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菩提花开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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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必须得把身边两位最好的姐妹提到文中来,不管是在生活方面还是“烟雨”这里的行程,她们都在很大程度上给予了我最大的精神鼓舞和动力。我们彼此以姐妹相称,现在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少不了通知她们。在此简单说一下我们之间的交情,第一位是网友红拂,网络里面的邮件足以见证我们之间的情谊:


2007-1-3:


守侯千年:


新年好!


我有点笨,但我还是找到了你的联系邮箱,如果我的愚笨有点可笑,就请笑一笑,希望这一笑能让我们忘记一点烦恼。从你1314的QQ号到你守候千年的笔名,我想你其实是个对情义很敏感的人。你想为谁守候千年呢?菩提树下经过的那个人,知道你花开的落寞吗?也许你文章里的朋友就是你自己吧?没有多少人想把自己并不美丽的爱情告知周围熟人的,更多的是宁可装出一副幸福状换取他人的羡慕,对吗?


我不写太多了,因为上课的铃声就要响了,而我也怕这第一封信你收不到。暂此搁笔,衷心祝愿你过得快乐!


——回首向来萧瑟处


2007-1-5:


守候千年:


您好!


我是一名小学老师,主要教高年段语文。我是女性,结婚十几年,像你的文章题目一样,离婚是我的生活信念。我不为别的,就想换取一点自由。我在深圳民办学校教书,现还兼管理工作,工作量很大,孩子较多,所有的事全我一个人包揽,所以我总是很匆忙的样子。


我弄不明白你给我的回信为什么跟我邮箱发的信件不一样,所以暂回信到此。谢谢你的回信,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其实婚姻就像我们老师讲课,看上去谁都在听,但真正能懂的,还是靠那个听课的学生,而非讲课的教师。


祝你快乐!


2007-1-7:


守候千年朋友:


你好!


谢谢你的支持,更谢谢你的真诚与祝福!我这人有点大大咧咧,这之前我以为你是位男性,请原谅我的粗心。不知道是年龄渐长的缘故,还是生活压力真的太大之故,我似乎总是丢三落四,当然,工作上的我则非如此,较之而言还算是比较出色的。


我有三个儿子,现在深圳龙岗街道一民办学校。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生活,我的先生只要不给我增加负担,我就可以用幸福来形容了。我所以有这么多孩子,所以会让一个男人如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是因为我是广东潮汕人的缘故。


我只在上班时间借用办公电脑偷空上网,所以能利用网络联系的时间总是很仓促,这点也请你原谅。我的时间似乎排满了,唯一剩下的时空我得读书考文凭,因为这个家几乎等于我一个人支撑着,丈夫在我的婚姻里,但在我的生活外。养家育儿读书工作,我觉得挺累的,但我不能离婚,因为我不能把任何一个儿子交给那个不是男人的男人。


我今天晚上来开例会,深圳拼搏的日子对一个拉扯三个男孩的女人来说,真的好辛苦。就此匆匆数言,只想借用网络表达我的谢意,也希望你过得幸福快乐!


谢谢你寄来的贺卡,从你选择的画面来看,你是个很富诗意的女人。在我的想像中,你一定很美,是那种气质非同一般的味道。我的匆忙和大大咧咧希望不会导致你的厌弃,我本一温柔贤惠女子,生活让我变了样,我所知道的是如果我当初有现在的一半坚强,我就不会草率选择今天这份婚姻。


爱情是一种奢侈品,它像我如果有许多钱以后会打算买房一样,如果情况许可,我再去寻找或拥有它。否则,没有爱情的日子也不过像少了味精的菜,吃还是吃得下的,也不妨碍营养,对吗?


我又要上课了,我除了上课,要做管理,要打资料,所以我很少停过。再次谢谢你,有空联系!


祝你快乐,你快乐也将是我的快乐!


2007-1-8:回复:


见信好:


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其实一开始我也以为你是个男性呢。不过这样更好,感觉男人都太不可信,只有咱女人才最知心,你说呢?


原来,你在龙岗,可真巧,我去年就在那里呆过,坪山镇南布村,知道吗?不知离你那远不远。原来我们曾经就住隔壁,只是缘份让我们擦肩而过。而有缘,必定千里来相会,世界很大也很小,终有一天会遇到。握手道好。


原来,你的家庭如此之艰难,可真难为你了。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撑起一头家的重担,真的不容易啊。从你简短的叙述,让我有点怀疑你爱人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就不能帮减轻一下家中担子?这是什么男人??更怀疑你们之间水平能力等肯定不在同一层次,沟通想必也成问题,对吗?当初又怎会走一块?不会是和我朋友大同小异吧,但愿不是!


请原谅我的直率,你其中的一个观念我不是很认同。即使离婚就一定把孩子交到对方手中吗?何况想必你的小孩也都不小,懂事了,或可基本独立了,他们也应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与生活基本自主选择权,你作为母亲应也不须操劳得过多了吧。当然,千万别误会,我说这些可不是叫你非离婚不可,纯粹说说个人见解吧,不必过于放心上。


虽然,你们婚姻也许不是很幸福,生活也不是很过得去,但起码也算是有一个家了,不像我们,孤自一人,在外奔波漂泊,也不容易呀。家家有本难忘的经,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也许这就是生活,坚持是唯一的选择。无论怎样,一定要勇敢坚强,坦然面对。相信自己,生活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你是一个很有素质修养与内涵也颇具文化水平的女人,是现代女性的典型,我敬佩。除了祝福,还是不知可以说些什么。但愿上苍都能善待有心之人,给我们都能安排更好的生存空间,好人必有好报好梦!!!


2007-1-12:


梦:


你好!


真抱歉,我到今天才偶然打开了你上回告知我QQ的信件,我给你发过信息,等待你的回复。我因为工作缘故,也很少聊天,我只跟熟人聊天,而熟人中使用QQ的还不见多,所以我更少使用。


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与帮助,我与先生的爱情之前存在过,我们的婚姻是因为他的变化而起阴霾。我在穷困里挣扎着上进,但他却在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里似乎沉沦了。


如果有空,再与你好好聊聊吧。我这匆忙的日子不知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子不能跟那个心态不正常的丈夫,否则我今生将寝食难安。跟着我,至少还有一份心情温暖,如果你知道我儿子从不愿意给爸爸打一下电话的话,你就理解我的选择了。


就此搁笔吧,祝你快乐!


2007-1-18,回复:


红拂:


见信怡,非常抱歉。因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奔波劳碌之人,实在没多少时间能给你回复,但愿能谅解。


你是一个很出色和坚强的女人,我相信面对生活中的一些风风雨雨,你一定可以挺过去。作为在远方的一个朋友,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一定会默默地给你予支持和力量,别忘了身边永远会有一个朋友在陪着你走。我们手牵手,心连心,就不会觉孤寂。再多的艰难困苦,一定都可走过去。


希望你在忙碌的日子里也让自己的心情适当有所放松,在为孩子操劳的同时,也能抽点时间想想自己的幸福,让自己的人生也能过得有价值和有意义一点,生活多一份含义和色彩。


朋友,永远祝福你,一路走好!


2007-1-23:


梦:


真的很感激上苍让我认识了你,在我这个狭窄的生活世界里(先生不准我出门),我周围的女性仅限于几个潮汕女子,这些没有什么文化色彩的女人以一种最原始的方式守着她们并不幸福的婚姻,给了我很大的生活压力。你从事什么工作?还单身一人吗?我很谢谢你的劝慰,并且也在尝试着改变自己的生活,至少像你说的,想法增加一点色彩吧。我这人的生活规律你是知道的,风风火火,给你留个手机号码,也许这样有空时我们更方便互相问候一下。对了,上次没回答你的问话,我是小学教师,我可能会在以后争取做一名中学语文教师,但目前只能在这儿盘旋,因为我还有两个孩子在小学,这样照顾起来会更方便一些。


我放假了,再来上网的时间就不多了,偶尔我会用我能联系到你的方式给你留言,希望你也能过得快乐!也希望你能把你的不快想法倾吐出来,人有时候就像喝酒一样,把这些不想接受的东西吐出来后,我们会重新感觉到舒服和愉快的,对吗?


祝你健康快乐!


2007-1-28,回复:


红拂:


我知道,我们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奔波忙碌之人,没那么多时间在此卿卿我我。但,我相信,我们都把彼此放在心里。我非常感谢你给我送来精美的卡片,我很喜欢。我想,在忙碌的日子里,也只有那份真挚的情谊还能温暖彼此的心窝,才能给我们以一路前进的力量。也许生活是可以很忙碌,也许我不可以经常给你写信,但,请相信,我在心底里会永远记住你这个朋友,并永远都会在身旁默默地陪你走,理解与支持你。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自己,我们有理由走得更好,只要用心。
昂贵的东西我给不了你,轰动的事情我也做不了多少,只能给你一份最微薄也最深挚的问候与祝福:愿好人一生平安,幸福快乐是永远……


2007-2-1来信:


梦:

看见你的来信,非常高兴,谢谢你的鼓励,希望你给我的信念也能赋于你,亦深深地祝福你——工作顺利,生活快乐!


我这几天还值班,加上学校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每天都要到学校来做点事,感觉比上班还累,原因很简单,他们喜欢拖拉,而我最恨的恰恰就是这一点。我想如果我自己的生活用他们这种处理方式去进行,我大约早死一百年了。工作的事总是这么让人烦心的,你也一定遇上过吧?


就要过年了,想着自己老一岁的感觉,不是很好。但儿子在一点一点长大,也算一点欣慰吧。生活琐事上的不顺,大约就是人生特有的风景线吧。不管身处何时,不管身处何地,我希望我们俩都能活得比以前精彩一些。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一切即使不能够重新开始,至少也有可期盼可以播种,对吗?快快乐乐地生活哦,如果有机会希望能见到我的好朋友……


回到眼前,我们彼此之间也像我和现实中的姐妹晴一样,相互鼓励相互安慰。当然因时间有限,我们能好好谈谈的机会实在太少,只能聊表一下心意,却是苍白的问候与祝福。她也许在为她的工作生活奔波忙碌,而我却是在为这篇文章而操心。2月28日,在此文基本完稿之后,我把此故事告知了身边一些比较熟悉与亲密的朋友,以发送网址的方式,主要是希望她们能站在朋友的立场上,陪我走完这人生最后一段路程。其中,就包括她在内。我说,最近,我在“烟雨”发表的“长篇连载”栏目里发表了一篇“长篇小说”,文中记载了我的整个人生历程和几段纠缠不清的孽缘。正如你所说,其实在“烟雨”所写的许多文字,就是在写着自己,只是以一个旁人的手法体现而已。文中揭晓了许多从不曾有人知晓的秘密,你也无数次出现在我的笔下。有时间不妨上去看一下吧,篇幅太长,必须从头到尾详看才知内由。其实,我和你一样,有一个非常不幸的家庭,还未婚生子,其中种种,比你更要无奈与悲哀……三言两语难以说清,具体只能在上面才可了解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我相信,你应可读懂,因为,我们是那么的相象啊。而在最后还有一些话是我对你说的,但愿你能听到,妹妹的心声。还有,正如文中所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也希望你,永远把我当小妹看待,陪我,走人生这最后一程……



两天后,收到红拂回信,如下:


梦:


见信时,因为正值开学忙得不可开交之际,猛一读信件内容,恍然有种梦幻似的感觉,也为自己无能助你一臂之力而深感愧疚。非常对不起的是,我现暂时没有什么时间去细读你的长篇内容,只能以头尾粗略浏览的方式看个大概。


从你的文字里,我读到一种女人的悲哀,一种天生注定的感性让有梦的女人总是生活在不断的追求和不断的受伤当中。我又联想到那个50万才离婚的男人,是他用这种借口让你等了这么多年而心力尽瘁吧?


你信后的那段文字让我心悸,我害怕我的猜测是真实的。你患病了吗?你那么爱好文学,你优美流畅的文笔还能给许多像我一样的人带来文学上的享受与欢乐,看在我们如此留恋你的份上,留下来吧,陪我们一起走完今世的百年,好吗?我还想听听你的故事,也希望你有机会等我慢慢讲述我的故事,也许某一天你也会成为我故事的主角。别急着走好吗?有爱的地方才是天堂,你的爱在我们身边呢!


工作有些忙,原谅我匆匆数言,有机会我会联系你。


祝身体健康,平安快乐!


很明显,红拂有所误解了,她竟然把我与《为了离婚而努力》中那个朋友联系在一起了,其实不是的,我只得又就此重复澄清了一遍。她说,希望我陪着大家走完百年,可我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太多的现实和残酷无法更改。我真的很想用心听她说说她的故事,只是,我怕再没机会。我也希望哪一天我能成为她笔下的主角,就如现在的她也成为我笔下的主角之一一样。我相信以她对生活如此深的感悟与同样优美的文笔,一定可以写得比我还要好。我承认,她说得对,有爱的地方就是天堂,但也许这份爱是有一个“范畴”的。我们每一个人所真正找寻的其实就是一份“真爱”,假如找不到或不曾拥有,实际上其他所有的爱都填补不了内心的虚乏,这是事实。坚强一点的,是可以让自己像一台机器为了身边的亲人朋友努力,不够坚强的,要么堕落,要么自绝,就这么简单。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种,或者在不在其中范围,我只知道,我再没活下去的必要,无论于谁……


还有另一位好姐妹,就是编辑“落花”姐姐,大家再熟悉不过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在“烟雨”的评论里都已经被大家所见证,在此也就不做多加重复。自然,在此文完稿后,我第一次以电子邮件方式给她去信,和给红拂网友差不多的内容,简单概述了一下事情原委。比红拂的回信晚一天,我同样收到她的回音:


妹妹,你好,深夜上来读到你的信,突然感觉好心疼,可我不知道你烟雨的名字,你生气吗?能告诉我吗,告诉了我,我一定读,你离我远吗?如果不远我会来看你的,出了四川,我就没这个能力了。现在很晚了,我明天要早起,到时间一定记得来看你的信,更会看你的文章的,妹妹,要坚强哦,快乐面对每一天!


收信后,当即我立刻回复了她,差不多的人生感慨。不久,又收到她简短的回信内容:“妹妹,你是千年吗?不知道突然想到你,在烟雨中,在跟帖子中,你的文章是我唯一有时间就会读会看的,总觉得你有说不完的话,我想是你,除了你,还有谁让我跟那么多帖子呢!长篇小说我会看完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坚强的走下去好吗?因为我们有孩子,记得快乐,我在想你,姐姐深夜!”姐姐的话让我很是感动感激万分,只可惜,我已经没那资本从头再来,一切都已太迟了……


3月3日,“落花”再次来信,里面只说了一句简短却意义深远的话语:“没有任何东西比生命重要,经历过了才发现有自己真好。我等爸爸妈妈回家以后,你在线,我们好好聊聊,好吗?爱情不是全部,自己才是唯一!”她说得对,“没有任何东西比生命重要”“爱情不是全部,自己才是唯一!”,只是,这些话我也常常用来劝别人,可却无法说服自己。人都这样的,劝说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条条有理,可一到自己身上就全部违反常规,任何真理都发挥不了作用了。


我很高兴能收到她的回信,并且愿意分享我的心事,今生得一情同手足的姐妹,足矣!是的,落花说得对,我还有孩子,还有父母,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许多许多的人和事……可是,我毕竟与她们不一样,她们还有父母,有一个家在背后为她们撑着一切,可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注定一切都得自己背负,这二十几年来我背得已经太辛苦了,真的够累的了,我早就想御下,御下了的!


可以想象吗?一个才几岁大的孩子就想过以死来解脱的那种悲观与绝望,这二十几年来我是如何挣扎着在生死边缘生不如死地走了过来,生活里面除了泪水哀伤痛苦无奈酸楚,什么都没有,就连“快乐”一词从来都不曾真正读懂为何物……如果我够勇气的话,我早已经死过一千次一万次了。我想,那是因为自己许多的心愿未了,不甘心,不服输,但现在不同了,我什么心愿可以说都已基本完成,也没什么牵绊的了。我真的甘心就此离去,真的,我不会抱怨和牵挂些什么……真的,我一点都不怕死,走到今天,什么早就看透,放开了。我想,这样就好,这才是我真正所要的归宿,天堂的安宁与平静……


以上,是生活中两位没血缘关系的好姐妹得知我情况后的反应,尽管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但不否认可起到那么一丝劝导作用,如此一来我真有点惘然了。我这样的选择也错了吗?难道真如落花所言,我必须得经历过这一番生死波折之后才会发现有自己真好,才会真正重新复活过来?莫非这也是上天对我的另一种考验??……


记得,就在前天,和晴无意中提及生死问题,说到一个人如果活着是受罪的话不如早解决的好。我发出人如果一定要离开不如在年轻的时候还走得清醒洒脱一点,朋友的意思却是那肯定不可能“洒脱”,她说如果一个人在三十岁之前结束一切,要么是身体有病,要么就是自杀,只有这两种可能。她说年纪那么轻,才走了三十年的路程,绝对还有许多事情未曾体会,还有许多心愿未了,一定会有遗憾的……我不想和她辩驳,何况这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当时我是在想,不会的,一个人能否无悔无憾地走开,绝对与年龄挂不上钩,更非成正比关系。难道那些活得到一百岁离去的老人,你就敢说他们了无遗憾?而那些年纪轻轻不幸辞世的人,就一定会有遗憾吗?未必,这其实也与个人成长阅历有着很大关系。总之现在的我就是什么遗憾都没有了,完全可以安心放心地走。像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朋友自是难以体会,因为她不曾经历,说再多都是空谈。别人则更难以理喻,包括“红拂”与“落花”这两位最志同道合的姐妹,只怕也未必真正能体会。


也许吧,一个人也只有真正爱过之后,才会把一切都看透放下。当你苦苦寻觅了许久的东西,到头来却如镜花水月般脆弱,不可触摸,这个时候,生命便会忽然变得空洞起来了,你很难再能找到一种理由让自己坚持下去。而在生活中,我相信,会像我这么想的,又何止我一个呢?滚滚红尘中,又有多少的痴男怨女在为爱苦苦沉沦与挣扎,跨不过这生命最后一道的沟壑?生命中的是是非非,对对错对,得得失失,又如何能找一个理由来诠释,从此就可完全挪却不再理会了呢?而爱情中的种种酸甜苦辣,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更是到哪能找个准确的天平来丈量,从此就可把一切心事放逐,我们再也不会为任何所牵绊了呢……


有言曰:有缘千里来相会,这是空间上的缘
心有灵犀千年相通,这是时间上的缘
为什么数百年前、上千年前的某个人
思想、情怀会与我们如此相似
为什么不曾谋面,不曾晤谈
心中经事这般亲切,有时这样喜欢
为什么月亮像是他的凝视,轻风像是他的呼吸


问世间“缘”为何物,真叫人好不捉摸
因为无法诠释,人与人相遇、相交、相知的底蕴和玄机
 便认同且袭用了从禅语中掂出的那个字——缘
在亿万年的时光长河中相逢于今生今世
在众生芸芸的红尘人海中际会于此地此处
无论男女长幼,无论贫富美丑
这一段尘缘足堪珍惜


有这么样一种人
也许相隔万水千山,也许分别十年八载
世事变幻,沧海桑田,永远不变的是
彼此心中的那份默契于牵念
所以我相信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心若是相知时,又何在乎于千山万水


缘是天意,也关人情
盖因有情而后结缘,或有缘而后生情
倘若无情,如何有缘
即便有缘,也是孽缘……


说不尽的缘,道不破的缘,了不断的缘
是缘,非缘;有缘,无缘;
缘深,缘浅;缘起,缘尽
有人灰情灭欲,斩断尘缘
有人藕断丝连,再续前缘


良缘变孽缘,仇缘变情缘
一面之缘与一生之缘或许只在一念之间
或是情在缘已尽,或是缘在情已绝
这红尘中的是非恩怨、离合聚散
又怎是一个“缘”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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