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生涯 第十九话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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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索性就起身点亮蜡烛,拿出那块玉佩反复的抚摸起来。仔细感触着上面的纹路,一股暖流由指尖传来。
有点儿心有灵犀的感动吧,因为我一向都是喜爱玉饰的,总觉得金银之类的饰物太过生硬,不及玉的柔美。俗话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
自从知道长期佩带玉器,有吸收身体浊气的功效,而且玉器本身也会变得通透润泽,就感觉玉是可以戴“活”的。玉似乎是一种有“感情”的饰物,所以对美玉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
还记得以前经常佩戴着的那个玉镯,是莫寒送给我的情人节礼物,虽然价值可能不是很高,我却视它为珍宝。后来和莫寒分手后就狠心的从手上褪了下来,可是之后还是会无意识的去抚摸手腕,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舍掉的那个玉镯感觉就像是舍掉了身体的一个部分,心里面酸酸的难过。
推开窗子,让夜间的清凉进入,想冷静一下正在高速旋转的脑细胞。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在还没有解开心中的结,就这样接受了另一段的情感。
想到和莫寒分手不久,同事萱姐曾经安慰着说过:“小肖,不要总是怀念过去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你这么消沉的没有精神,不如去寻找一段新的恋情吧。治疗失恋的最快方法,就是投入到另一段感情中。萱姐是过来人,听我的没错。”
那么我现在应该算是展开新的恋情了吧,是不是真的可以忘记莫寒?那我到底是算动心了呢还是为了抚平伤口,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想起十三说那段满语时的深情,有些幸福的陶醉。难怪人们总是说在爱情的世界中,是没有任何距离的。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问题,家境不是问题……现在看来连语言也不会形成障碍的。
虽然听不懂彼此的话语,可是二人相视的眼神,说话的语调,还有肢体的动作都在传达着一种爱情的信息。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会再走进爱情了,可是十三却一点一滴的走进了我封闭的心。看来我还是拥有人类健忘的通病,人其实是一种最现实的感情动物。
记得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二战期间,丈夫出去打仗了,妻子每日翘首企盼着丈夫的音信。深爱彼此的人分隔两地,当然会牵肠挂肚。丈夫每日都写一封信来传递相思,直到战争结束。丈夫满心欢喜的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得到的却不是妻子热情的拥抱。妻子很无奈的告诉丈夫,她爱上了那个天天把丈夫的信件带给自己的邮差。
原来时空真的可以磨灭所有的东西,包括爱情。正如歌中所唱的那样“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空洞的思念怎么可能比得上可以触摸到的真实。
我和莫寒也许真的是太遥远了,让我无法抗拒身边十三触手可及的温情。突发奇想着,如果现在莫寒和十三同时站在我的面前,我要如何选择。然后开始傻笑着摇头,这个问题恐怕是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
越看越喜欢手中的这块玉佩,心中狠狠的鄙视着自己,该不会就是为了这块玉佩才把自己给卖了的吧。感觉这玉佩就像是出售自己的价码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强迫着正在发花痴得自己入睡。明天还要和往常一样,千万不要兴奋过头,忘了自己的奴才身份。
第二天早上洗脸的时候,看到眼圈还是有些发黑,估计是没有休息好。其实自从来到古代以后,我很少有机会当“国宝”了。在21世纪的时候工作压力大,天天睡眠不足,经常被同事们取笑像是熊猫眼。
看来远离繁忙的都市,还是有好处的。怪不得陶渊明要归隐田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是怎样的一种享受呀!
十三进来就看到正在神游的我,十分不理解的问着:“你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翻个白眼给他,什么眼光么。人家正在心里享受着田园美景,让他这么一打扰,又要回到这烦乱的现实空间。
很不满的撇着嘴,继续开始洗脸,把他当隐形人。可悲呀,连洗面奶都没有。
十三对我的态度似乎十分的不满,也顾不得我一脸的水,直接把我拥入怀中。坏笑着问:“你对爷有什么不满?”

我慌忙把他推开,可是他的衣服还是湿了一大片。瞪了他一眼埋怨着:“天气都已经凉了,你穿的这么少还敢胡玩,当心着了风寒。”
然后拿一些吸水性较好的棉布给他擦拭,感觉十三火热的眼光一直盯着我。很不争气的又开始脸红,羞涩的不敢回视。又为自己的反应有些懊恼,索性把棉布都丢给他,让他自己处理。自己逃难似的去倒洗脸水了,出门时听到了十三爽朗的笑声。
等脸上的温度恢复正常,才挺胸抬头的走回卧房。却看到十三竟然坐在书桌前,脸上噙着笑看我临帖的字,左手还转着昨天送给我的玉佩。我明明记得把它压倒枕头下面了,怎么会在十三手上。
有些不满意,这算什么,对我的房间进行“清剿”么,不知道尊重别人的**权么?故意加重脚步声的走了过去,很不满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十三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问着:“怎么没有戴在身上?”
我摆出一张笑盈盈的脸,问着:“十三爷看奴婢像那只鸟儿么?”十三已经习惯了我的语出惊人,波澜不惊的看着我,等着我的解释。“就是那只被抢打的出头鸟。”
十三笑笑,没有说话,到门外给他的小太监万青交代了几句。然后回来揉揉我的头发,宠溺的说着:“你呀,想法还挺多的。”
不多时万青就回来了,把一条编好的挂绳交给十三,就又退了出去。十三把玉佩绑在上面,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你当自己在叫小狗呀。”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人么,虽然不满还是走了过去,这就是奴才的悲哀。
十三却露出一口大白牙,很轻柔的把那块玉佩挂到了我的颈间。调整好长度后仔细的打着结,这些动作让我觉得好像是在举行订婚仪式一样。
“这样就好了,可以时刻带在身边了吧。”十三的话语打断了我的冥想,我恍恍惚惚的说着:“我愿意。”
看到十三一脸开心的傻笑着,我才猛然的清醒过来。刚才竟然幻想着神父问我愿不愿意成为这个男人的未婚妻,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做了肯定的回答。看来自己已经认定十三了,不知道这是一种荣幸,还是一种灾难。
这天正在临帖,却静不下心来,总是在想着十三,然后就没有原由的微笑起来。也许我是幸运的,可以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得到一份无微不至的呵护。
突然传来一声:“你的姿势不对,难怪写出来的字这么丑。”我一惊,把手中的笔都甩了出去。
这是谁专门拣我的痛处说,我非常不满的看向声源处,竟然是十四这个小鬼头。无奈的下跪请安,真不明白着康熙教出来的儿子怎么都这么喜欢随意的进出女孩子的闺房,还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难道好色也会传染吗?
估计听出来我的请安语气有丝无奈的意味,十四很不满意的撇撇嘴,问着:“你怎么每次都不给爷好脸色?”
冤枉呀,我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连忙澄清:“十四爷说笑了,奴婢对主子都是一样的。何况主子不给奴婢脸色看就是奴婢的福气了,奴婢哪敢给主子脸色看。”
十四上前扶我起来,说着:“你别紧张呀,我难得碰到你这样有真性情的人,只是想和你聊聊,没有其他意思。”
我哭丧着脸,心里想着我可一点儿也不想和你聊。可惜人家是主子,所以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拿起那只掉落的毛笔,开始言传身教的告诉我要如何握笔,如何用力。我却傻站在一边看着他那优美的姿势,想着这小孩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呀。
估计是注意到我不专心的摸样,十四很不满的用左手敲了我的头一下。然后把我拉过去。毛笔又回到了我的手里,十四用右手调整着我的握笔姿势,左手轻轻的扶在我的腰上。
这个姿势好像有些不妥,我觉得自己的脸立刻就烫了起来,一定红得很厉害。有些别扭的想推开他,小声提醒着:“十四爷。”
可惜十四却一脸严肃的说着:“别乱动。”就这样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的写起来。
我茫然的不知所措,未来的大将军在教我写字,我怎么会这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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