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传——飘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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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狂的刀是为“血刺”,天下快最快的剑是为“飘雪”
飘雪剑,一剑即出鬼神惊
“拥有飘雪剑,便意味着从今日开始你的名字便不再只在慕容山庄之中,它将出现在整个江湖的面前。成为我慕容世家最快最利的剑。”
“慕容世家?”俊美的少年冷哼一声,冷漠而又桀骜地转身,“在我慕容降雪眼里,从来没有这些。我只要有我手中的剑。”
一字一句,他答得冷傲;“顺者生,逆者亡,如此而已!”
*****
兜头一桶冷水泼下来,他微眯起眼,强忍着几近昏迷的感觉。
伤口已经开始透彻心肺地疼痛起来,混杂着冷汗愈加令人痛苦,不用去看也知道,此时他全身早已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了,然而他的脸上,却依旧是带着倨傲的冷笑,仿佛眼前的一切并非是受罪,而是享受,微扬的嘴角更是带着俯瞰众生般的高贵自然。
从容貌上看,那是个极度精致俊美的美少年,一张线条优美的脸形轮廓,深邃如海的眸淡漠却又闪着隐隐的光辉,高挺的鼻梁弧度优美,薄薄的嘴唇更带着点孤傲的气质。即使是此时的一身血污,却也仍旧足以让周围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即使仍然年幼,却早已看得出将来的玉树临风。
又是一拳,结实地打在他的腹部,他微微咬牙,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随即抬头冷笑,对着那出手的华服少年露出的是十足不屑的傲然神情,他早已遍体鳞伤,却连一声呻吟都不曾发出。更不屑吐出一个字,仿佛在他眼前的,只是一群疯狗而已。
“还敢这么嚣张?……给我打,今日我不打死你这个贱人的种,我慕容侗的名字往后倒过来念。”华服的少年不甘地愤怒道,他本想挫挫这个令人厌恶的小子的锐气,谁料他不但毫不在意,还能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悠然冷笑,更丝毫不惧怕于他的种种手段与折磨,这种气势令他油然地从心头升起一阵寒意。
“继续给我打,打到他死为止!”
众人领命,继续鞭打着折磨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少年,然而,除了声声鞭响与他们累得喘息的声音外,便再无其他。的08
他愤愤地在仆从们端来的椅子上落座,心情烦闷地举杯又放下。
若是常人,被打得如此皮开肉绽早已痛苦求饶了,眼下他尚还年幼,已有如此意志与魄力,若是成年后,还不知要怎么忤逆他,想到这里,他不由愈加恨起眼前这个被称之为是他三弟的少年。
他永远也不会承认,一个区区的妓子所生的孩子就是他们慕容家的一份子。
如今让他死在自己的手中也好,免得将来留下后患,更省得将来多出一个人从他的口中分去慕容家诺大家财的一杯羹。
他这么想着,眸中开始透出杀意,干脆一把抽出身畔长剑,一步步地走近慕容绛雪,他已剑尖挑起他的下巴,冷酷道:“你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的娘,好好的青楼女不做,非要妄想将你塞入我慕容家,就凭你,还没有这个命享受这些荣华富贵,今日倒不如让我了解了你,也免得日后吃更多的苦头。”说至此,他得意地一笑,归根到底,不管他的骨头多硬,到头来生死还不是在他慕容侗的掌握间,凭他堂堂的慕容山庄的二少爷的身份,即使处死了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杂种,也受不到什么大的惩罚,但日后却是一劳永逸,一了百了了。
他本以为这种时刻,应会在对方的眸中看见一丝半毫的颤抖与恐惧,于是他牢牢地锁住慕容绛雪的眸子,试图在他的脸上与眸光中找到一分半毫的害怕,然而他只看到一抹冷然的笑意,犹如王者俯视匍敷于脚下的生灵般,高高在上,凛然而不可侵犯。
轻启口,他的声音清冷若夜,寒缈似雪:“你是该杀了我,否则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
“你!”这话成功地激起了慕容侗更大的怒火,一扬手,他举剑直直地将要朝他的咽喉刺下。
铿镪一声,不知什么重物击到了他的剑身,那剑因压力所至,偏移了几分,紧贴着慕容绛雪的脖颈处深深地没入了他身后的木桩,真正的千钧一发,然而自始至终,他竟连眼皮都未眨一下。这一幕落在来者慕容宇的眼中,却并未动声色。
“二弟,够了!”
出声的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深邃的眸光中有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沉与威严,
“把他放下来!”
他吩咐道,于是在他的身后几个毕恭毕敬的奴仆立即依命上前,试图解下捆绑着慕容绛雪的粗绳。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慕容侗似有些懊恼,然而面对着这个慕容山庄未来的庄主,他不敢过于造次,“这小子桀傲难驯,又如此乖癖,倒不如让我收拾了他,也免除将来的后患。”
“住口!”慕容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这慕容侗虽是他的弟弟,却行为偏激,冲动鲁莽,心地狭隘,从来都是一副毫无长进的样子,而这样的人,却是他的亲弟弟。
他的黑眸闪了闪,仿似无意地拂过面无表情的慕容绛雪的身上,略带上了几分深沉。
同是一父所生,却是天差地别的距离。
那解绳的仆人刚解开慕容绛雪的右手,就见他冷漠地道了声:“不必了!”
随即便见他自己动手,用力一挣,捆绑着他左手的绳子瞬间断裂,他潇洒地一挥,那断绳即刻被挥出几米,站在原地,轻轻地抚了抚已被勒出道道血痕的手腕,他浑然不在意周身仍在流血的伤痕,转身即要离开,那身子挺得笔直,脚步虽有些踉跄却依旧稳健。
微微皱眉,慕容宇喊住他:“三弟且慢!”
他的身子微停了停,却并未回头,只侧过小半张脸,摆出一副恭候大驾的模样。
“大哥,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慕容侗又嚷嚷道,“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住口!你胡闹得还不够么?”慕容宇喝住他,“身为慕容家的人,从爹带他回来的第一日你就该明白,从此后,他就是我们慕容家名正言顺的一份子。手足相残,传出去你是想给慕容家丢脸么?”
“哼!”慕容侗虽然不敢反驳,却仍是一脸不情不愿地冷哼了一声。
慕容宇不再理他,走近慕容绛雪的身边,递给他一瓶药,沉声道:“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且留着回去,好好清洗一下伤口,稍后我会再派人……”
他的话音未完,就听见慕容绛雪打断他淡漠地道了句:“不必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中,不论身后众人作何感想。
慕容侗又想开口,却被慕容宇扬手制止,凝视着他的背影,他的脸上渐渐浮现起一抹深沉。
*****
清冷的庭院,弥漫着霉味的房间,他直至走进自己的屋中,才稍稍露出了皱眉的神情,不顾满地的零乱,他倒头卧在了自己的床上,凝视着雕花的床栏,忍耐着阵阵痛彻心肺的感觉,他磕上眼,似乎这样便可以稍解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传来,他立即警觉地睁开眼,飞快地从床上起身看向来人。
那是一个清秀甜美的丫鬟,骤然间看到他骇人的视线,不由瑟缩了一下。
“三……三少爷!”迎视着他的目光,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好半晌才定了下心神,故作自然地道,“这些是上好的外伤药物,庄主听说您受伤了,特地让奴俾……”
“滚!”他吐出一个字。
丫鬟楞了下,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未回过神来,就见他带着冰刀般的目光直射过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手一抖,她紧握在手中的瓷瓶险些没有拿稳,强扯着笑颜,她试图柔声劝慰:“三少爷您的伤这么重……!”
砰的一声,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床柱,发出砰然巨响,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终于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切切实实的凌厉杀意与冷笑。
“奴……奴俾告退!”
慌张地将手中的药瓶丢在桌上,她仓慌地夺门而出,慕容绛雪微眯起眼,冷哼一声走到桌边,随即眼也不抬地将手中的瓷瓶朝窗外丢去。
预料中的碎裂声并没有传来,而他并不惊讶,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是凉的,许久未曾有人换过,他举杯端详着茶水半晌,似在观察什么,随即一饮而尽。
门边出现了一具身影,踌躇了半晌,终是跨门而入。
“三弟,你这是何苦?”
他冷冷一笑,眼角却是冷漠地注视着慕容宇:“难道你想要我用了这药,然后一命呜呼么?”
一抹微光闪过慕容宇的眸底,那其中似是泛着不知名的赞赏:“看来三弟早已察觉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伤药!”
冷哼一声,慕容绛雪道:“一个在慕容侗身边服侍的丫鬟,会突然好心来替我送伤药?”微撇嘴角,他笑得讽刺,“何况我是死是活,这庄内有谁会在意?慕容华更从不会管我半分!”
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他不屑地称呼自己的爹为慕容华,慕容宇只是微扬了扬眉,却也并不介意。
他落坐桌边,深沉的眸光直视着慕容绛雪,良久,方才淡淡道:“你的天资与悟性,庄主并非不明!”何况年纪轻轻,便已有如此洞察力,也不可令人小觑,慕容宇在心中又加了句。
“他如何想,从来与我无关!”他依旧一副冷漠与毫不在意的模样,起身时,伤口的牵动令他微皱了下眉头,然而那只是一霎,他便又露出云淡风清的表情,站起身,他背对慕容宇,开始下逐客令,“大哥若是无其他要事,还是请回吧!”
他亦有自尊,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
慕容宇不由出声:“我不信你会甘心一生如此!我眼中的三弟,更绝不会甘愿一生受人欺凌。”
闻言,他的身影略滞了滞,却未置一词,
慕容宇又道:“想死不难,然而活在世上,甚至活得可以傲视群雄,却又并非是件易事。”
慕容绛雪没有回头,也因此,慕容宇永不可能看到,此时的慕容绛雪带着睥睨的脸正微向上扬着,璀璨的眸光更如夜中星子熠熠其芒,那深邃的笑容迷离且诡谲,勾魂夺魄,根本不可能为一个年幼的少年所有。
“金创药我放在这里,想用与否,三弟可自行斟酌。”他起身,不再多言,将自己怀中的药瓶置于桌上,临去前,无意中却瞥到床柱上一个向下凹去的痕迹,心中微微一动,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离去了。

若他没有记错,这床乃是上好的坚愉木所制,普通的一拳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迹,惟有相当的内力才可留下这样的印记。
想至此,他突然心头一惊,之前心头百转千回的,总觉得依稀的不解之处,瞬间似乎都通透明朗了,他记得入门时,慕容绛雪凝视着茶水时的神情,他看向那杯茶水时的静默并非发呆或是冥思,而是在以手测试和观察茶水的温度与新鲜度,若是有人在茶中下毒,必定会换上新茶热茶,没有人会去在一杯很可能无人会喝的隔夜凉茶中下毒。
此法也许不如银针试毒有用,然而对付慕容侗这样一个不入流的角色却是够了,因为慕容侗绝对不可能会想到这一层,所以他才会一笑而饮,根本不屑用银针。
对于一杯茶水,一瓶药,都如此谨慎的人,又怎会真的枉顾自己的性命而毫不在乎呢?
他无意中解脱捆绳时的身姿,吓走丫鬟时展露的内力,种种的蛛丝码迹只是证明了一件事,眼前的他并非无力对付慕容侗,更不是真的无法抵挡他人多势众的欺凌,而是他刻意的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不露锋芒,同时让慕容侗对之更加松懈,使那样一个不成气候的慕容山庄的二少爷可以从表面上得到满足。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太过地展露才华只会使自己更快地暴露在有心人的眼中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慕容山庄不是慕容侗一人恨不得对他除之而后快,错综复杂的庞大家业背后总有着数条令人难说清道明的利益纠葛,而他与慕容侗两人各自的母系一族势力也搀杂渗透其中。
想至此,他眉头一凛,是了,以他这样的心思与修为,既然能想到这一步,亦也一定想到了他慕容宇早已在暗中窥伺,慕容侗不可能杀了他,只因他慕容宇早已在一旁,定会在关键时刻出手制止。
冷汗,霎时在额头渗了出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方压抑下内心深处的某种悸动。
不错,以他的年纪,便有如此的智谋实在令人惊讶,然而,终究还是过于稚嫩,否则也不会被他慕容宇所识破。
于是他的嘴角缓缓漾起一抹笑意,惟有这样一个弟弟,方才配得上他慕容世家的名号!!!方才对得起四大世家的名声!!!!
*****
“今日我唤你们来,想必你们也知道缘由了!如今的你们都已年过十三,该是选出继承月华剑法之人的时候了。”
慕容华的目光流连在三人的脸上,锐利的眸光没有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动。
眼前的慕容宇神情沉静,慕容绛雪则一脸冷漠,两人都未说话,而慕容侗却是第一个按捺不住,出声道:“爹,凭什么让这个野种也来,慕容家的月华剑法他也配学?”
四周慕容世家的各分堂的长老与威望者闻听此言,皆窃窃私语起来,几缕意喻不明的目光霎时投射到了慕容绛雪的身上,而后者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傲然如竹,一派无视。
慕容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威严道:“只要是我慕容家的子孙,便都有机会继承演习月华剑法,这也是我今日邀来慕容家各掌门长老的缘故。我要在你们之中,找到真正有能力继承月华剑法之人,领悟力与资质最高之人。”他站起身来,看向众人,道,“这些前辈都将是今日一战的见证,你们三人之中,惟有剑术最高者,方可学习慕容家剑术之精华——月华剑。”
“哼!”慕容侗不屑地冷哼一声,却已不再反对,反而在心中暗自计量起来。
既然是比剑,那么他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羞辱甚至杀了这个臭小子,倒也方便。
顿了顿,慕容华又道:“至于第一场,宇儿,绛雪,由你们比试,胜者再立即战至下一场。”
“是!”慕容宇应了声,而慕容绛雪却是身形未动,更未发一言,而是直接地走到场中央,似乎已经准备着应战,斜视过来的眼角似笑,非笑,半挑的笑弧似冷非冷,却仿佛磁石般吸引人的凝视和探究
他的无礼与冷漠映射在众人眼中**了完全不一样的反应,有觉得他狂妄自大的,更有觉得他不知好歹,慕容宇却是油然地欣赏起他这份淡定,不急不燥,不温不火,冷淡得恰到好处,却又高深莫测得令人无法琢磨,以他的年纪,便有如此的心性修为,实是难得。
想至此,他心头也暗自划过某种计量,起步走至他的对面,举剑在手,随即温和地一笑,道:“三弟,请!”
论实力,慕容宇自觉三人之中,成年的自己应稳居于首,然而他已决定求败,是以出手间温和而不凌厉,看得出是明显的有意相让。
只因他,早已深刻地看出了慕容华的用意,今日一战,月华剑法只是其次,他要看的,是慕容绛雪真正的实力,甚至在众人面前章显慕容绛雪的实力,惟有在慕容家众人面前证明慕容绛雪的真正资质与实力,才可完全一正慕容绛雪之名,慕容华真可谓用心良苦。
那月华剑法对他慕容宇来说,不过是本剑谱,将来若成为慕容世家的主人,不过手到擒来的东西,他这样想着,手下的剑却依旧如生了风一般,轻灵空越的朝慕容绛雪迅捷的攻去。
打败慕容绛雪并不能真正抹杀慕容华对他的欣赏,这样的资质与天份,也许百年都难得一见,他不是慕容侗,从未小看过眼前这个亲弟弟。也正因此,他早在细微的观察中,看出了庄主对他的期待与雕琢之意,这让他油然地亦也生出某种隐隐的不安。
剑尖一挑,慕容绛雪飘然后退,身形旋风般一转,刷地劈出长剑,一连七剑,快如闪电的凌厉扑攻而来。他的快,超乎了慕容宇的想象,让他有些惊讶,虽然事先已料到他的真正实力必然不弱,然而纵使是再如何天姿聪颖,悟性极佳,没有下过苦功是绝达不到这一步的,更何况是以他如此的弱冠之龄。
身为慕容家的主人,最重要的并非是拥有至高无上的剑法与武功,而是善用可用之人的能力,驾驭高手,才是真正的高手,方可真正的无坚不摧。所以慕容宇从并不以习得至高无上的剑术与武功为己命。
要打败慕容绛雪也许不难,而难的是如何彻底地摧毁他这块美玉,慕容宇不是没有察觉到慕容侗对慕容绛雪的杀意,若是让慕容绛雪艰难的胜了第一场,挫其锐气,将他重伤无力再战后一场,那么也许慕容侗便可一举成功杀了他!!!若是杀了他,也是免除了将来一个后患,慕容家再无人可与他匹敌。
他心中暗自思忖,眸光一闪,竟刻意闪避,而不正面交锋。
周围观战的众人只道是慕容宇不愿依仗年长而欺凌年弱,却浑然不会察觉到他的深沉心机。
霎时长空中宛如雷霆闪过,一道剑光直劈而下!这道剑光凌厉迅捷,纵然是慕容宇也不愿直撄其锋,何况他本就不想争胜,一时竟被逼得连连退却,手中长剑分花拂柳,上下遮拦,一时间心中大骇,不得不认真以对,待到第七剑刺来,他再不敢轻敌,蓦地剑光急吐,长剑挥处,洒出千百点剑光,两下剑光相接,直迎而上,只听得锵锵连响,慕容绛雪毕竟年幼,不若慕容宇身经百战,他低声微旋,正待破这一招,却不知怎的慕容宇竟已欺近身侧,剑尖更是已直递肋下,慕容绛雪立即抽剑回档,那身法轻灵美妙之极,却是恰到好处。一时之间,两条人影都是迅疾如风,忽合忽分。
慕容绛雪凛眉退后三步,刚才那一剑,他虽已险险避过,却仍是被擦伤了右臂,留下了一道狭长约数寸的伤口,鲜血淋淋,显得触目惊心。
面无表情地抬手,微微一笑,他以**道止血,手腕轻转,已换成左手握剑,众人都是一惊,俱未想到慕容绛雪使的竟然是双手剑法。而他们更不会想到的是,慕容绛雪的左手剑更快过右手!
然而慕容宇想到了,渐渐地竟涌起与之认真一较高下的心思。
慕容绛雪的强,不但超过了他的想象,更引起了他内心深处某种蠢蠢欲动的心情。
之后整整一百多招,两人都拼尽了全力,慕容宇由随性而至到真正使出全力,而慕容绛雪更是严阵以待,出手不凡,两人愈战愈勇,最后十招之时,两人剑光四射,纵梭上下,却似乎寻不到空隙近身,甚至越来越离得近,剑招更是越来越快,慕容宇的脸上,已开始汗珠点点,慕容绛雪猛吸一口气,真力凝聚,倏地身形破空飞起,划出长虹般剑光,空门大开,这一剑递出去回环牵引,招中套招,奥妙之极,可是自身也甚危险,有着几近同归于尽的气势于内,伤敌一千,自伤八百。
慕容宇看出他的用意,自是不肯硬接,疾然撤身后退,骤然间,他突然领悟到了什么,果然只见慕容绛雪长剑一抖,洒出数十点寒光剑影,惊涛狂飘般跟踪卷到,来势之速,无与伦比,他方才明白刚才那招玉石俱焚不过是假意试探,他已经料准慕容宇绝不会硬接,而是后退。恍惚间,他横跃开半丈之外,屹立不动,却已瞬间脸色微变,耳鬓发丝被削弱了数根,正飘然落在肩头,而脖颈间更是留下了一处细微的伤口,他定了定神,好半晌,蓦地把长剑一扔,潇洒道:“我输了!”
成败往往便是如此,一念之间便是胜负之分,若非慕容绛雪手下留情,刚才那一剑,恐怕早已取下他项上人头,而若非高手,亦也是绝看不到这些这些细微之处。
慕容侗大为不满地跳起身来,嚷道:“大哥,你好端端地,为何要认输?”
在他的眼中,已身受数处剑伤的慕容绛雪显然更为狼狈,然而他阻止比试结束亦也只是为了他自己,若是他们能缠斗得更久,无论何方胜出,自然都于他大大的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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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绛雪的粉丝有一定数量,呵呵,所以偶为绛雪大人特别准备了一些番外,会有他全部的成长的经历和一些艳遇,就是时间仓促,今天交的不多,不好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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