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话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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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泰戈尔在《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中所描述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我和胤祥之间似乎就存在着这样一道沟渠,无论我们怎样的努力,恐怕都无法跨越心的距离。感觉触手可及的幸福呀,就像是水中月一样,看着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涯。
尽管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却依旧相信,许多事情在冥冥之中就早有定数,是强求不得的。尤其是情缘这东西,不是说你想要就可以拥有,也不是说你不想要就可以摆脱的。
只是可惜,深陷其中的人们总是无法接受理智的答案,执着的认定自己的爱情是与众不同的,寻求着万中唯一的真情。因为当局者迷,关己则乱嘛。
一出门就被夏日的热气包裹,抬眼看去蔚蓝的天空纯净的不见丝毫的杂质,而当空的日头也毫不保留的彰显着夏日的风情。有瞬间的迷茫,不知身在何处,不过立即就被心中的烦躁所取代。
我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又会把自己逼进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明明已经将一切问题想的很通透了呀。可惜在感情面前,似乎永远都没有理智的立足之地。我清楚的记得,在十三温暖的怀抱中,那种留恋和温馨的感觉是多么的明显。
耀眼的阳光没有任何遮拦的直射向大地,连干燥的空气也在传播着酷热的味道。我不由得用手去遮挡这刺眼的光线,却看到手腕处一边的红肿,疼痛的感觉也随之传来。
也许是因为刚才十三的眼光太过温柔,让我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又或者因为十四的眼光太过凌厉,让我顾不得其他的感官。总之现在才清晰的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心里不由的开始诅咒着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十三。
回忆起十三抓着我的手腕不让我挣脱的坚定,还有他轻吻着我的双唇不让我逃避的柔情,又开始陶醉其中。手不自觉的轻抚着唇瓣,想到胤祥用那温柔如水的声音许下的誓言——“你是我一生的珍宝”,任由甜蜜开始在心中泛滥。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语,竟然可以轻易的抚平我多日来的怨愤,真不知道应该算是可喜,还是可悲。
又想到前段时日还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十四,我和十三注定是有缘无分的,不由得开始苦笑。原来从古至今,情之一字,根本是由不得人的呀。眼前浮现出十四愤怒无比的表情,似乎恨不得亲自上前撕碎了我,依旧心有余悸的害怕着,他一定认为受到欺骗了吧。
还没有走多远,身后就传来十四的声音,十分清楚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惜现在杂乱的心情根本就无法应对。直觉就想要逃避起来,能拖得一时算一时吧,故意的七拐八绕想把身后的“尾巴”甩掉。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认路水平,没有把身后的“尾巴”甩掉不说,自己竟然也迷路了。看着周围几乎都一样的风景,有点儿欲哭无泪的感觉。
十四的笑脸呈放大版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看着懊恼的我故意问着:“绣绣,你怎么直接就把我引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吧,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都不含蓄一些。”
我呆楞了半天没有言语,想着十四不是应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来找我算账的么?为什么眼前的他竟然流露如此开心的笑容,难道说这小十四发火的方式有些怪异,越生气就越笑得欢?
越想越觉得他是笑里藏刀,急忙左右巡视的寻找退路,我可不想在这里一命呜呼的呀。十四却上前温柔的拉起我的手,仔细的端详着我手腕处的红肿,一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似乎想为我把疼痛驱除,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还疼吗?”
我有些迷茫的点点头,看到他轻皱起眉头,又急忙摇摇头,十四宠溺的一笑,轻抚着我的头顶,说着:“你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呢?”

虽然我目前仍处于疑惑不解的状态,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歉疚的,不想再对他有任何的欺瞒,就诚实的回答着:“是有些隐隐的作痛,但是不严重的。”
十四紧盯着我说话的表情,看着我一脸的诚恳,放心的点了点头。依旧轻握着我的手,温柔的说着:“十三哥那里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总之绝对不会委屈了你的,你就放心吧!”
我更加迷茫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理解不了。可是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戾,我不自觉的打个寒战,想问出口的话语又被生生的吞咽了回去。只得胡乱的点点头,希望可以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十四开心的放开我的手,说了句:“走吧”就直接越过我向前走去,我却依旧迷糊的站在原地,想着这是打算去哪里呀?
十四见我没有跟上去,又转身回来,轻柔的拉起我的手,无奈的轻叹着说:“不是要去禀告额娘么,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大脑终于拜托罢工的状态,焦急的说着:“是呀,我就是准备要去德妃娘娘那里,都是你,让你给耽搁了,如果我被罚的话,也一定饶不过你。”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已经晚了。真是祸从口出呀,这次可惹下大麻烦了,我竟然用这种口气教训着阿哥,我一定是疯了。
十四却又开始笑得合不拢嘴,我觉得他比我更加有问题。等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又看到我越显发青的脸颊,他才止住笑意,轻拥我入怀,低声诉说着:“绣绣,我喜欢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让我感觉到自己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我不安的推开眼前的十四,慌乱的说着:“奴婢要去禀告娘娘十三阿哥的事情,先行告退了。”没有敢看十四的脸色就直接跑开了,可惜刚跑两步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德妃的住所在哪个方向。
不得已又回到十四的面前,看着他略显欣喜的表情,虚弱的问着:“请十四阿哥告知奴婢德妃娘娘住所的位置。”十四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接着就开始酝酿大笑的嘴角。
我用力的瞪着他,眼中的警告意识明显,只要他敢笑出声,我就翻脸了。十四很给面子的忍住了,给我指明了方向,我羞愤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不敢再有任何耽搁的直奔德妃住所,却在门口遭到月晴的围堵。月晴用眼神示意我和她一起退了出来,才悄声的告诉我:“万岁爷在里面呢,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吧。”
心中十分清楚康熙在德妃心目中的地位,那是绝对要比胤祥重要很多的。聪明人是向来不会去触这种霉头,我就了然的点点头,老实的站在外面等待着。
“万岁爷怎么这会子来娘娘这里,可是娘娘出了什么事情?”迷惑不解的问着月晴,因为据我所知,康熙可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走到哪里就要把工作带到哪里。绝对不会给自己完全的休闲放假时间,所以在这大白天往老婆屋里钻的情况更是罕见。
月晴叹了一口气说着:“还不是为了十三阿哥的事。娘娘昨日就担心的没怎么吃东西,今日早上听到十三阿哥还未清醒,就更是忧心不已的泛起了头痛。这不,万岁爷知道了,立即过来宽慰一下娘娘。”
我回忆起来早些回禀德妃时候的情景,并未觉得她有什么不妥之处呀。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在后宫生活的女人,岂能连这点小伎俩都不会。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充分显示出来自己的仁慈、大度和贤淑。对胤祥这个不是自己亲身之子的孩子,都会如此的疼惜怜爱,让康熙怎能不感动一下呢!
又想起胤祥昨夜在梦中呼唤额娘的声音,充满着寂寞的悲戚。恐怕他早已深深的体会到,只有自己的亲生额娘是单纯喜欢着他的,不会祈求有任何的回报。而其他人的喜欢,大概都是有目的,毕竟十三现在可是康熙特别宠爱的儿子。
觉得十分可怜,皇室中的孩子空有着与生俱来的财富和权威,却难以得到真心的爱护,从小就在不断的猜忌、陷害、被陷害中成长,难怪一个个都有些怪异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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