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生涯 第二十话 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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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很不自在,十四的手就像是个滚烫的火炉,开始燃烧着我。感觉自己被他握着的手轻颤起来,在这凉爽的秋日里,手心竟出了一层的薄汗。
十四的身子稍微弯曲着,迁就着我的娇小。耳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浓重的呼吸声,呼出来的热气也在不断的侵扰着我的颈间。
切实的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呀,心里企盼着这种“酷刑”尽快的结束吧。同时也没有忘记时刻偷瞄一下门外,心中不断的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个“好事之徒”凑巧经过,看到这幅引人遐想的画面呀,那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手这样被十四握着,非但没有感觉到心安,反而觉得十分的紧张。看来,我要的那种温馨宁静的感觉是只有十三能够给与的。
不得不佩服自己,原来我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确的。早在十三第一次牵起我的手的那一刻,心中就认定了这样的温暖肯定会是独一无二的。
想到十三的柔情,竟然不分场合的开始傻笑。脑中幻想着如果现在是十三在教我写字,会是怎样的浓情惬意。
十四似乎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放在我腰侧的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把我的注意力召唤了回来。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十四那双漆黑的眼睛竟然像是宇宙黑洞一样,深黑的看不到任何东西。而我的目光也像是被吸了进去,竟然没有办法转开视线。
我就这样直愣愣的一直盯着他看,连手中的笔是何时等了下来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要不是十四的身体在后面撑着,我恐怕我早就滑到在地,当一回软体动物了。
十四微笑的看着我发呆的傻样,用眼神示意我看向前方。我立即清醒似的转开头,暗想着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像是着了魔一样的移不开目光。
看着十四握着我的手写出来的字,刚强而有力,确实不是我这个现代人所能超越的。
耳边传来十四的低语:“这是我的名字,来,念一遍给我听听。”那个声音如此的轻柔,就像是情人之间的耳语,让我觉得脸上顿时拥有了可以煎鸡蛋的温度。
延续着当了一年多奴才的自觉性,我不由自主的念出来:“胤禵。”念完之后猛然觉得有些逾越了,皇子的名字岂是我这个小宫女随便叫的。
急忙准备下跪请罪,可是十四却从背后用力的抱住了我,使我根本动弹不得。心里面有些慌张,因为自己都已经和十三相许过了,这样恐怕要算是出轨了吧?也有些迷茫,难道说十四他也喜欢我么,可是我究竟哪里好了,像我这样的宫女后宫一抓一大把的呀。
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喊着:“十四爷,您可是身体不大舒服,要不然奴婢扶您到娘娘的偏房休息一下吧。”可惜身后的十四仍旧是紧紧的拥着我,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奴婢去给您请太医来看看吧。”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十四的钳制,快速的逃离这个危险人物。直到自己觉得已经离他够远,属于安全距离了,才回身满脸戒备的看向他。
却看到十四一脸不可置信的受伤表情,瞬间变成了铁青色。“奴婢该死,”我混乱的大脑没有了词汇,这个十四不会因为我不顺从他,就要处死我吧,哪怕是打我一顿也不舒服呀。
“为什么?”十四脸色僵硬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了这三个字在我心中环绕。
是呀,为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不过现在却明白了一点,原来不是每个怀抱都可以温暖我,让我心安。也清楚的认识到,十三是真的镶入了我的心间,而不是我误以为的替代品。
这样的认知让我有些害怕,因为直觉告诉我,自己和十三未来道路遥远而坎坷。我们是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谈着恋爱,享受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自从那天之后,就再没有见到过十四,不知道是真的没有机会碰面,还是他有意的避开了我。反正无论如何,只要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就好,我可是标准的和平主义者。
那天的事情,也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十三还是经常来——调戏我,我也没有长舌的把十四的这件事情告诉他。可能还是有些不确定吧,在亲情和爱情面前,十三会偏向哪一面?

或许还是有些害怕的,如果十三真的更加重视亲情,那我岂不是又将被抛弃。虽然说不是第一次让人抛弃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经验多了就可以从容应对的。
这段时间,十三可是德妃这里的常客。比四阿哥和十四阿哥这两个亲生的孩子请安还要勤快,德妃每次见到十三,明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不了几句话就打发出来了,然后会若有似无的笑看着我的反应。
有一天,德妃竟然有意无意的问着:“绣娥,你和祥儿的感情不错吧?”
我有些慌乱的不知如何应对,无论好与不好都不是我这种小宫女能够非议的。很久没有的危机感竟然再度出现,我有些悲哀的想着,这后宫看来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看着德妃还是那样闲淡的表情,似乎在等着我的答案,我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十三阿哥厚爱奴婢了。”
德妃却还是平淡的问着:“那和禵儿呢?”可是这样的语气竟然把我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恐怕这个才是正题吧,难道十四教我写字的事情还是有人看到了?我诚惶诚恐的回着:“娘娘,奴婢只是个奴才,哪有资格和主子们套交情。”
德妃很是认真的看了我一会儿,随后就点点头,浅笑着说:“还算是个聪敏的孩子。”就让我下去了。
从那之后,我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我明白德妃就算再怎样喜欢着十三,也无法超越对十四的守护的心,这就是血缘的奇妙。
十三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也开始规规矩矩的提前预约,敲门进入了。可是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分开的日子还是要来临。
十三又来和我辞行了,我们好像总是这样聚少离多的。十三说这次是要随着康熙南巡视察河工,还交代我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着他回来。
我笑着问:“你以为我是猪呀,养的白白胖胖的好被你宰着吃么?”
十三却一本正经的回着:“要是真有你这么可爱的猪,爷还舍不得吃呢。爷一定盖一间最豪华的窝,把它养起来。”
在他那灼人的目光下,我红着脸撇开头。嘴里面却不甘的嘟囔着:“呸,没个正行的样子。”
十三走来轻轻的拥住我,好像要把未来几个月的相思都包涵在这个拥抱里。可是为什么明明如此靠近的两个人,隐约感觉到的却是分离的痛。
我紧紧的回抱着他,心中的不安让我害怕。没有意识的嘱咐着:“这一路你要小心呀!”
小心什么,是十三要小心,还是我要小心,我完全没有了章法。还好十三没有留意到我的恍惚,只是温柔的抬起我的头,轻轻的印了一个吻下来。
就是这个温度,让我陶醉在里面无法自拔。眼角的泪却在不经意的时候滑落,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十三温柔的为我拭去,安慰着我:“娥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会写信给你的,你要记得时刻想着我呀。”
在他转身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十三在我的生命中也会这样的转身离去。不由自主的抓住他的手,十三回头看看我,给了我个“放心”的眼神。
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我轻轻的念着:“胤祥,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惜这次他没有心有灵犀的感应,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又开始了相思的生活,止不住的在想:他现在人在哪里,正在做什么,这么冷的天气有没有多加一件衣服?可怜我们互诉衷肠才刚一个多月,就要忍受这样的相思煎熬。
十三遵守着他的诺言,时不时就有一封来信由德妃娘娘转交给我。十三的字看着很飘逸,有种不受拘束的感觉。
我每日都会把收到的信拿出来,细细的读着。只有这样,才可以感受到十三带给我的那种温暖。
然后开始用十三的信件临帖,学着他的字体。一遍一遍的把相思都写了出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十三,你我之间的感情真的能够经得起这样的考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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