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绝世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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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尚有一本与之相对的《太阳诀》流落世间,不知所踪,求百胜坚信如能凑齐秘籍,阴阳合壁,功力反璞归真,威力必定更胜《碧血真经》。为此多年来求百胜下令教徒于大江南北四下搜寻,务必要找出这失传的秘籍。至于成功与否,却不得而知。
尚有毒龙堡堡主独孤恨修成《万世毒罡》,浑身剧毒,生人勿近,放毒杀人于无形之中。纵然单以内劲方面比不上《碧血真经》同《太阴诀》,而杀伤力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是一门万恶至极的邪派神功。
毒龙堡建于孤峰,以铁链与四周山脉相连,终年毒雾弥漫,易守难攻,为武林一大险地,即使修为超凡的武者,也不敢贸然接近,生怕惹上剧毒缠身,毁了一身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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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祥寺属少林一脉,位于迷雾峰上,其内和尚武艺高强,众所皆知。
峰上浓雾围绕,视野不清,邪道中人担心莫名其妙遭了和尚暗算,因此少有上门生事。倒有不少武者仰慕易筋、洗髓之名,不远千里而来,望能见识神功,将来好在江湖中吹嘘一番。当然如能有幸拜入龙祥寺门下,得寺内高僧指点武功,学得一二,从此终身受益,那更是威风八面,甚至光宗耀祖了。
楚云河无父无母,自小流浪于龙祥寺山脚下的市集之中。幼时常常听闻过路的江湖人士畅谈武林中奇闻异事,某帮某派如何如何灭了某人全家,某人被追杀至绝路,后来跳下悬崖,在山洞中得到秘籍,练成神功,又如何如何灭了某帮某派…又有道是某人无意之间,救了某大侠性命,某大侠一时感动,便将祖传神功传授于某人,某人练成神功,仿佛脱胎换骨,机缘巧合下,又保住了江湖上某知名美人的清白,美人爱慕英雄豪杰,欢喜之下,毅然以身相许…
听得多了,小子大受鼓舞,甚是敬佩那些身负盖世武功,行侠仗义的无敌侠客,一心便想练就绝世武功,从此行走江湖,心想事成,扬名四海…那可远远胜过流浪在这鸟不拉屎的小市集。可恨一直不遇名师,难以如愿,引为憾事。
楚云河机灵多智,凭着些小聪明,在酒店饭馆内瞎吹些听来的江湖传闻,添油加醋,讲得活灵活现,逗得客官老板一乐,随意打赏,借此骗吃骗喝;又或在各大赌场内小赌两把,赢上几个小钱,倒不敢赢得太多,惟恐惹怒了赌场恶人,小命不保;偶而遇上外来豪客,自告奋勇充当向导,想方设法骗取信任,以换取银两打赏,亦不困难。
小子自力更生,倒也少有挨饿,无须乞讨。只是始终无缘习武,甚感郁闷。
直到楚云河十二岁那年,在迷雾峰山腰玩耍之时,遇得两丈来高狰狞巨猿,眼见无幸。戒嗔禅师恰巧路过,以洗髓经内力施展般若神掌,仅使单掌便将巨猿制服。
楚云河见状,佩服至五体投地,逐要拜戒嗔禅师为师。戒嗔禅师见此子油腔滑调,心态不正,当即婉言拒绝。怎料楚云河脸皮奇厚,硬是跟随戒嗔禅师回到龙祥寺。
楚云河曾有听说一年前,某个小子为拜入龙祥寺门下学武,在寺门口跪地五日五夜,直至晕厥,终于感动了方丈戒空,将他收归门下。楚云河心想如此甚易,又不需花什么本钱,于是依样画葫芦,跪于寺门,怎奈遭日光小晒,过得两个时辰便哭爹叫娘,煎熬不住。佯装晕倒,又惨被识破,一时无计可施。
戒嗔禅师只当他小孩胡闹,也不放在心上,可没想到楚云河第二天又摸上寺来,苦缠戒嗔禅师。守寺僧人一顿小揍,将之赶出寺外。楚云河发挥无赖本色,死不退去,扬言不学武功也成,但戒嗔禅师救命之恩不可不报,非要服侍戒嗔禅师起居两天两夜才肯罢休。

戒嗔禅师寻思此子知恩图报,总算人品端正,不妨便逐了他这小小心愿,反正不过两日,也不碍事,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楚云河大喜,暗想留在高人身边,总有机会,只要死缠不放,不信禅师不传武功。
戒嗔禅师与楚云河相处两日间,听闻他自幼在市井长大,生活艰苦,不由起了怜悯之心,便问他是否愿意出家修佛,从此长居寺院,衣食无忧,若有习武之心,未尝就没有机会。
楚云河虽然一心向武,但要他剃光头发,一天到晚敲钟念佛,却是誓死不从,自信就算不做和尚,仍有可能学得神功,当然猛摇其头。
晃眼三年过去,楚云河长住寺院,平日帮寺内僧人扫地洗碗,耕地种菜,倒也勤快懂事,众僧见他如此,又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孩,也不再赶他。余下足够时间,楚云河便绞尽脑汁,苦缠戒嗔禅师不休,定要他传授武功,不断讨价还价。
戒嗔禅师修为高深,耐心更颇为了得,任由楚云河如何恳求,始终是拒之门外。而楚云河在缠人方面又天生倔强个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亦不去改求其他僧人传授武功,惟独锁死老和尚不放。
这一老一少折腾三年,戒嗔禅师禅定修为无甚改变,楚云河口齿却越发伶俐,每次皆是口若悬河,滔滔说个不停,颠三倒四中又略带逻辑,达至语无伦次的至高境界。以讨论禅机为由,便让戒嗔禅师不得不听,以至晕头转向,难以入定,凭其洗髓经深厚功力,仍不能抗。
不过即便如此,戒嗔禅师仍然保守决定,拒绝传授武功。楚云河纵是诡计多端,还是未能得逞。
直到某日戒嗔禅师一时口误,气极下说出“教你个屁”这等俗语,才终究铸成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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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自戒嗔禅师口误之后,转眼又是三年过去。
楚云河在寺中一待就是六年,平日为和尚们劈柴挑水,烧火煮饭,做些打杂的事务,换来一日三餐,免去在市井中为生计奔波劳苦,日子倒也过得安稳舒坦。
只是一晃数载,除去三年前得获戒嗔禅师传授《气经》之外,再无机会学得一招半式,自觉浪费了大好光阴,不由甚感苦恼烦闷。
某日正午,楚云河与两名莲字辈的僧人照例在后山打水。楚云河两手各提一只大水桶,健步如飞,似乎毫不吃力,几下功夫就将两名僧人抛到了后边,口中还喝:“喂,你们两个没吃饭吗?怎么慢得像乌龟一样?”
那两名小僧一胖一瘦,都是十来岁年纪,胖的叫作莲池,瘦的名叫莲景。他俩在寺中同样负责杂务,因与楚云河年岁相仿,是以最为要好。
莲池与莲景各自提了一只水桶,重量虽只得楚云河所提的一半,却奔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怎也赶不上他。
听了楚云河吆喝,二僧皆自有火,莲池叫道:“云河,你急着赶回去做什么?想在方丈面前出风头是不是?”
楚云河停了脚步,骂道:“蠢蛋,有什么风头好出,难道还指望老和尚会传我易筋经吗?”
莲景哼道:“那你又跑那么快?”
楚云河随意挥动两只大木桶,笑道:“这么轻的东西提在手上,当然跑得快啦!”
莲池与莲景互望一眼,面面相觑,都知一只大木桶乘满了水,接近五十斤,两只加起来就快百斤,而楚云河提在手里,尚能连蹦带跳奔跑自如,这份蛮力可是非同小可,远非自己能比。
莲池问道:“云河,我记得三年前你力气小得很,远远比不上我俩,为什么现在力大如牛,脱胎换骨,是不是戒嗔师叔祖悄悄传了你什么神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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