁让他家爷爷父亲都是长子长孙,到他这代没出五服的本家弟兄都和他的儿子差不多大。
“庆光,没有喊何营长,”看着朱启光摇头,“老何,你盯着点,我去团部。”
寿光总队的总队长兼一团团长就是那个小年轻王助理,朱焕龙后来才知道这个王助理原来是工兵教导大队的营长,后来担任了羊角沟码头施工指挥部的总指挥助理,这次到寿光组建民军总队担任总指挥,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一号工程。自己有幸成为他亲自谈话的第一个人。
“王总队长好。”尽管王总队长的年纪只有二十六七,但他的官职在那里摆着,而且人家的技术水平就是高,还是大学生,学问很高。
“朱营长,总队团部以及工程指挥部对你的表现很满意,当然何营长对于你的支持也值得肯定,所以总队报请民军总部批准后,决定任命你寿光民军总队四团署理团长,何营长担任你的副手。”王助理现在是王总队长还是直来直去。
“这个,焕龙刚加入民军担任副营长也不久,怕不能担此重任,应该是我当何营长的副手。”朱焕龙习惯性的谦让。
“这个你就不用多说了,已经定下了,你现在考虑如何组建这个第四团。”王总队长接着又把四团的情况介绍了一番。
朱焕龙这才知道四团还只是个空架子,寿光民军的组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从张建桥等几个村子开始,有骨干民军抽调的部分干部和新民军选拔的中的积极分子担任新组建民军的干部,等到这个新民军逐渐成形后,再以这个新民军为基础扩充更新更大的民军编制。自己这个官不易啊。
按照陈剑锋设计的民军发展模式,民军应该经过很长的磨合训练过程,至少应该一年,最好是三年,这时民军充分感受到加入民军带来的好处,对民军有深厚的认同感,这时可抽调一部分老民军为骨干组建新的民军编制,原来的民军因为这些老民军调出出现的空额由新的民军填补,这样经过一个周期,新民军成为老民军,继续扩充,这个扩充速度一开始很慢,但是却是成几何倍数增长的。
但是这次一号工程的兴建,涉及太多的人口迁移,库区淹没田地,干渠占用田地等事项,寿光原来就散布着那次寿光事件罚没的零星的田地,干脆借这次时机大规模的组建民军,反正都要忙,小忙和大忙一样的忙,干脆一下子忙完算了。
这次民军寿光总队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几乎把寿光民众大部网罗进去,所以朱焕龙和他的一营只经过一个多月就作为“老”民军,以他们为基础组建更大的民军编制,他们这些一个多月的“老”民军就成为新民军的骨干。
而没有组建民军的其他县,则以保甲的方式建立半军事化管理体制,县城中没有田地的手工业者商铺伙计等行业从业的人员则按照不同的行业成立行业工会,也是实行半军事化管理。通过这种制度,使刚在征税中得到百姓拥护的鲁北行署政府对其下辖区域建立更有效的更稳固的统治。
纵贯鲁北辖区的地理分布,非常的零散,几乎没有什么战略纵深,西部三县和东部的两个新区都是一面背海,一面应对山东督军辖区,益都临淄被日本人占领的胶济线拦腰截成两端,博兴和广饶同样直接面对督军辖区,山窝窝里的临朐则是孤悬一隅,寿光除了东南部其他都与护军使署辖区相接,但东部的弥河恰恰能作为一个天然的屏障和缓冲。而从鲁北的实力来看,集中力量打造一个统治和经济的核心区是最佳选择,工业在羊角沟,农业就选在寿光。
通过在寿光大范围的组建民军和兴建一号工程,力求把寿光打造成一个发达的农业区,也是鲁北行署坚实的统治核心区,以羊角沟和寿光为中心,再逐步的向南向西把益都广饶利津博兴临朐五县作为第二批民军化的区域,然后逐步把其他的县全部民军化,整个鲁北也就实现保甲制度下的半军事化管制转变为全民军化的军事化管制体系。
以欠条的方式赎买土地,终结民间高利贷借贷行为,以及在组建民军过程和处理征地纠纷时的简单粗暴的方式,势必又把鲁北推到风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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