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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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大厦的顶楼是她父亲的办公室,战涅曳站在台阶前,仰望这座高楼。爬到顶楼花了父亲将近半生的时间。所以才会在年近50时,勒令自己必须生下继承人!
自去年,当父亲的助理处理一笔生意损失将近千万开始,父亲就彻底看清楚自己的能力不再逼迫她接下公司。她也不想没有天分啊!
战家的商业神话,将会毫无疑义的结束在自己手上。
“麻烦,让一下。”
身后传来声音,战涅曳自觉的让到一边。上前的是扛着饮用水的男子,穿着饮用水公司的制服,带着运动帽。
身形有点熟悉,战涅曳低下身子,看了看。
是昨天的男子。
“你好!你不认识我了吗?”她稍显欣喜的问。
范姜无湮拉开档住眼睛的帽子,看了看。
“是你。”肯定句,语气稍冷,但是战涅曳还是有点高兴,这样说明,他认识自己的哦!
“那个女孩怎样了?还有没有事?”
“没事。”
“……”
“还有没有别的事情?”不能怪范姜无湮态度差,任谁扛着一大瓶水,看着一个发呆的女人,态度都不会好,即使这个女人是清雅美丽的。
“对不起!”战涅曳赶忙上前拉开门,侧身先让他进去。
“谢谢。”范姜无湮对她的好感有所加深,一个很有礼貌很体贴的千金小姐。
战涅曳笑笑,继续为他服务,按住电梯问:“几楼?”
“29楼。”
哦,那是父亲的秘书室,养了一群刁难的秘书们。她靠在墙上,看范姜无湮放下水,擦汗,他并不像是那种出卖体力的人。身体修长,举止适宜。有教养的很。
他对他和她在这样一个小空间里似乎有点不适应。频频擦汗,眼光闪烁。其实亦是个很纯真的人吧。战涅曳笑的更深,继续自己的观察。
范姜无湮感觉到她正在注意自己,所以有点手足无措,她是什么人?昨天刚到医院就有人上前招呼,开名牌跑车,身上的衣服也是相当昂贵的吧……如果他有钱,也会给菊笞卖相同漂亮的衣服,她只是穷所以在学校给人欺负……
到了……战涅曳看他继续发呆,不知道是否要打断他的思考。
“送水的,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把水换上。”一声娇喝打断她的左右为难。
范姜无湮赶紧把水抗起来,脸色僵硬。
“言秘书。”战涅曳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调停一下,她太明白这群秘书,她们通常是全公司中最吃人不吐骨头的。
“战小姐,您怎么有空来?“声音转变的可以让你目瞪口呆,至少范姜是如此认为。
战涅曳倒是很镇静:“前天,我买了一支口红,觉得很适合你,你看看喜欢吗?”
她掏出刚买的口红,另一支手偷偷向范姜摆摆。
范姜了解的点头,快速离去,那个叫言的女子,眼光锐利的让他很不自然。
“小姐,您还真是反应灵敏啊!董事长,老姜还是抓不住小狐狸。”言好笑的看着那个送水的英俊青年,仓皇逃离。
战涅曳懒懒的靠向一边的柔软沙发,眼光迷离:“我有我的生活方式,那些并不是我所想的。这楼,这地位,这些人。”
“木棉道的战家小姐,你这样说真是让卑职伤心。我们未来的领军竟是个如此不知争取的人儿。”言坐下,双腿并拢,微微侧着身,姿势优美的无可挑剔。只是涅曳一向知道这是个多么不可小估的女子。
“算了,算了,不跟你胡扯了。我老爸可不是付钱让你来陪我聊天的。”战涅曳站起来整整衣服。转身离开。只是欣赏,注定不能成为朋友,与太锐利的人,不能放心的沟通,她与浅紫是不同的。
没有兴致再上楼和父亲闲扯,转身按了往下的按扭。
自己真是太过无所事事了,看着似乎全世界都忙碌的人群,自己的样子像是傻瓜一样的惹人厌恶。
“小心!”站在路中间的她,被一股力量拉到旁边。
回过神来才发现一辆卡车险险的从身边飞驰过。好险!战涅曳冒了一身的冷汗。这几天跟车祸真的很有缘。
“没想到你走路的技术比开车的技术还糟。”
熟悉的声音,战涅曳抬头。呵!真是……
“谢谢你。”
“彼此,在楼上我也得谢你。”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也算是熟悉了吧。”战涅曳看着他的脸,女人对好看的男人垂涎也不是希奇的事。看他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并不是只有女人才可以倾城倾国。
“范姜无湮。”明知道,没有交集,但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看这个仰着头看他的女孩。眼睛清澈,纯如湖水,无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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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笑,很是高兴:“我叫战涅曳,你可能已经记住我的名字,但总是没有正式介绍过。”
她朝他伸出手,范姜握住她的。她的手细致洁白,软若无骨。那触感让他稍微的一愣,不管她笑的多好,对他的态度多温和,他们总不是一起的。
他放开她的手,有点涩的说:“我还要送水,那么再见吧!”
不等战涅曳回应,他已经钻进装水的卡车中。很快的离去。
她来不及说再见。
可是总会见的吧!战涅曳有这样的预感。
…………
她的预感一向很灵验。
陪母亲去医院检查,是她每个星期的例行公式。母亲的心脏不好,他们父女很是担心,父亲因为这样在自家成立的医院里请了最好的心血管科的医生。
“夫人的身体保持的很好,要继续下去。”医生做了如此的回答,她亦是松了很大的一口气。母亲是娇弱的牡丹,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凋谢。
出门后,战涅曳看到了很熟悉的人。
“妈,你去爸爸的公司和他一起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她打电话叫来司机把母亲推上车。母亲有点路痴,如果没有人在一旁,她不会放心。
………………
“刚刚那对母子来做什么的?”战涅曳开门见山的问值班的护士。
“战小姐?”
“刚刚那个年轻的男子陪着母亲的是来做什么的?”她再问了一遍,样子平静了点。
“他带他母亲来看病。”
“出院了吗?”
“不是,因为是很严重的肾病,可能需要换肾,但是因为没有钱暂时只是来做相应的检查。”
“是这样啊!”战涅曳想了想:“可以把他的联系电话给我吗?”
值班护士很吃惊。战涅曳抬了抬下巴,做了个看样子很快要发脾气的动作。
小护士忙不迭的双手送上病人资料。
战涅曳拿过转身走开,在转身的一瞬间笑了出来。随即眉头又微皱,她似乎要道义上的提醒父亲,医院中的工作人员要学会为病人保密。
………………
战涅曳握着号码想了半天,在房间来回的走。她知道如果自己打出这个电话,自己的命运就会大大的改变,怎么也不会维持现状了。
那个男人看起来是比较血性的人,自己的这个提议只会让他更加的憎恨他心中所谓的有钱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原本就不想有太多的交集。她也只是各取所需。
打定主意,她拿起电话。拨通这个想了千遍的号码。

“喂。”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你好,我找范姜无湮。”
过了一会。另一个人拿起电话。
“喂?”
“——”战涅曳忽然有些害怕,自己也只是个20多岁的女孩子。
“是菊笞吗?我妈要你过来吃饭。”
菊笞?那天的那个像是自己欠了她几百万的女孩子吗?
“我不是菊笞,我是战涅曳。你还记不记得我?”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范姜自有敌意的语气。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电话,你只要知道,我来找你对你百益无一害。”
“说吧!有什么事。”他不自觉的皱了眉头,看向母亲,她也有所察觉的看着一向冷静的儿子。他试着对母亲笑笑,然后转过身,将话筒捏的紧紧的。
“你母亲病的很严重,你需要大笔的医疗费是不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在电话中谈不清楚,方便的话,我们约个时间出来谈好不好?”
“时间?地点?”范姜立刻说,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那个大小姐也不像是闲极无聊的人。
………………
浅紫的红茶店,范姜很早便等在那里。
离相约的时间还有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浅紫送上一杯冰红茶,这个男人神色肃穆的不像是个来喝茶休闲的人。他的眼睛坚毅苦涩,似乎有着很多的磨难在等待着他,但是却又可以自己化解的自信。
“浅紫?”战涅曳走进店里,因为离相约的时间还很早,于是并没有去注意店里的客人,恰好范姜也坐在比较昏暗的地方。
“你有什么好事吗?”浅紫看着神色异常兴奋的好友。
“觉得完成父母的心愿近在咫尺,当然是比较欢喜的。”
“你?找到人了?”
“没错,虽然还没有说,但是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战涅曳对这个计划可是自信的很。
这时范姜走到前面来打断她们的谈话:“战小姐,你好。”
战涅曳看着他,嘴巴张的大大的,虽说马上就要摊牌,但是还时会紧张,这跟自不自信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去那边谈。”她指向范姜原先坐的位置。率先走了过去。
浅紫担心的收回眼光,她的事情,她要求自己解决,并且不会接纳意见,她一向太过自我,就算是注定受伤,注定,她也要做下去,这就是战涅曳,战家的人都这样,即使她没有遗传到父亲的高超商业天赋,战家的性格她依然继承到百分百。
…………
战涅曳忐忑不安,看着对面的男人,这种提议有点难以启齿。
“你说要提供给我母亲的医疗费用是吗?”范姜很急切,他已经等了一晚,母亲的病情耽误不下去了。
她缓缓点头,她怕说完后这个男人会选择掐死她,不过这也没什么,她又不欠他什么。
“对,我可以提供给你。反正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给你母亲治疗的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战涅曳表现轻佻的笑。
“那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谢你。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范姜很感激。他只是在想,他一个穷小子而已,有什么让这个大小姐看上的呢?无非是觉得他可怜,或者说有些喜欢他,就像她说的那样,那些钱对他是天数,但对她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他讨厌别人怜悯,但是现在对他来说只能说是一件好事。
“我不需要你感谢,因为我是要跟你要别的东西交换的,我还怕你不愿意呢!”战涅曳依然笑,没有笑意的那种。
“你要什么?我有什么是你要的?”范姜有些惊讶。
“你,我要你!”战涅曳说的理所当然,说的异常严肃。
“你要我?”他简直不敢相信。
“对,我要你做我的情夫。一段时间。记住,不是交往,不是男女朋友,是会上床的那种男女情人。我用一百万和国内最好的泌尿外科医生买你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战涅曳说的尽量露骨和坦白,她不要遮遮掩掩,这种事情根本掩饰不了。总要说清楚的,不如一次说完。
“这不可能,我不是牛郎。”范姜涨红了脸,愤怒到极点。
战涅曳好笑的看他:“我没当你是牛郎,没有一个牛郎是值一百万的。而且我说的一个月只是比较笼统的时间,如果幸运的话,可能几天你就可以摆脱我。”
“我会感激你,你就当把钱借给我,你说这些钱对你来说并不算是什么。”范姜知道自己的理由单薄。但是希望这个小姐可以清醒。
“我的钱也不是抢银行得来的。我没有义务去帮助一个对我来说毫无用处的人。而你除了一个人以外。你拿什么跟我借?尊严?人格?往后的荣华富贵?”她耻笑的盯着他看。
“范姜无湮,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虽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但是我总也知道,以物易物的道理,你不付出,只开一个空头支票。是不可能得到你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她收起笑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这种事情便是她一生最离谱的出轨了。
“我可以相信你往后会出人头地。但是等待你出人头地的时候你的母亲也……我想你懂我的意思,我只是先提供一个对你来说最好的一个方法。你考虑看看,再说,我也不会是那么的让你难以忍受吧!你就忍受我几天又怎么样呢?你得到你要的,我得到我要的。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你只看结果就好了。过程也不真是那么屈辱吧!我会让你满意的。”
战涅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老练又大胆,但是嫣红的脸颊先一步出卖了她的紧张和羞涩。
范姜将手捏的紧紧的,没有一个男人沦落到这种地步也不生气的,就算她美丽不可芳物,但他还是看错了人。她只是一个任性的大小姐。对,她是不用钱来欺负人,她用钱直接买人!更郁闷的是,她要买的就是他!
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女人,长发微卷,打理的柔顺,服帖。一张脸精致的像是橱窗中陈列的昂贵娃娃。放在桌子上梢显拘谨的双手,也修长洁白的毫无瑕疵。他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买一个男人,如果她愿意会有成卡车计的来排队想得到她吧。她何苦贬低自己用钱来买男人。
“你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提议吗?难道所谓的男性自尊真的这么重要?比自己的母亲重要?比自己的**重要?”战涅曳用的是激将法,但是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她本人就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再理想不过。
“我有自己喜欢的人。”范姜咬着牙说,再跟她闹下去,他会觉得自己不答应完全是个傻子的行为。但是事实上他是正确的不是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般正常的人都不会答应这样的提议。
“这并不矛盾,我不介意,开始我就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是交往,不是恋爱,只是肢体上的交易。我不需要你爱我。”战涅曳冷冷的看着这个在挣扎的男人。爱情?也不过如此。
看着她几乎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范姜很是狼狈,他知道自己答应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却又无法放下面子,无法放下可怜可爱的菊笞,也无法再忍受战涅曳的鄙夷。
他的唇色发白,眉头紧皱,即使这样他还是只能说:“我答应你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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