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生涯 第十六话 德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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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己一定是和这个年代八字不和的,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多病多灾,我“上辈子”可就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因为小时候受到的屈辱,在上学的时侯还专门学了几天的散打。向来我不欺负别人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会有人敢来欺负我的。
可是自从来到这几百年前,我就时不时发生一些意外的状况。虽然自己是很想老实的做个奴才平安度日,可惜偏偏总是事与愿违的。
就像如今我又开始要趴着睡觉了,似乎都有些已经习惯了的错觉。不过还好这张床明显比我原来的那张要柔软舒适很多,有睡在席梦思上的感觉。至少不用担心这样的睡姿,会影响到身材的正常发育了。
可能是因为古代天然的纯中药疗效真的很好,又或者因为我身体状况有些特异吧,反正这次可怜的**没几天就不是很痛了,甚至还可以一瘸一拐的慢慢的散着步了。
这几天绿柳一直在照顾着我,绿柳就是我清醒后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小宫女。别看她也是十四岁左右的样子,却十分的聒噪,和记忆中的东珠不相上下。
自从我清醒之后,便没有见过她的嘴有歇息过十分钟以上。那红润的薄唇不停的开开合合,我都替它们感觉到疲累呢。
绿柳在我的恳求之下,开始讲述着我被救的整个过程。同时散发着那种几近崇拜的眼神,显然是陶醉在德妃娘娘的善行之中。
原来那天我正挨打的时候,德妃娘娘“恰好”去拜访宜妃,又“不经意”的走过了我挨打的地方,见我可怜,就发慈悲心肠的叫住了手,救下了垂死的我。
之后和宜妃娘娘说着:“姐姐,你何必为了个小丫头大动肝火的,既然这个丫头这么不讨你喜欢的,干脆送给我好了。”
宜妃一开始冷笑着拒绝着:“这不太好吧,这丫头没着规矩的样子,怎么好让妹妹笑话。”
德妃却很不在意的答着:“怎么会呢,姐姐这里出来的人呀,一个个都聪明伶俐的讨人喜欢着呢。我可是早就想把我的丫头们送来好好学学了。姐姐该不会舍不得给妹妹个丫头吧?”
宜妃仔细看着德妃,还是那副闲定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淡然的她会注意起这个丫头,可是自己又不太好生硬的拒绝,毕竟德妃因为行事稳重,深得太皇太后的器重,就连皇上对她也是另眼相看的。
衡量之下,还是顺了德妃的要求,说着:“既然妹妹能看上这个丫头,自是她的福分,姐姐哪有不舍的道理。”然后就命人去收拾一下我的东西,把已陷入昏迷的我就这样直接打包送人了。
这样宜妃也算是给了德妃一个人情,要知道在后宫里面,最难还清的就是这一笔笔的人情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为了一个只是感觉有些不安分的丫头,得罪一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妃子,怎么算都划不来的。
听完绿柳声形并貌的描述,我很明白事情绝非绿柳讲的那么简单。哪里会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情同时发生,肯定是德妃有意去救我的。可是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劳动德妃娘娘这尊大佛来帮忙。
我清楚的记得在选秀那天,德妃娘娘一身蓝色的旗装,事不关己的淡淡的品茶的样子,她绝对不是那种好管闲事的主儿。一定是有哪位善心的人士在暗中帮了我,而做好事不留名的从古到今恐怕只有雷锋了。所以不用担心那个真正救我的主会从此消失掉,在用得着我的时候,他自然回来讨回这笔人情的。
总之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德妃的丫鬟,虽然不是出自本意,可是还是心存感激的。要不然我现在可能已经魂飞去矣,不知道又要去那里飘荡呢。
在面对死亡时那种大无畏的精神似乎被疼痛磨灭了,现在想想只有后怕,这就是人类对不知名的世界的一种正常反应。
就像以前上学的时候,明明两条路都可以到达学校,可是往往只会走常走的那一条,因为对这里的景物已经熟悉,有着很大的安全感。偶然走过两次另一条路,总会觉得会迟到或者有事故发生,看着陌生的景物只觉心慌。

在几天之后,感觉稍好一些了,就麻烦绿柳搀扶着我去谢恩。这可是真正的救命之恩呀。因为上一次宜妃惩戒的目标不是我,有更多惩罚的意味在里面。而这次她却是肯定针对我的,所以小太监也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的手下留情了。
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德妃的房间外,请一个婢女通报之后才进去。我略显笨拙的跪到那里,真心的磕着头感谢着:“奴婢谢娘娘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起来吧,你现在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呢,再好好休息几天吧。”听到那淡淡的声音,我就知道德妃比起宜妃来稳重内敛许多。
我谢了恩出来,清楚的知道无论在哪里,自己都只是个奴才,所以只要尽到奴才的本分就好了。我不会那么不知趣的去问“娘娘您为什么救我呀?”或者“是谁拜托娘娘救我的呀?”之类的白痴问题,只是深刻的明白想在这里安全度日,就要诚心的扮演安分的奴才。
如果真的想扮演的没有破绽,就不要再想什么自由、平等、人权之类的问题了,让自己融入这个社会,把自己当作一个真正的奴才就可以了。
在德妃娘娘这里,我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起码有了自己一个人的房间。虽然不像以前当小姐是那样的宽阔舒心,可是这个小小的房子是全部属于我的。我可以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这个对我来说真是天大的恩赐呀。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屋。我觉得自己在这里一直属于“飘”一族的,白天出门打工,晚上回集体宿舍休息,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一方土地是单纯的属于自己,也就没有了那种归属感。
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坐没有坐姿,站没有站姿的,哪怕我想倒立着睡觉,也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第二天,本来打算好好的睡个懒觉的,毕竟我现在身体还是很不舒服的。可是却被十三这个烦人小鬼的敲门声吵醒了。身为奴才的我只得起身开门,还好古代睡觉养成了穿一大推衣服的习惯,要不然可有的让他等了。
本想跪下来请安的,却被他扶住,说着:“身子还没好呢,就不必多礼了。”我正巴不得呢,当然就开心的道谢了。
之后十三就用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微笑的问着:“身子好些了吧。”
我因为没有睡饱,似乎还有些晕乎的回答着:“差不多了,能走路了。”
十三又问:“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很好呀。”看到十三露出一口的白牙,突然明白过来,应该是十三求了德妃,德妃才把我要了过来。因为德妃那样事不关己的态度,绝对不可能为了个小宫女向宜妃讨这个人情呢。
我急忙问着:“难道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表达能力会这么差,可是十三显然明白了,点着头安慰我:“额娘这里毕竟要安全很多,我不舍得看你哭泣,也不愿看着你受委屈了。”
我知道十三开始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了,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感动不代表爱情,我那颗死寂的心恐怕无法给予他相当的回应。
我有些心慌的摇着头,轻声说着:“对不起。”也许声音太小,十三没有听清楚,他靠近我一些,把耳朵凑过来问着:“你说什么,大声点好么?”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了作弄他的念头,我大声的吼道:“谢谢你。”
显然提高几倍的声音把十三吓了一跳,他急忙跳开,同时用手轻捂着耳朵,无奈的有些宠溺的冲我摇着头。
我大笑着故意的解释着:“奴婢是怕十三爷听不清楚,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有些陶醉在十三温柔的包容里,心里面开始了拉锯战。究竟是要果断的拒绝还是安心的接受。
反正感觉心开始乱了,什么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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