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生涯 第十五话 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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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寒冷让我头重脚轻起来,估计是有些轻微的感冒,再加上心情实在糟糕,无心应对所有的人和事。就去向宜妃告了几天的假,宜妃很爽快的准了,同时交待心烛拿一些补品给我,让我仔细着身体。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语,说不定还会让我感动一下,然后受宠若惊的谢恩。可惜冰玉的事情发生以后,心似乎已经麻木了,只用着没有起伏的声调谢了恩,真正的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没过两天却又发生了一件让我极其郁闷的事情,那就是我的葵水来了。不知道是因为绣娥本身发育就比别人晚一些,还是因为与我灵魂的结合扰乱了身体正常的发育。反正我是在绣娥十四岁生日的前一天才开始正式跨进了女人的世界。
肚子痛的让我浑身发软,可是这样的难受又让我难以启齿,因为总是感觉比同房的安雅她们要大好多,现在居然要去问这么白痴的问题。难道要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麻烦你们教教我吧,丢人丢大发了,所以我只能忍着。
可惜我的不适还是被安雅发现,那小丫头竟然着急的要去找太医,估计冰玉事情的阴影还停留在每个人的心间吧。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说了实话,得到的就是安雅没完没了的嘲笑,预想中的结果还是让我有些恼羞成怒。
看着安雅眼角都笑出了眼泪,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疼得浑身发抖,还是气的浑身发抖。不过还算这个小丫头有良心,笑完之后还记得给我做了一个狭长的布袋子,告诉我给里面塞些棉花、碎布或者其他柔软的东西就可以用了。谢天谢地,我还以为要装进去的灰渣之类的东西呢,看来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我无奈的看着手中的花布袋,开始无比的怀念现代世界那带着护翼的卫生用品,也联想想到了那句经典的名言,“曾经有一张方便的卫生巾,放在我的面前,我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可以再给我个机会,我一定要随身携带一大堆,如果非要规定个数量,我希望是一万片!”
不得已又多请了几日的病假,同时继续收到宜妃、五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送来的一大堆补品。幸亏前几天真的生病了,还可以找个理由避免难堪。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后来是因为月事而需要休息,可真是没有脸出去见人了。
其实,我也想过是不是这样一直装着病下去就可以出宫了,可以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听说在一定的时间内,因生病没有好转的宫女是会被逐出宫廷的,这样可以有效的防止传染。可是看着安雅担心的表情,还是舍不得就这样糊涂的离开。
我还记得冰玉那晶莹的眼神,在临终之前放出的无悔的光芒。我希望在这段期间可以找到冰玉的心上人,当然不是为了给予什么惩戒,只想告诉他错失了怎样的一段真情。当初我悄悄的留了一些冰雨的衣物,希望可以派的上用场。
和十三阿哥那夜的畅谈也成了一个禁忌,没有人提起,也被自己掩埋在心底。我知道也许十三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是一个很稳定的依靠,可惜经历过感情伤痛的我,似乎还没有爱人的能力。
那夜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深情,虽然不明白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因为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见面的机会更加少,他怎么会用那样专注的眼神来看我。心中疑惑不解,他究竟是多情还是专情?
因为身体的虚弱,直到半个月后才好利索。也想通了很多的问题,无论多么替冰玉不值,可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起码她是微笑着离开人世的。
不是总说着一个人来到世间,只有自己在哭,周围的人都回欢笑;可是一个人离开世间,情况往往相反,只有自己在笑,周围的人都哭了。所以说人来世间是受罪的,离开世间才是享福的。既然我还在这里受罪,就要有自觉性,不要替已经去享福的人担忧了。
我现在真的很清闲,无事可做。因为生病后原本属于我的工作已经分派给其他几个宫女去做了,而宜妃身边现在得宠的是心烛和梦琦。所以我现在是标准的打杂小丫头,随叫随到型的。

周围的人对我的态度也是很尴尬的,轻不得也重不得的。好在我为人一向低调,也很和蔼可亲的样子,还真没有什么人为难我。
这天五阿哥和九阿哥又来请安了,看着安雅有些迟钝的样子,估计是一种后遗症。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呀。可是记得上次明明被罚的人是我,我怎么没有这种后遗症,难道真的像妈妈说的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我主动的接过安雅手中的托盘,准备把泡好的茶送过去。在要出门的时候,听到安雅低低的声音传来,可是实在没有那么好的耳力,就回头看着有些伤感的安雅问着:“小安,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却见安雅眼中泪光一闪,马上换到了微笑的表情回着:“我没有说话呀,娥姐恐怕是听错了吧。”
我点点头:“也许是幻听吧,看来我的病还没有好全呢。”就笑着走了出去。
规规矩矩的给阿哥们上了茶,又规规矩矩的退了出来,都没有抬眼去看他们的表情。为了生命的安全,我现在绝对不会惹是生非。
可是我不去找麻烦,并不表示麻烦不来找我,毕竟我是这个社会里面的问题人物么。没一会就传来宜妃的一声怒吼:“这是谁泡的茶,不知道规矩么?”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跪着,看着大家若有似无的眼光都瞟向了我,我的心猛地有些恍惚。苦笑的扯着僵硬的嘴角,用最标准的奴才方式回话:“是奴婢。”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说是安雅,可能心中早就明白就算是说出来安雅的名字,也只是多连累一个人,因为宜妃的真正目标是我。
宜妃盛怒的看着我,厉声说着:“我看就是平时太宠爱你了,才让你这样无法无天的。”
我虽不知道具体那里出了问题,可是却明了这一劫难是躲不过了。连辩解都省略了,直直的挺起上身说着:“奴婢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我知道自己的眼睛没有恐惧,脸色也不会苍白,只有些心痛。看到五阿哥一闪而过的不忍和九阿哥直愣愣的阴戾的神色,还有宜妃眼角显露出来开心的纹路,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原来面对死亡的时候,也可以这样的从容。没有人会想死,可是人人都会死,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呀。
我现在只能想到,这次也许真的可以回家了。会有什么惩罚都无所谓了,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又来到上次挨打的偏院,这次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求那两个小太监轻一些,因为一切都无所谓了。
看着门边安雅瑟缩的身影,我突然明白她刚才是在和我说“对不起”。我竟然连为什么都不想去询问了,我只想着这样的疼痛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妈妈温暖的怀抱,就可以摆脱奴隶的身份。
眼前开始出现一些红雾,口舌都尝到血腥,我却开心的笑了,让我解脱吧。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还是在原点,我怎么还没有回去,这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任何人和事物了呀。
仔细看看,不是我原来的房间。这里是哪里,我不会又穿越了吧,我怎么这么倒霉,不投胎就算了,总是这样在别人的身体上寄存着也不是办法呀。
这时候有个宫女模样的小丫头进来,看到我醒了,很开心的说着:“姐姐终于醒了,可把娘娘急坏了,我这就告诉娘娘去。”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你起码先告诉我我是谁呀,我本来着急的想起来追上去,可惜**的剧痛让我没有办法起床,原来我还是绣娥呀。
可是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宜妃的院子还有这样装扮的房间。宜妃那个老妖婆又怎么会突发善心的放了我呀?
管他呢,反正我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俗话不是说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我估计要开始享福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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