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话 夜遇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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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月晴守在门外,隐约可以听到帐篷里面偶尔传出一些欢声笑语来,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看来这千古一帝小康同志哄起自己的老婆来也是蛮有一套的么。
可惜呀,后宫佳丽三千之众,又能有几个幸运之人得到皇帝这样的另眼相待。只怕多是“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的凄苦。
猛然又想到妈妈一个人垂泪到天明的哀怨,在感情的世界里面,只是多出来一个人就会有煎熬。更何况是在这按人头排序也要十年一轮的后宫,多少年轻貌美的生命,就在这后宫中寂寞的断送。
刺耳凄楚的蝉鸣声不停地传来,夏日的太阳把等待的耐性快速耗尽。我焦急的张望着帐篷里面的动静,期盼着康熙皇帝可以尽快出来,也好让我早些完成汇报工作。
看着身边的月晴也是热的一头汗水,就极度谦卑的询问着:“好妹妹,看这样子,万岁爷一时半会儿的也出不来。可是德妃娘娘亲自交代过,一旦十三阿哥醒了,就要立刻回禀于她知道的,你说我这……”
月晴看我面犯难色,也犹豫不决起来,不确定的说着:“是呀,这可要如何是好。”
“要不然你先进去看看娘娘好些没有,顺便说一声我在外面侯着呢,要是娘娘知道十三阿哥醒过来了,一高兴,就不会怪罪于你我了。”我看月晴左右为难的样子,就继续好心的建议着。
月晴茅塞顿开的点着头,赞同的笑着说:“还好有姐姐的提点,要不然我还真不知如何兼顾呢。”然后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进了帐篷。
不多时月晴就出来,开心的向我招手,说着:“姐姐快进来吧,娘娘还要问你话呢。”
我连忙用手边的帕子擦擦脸上的汗水,略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匆匆进入。一抬眼就看到德妃娘娘半躺在床上,头上裹着布条,一幅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样子,而康熙则坐在床边轻握着她的手,真是一幅情深意长的画面呀。
见我走进来行礼,德妃一脸欣喜的问着:“绣娥,你来了,那可是祥儿已经醒过来了么?”
我毕恭毕敬的回答着:“是呀,十三阿哥有万岁爷和娘娘的洪福庇佑,已经好多了。”
德妃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欣慰的点着头,对着康熙柔媚的一笑,说着:“万岁爷您这一来呀,好消息就跟着来了呢。”之后转头慈祥的问我:“那祥儿吃过午膳了没有?”
我一丝不苟的回复着:“尚未,不过万公公已经给十三阿哥准备去了。十三阿哥一醒来就惦记着万岁爷和娘娘,怕万岁爷和娘娘忧心,就支派着奴婢赶快来回禀一声。”
康熙眉头也舒展开了,仔细打量了我几眼,有些疑惑的问着:“这小丫头倒是嘴巧,朕是不是见过她呀?”
德妃略显疑惑的皱起眉头,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我来,我心里又开始打鼓了,心想着: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呀,我可是绝对没有勾引过你老公的。
我急忙垂首,嘟囔的回着:“回万岁爷的话,奴婢兆佳氏,曾经受过万岁爷的赏赐,不过万岁爷一心操劳国家大事,可能记不得这些小事了。”
康熙还是面露疑色,他身边的李德全趴在他耳朵上,悄声说了些什么话,康熙才了然的点点头。接着就又用那双像鹰一样的眼睛紧盯着我,感觉自己就是被他看中的一只准备撕裂的小白兔。
我胆战心惊的跪在那里,不明白康熙为什么对我会这么关注,我又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怎么会如此在意我这一个小丫头呢?
我规矩的跪在那里,安分的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话语。德妃淡淡一笑,柔声说着:“皇上,臣妾忧心祥儿,想前去看望,不知道皇上是否要与臣妾同去?”
康熙那深沉的目光终于从我的身上转开,扶着德妃起身,温柔的说着:“反正朕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和你一同去看看祥儿吧!”
德妃甜美的一笑,霎时感觉春暖花开。菲焉和月晴上前一左一右伺候着德妃更衣,康熙却又开始用那沉思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知所措的僵在那里,都忘了起身。
直到德妃装素完毕,才用那淡淡的语气说着:“绣娥,起来吧,照料祥儿也辛苦你了。”
我急忙回着:“能帮主子分忧,本就是奴婢的福气。”
德妃仔细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又转身面向康熙,轻声问着:“皇上,臣妾准备好了,可以走了么?”康熙也移走了那摄人的目光,点点头,就率先走了出去。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那里得罪过康熙,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事发生?我决定把康熙从我的偶像榜上删除,谁让他好好的皇帝不当,非要找我这个小丫头的麻烦。
忙忙碌碌的又过了一天,康熙和德妃来看过胤祥之后,又有其他娘娘和阿哥闻讯前来,我就这样马不停蹄的帮忙倒茶添水,搞得自己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天色开始暗下来,屋里面的人才陆续的走光。我虚脱一般直接坐在一旁,丝毫没有形象的趴在桌子上。
胤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连串的举动,宠溺的表情溢于言表。他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则翻个白眼给他看,把头转到了其他方向。
胤祥不满的说着:“有你这么伺候爷的么,怎么摆得谱比爷都大呀。快过来,难不成还让爷负伤去迁就你。”
我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是奴才命呢,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蹭了过去。胤祥开心的拉起我的手,撒娇的说着:“还是我的娥儿最贴心。”
本来因忙碌而遗忘的烦恼,又回来了。我慌乱的说着:“奴婢去德妃娘娘那里取些东西,晚些再来伺候十三阿哥。”不顾他的反应,直接挣脱着跑了出去。
在门外差点和偷听的万青撞成一团,有些羞愤的瞪了万青一眼,凶恶的说着:“这里就有劳万公公伺候着了。”万青急忙低头哈腰的应承下来:“姑娘放心,奴才明白。”
没有目的的乱跑一气,感觉心中有一股闷气,不知道如何才能发泄出来。我以前很少会这样多愁善感的,因为坚定的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而感情则是唯一的纯净。
可惜莫寒让我知道,感情不是男人的全部,他们有自己的责任感。而现在在这个多妻多妾平常化的时代,我的感情思维受到前所未有的颠覆,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
直到跑的没有力气,我就在空旷的草坪席地而坐,仰望着已经暗沉的天空,等待着星星月亮的陪伴。
疲累的心神加剧了困乏的感觉,再加上太阳收起了炫耀了一天的热力,和煦的风带着一丝凉意,不知不觉就睡倒在草坪之上,享受了一下天为被、地为席的豪迈。
被一阵轻唤声吵醒,一睁眼就看到李德全那张类似于弥勒佛的笑脸,小心的询问着:“小丫头,醒了吧,怎么睡在这里了?”
我反应迟钝的回不了神,朦胧的回答着:“奴婢等着看星星月亮呢,不知道怎么着就给睡着了,打扰到李谙达了么?”
李德全微笑着摆手,说着:“万岁爷偶尔散心路过,看到你就这样躺在这里,怕你着了凉,就让我叫醒你呢。”说完还指了一下啊不远处的康熙,在月光之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庄严神圣。
我急忙跪在那里,哀求着:“李谙达,奴婢不是有意惊扰万岁爷的,李谙达帮忙求求情吧,奴婢还不想死呢。”
李德全脸色一变,喝着:“胡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万岁爷没有怪罪于你,你快走吧!”
我连忙磕了个头,转身准备跑掉,却听到康熙不大的声音传来:“小丫头,来陪朕说说话吧。”
我只得哭丧着脸,慢慢的走了过去,不知道康熙又想找我什么麻烦。走到跟前急忙请罪:“万岁爷,奴婢就一个小丫头,又不像李公公见多识广的,能陪您说些什么呢?”
康熙却心情不错的说着:“无妨。”我立刻失去任何反对的理由了,只得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仰望着天空。就这样沉默着,我有些犯困的脑袋也慢慢清醒过来,越来越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了。
“你长的和你的额娘很像,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康熙的声音悠悠的传来,我疑惑的问着:“万岁爷,您是说奴婢么?您认识我额娘?”
可惜我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康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着:“晚了,快回去吧!”
“啊?”我迟钝的问着,可是康熙却已经失去了和我继续探讨的心情,直接挥挥手后转身走了,李德全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留下一头雾水的我愣在原地,不断的问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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